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之黑发绿眸》醉墨七七

102、汤姆受伤

　　“什么？”
　　“我说，我不是真的。”汤姆轻蔑地说：“天天听阿布拉说恋爱多么有意思，我还以为是真的。其实不过如此，感情让愚蠢的人变得软弱，一无是处，是最不需要的东西。”
　　“汤姆，你在生气。”哈利楞楞地说，同时觉得他走进了一条死胡同，怎么都走出不来，浑身的力气都被吸进了无形的泥潭，即使知道汤姆说的是气话，也无法真的不在乎。
　　汤姆没有立刻回答，两个人沉默地对视。
　　“随你怎么认为。”最后汤姆垂下眼帘，抛下一句话，再度把哈利留在原地。
　　哈利没有追上去，后退两步，靠在了墙上，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汤姆面无表情地上了楼梯后走到大厅里，不顾从天边暗下的天色，毫不迟疑地转身走出城堡。
　　外面的雪还是那么大，四周的风在城堡饱经千年风霜、厚实的墙壁上撞击出沉闷的呜咽声，灌入耳中十分聒噪。汤姆拉了拉斗篷的帽檐，闷头往禁林的方向走去。
　　对密室的追查虽然线索少得可怜，但他一直没有放弃。禁林其实早已被他排除了，但他认为，还是再确认一番为好。尤其在这种时候……他并不想有机会再和那人撞上。
　　汤姆这一趟去了很长时间，一直到午夜过后才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地窖，手里还拿着那根色调冰冷的骨白魔杖。
　　【打开】汤姆声调阴冷，对潮湿的墙壁下达命令。
　　隐藏在墙壁里的石门缓缓打开，露出寂静空旷的斯莱特林休息室。
　　在熟悉的环境里汤姆似乎是放松了精神，黑袍下的肩膀往下塌了一点，背脊却还是挺得直直的。颀长消瘦的身影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往那条无比熟悉的走廊里走去。
　　禁林的情况如他所想，只有各种愚蠢的魔法生物，祖先的密室并不在那里。
　　汤姆一路走一路垂头思考，禁林里没有，黑湖更没可能，那么密室只能在城堡里面，但是这几年他发现了不少密道还有各种密室，都和斯莱特林沾不上一点儿关系。究竟在哪里呢？难道这只是一个传言？！汤姆烦躁地攥紧了手里的魔杖。
　　突然，汤姆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双鞋和摊在地上的袍角。
　　汤姆猛的停下脚步抬头看过去，手里的魔杖早已经指向前方。
　　昏暗的走廊里有一团黑黢黢的人影坐在他寝室的门口，头歪在一边，似乎睡着了。
　　是哈利！
　　汤姆渐渐抿紧了双唇，心里似乎有种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情绪在蔓延。有点像上次在魁地奇世界杯营地哈利去而复返时的心情，但又和那时不太一样。起码那个时候他知道他的是高兴又有点得意的，但是此刻，说喜悦谈不上，甚至在看到哈利的一瞬间，还有未消失的怒气。然而除此之外，某种细腻柔软的情感缠绕住了他的心房，仿佛清晨带着凉意的薄雾在阳光下散去，虽然只能感受到一丝丝温度，但却能预感到前路的光明。
　　“汤姆？”哈利迷迷糊糊的又察觉到有人来——今晚他有过好几次错觉，引以为傲的警觉性都不灵了。于是在睁眼之前，就下意识的试探地叫了一声。
　　汤姆压下内心的触动，换上审慎的目光，盯着这个清醒之后飞快从地上爬起来的人，冷冷地问：“你怎么进来的？你知道口令？”
　　哈利抹了把脸，戴好眼镜，摇着头轻声嘟囔：“不是……”
　　“离开这里！”没等哈利说完，汤姆就不耐烦地命令道。
　　“你出去了？”哈利同样没有理睬汤姆的话，感受到汤姆身上的寒气后问。
　　傍晚汤姆离开后，哈利在斯莱特林休息室外呆站了一小时，冷的受不了了才动了动身体。
　　这一个小时里哈利想的差不多了。明明开始就决定对汤姆坦诚一切，为什么临头要退缩呢？这一场误会原本不必造成的。
　　想通以后，哈利彻底抛开了犹豫，直接用蛇语进入了斯莱特林休息室，在汤姆的寝室门口等着他回来。只是没想到汤姆出去了一晚上，他觉得累了干脆坐在了地上想休息一会儿，也不敢真的睡过去，半梦半醒的才会总觉得汤姆已经回来了，结果每次睁开眼都只有空荡荡的长廊。
　　汤姆阴沉着脸一侧身，赶人走的意思十分明显，哈利却因为他的动作瞪大了眼睛。
　　“汤姆！”哈利紧张地按住汤姆的左肩，盯着汤姆的左臂担忧地问：“你受伤了？！”
　　黑色的袍子上有一道细长的裂缝，四周晕染上大块暗色的血迹，哈利小心用手碰了碰，血迹已经干涸。哈利又去掀汤姆的袖子，想看看伤口，不过下一秒袖角立刻被汤姆用没受伤的右手抢走了。
　　“假惺惺！”汤姆低声吐出一句，绕开哈利打开了寝室的门。
　　“嘿，让我看看。”哈利紧跟在后面，没给汤姆把他关在外面的机会。
　　汤姆这一天可谓是糟糕透了，刚刚精神紧绷在禁林待了一晚上，又受了伤，没有精力再和哈利来一场拉锯战，于是对于哈利不请自入的举动不置一词，但同时也将哈利忽视了个彻底。
　　不过哈利完全不能体会到汤姆希望他在这里成为一团有颜色的空气的想法，一直试图让汤姆把袍子脱下来，好让他检查左上臂上的伤口。
　　“别跟着我！”汤姆烦躁地侧头低吼。
　　哈利这次终于停住了脚步。
　　汤姆站在原地看了哈利两三秒钟，确定这人不会再烦他，才转头继续干自己的事。
　　被拒绝了好意，哈利干脆坐在沙发扶手上，看着汤姆从衣橱里拿了晨衣，又目送他走进浴室。
　　哈利想清楚了，有了对策，心态自然平和了许多。对于汤姆闹脾气的行为只是瘪瘪嘴，目光随意一扫，不期对上角落黑暗中一双竖瞳，吓得他一个踉跄蹦到了地上。
　　看清之后哈利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他忘了这儿还有这么个玩意儿。
　　“纳吉尼……”
　　【是你……哈利……】纳吉尼从粗糙的墙边游出来，一直到哈利脚边半米的地方才停下，盘起长长的身体，昂着头与哈利对视。【哈利·伊万斯？可是汤姆说你姓波特？】
　　哈利在原先的世界和纳吉尼打过几次交道，都不愉快，此刻听到她问，下意识点点头，“嗯”了一声。发出声来才觉得不对，急忙转身望了紧关的浴室门一眼，又回过头看着纳吉尼。
　　只可惜他不会读心术，也很少有机会和蛇打交道，不能从这双黄澄澄和黑色相间的竖瞳里看出任何情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