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短篇十：梦中梦的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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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下了一场盛大的花雨。
千手柱间只看到无数的粉色樱瓣自眼前飘过，密密麻麻的交叠在一起，在狂风中摇曳生姿，将他的视线全部遮掩的严严实实，他不由眯起眼抵抗风与花粉的侵袭，然后再次视物的时候，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家人的陪伴下，自远方缓步走来。
视线慢慢变得清晰。
晴空澄碧如洗，阳光洒下柔和的光芒。宽大的广场上，到处是树立的族旗，人群热烈的簇拥在一起交流，或是三三两两、或是四五成对，惯有的敌视几乎散去，视线相接，是好奇而善意的探究。
两族共同生活已经有一年了，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渐渐的也培养出一点默契。加上今日又是两族族长的大喜之日，即便心中纠葛再多，也只能放下，转而换成另一种态度。
千手柱间猛然想到自己站在这里是要做什么，他露出纯然开心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一直守在旁边却被忽视彻底的千手扉间无语的偏转视线，却仍是按照礼仪跟了上去。
宇智波泉奈的表情有点生硬，目光带着审视之意，在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走到跟前后，他才慢吞吞的将牵着的姐姐的手递过去，并低声威胁道：“你要是敢对我姐姐不好，我就阉了你弟弟！”
千手扉间皱了皱眉，一脸木然。
……这和扉间有什么关系？而且为什么是阉了？千手柱间的脑海中蓦然闪过一丝疑窦，但他很快敛起笑容，认真而诚恳的道：“放心吧泉奈，我会好好照顾斑的。”
一直默不作声的宇智波斑冷哼一声，不屑的道：“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
“哈哈~”千手柱间不由发出爽朗的笑，他握紧了那只手，一边牵引着对方向前走，一边说道：“斑说的都有道理，但我肯定要比你多一点，这样才算负责任啊！”
宇智波斑的长发被挽了起来，并用龟壳梳子束紧。她穿着白无垢，完全浅色的和服直垂到地，只在左胸处打着一个漂亮的结，流苏随着行动微微晃动，像是拂在人心里。同样纯色的角隐将宇智波斑的发髻全部盖住，再加上面纱，除了那双眼眸顾盼生辉外，什么桀骜不驯都被收敛的干干净净。
那些磨不去的棱角仿佛真被角隐盖住，让骄傲肆意的宇智波斑变成温顺的贤妻良母。
千手柱间心里有些古怪，颇有些忍俊不禁的意思，他不晓得这笑意从何而来，但此时此刻肯定是不合时宜的，因此便努力压下，让自己恢复成一本正经的样子。
婚礼的程序很是繁琐，但千手柱间毫不在意，甜蜜的滋味充盈心间，欢快的情绪让他整个人如在云端，举行过仪式后，他拉着宇智波斑不放，在其他人的起哄声中取下那轻薄的面纱。
“……哇！”人群稍稍停顿，随即爆发出更为热切的呼唤。
千手柱间听到不少人在窃窃私语，羡慕的说着“从来不知道宇智波族长盛装打扮后居然这么美！”、“果然，平常的宇智波族长过于凌厉了，让人完全不敢注视她的脸！”、“我们族长居然能够抱得美人归，好羡慕啊！”之类的话，他把本就挺着的胸膛又挺了挺，骄傲和自豪溢于言表。
宇智波斑微微蹙眉，千手柱间觑见，便连忙稳定秩序。随后他取下神官奉上的酒，亲手递给对面的人。挽着手臂喝下交杯酒的时候，宇智波斑仰起头，白皙修长的一截脖颈弯出优美的弧线，上下吞咽的动作令近在咫尺的千手柱间口干唇燥。
他不敢再看，但两具身体靠的极近，交叠的手臂挤挤挨挨，余光总是能瞄到一点让人心跳的东西，或是隐隐能看出的细瘦的腰、或是勾起的唇角、或是冷然却盈着几分笑意的眼……
千手柱间觉得自己没喝下几杯，便熏熏然醉倒。因为注意力一直没有离开宇智波斑，所以他很快发现，那白色的和服外套在宇智波斑饮酒的动作下，竟然隐隐有滑落的趋势。
“小心！”他将酒杯扔到一边的木盘上，眼疾手快的伸出手拽住那正在向下掉的衣裳，纯白的领口停在肩部，宇智波斑下意识侧身，随即冲千手柱间展颜露出一个微笑。
男人瞬间觉得有点发晕，那毫无阴霾的笑比最强烈的阳光还要刺眼。千手柱间觉得自己此刻的表情大概比较傻，他半晌才回过神，转身冲千手桃华招招手，很快，对方便抱着一件折叠好的外套上前。
千手柱间脱下宇智波斑的外套，将千手桃华拿来的浅黄色羽织展开，然后给斑披上。那上面有属于千手的族徽，这象征着宇智波斑彻底被千手所接受。
……不过为什么是羽织？
千手柱间的脑海中又隐隐飘过一个念头，弱弱的提出疑惑。
披露宴上喝的酒太多了，千手柱间最后真的醉的不轻。他很少这么放纵，因为忍者和族长的身份桎梏着他，令他无法轻易放开怀抱，将惯有的戒心丢掉。
但现在不一样，他正处于和宇智波斑亲手建立的忍村中，周围有强大的防御结界和值得信赖的忍者保护，所以在这个特殊的日子，他可以稍稍放开，尽情的享受美酒带来的乐趣，当然……之后还有新婚的快乐。
宇智波斑已经换上了深色的振袖和服，她还披着千手柱间亲手给她穿上的羽织，静静坐在床榻上等候。
气氛是如此美好，千手柱间晃了晃眩晕的脑袋，他坐在宇智波斑旁边，搂着对方的肩膀，罗里吧嗦的说了很多话：“斑，我没想到，我竟然有一天能娶到你！”
“从小时候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我们的相遇是上天注定，如果……如果还有以后，真是不敢想象。”
“……太激动了，太不真实了，我是不是在做梦？”
千手柱间打了个酒嗝，他醉眼朦胧的抱着宇智波斑，不知不觉间就把人压倒在床上，他混沌的大脑不甚清晰，只隐约看到宇智波斑口唇轻张，似乎说了什么。
“……”
千手柱间凑过去，总算不再说那些颠三倒四的话，他大声问道：“斑，你刚刚说什么？”他的手还在不老实的向下探，试图将束带解开。
宇智波斑按住千手柱间的手，他露出恶劣的笑，吐气道：“我刚说……我是男人，你不知道吗柱间？”
掌下的东西隔着衣物正在发生变化，千手柱间眨了眨眼，意识到那是什么后他猛然间清醒，酒液都变成冷汗挥发，后背一片湿冷。
千手柱间直挺挺的坐起来，把准备弯腰查探他情况的宇智波斑吓了一跳，男人闪身避开，不悦的道：“你犯什么神经？”
“我……”千手柱间茫然看向宇智波斑，视线抬高，野外的景象映入眼帘。他怔楞片刻后，这才翻身跃起，后怕的道：“刚刚做了个奇怪的梦，最后吓了一跳。”
“什么梦能把你吓到？”宇智波斑挑了挑眉，这下有些好奇。
千手柱间回忆了一番那荒诞不经的梦，他脸色胀红，在宇智波斑犀利视线的注视下，不由吞吞吐吐的试图遮掩，但很快就被逼出实话：“……我梦到我娶了你，然后在洞房的时候发现你是男的，就被吓醒了。”
宇智波斑没有做声，他的眼危险的眯起来，周身的杀气正飞快上涨，两只手捏成拳头，指骨咯吱作响。
“原来你最希望实现的梦想竟然是这个？！给我好好清醒一下吧！”
千手柱间悄悄后撤，但宇智波斑已经一脚踢过来，大概是盛怒无比，这次攻击的速度让千手柱间只是稍稍挡了一下，便被巨力踹的连连后退，等一脚踩空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不妙，手指迅速木质化变长，他试图抓住宇智波斑，避免失足跌落。
结果……收势不及的宇智波斑竟然被他拖着，一起掉下了水井。
“咳咳——”宇智波斑被井水呛了一口，想到关于这口井的传说，他急忙想将含进口中的水吐出，结果水下的千手柱间拽住他的腰猛然向下拉，在身不由己的被井水淹没、眼前全是水泡的时候，他感到有力的臂膀将他紧紧揽在怀中，属于另一个人的唇覆上，强硬的敲开他的牙关，和唇舌起舞。
宇智波斑眼睛睁大，不知所措。
“哗——”他们相拥着从井水中露出，宇智波斑几近窒息，他听到千手柱间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斑，我很清醒，那就是我最想要的梦想，所以，和我交往吧！”
“……”宇智波斑的大脑一片茫然，没有做声。
千手柱间抱住对方的脑袋，额头亲密的抵在一起，他笑吟吟的道：“那我就替斑做出决定，‘我答应了’哦~”
“哈？你——”宇智波斑正要开口，却再次被千手柱间堵上，只能瞪着对方，毫无力度的表示抗议。
后来，他们真的成婚了，甜蜜幸福、相伴一生。
千手柱间感到有什么东西落在自己脸上，他睡眼惺忪的醒来，然后捏住那个作怪的物事——原来是一片枯败的树叶，泛黄的叶片死气沉沉，已经失去生命力。
他侧过头，窗户被开了半扇，这片叶子就是从外面吹进来的，惊醒了沉睡之人的美梦。
千手柱间的唇边犹带笑意，他没想到自己会梦到那么遥远的故事，那个时候，他的身边还有宇智波斑，还有一个天真美好却不敢宣之于口的梦想。
所谓能够看清楚真心的井水，确实很有效果，如果……当初的他重视那个梦就好了。
不要太清楚的认清现实，只要认清自己的感情便足够。在建村后的第一年，他和宇智波斑还有充足的时间去思索未来，去考虑他们彼此的关系。
千手柱间温柔的想，假如他像梦里那样清醒的话，大概他和宇智波斑就可以幸幸福福的生活在一起吧？即便有冲突和磨难，却终究不会走到现在的地步。
嗯，肯定不会的。他坚定的想，试图给予自己信心，却只无声的叹了口气，重新闭上眼睛昏昏睡去。
——可惜现在已经太晚。
连尝试的机会都没有，那个人便如落叶般凋零，再难寻觅。他的手慢慢垂落，指尖捏着的残叶飘然落地，无声无息。
当夜，初代火影千手柱间溘然长逝，一代神话就此落幕。
——end——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短篇十：梦中梦的婚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