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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   “你怎么这个样子?”白姑娘看清了燕书行的样子后,眨眨眼,弄不清为什么他会没了一只手臂,还是右臂。
      瞄了一眼他脚边的灰,白姑娘狐疑地问到:“你的手……”
      “闭嘴!”没等她说完,燕书行立即叱责了她一句,说话时咬牙切齿,说出的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来干什么?”

      “自然是来看看发生什么。”白姑娘对于燕书行跟她说话的语气表示不满,不屑地瞥了狼狈的燕书行一眼,又仔细瞧了瞧初九,随即便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嘲笑道:“中招了?”
      燕书行:“……”
      “你也真是傻,”白姑娘翻了一个白眼,说,“你觉得沈云逸会让谁随便动他的心血之作?”
      燕书行还是不答话,注意力倒是重新放到了初九身上,视线之灼热,简直恨不得在初九身上射出两个洞来。

      “毁了他吧。”白姑娘见燕书行心有不甘的样子,简直就想仰天大笑,可又怕燕书行恼羞成怒,进而迁怒于她,于是抑制住她嘴角上翘的弧度,装作漫不经心道,“反正你现在拿沈云逸下的咒毒没办法。”
      “你不知道这具傀儡多重要!不然为何那个人那么想要这具傀儡?”燕书行立刻反驳,说,“你想想,要是知道这具傀儡的制作方法,不仅能知道打破阴阳、死者重生的方法,还能知道如何永生。这初九远远不止是一具傀儡这么简单。”

      这不就是他们这些人修真的追求吗?
      永生不死,不腐不朽,打破阴阳生死,这个傀儡,可是能提供一个比飞升要简单多的捷径。

      白姑娘沉默了,被燕书行的话所激,犹豫着走到了初九所躺的木床边,俯身看着初九。
      看了一会儿,白舒雨微微挑了一下眉,思忖到,这具傀儡,是天魂宗的,跟东皇有关。而东皇跟她的姐姐有关。
      修为不成又如何?只要是毁了与姐姐相关的东西也好。

      于是她冷笑一声,故意说道:“那也要你能活到你弄懂的时候。”
      说完,她抬头,眼里带着一丝挑衅:“不是说了吗?我们现在与那人没有关系,只要血玉。你已经赔了一只手臂了,你觉得你还有多大的运气能够在你寿元耗尽之前弄懂其中奥秘?”
      “毁了吧。”见燕书行有所动容,于是白姑娘从旁走到燕书行耳边,循循善诱,“选择在你,你觉得你还能赌吗?”

      话虽不好听,但的确如此。
      燕书行沉默地望着脚边的那堆发黑的骨灰半天,突然一股怒火直冲上脑门,于是推开挡路的白姑娘,朝放着刀具的地方走去。

      白姑娘起先是一愣,后来眯着眼,看着燕书行一步一步踏上她安排好的路,满意的摸了摸自己肚子:
      燕书行,既然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凝视久了,耳边突然轻微的响起窸窸窣窣的响声,白姑娘奇怪之余,收起心思,疑惑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甬道里面的黑暗蠢蠢欲动,在她的注视下,黑暗攀在光线的一角抽动了一下。

      嗯?
      是幻觉吗?影子怎么可能还会动?

      “簌”
      随着一声轻响,接下来她知道答案了,因为那个抽动只是开始,紧接着整个黑暗开始如同潮水一般渗开,向着光线照亮的地方反噬过去,爬满整个砖缝,向着她所站的地方涌动。

      燕书行从刀架上取下一把剔骨刀,还未转身,突然听得一声女声的尖叫——
      “啊——”
      刺耳至极,让他的心也跟着跳了一下。

      这又是哪一出幺蛾子?
      皱眉转身,准备斥责白姑娘闭嘴时,燕书行愣住了,准备脱口而出的话也被吞了回去,他瞪着不知何时从入口黑色虫潮,说不出话来。

      不知从何而来的虫潮窸窸窣窣朝两人涌去,在即将触及站在前面的白姑娘时,又突然停了下来,向两边分去,露出仅供一人行走的通道,然后就见沈云逸走了进来。

      白姑娘+燕书行:?!
      他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沈云逸并没有将两个惊愕的人放在眼里,他全程关注的是躺在那边生死不知的初九。初九躺在木床之上,明显毫无意识,上衣被脱去,胸口的伤口翻起红色的肉,咒毒被人触发了。
      ……
      上一次初九如此毫无声息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是三百年前还是四百年前?
      沈云逸皱眉,在脑海里搜寻着,却发现他差不多记不起来了。他现在只能回忆起当时他做了不好的事,然后就是滚烫的血液落在皮肤上的温度和手穿过温热的□□时的触感。

      见沈云逸来到,燕书行怒极反笑:“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说话之间,他悄悄按下刀架一旁的机关,悬在所有人上空的铁笼传来“咔哒”一声轻响,除了他,没人注意到。

      沈云逸没有回答燕书行的问题,甚至连眼珠动都没动一下,他脚边的虫潮直接分为两波,一波朝白姑娘攻去,一波朝燕书行攻去:
      修为低下的白姑娘直接被虫潮冲走,尖叫一声,被虫潮死死按在墙上;
      而另一波冲向燕书行的虫潮则被突然从天而降的几具古怪人形冲散,在半空重新聚拢,融汇在沈云逸的脚下。

      第一次攻击无效,沈云逸也不恼,饶有兴趣地朝密室上方,即人形所来的地方望去,只见无数的铁笼打开,各种人形犹如下饺子一般源源不绝从上面跳下来;
      不少最早的人形被后来的跳下来的人给压死,一层压一层,等最后最大的人形跳下来后,地面一震,整间密室除了沈云逸几人站着的地方以外,都落满了各种肉泥——
      被压的。

      哦,初九还好,燕书行还记得不能直接压碎了初九,还挺贴心的同沈云逸一同朝初九丢了一个防护咒,不过这样把初九弄得倒更像是战利品了。

      侥幸活着的人形站起身来,其中最大的是个被剥了皮的胖子,两个人那么高,四肢尚有,但明显是由好几个人的四肢拼起来的,脸上缝缝补补的,只剩下一张嘴,一张口就是三层锋利的牙齿,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抓着身边比他弱小的人形就啃。
      其余人形也好不到那里去,互相开始厮杀啃噬起来,一时之间,又是四肢乱飞,血肉淋漓。
      燕书行见着眼前的人形如此之蠢,嘴角抽了抽,气急败坏的指着沈云逸,冲所有的人形喊:“杀了他!”

      人形们都一愣,木木愣愣的站在原地,维持着之前的动作,就是不动;
      倒是胖子先反应过来,浑身肉一颤,抓着手上还没吃完的半个身子,就咆哮着朝沈云逸跑去,每一步都让所有人心里一颤。
      而出乎燕书行意料的是,他这最得意的作品竟然还不能换沈云逸一个侧目。

      面对如此巨大的东西朝着自己狂奔而来,沈云逸倒是没什么不适,冷眼看着这个“失败品”朝他扑来时,从脖子里掏出一支短小的骨笛,放在嘴边,吹奏了起来,然而所有人只见他手指按动,却听不见声音。
      人听不见,所有的虫潮听得见,它们在沈云逸的指挥下,分出一股,直接朝着胖子张开的嘴冲去,犹如洪水一般倒灌进他的胃里,力道之大,将胖子冲到地上;
      紧接着,所有进去的蛊虫攀附在肉壁上,迅速产卵孵化,连同幼虫将这个巨无霸吞吃殆尽,最后冲出,化为两股虫潮,又朝着地上的各种□□扑去。

      这样的场景重复了无数次,不出片刻功夫,只见无数股虫潮交叉翻腾,地上的人形连挣扎都来不及挣扎,都只剩下一片片白骨;不一会儿虫潮倒比来时多了整整一倍。
      吃完之后,黑色的虫潮铺天盖地,又在主人的指挥下安静下来,趴在墙壁上,最后静止不动。
      整个过程花了不到一刻钟。

      燕书行:“……”
      妈的,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白白给沈云逸提供了一顿蛊虫养料吗?

      看了目瞪口呆的燕书行一眼,沈云逸歪歪头,朝初九走去。
      燕书行明知结局已定,心有不甘,用仅剩下的左手在身上哆哆嗦嗦的搜起来。

      走到初九身边,沈云逸用傀儡丝将初九的四肢连接起来,细致的操纵着昏迷的初九起来,让他自己穿好衣服以后,牵着他,一起缓缓走到燕书行面前。
      燕书行不由得停下手来,望着面前站着的两个人,脸色惨白。

      “你在找春晓镜?”沈云逸问。
      见燕书行眼神闪烁,沈云逸便招了招手,他脚下的黑色虫潮重新活跃起来,渐渐从地面上拱起,吐出一面镜子。

      燕书行:“……”究竟是什么时候偷走的?
      “你不该打主意到初九身上。”沈云逸无视掉燕书行愤恨的眼神,说,同时虫潮又将春晓镜给吞噬掉,恢复平静。
      “你不能杀我。”燕书行双唇颤颤,说,“我、我是贪狼长老。”

      “与我何干?”沈云逸歪歪头,又恍然大悟,说,“我不该杀你。”

      听到沈云逸这么说,燕书行悄悄舒了一口气。
      他知道沈云逸一向言出必行,既然沈云逸说不会杀他,那么沈云逸就一定不会动手杀他。

      “你伤了初九,”
      可当燕书行的那口气只舒出来了一半,沈云逸又慢条斯理接到,“应该由初九来动手。”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之前一直昏迷不醒的初九突然睁开了双眼,虽然双目无神,空洞苍白,但还是准确地望向了燕书行,同时手里多了一把刀。
      蓝色的傀儡丝密密麻麻缠绕在傀儡的每一个细小的关节之处。
      燕书行望着这一幕,瞳孔骤缩。

      “开始了。”
      沈云逸向旁边退了一步,以让初九站在燕书行的面前,同时十指细微得动了一下,就见初九举起了那把刀,手臂一动,刀尖从燕书行衣服下摆从下往上滑过,最终指在燕书行的胸口之处,恰巧与燕书行划开初九的伤口对应。
      这明明是沈云逸借着初九的手,行谋杀之事。

      “你、你放肆——”燕书行为躲避刀尖,向后退去,最后后背硌在刀架之上,动弹不得,冷汗淋漓,挣扎道,“我是长老啊!”
      “在我眼里,你其实就是一推肉。”沈云逸冷冷说到。

      “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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