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旧事》余青未了

5、第五章

　　等到终于安静下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沈云简单地给她介绍了这几个人，高高壮壮的女生叫赵珺，小名金刚，矮矮瘦瘦的女孩叫柯瑾瑾，小名小不点，女神大名顾伊水，云姐他们都叫她伊水或。。。老巫婆。轮到微胖女生时，还没等到云姐开口，她就捏着嗓子嗲嗲地道。
　　“我叫孙志玲，和志玲姐姐同名欸，你就叫我玲玲吧！”
　　话音刚落一阵呕吐声，顾伊水抬脚就踢向微胖女生的屁股，赵珺冲她竖了个中指，“你丫的胖子还要不要脸了，志玲姐姐？你也配，小青妹妹，别听她胡说，这厮叫孙超男，她老妈想要个男孩却偏偏命不好遇到这厮正在投胎，张阿姨痛不欲生，又不能把她塞进肚子里去，就给她娶了这么个名字，果然贴切！”她的目光在孙超男扁平的胸前停了几秒，个中意思不言而喻，孙超男瞬间就怒了，于是伴随着一声声“草泥马”，又火辣辣地打了起来。
　　云姐颇为头疼的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看向苏青，“他们就这德行，有胸无脑。”顿了顿，又道，“对了，忘记告诉你张阿姨就胖子的妈妈，平时很照顾我们。”
　　苏青笑着点点头，或许她天生就适合这种气氛吧，竟觉得格外自在，柯瑾瑾跳上一旁的桌子，顺手从顾伊水的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扔了一根给云姐，又拿出一根准备扔给苏青，云姐摆了摆手。
　　“别带坏我妹妹，人家可是高一一班的，好学生啊！”
　　柯瑾瑾“啊”了一声，抬脚踹了踹顾伊水，“终于来了个和你旗鼓相当的美女了，怎么样老巫婆，服不服？”顾伊水皱眉擦掉衣服上的脚印，压根没打算理她，柯瑾瑾几步利索地跳下桌子，揽住苏青的肩膀，在某些特殊的部位流连了几秒，“不过这身材可就。。。”
　　她还没说完沈云一巴掌拍在她的头上，“说什么呢？”苏青以为云姐看出了她的不自在要声张正义立马两眼泪汪汪地看过去，没想到她竟然喊道，“小青妹妹的身材一点也不差好吗？我可是见过的。”
　　柯瑾瑾立马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双手搭在嘴上，夸张地吼道，“难不成，难不成你们俩早有奸情！”
　　这下子就连顾伊水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云姐倒是不气，反而拍了拍小不点的头，“孩子，你太幼稚了！”
　　苏青微微囧了下，看来以后和这群人相处脸皮还是要厚一点，面对小不点的“夸奖”，她有些脸红，谦虚地说了句，“哪里哪里，云姐的身材才好呢！”顿了顿，道，“我摸过。”就在上次浴室，苏青默默补充道。
　　那边打斗声瞬间停了下来，金刚的嘴巴大到都能塞下一个鸡蛋，小不点被口水呛到连连咳嗽，孙超男更是夸张地跑过来抱住沈云的大腿痛哭流涕，“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这样对得起威哥吗？人家为了你都跑去和林泽宇决斗去了！呜呜呜，我可怜的威哥啊！”
　　沈云被她恶心地浑身颤了颤，摸了摸鼻子，“那个谁？你们谁看见木子了？她怎么到现在都没有来？”
　　孙超男越演越来劲，还狠狠地抹了把眼泪，“云姐，不带你这样转移话题的！”
　　一直默不作声地顾伊水还是看不下去了，抬脚对着孙超男的屁股就是一脚，苏青这个角度看得最是清楚，这一脚可是一点情面都没留，孙超男捂着屁股跳了起来，“你个老巫婆，你竟然敢踢我，小青妹妹，你看到了吗？这家伙就会玩阴的，烈女的长相，小人的心！”
　　顾伊水没有出言反驳，只是眼光转了一圈，狠狠地扫了过去，一向敢说敢做的孙超男虎躯一震连忙躲在云姐的身后，沈云往旁边一躲，一副置之不理任君处置的模样，顾伊水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唏嘘一声，转过脸去，语气依旧是淡淡的，“木子说是给云姐报仇去了。”她看了看手表，“应该也快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一头金发满耳朵耳钉的女生走了上来，应该就是云姐口中的木子，她的手里还提着一个人，一个穿着校服满脸碎发鼻青脸肿的女生，木子气定神闲地走过来把手里的人往地上一丢，自己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刚刚离得远没有看清，苏青这才注意到她的脸上也有伤，看来又是一场恶战。
　　地上的女生刚一落地立马跪了下来，痛哭流涕，“云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把您的行踪告诉虹姐，不，是高虹，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求求您饶了我吧！”
　　顾伊水不屑地“切”了一声，扔了一根烟给木子，木子嘴角抽动了一下利索的点着一个人默默地抽着，孙超男愤愤地走过去，嗤笑着踢了地上的女生一脚，“我说这是谁呢？这不是我们云姐的小跟班澄澄吗？啧啧，看这小脸肿的，木子，不是姐姐说你，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下手也太重了吧！”她边笑着边狠狠地又踢了澄澄一脚，澄澄闷哼了一声，抬起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云姐。
　　云姐最后抽了口烟，把烟头扔在澄澄的身上，推开孙超男走了上去，她一只脚踩在一块石头上抬起澄澄的下巴，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脸，“澄澄，姐姐自认没亏待过你，你勾引林泽宇被高虹那婊子追杀的时候可是我沈云救了你，咱做人可不能这么没良心，得，算我瞎了眼是人是狗分不清，姐妹们你们说我们怎么处置她？”
　　“这种人就不该活在世上！”顾伊水云淡风轻地道。
　　金刚像是响应似的十个手指拌得“咔嚓”响，小不点站了起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顾伊水几不可闻的笑了笑扔掉手里的烟，胖子上前一步呵呵地笑了起来。
　　澄澄看来是真的怕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死死抱着云姐的腿不肯放手，满脸惊恐，“姐，你饶了我吧，我真是没办法，高虹威胁我，我如果不配合她她会打死我的，还有林泽宇，我，我真的得罪不起他们！姐，姐，你救救我吧，姐！”
　　沈云顿了顿，苏青注意到她紧握的双拳和紧抿的双唇，通过他们的对话苏青已经大致地猜到事情的始终了，这个叫澄澄的以前似乎是得罪过高虹，被高虹追杀，是云姐保了她还一直把她带在身边，可她不知感恩，反而把云姐的行踪报告给高虹，这才让高虹那群人有机会把云姐堵在小巷子里，她神情动了动，如果是她苏青定也受不了这样的背叛，她宁愿自己运气背偶遇仇敌，也不愿意是被身边的人出卖，这种感觉和自己骗了自己没什么两样，苏青上前一步拍了拍云姐的肩膀，沈云似乎是愣了愣摆了摆手，蹲在了澄澄的面前。
　　“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我也不为难你，你去告诉高虹那个婊子，老子不像她玩什么背后捅刀子，今晚八点后山见，有本事咱们真刀真枪的见！”
　　澄澄如蒙大赦，一边道谢一边连滚带爬地跑进楼道，孙超男满脸的不服气，“姐，就这样放过她了，你忘了她把你害得有多惨，要不是小青妹妹 ，我都不敢想会有什么后果？”
　　云姐笑了笑，拍拍木子的肩膀，“辛苦了，一会让小不点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木子摇了摇头，酷酷地道，“一点小伤，没什么？”她抬眼看向苏青，云姐连忙道，“这是苏青，上次在巷子里救了我。”
　　木子听了表情虽然还是酷酷的，却已松动了许多，她对苏青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好了，别说废话了，那样的人渣我打她都觉得脏了手，今晚八点我们后山见，一个都不准少啊！”
　　大家响亮地应了声“好”，云姐又看向苏青，“小青妹妹就算了，我们这群人里金刚爱打架，胖子爱说话，小不点多动症，伊水爱抽烟，木子爱装酷，还没一个爱学习的呢，本来我还一直可惜着，这下终于凑齐了，你就负责好好学习吧，把姐姐们这些年没读过的书都读了吧！”
　　众人都笑了，胖子还开玩笑地道，“那小青妹妹可就有的读了！”
　　木子道，“云姐，今晚的行动要不要通知威哥？”
　　云姐想了想摇摇头，“不要，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苏青从刚才就一直在想这个威哥到底是谁，这下子她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个，我能知道威哥是谁吗？”
　　几个人愣了愣，全都大笑了起来，胖子几步走过来，摸了摸苏青的额头，“我看你是读书把脑子读坏了吧，在二中，就算不知道校长是谁，也总该听说过威哥李威的大名吧，二中两面大旗，李威和林泽宇，威哥是云姐的男人，林泽宇跟了高虹，嗨，你说这年头贱货怎么还扎堆呢？”
　　“那云姐到底和高虹有什么矛盾？高虹上次简直要把云姐往死里打。”
　　她不经意间问的一个问题让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胖子轻咳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脑袋，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小孩子家家的怎么问题这么多？”
　　苏青看云姐的脸色不太好，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闭嘴，倒是云姐不经意地笑了笑，“呵，你们这群人舌头让猫给咬了，有什么不能说的，胖子，小青我可是当妹妹认下的，你们可不能拿她当外人。”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木子冷冷地道，“烂好人！”
　　“嗨，我这暴脾气，怎么？姐姐管不了你们了是不是？”
　　“姐，我觉得木子没说错，你就是烂好人一个，要不然怎么不声不响就把澄澄那个婊子给放了，倒像是我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是吧，木子？”
　　云姐嘴唇动了动，到底是理亏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木子冷冷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丫的想把自己比喻成狗没人和你争！”
　　打抱不平还被反咬了一口的胖子呜咽了一声，揽住苏青的脖颈，“还是小青妹妹最温柔，来来来，志玲姐姐给你讲讲我们云姐的感情史。”
　　“这个高虹曾经也和我们是一伙的，高一的时候云姐和她的感情比和我们的还好呢，不过后来她和云姐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女人嘛，友情永远排在爱情的后面，高虹为了得到那个男人出了不少阴招对付云姐，慢慢地两人就分道扬镳了，高虹跟了林泽宇，云姐跟了威哥，这事才渐渐平息下来。”
　　“那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威哥吧？”
　　胖子拍了拍苏青的头，“你这丫头还太年轻，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感情叫做放手，有一种爱情叫做咫尺天涯，那个男人不是威哥也不是林泽宇，他。。。”
　　“好了，胖子，你话太多了！”顾伊水淡淡的道，胖子好像挺怕她的立马闭嘴。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晚上还有一场恶战呢！”云姐站了起来宣布道。
　　众人起身真要离开，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了？妹妹们，哥哥一来你们就要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