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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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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云淡风轻,开封府后院一派悠闲景象。
白玉堂舒服地依在凭栏上,如同一只在阳光下晒皮毛的大白老鼠。
官复原职的包大人与公孙先生正忙于收拾代理府允留下的大堆烂摊子,王朝马汉出去寻那离府未归的张龙赵虎,至于那展昭,也是忙得人踪全无。
晾了受伤未愈的白玉堂一人在府,算是无聊得够可以的。
对于此番白玉堂舍身助案,包拯等人当然是郑重答谢,并留他在府休养疗伤,但白玉堂心里惦念着卢方那厢还劳大嫂瞒着的事情,想即日便驱马赶去掉包。
怎料那展昭断然制止,硬是不肯让他在伤势缓和之前离开。
一旁公孙策也劝白玉堂莫要冲动,否则稍有起色的伤口又拉裂了可要麻烦。
最后白玉堂拗不过,只好应了再留几天。
“啊啊……”
当第十八只粉蝶飞过眼前,白玉堂终于是忍不住大声地呻吟出声。
白衣翻动,人影已趴在外墙上。
答应了不走出去,可没答应不瞧啊!
开封府侧面街道摆了不少小摊,虽未算热闹,但亦不显冷清。有卖胭脂水粉的货摊前站了两位丫鬟打扮的清秀女子,正嘻嘻哈哈地挑拣货品。又有卖生果的摊子摆了两箩筐新鲜大雪梨,虽未有人问津,但摊主倒是不愁似的与旁伴一卖小杂货的卖货郎攀谈。
白玉堂看着看着便更觉无聊,正要松手下墙,眼角忽然瞄到那杂货挑柜上摆着一只不怎起眼的玉石小鼠,玉体温润洁白,雕工活灵活现煞是可人。
白玉堂顿时乐了,自墙头嚷了去:“老板!你那玉石老鼠卖多少钱?”
“咦?”
头顶传来叫唤,卖货郎吃惊抬头,见是一俊美公子攀在墙头朝他叫唤,连忙应道:“这玉石老鼠?二两银子!”
正在或买或卖的其他人看到忽然出现的爬墙俊公子,那动作本是突兀粗鲁,但在他做来,却又是一番潇洒不羁的随意,教人不禁想多瞧他几眼。
特别是那边两小丫鬟,早就红透了双颊,眉眼含春地盯着白玉堂,只盼自己能入得那双明眸。
白玉堂也没讨价还价,从怀里捞了锭碎银丢过去:“我买了。”
“多谢大爷!”
卖货郎欢天喜地地接了银子揣入怀里,可周遭没有垫脚之物却又不知如何将玉石老鼠给那买主。
“抛上来吧!”
“大爷,您可接住了啊!”卖货郎使劲一扔,玉石小老鼠脱手飞去。
怎料用劲过大,又丢得不准,眼见那只可爱的小玉鼠就要砸在墙上粉身碎骨。
“啊呀!!”“哇!”“啊!”
惊呼声四周响起,众人正待可惜那公子要花二两银子买堆碎玉,忽觉眼前白影掠过,一卷轻袖将玉石老鼠捞将回来。
抬头之时,已见那白玉堂玩弄着手中的幸免于难玉石老鼠:“果然是件好货。”
“看来老五过得不错嘛。”
幽幽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白玉堂一听,吓得险些从墙上摔下来。
“四、四哥?”
回头,已看见整整齐齐的四鼠排排站立在墙下,卢方无奈,韩彰瞪眼,徐庆咆怒,蒋平阴笑,直盯得白玉堂毛骨悚然。
“对啊,”徐庆难得地附和着蒋平,“还有闲钱买劳什子玉。咱兄弟可是风餐露宿,怕车上躺着的‘老五’这儿疼痛那儿难受。”
脾气算是最好的卢方脸色也见难看:“五弟,你这次做得太过了。联你大嫂来瞒我们,要不是那假冒的家丁突然闹了肚子被识破,恐怕你还不打算告诉我们这天大事情吧?”
“大哥,其实我……”
“大哥!甭听老五的,拖回陷空岛再好教训教训他!!”
“三哥!你们……哇!!!”
“……属下访查周邻,所得证言与陈李氏所言并无出入。”
“嗯,展护卫辛苦了。看来此案已晰,明日便可审结。”
“若无其他吩咐,属下先行告退。”
“好,你下去吧。”
时已黄昏,展昭刚取证归来,匆匆与包拯禀了公事,身上风尘仍无及扫。
出了议事厅,路过廊道之时恰见那公孙策正在药房内整理草药。
心念一动,展昭忘了回房换去一身尘衣之意,转步走进药房。
“展护卫?”
公孙策见他入来,连忙问道:“展护卫可是受了伤?”
“啊,不是。公孙先生多虑了。”
“那展护卫来找学生,所为何事?”
“呃……”
展昭有些吞吐,公孙策知他有难,顺手关了房门,道:“展护卫但说无妨。”
“展某……”展昭握了握拳,“想向先生要些去腐生肌的药。”
公孙策闻言展颜一笑:“展护卫可是来替白义士拿的药?”
“我……”
垂下头去找药的公孙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错过了展昭脸上那抹淡薄的红晕,从瓶瓶罐罐中取出一个紫青小瓷瓶递了过去。
“此药虽不是什么独门秘方,但对于消痕散疤却极为有效。”
“哦。那……不知用法如何……”
“涂在患处,每日三次,十日便可消去疤痕再生肌肤。”
“如此展某先谢过公孙先生。”
明明公孙策并无丝毫奇怪表情,但展昭却总觉尴尬,匆匆取了药揣在怀里,便溜也似的往后院儿去。
至从门口刚回来的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奇怪地看着他们那位举止稳重的展大人,怎的今日在开封府内也奔得毛躁?
“咯、咯、咯。”
节奏的敲门声,却等不来开门的人。
展昭奇怪的站在客房门外,若是平素那无聊了如此之久的白玉堂早就大打开门,喧哗一阵,怎的今日却没了声息?
莫不是真的恼了他将他强留开封之举?
“展大人,你可是来找白义士?”
在不远处扫地的皂役跑来,展昭点了点头,问:“他哪里去了?”
“禀大人,小的看见限空岛那四位侠士来过,把白义士给带走了。”
展昭眉头一皱,连忙推门进房,果见内里已空无一人,徒留一镇白纸。
‘猫儿,我走了。’
落款处绘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大白老鼠,寥寥数笔,居然神韵极至。
风吹门板,吱咯作响。
展昭忽感了些怅意,不禁伸手探了探刚从公孙策那儿取来的妙药。
失之交臂,这药,何时能交于那人之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