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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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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池泽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广宇大厦间弥散的薄雾,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清楚记得,在二十年前,Davy Top刚刚在国内站稳脚跟,这个行业里品牌的竞争相当激烈,如何拼杀出属于自己的天地,单靠品牌质量的硬性标准已经难以衡量,池泽需要Davy Top有新的突破。
他拿起电话,熟练地拨出去了一个号码。
对方接通后热情地打了招呼:“Hi,池总,这么一个美好的早晨……”
“尼森,这么美好的一个早晨,我不想听你的废话。”在对方还未开口之前,池泽便坦荡荡堵住了对方的话。
电话那头,正在享用早餐的尼森翻了个白眼,正经道:“好吧,我最爱的池总,您有什么吩咐呢?”
池泽抚了抚额头,宿醉的感觉犹在,脑袋沉重地几乎抬不起来。
“下午两点,我在办公室等你,继续好好享用你的早餐吧,我最爱的朋友!”池泽微笑着挂了电话。
这突如其来的“爱”得表白,尼森差点没被刚喝进嘴里的牛奶呛死,对着手机骂起来:“Fuck,这傻逼忘了吃药了?”
和老朋友通了电话,池泽的心情变得很好。他转身回到卧室,季冬然已经收拾好了,坐在床边,眼睛望着前方,呆呆地出神。
他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简单的T恤和洗得发灰的牛仔裤,中长的头发肆意披散着,让这个人看上去十分颓废。
池泽皱了皱眉,习惯地去摸支烟来抽。
这时候,季冬然才终于想起这个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存在,站起身来客气道:“这是刚送来的早餐,您要……”他忽然收了声。
一张支票放在了他的面前。
“这些你可以先拿去急用。”
季冬然扫了一眼后,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谢谢,不过我不喜欢被人施舍。”简单的一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池泽也没料到他是这种反应,想了想才道:“施舍倒算不上,应该说这是一种投资,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有待可挖的的潜力,我这个人,看待事物不过有利、无利两种,花在你身上很合适。”
池泽把话说得如此开,季冬然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他的目光再次回到那张支票上,心情很复杂。
“你的价值绝不等同这张支票。”他吐了口烟,话语轻飘飘的没有重量。
季冬然正在回味着这句话语里的意思,池泽站起身,季冬然抬头去看他,透过薄雾的光线照在这个人身上,使他的面容看起来更清晰,他慢慢地向自己靠近,季冬然不清楚他想要做什么,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
“不过,提前要点利息,不算过分吧。”
极轻的一个吻毫无预兆地落在季冬然的唇上,池泽很少主动亲吻,他能体会到近在咫尺的男人有多么的僵硬,他只是象征性的碰了下就放过了他。
季冬然有着很好看的唇形,因为他的润泽变得红艳起来,他贴近他的耳朵,低声道:“这是利息,我收下了。”
池泽退了房,他把车钥匙给了季冬然,当他走出酒店门口时,季冬然把车开了出来,时间正好。
池泽上了车,季冬然不介意充当司机,问他:“池先生,接下来要去哪儿?”
“回公司。或许你可以换个称呼,听起来更顺耳一些?”池泽提议道。
“老板。”
池泽笑:“听起来我像个卖猪肉的。”
青年人英气的眉皱了起来,他在认真地思考。
池泽手肘撑在靠垫上,身体前倾凑近了些,歪心眼道:“我以为经历过昨晚我们应该会更熟一点……”
季冬然忽然憋红了脸,被他亲吻的画面窜入脑中,路口的指示灯忽然变红,季冬然猛地踩下刹车,这就是他开车走神的后果,池泽很没形象的撞在了车玻璃上。
“抱、抱歉,因为指示灯忽然变了。”季冬然手忙脚乱的查看池泽有没有受伤,一面又很担心下一秒会不会被他赶下车去。
“你这个年轻人一点都不可爱!”池泽重新坐好,整理起自己的形象。
好在对方没有生气,在等绿灯的闲暇,季冬然抿着唇偷偷打量着身边的男人。
这个男人身上有着超出于他这个年龄的成熟和气度,属于很有魅力的类型。他的头发修得很短,打理的很整齐,显得整个人很精神,端正的五官和他本人的气度十分相配。
此时,他正对着后视镜看下巴上新长出来的胡渣,从季冬然的角度看去,这个人的侧脸简直好看到了极点,他斜靠在车窗上,干净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支万宝路,偶尔猛吸几口,表情格外舒畅。
池泽确实是杆老烟枪,连他自己都说,烟这种玩意儿,沾上就上了瘾,是一辈子都戒不掉的。
季冬然将池泽送到了公司,两个人互留了电话后各奔东西,池泽去了顶楼的办公室,而季冬然接到了经纪人Eric的电话,匆匆忙忙走了。
池泽仰望着这座气派的大厦,这里才是真正属于他的王国,三十岁是他人生的一个巅峰。由他率领的Simby和Davy Top两个日渐火热的高端品牌被更多人所熟知,池泽的事业仍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Davy Top是池泽投入最早的品牌,如今已经形成了一定规模,品牌的核心是男女时装,现在也包含了饰品、箱包、轻奢潮品,更加奠定了Davy Top的品牌基础。
这座大厦建成不到一年,池泽觉得一切是那么熟悉,让他莫名的兴奋起来,以至于一路上吹着口哨,笑着和人打招呼。
这一天,每个受到池泽友好问候的员工都表示:老板他一定受了什么刺激!
下午两点整,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池泽应声抬头,尼森摘下了墨镜挥手和他打招呼。
池泽向他伸开双臂,并报以真挚友好的微笑,却被尼森不留情面的拒绝。
“你笑起来宛如一个傻逼!”尼森冲他比了个中指。
“靠,傻逼你说谁!”
一见面,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十足,互相骂了对方几句傻逼之后,两个人终于心平气和的坐下来。
尼森上身穿着一件GR的黑色条纹衬衫,搭配一条枚红色领带,九分西装裤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脚上穿一双棕色休闲皮鞋,和他抹了发胶的头一样,又黑又亮。
尼森这样的造型,池泽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浪!
池泽一直在看公司这两年的资料,综合起来,池泽心里逐渐明朗,一个相当不错的机会正在等着他。
“和《新风向》的合作,我会再考虑一下,这一期的主设计师很别出心裁,和以往的风格大不一样,相信会有很好的风评。”
“那是显而易见的!”身为Davy Top首席设计总监,尼森非常自豪。
“Davy Top的秋季发布会,准备的怎么样了?”池泽合上资料夹问道。
尼森从包里取出一张光盘放在了池泽面前,“这是我刚拿到手的,看完保证会让你吃惊!”
池泽笑着耸了耸肩膀。
忽然,尼森把目光对准了他,上下仔细打量后,莫名其妙的笑起来。
“为什么笑得这么贱?”
“你的衣服没换,看来昨晚一定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尼森转而拿起池泽放在桌子上的资料夹,随手翻了翻,脸上的笑容更加高深莫测。
“怪不得昨天聚会上这小子一个劲儿的灌你酒,实话说吧,你是不是早看上他了,否则会这么轻易就上钩?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这么看来你一定是心动了!”尼森摸了摸下巴,大胆推论。
“昨天在床上试过了吗?滋味如何?”
池泽闭口不答,这让尼森非常扫兴。
资料夹被摊开平放,池泽的目光停驻在上面的一张照片上。
照片里,喷泉边上坐着一位青年,他一手夹着铅笔,视线落在膝上的画板上,阳光照亮了青年人那双棕黑的眼睛,发丝被风轻轻拂起,喷泉打湿了他深绿色外套的一角,这张照片抓拍的很好,将青年人的随性自然定格在了那一瞬间。
照片后面附着一张简历表。
季冬然,24岁。
学历:S学院美术专业,现休学中。
血型:O型。
身高:187公分。
……
尼森略为感慨道:“上帝创造人还真是公平,他的身材比例简直完美极了,可惜却不会好好把握,当初我还是挺看中他的,不过越来越让我失望,比起黎崇……”
池泽眼中迸射出一丝锐光,尼森连忙闭上了嘴。
黎崇这个名字,久远到池泽对这个人的记忆变得模糊起来。
黎崇是谁?池泽很想问,可在他面前的是尼森,他也就没问出口。
尼森看了下腕上的Rolex手表,说:“时间不多了,光盘你自己看,之后再来谈谈你的高见!”尼森冲他挑了挑眉毛,帅气的转身走开。
池泽将光盘放进了电脑里,尼森给他的是Davy Top新一期的时装展试秀。
而同一时间,季冬然正在化妆间里焦急的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