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CHAPTER 40 世纪极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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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变形期结束后，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原状，可我隐约地感觉到，有些什么事情开始悄悄地偏离正轨。
比如，我没法再把西索仅仅当作饭搭子了。尽管他没再提约会的事，可只要吃饭的时候坐在一起，无论是并肩坐还是面对面坐，我都浑身难受。还有，无论是服务员还是其他食客，他们都会默认我们是情侣。最糟糕的是有狗仔队拍到了我们“成双入对”的照片，开始拿我们大作桃色新闻。
我捏着鼻子买了一份据说是最近很畅销的杂志《Hot Skyline》（热辣天际线），里面全是天空竞技场的热门选手。我在上面看到了华石斗郎，说实话他长得确实很英俊，淡金色长发，身材高挑，肤色很白。我翻了几页，发现杂志似乎有个非常苛刻的标准。每个能出现在上面的选手，实力高低不平，可脸蛋绝对是非常漂亮的。
又翻了几页，我和西索的合照出现在眼前。这些照片包括了我在天空竞技场底下等西索（当时他正向我走来），我们坐在餐厅里吃饭，我们在200层的窗边聊天，不得不说照片的构图和调色都相当棒，再配上一些似是而非的台词，就好像甜蜜的爱情电影一样，可糟就糟糕在它们想展示给读者的和事实大相径庭。
我强忍着把杂志扔掉的冲动看完了那一篇充斥着“体型差”“身高差”“年龄操作”的文章，西索和我在上面被写得就像小丑和小丑女一样登对，呕～真的没有人来管管这些作者吗？他们怎么不干脆把西索和华石斗郎写成一对基佬，那肯定有卖点多了。
看完杂志之后我给西索发了条短信，说我们别在天空竞技场底下等对方了，直接去公墓会合，还有，练习完之后我也不想跟他一起吃饭，我会直接去找奇犽和小杰。他回复我“OK”，还有一个委屈的表情，我合上手机假装没看到。
我现在正在学习的应用技是“周”，这是一种“缠”的应用技，将自身的念运用缠的技巧将之缠绕在身体接触的物品上，使该物品的性质被强化。西索平时使用的能够毫不费力切断人脖子的扑克就是用了“周”来强化。当我渐渐能够用“周”强化手中的任何物品之后，他开始教我如何让脱手的武器也能具有强化后的硬度。而他最熟悉的远程武器当然就是扑克。
“你的准头真差～”看了一会儿之后西索取笑我，“之前完全没有练习过投掷类武器吗？”
“是啊，我不擅长这方面。”我赌气地又飞出一张扑克，距离落点差了整整五英寸。
“扑克不是这么用的～让我来教你。”他靠近我，左手按着我的肩膀，右手捉住我的右手。
他的手比我的大得多，能够整个握住我的手，手的温度也比我的低一些，握上来时有种凉意。而且，他的手劲也比我大得多。
因此我完全没有办法动弹。
“你体温真高~”他嘻嘻笑着趴在我耳边，攥着我的手，“像这样～两根手指夹住扑克，掌心向内，靠手腕一瞬间的弹动同时松开手指把它射出去……”
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腕一弹，扑克嚓地一声钉进了墓碑，正中上面的十字架。唉，握着我的手，都能有这样的准头啊？
摸出我的银行卡，我照着西索教我的架势又试了一次，这次准头稍微好了一些，可距离西索仍然有很大的差距。打个比方，要是我瞄准西索的脖子，我实际上很有可能只是划到他的头发。
“对于新手来说还算不错～不过……”西索蹲在被我们当靶子的墓碑前面，查看上面乱七八糟的扑克钉痕，“你好像真的不怎么擅长这方面呢～是因为手眼协调有问题吗？”
“我的协调性没有任何毛病！”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大叫起来，他这话对我而言是莫大的羞辱。“我不就是不想跟你吃饭罢了，你非得这么损我一通才行吗？”
我的这通爆发是有点突然，西索转过头，脸上的表情很惊讶。可我转念一想，既然我也是变化系，他早就应该知道我性格里也有反复无常的特质才对。于是我随手朝钉着扑克牌和银行卡的墓碑发出一记引力，打算拿回银行卡后扭头就走。
可是接下来，银行卡先向我飞了过来，扑克牌却稍微滞后了几分之一秒，同时西索的耳坠朝我的方向轻轻飘了一下。这个细微的插曲并没有逃过我的眼睛。我左手抓住银行卡，右手拢住扑克，陷入了沉思。
理论上，单张扑克牌比银行卡轻，在同样的力的吸引下，扑克牌应该更快飞过来才对。可西索的耳坠又是什么原因？我并没有想要拉他过来啊。
我抬起头，西索也察觉到了什么，向我走过来。“你的耳坠借我看看。”我把扑克牌塞回他手里，抢在他开口前说道。
西索歪头取下一只耳坠，他的嘴角勾着，眼神很妩媚，不得不说他这个神情和姿势真是蛊惑极了，我赶紧垂下眼睛。那只金属耳坠是个标准的扑克牌的红桃形状，只是个货真价实的耳坠而已。
我努力想了想，以前好像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吸引一个范围内的东西时，质量大的反而更快飞过来，而且不属于我作用范围内的东西也发生了反应。这个发现对我非常重要。
“嗯哼～你也想戴这个吗～”西索笑嘻嘻地弯下腰，捏起耳坠在我的耳垂旁边比了比，“你没有耳洞哦～戴不了这个款式～”
“因为打耳洞听起来很痛啊，搞不好还会增生。”我的脑袋里还在思考着引力吸引扑克、银行卡和耳坠的区别，随口回答道。
“断条胳膊也面无表情的人居然会怕打耳洞么～”他揶揄我。
“我能忍耐疼痛和我怕不怕疼是两码事。”发现我不知不觉跟着西索走到了公墓入口，我赶紧和他拉开距离，“说好了的，我不和你一起吃饭了。”
“哼～”西索朝我挥挥手，表情倒看不出来有多落寞，“我随时等着你改变主意哦～”
我一路狂奔，冲到和奇犽小杰约定的餐厅找他们。看到他们俩，我感觉心里轻松多了。
“嗨爱拉！我们给你也点了杯可乐！”小杰朝我招招手，他俩已经一人一杯喝上了。
“谢谢谢谢，你真贴心。”我坐下来大吸了一口。点完餐后，小杰有点期待和敬畏地问我和西索学念怎么样。
“我们在附近那座公墓——”我刚开了个头，奇犽就猛地呛了一口可乐：“你们去那种地方？！”
我拍拍他的背，“对啊，因为我既要一个空旷的地方，又不想和他独处，所以西索就找了那个地方。也不能说不符合条件，对吧？不过你放心，他不打架的时候，还是挺好相处的。”
我告诉他们，我在学念的高级应用技，还有投掷类武器的使用。结果说着说着，话题不可避免地向吐槽西索的方向一去不复返。
“他竟然敢怀疑我手眼不协调？我还没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大近视呢，你没发现他看东西都要把眼睛眯着吗？虽然他的眼睛本来就小——”
“他戴耳坠，两边耳朵都戴！你们说西索会不会是个gay啊？”
“跟他吃饭的时候总有女孩子去搭讪他，那种时候西索就会假装我们是情侣——谁想跟西索当情侣啊？”
“就这样你还坚持不懈地跟西索吃了三个星期的饭？”奇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笨——蛋，他夸你两句你就上钩了？”
“呃……”我突然感觉背后发烫，“我确实有点疑惑……我很漂亮吗？”
“啊？”他俩都被我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愣了一下。小杰很仔细地打量了我一会，肯定道：“很漂亮！”
奇犽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地扭了一下肩膀，点点头。
我傻了，转头看看玻璃倒影里灰扑扑的自己：“真的吗？我？这副样子？”
“你不要对自己这么不自信啦。”小杰拍拍我，“爱拉你不是传统意义上或者大众审美的漂亮，是像野生动物一样很有活力的漂亮。”
“对，就像我家的三毛。”奇犽补充道，“它是我家的狗——别瞪我，但它确实很漂亮，我是说，不是所有人都有命欣赏。”
“话说回来，爱拉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呃……”我挠挠头，“可能因为没怎么打扮过吧……我打扮一下会更好看吗？”
奇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打了个寒颤，“你不用打扮就已经很完美了。”
小杰也很真诚地说：“是啊，我很喜欢原原本本的爱拉。”
我把脸埋在了手掌心里，既感动又有点想笑，“……谢谢你们。”
我和西索不再天天在大庭广众之下聚在一块儿之后，那些狗仔队拍不到新素材，也就渐渐不再在报刊杂志上拿我和西索大炒cp了。我买了不少《热辣天际线》和其他杂志，！看到西索的版块又变成了单人照。不过他的照片总是占据了不少页面，看来他真是天空竞技场的宠儿。
由于天天看新闻和报刊杂志，我也注意到了一项正在展开的盛大赛事，那就是两年一度的格斗大会，又被称为格斗家的祭典。如果正好赶上了每个世纪末的最后一场大会，就叫做世纪极限赛——比如今年这一届，例外允许所有200层以上的选手参加。
“……往届格斗大会中，只有第230到250层的楼主，被赋予参加格斗家的祭典的权利，胜出了就可以入住最顶层——第251层，被称为世界上最高的私宅。作为附加奖，每次都会赠送超稀有的宝物。”我读着赛事通知，感觉满脑子问号，“251层就是世界最高私宅吗？奇犽你家好像在海拔3000米以上吧？”
“准确来说是3775米。”奇犽对251层的私宅一点也不感兴趣，不过他也像我一样对那个超稀有宝物有点好奇，“你觉得这个附加奖会是什么？”
“说不定是无限畅吃巧克力球。”我哧哧笑道，奇犽伸手过来弹了我一个脑瓜崩。
小杰一脸惆怅地吊着打绷带的胳膊，他的身体据医生说还有两个月才能恢复，在此期间他不能学念，等他完全恢复的时候估计赛事都结束了。奇犽为了公平肯定也不会参加。
“还有2v2模式啊？”我重新读了一遍赛事通知，发现了新鲜事，“如果我一个人参赛，可是碰上了两人的战队怎么办？”
“还是1v1模式，但对方可以出任何一个人和你战斗。2v2模式只在双方都同意的情况下才能进行。”奇犽双手插兜看着我，“你打算参加么？”
我点点头，“嗯，我毕竟还是想知道那个超稀有宝物是什么。”
“那，你打算找搭档么？”
“不，我打算一个人。你和小杰没办法参加，智喜还太小，云古好像比起实战更擅长教学，我又不想拉上西索，当然更不可能找来路不明的同伴了。”
“云古老师说这次报名的有很多专业的战队。”小杰有点担忧，“虽然一支队伍里只有两个选手参赛，可是他们还有辅助的念能力者，比如军师和医生什么的。”
“你是担心我一个人孤军奋战吗？”我深吸了口气，“没事的，小杰，奇犽，我还有你们呢。”
为了迎接百年一次空前盛大的世纪极限赛，天空竞技场所在的这座城市，小到餐厅里随餐附赠的面纸上印的标语都做足了宣传工作。建筑物的荧光屏上定时播放着世纪极限赛的广告，横幅、海报贴满大街小巷。格斗家的祭典·世纪极限赛成为了人们津津乐道的谈资。毫无疑问，这座崇尚暴力的城市已经彻底地掀起了一阵狂欢。
“……天空竞技场官方网站透露，世纪极限赛将于4月21日展开第一轮小组赛。本次世纪极限赛可以单人或双人模式报名，所有200层以上的选手皆可报名，报名日期截止至4月12日晚24:00……”
“……天空竞技场世纪极限赛小组赛门票火爆发售……”
“……天空竞技场周边酒店预订一空……三星级酒店标准间空房价格H至一千万戒尼一天……”
我叹了口气，关掉满屏令人眼花缭乱的宣传和堪称恐怖的数字。没想到世纪极限赛的影响力这么大，丝毫不亚于猎人考试，我填报名表的时候，感觉似乎所有200层以上的选手都来了，我也是头一次知道200层以上的选手居然有四百多个。
报名截止后不久，我就拿到了一张赛程表，这次的大赛从4月21日一直持续到5月18日，共分小组赛48场，1/8决赛8场，1/4决赛4场，半决赛两场，决三、四名比赛一场，冠亚军决赛一场。听起来有点像国际足联世界杯，但世界杯是不会死人的。
可是，还没等我摸清楚对手到底会是哪些人时，我发现了一个更加致命的问题，那就是——我的能力开始变得不太稳定了。
并不是像变形期那样的持续衰弱，而是以一种波动的方式慢慢增长，有时稍稍掉下一个波谷，有时又惊人地爬上一个波峰，看起来我很赚，可在念能力高手的战斗中，这种细微的但不规则的变化导致的差错可以瞬间要我的命。麻烦的是我对这种不规则的变化束手无策。
为什么我偏偏在报名了世纪极限赛之后出现了这种麻烦？是不是有人对我下了咒，意图让我在比赛中失败？还是说天空竞技场的环境对我产生了持续的影响？一直以来，我都本能似地反感这里。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绝对不是我自己的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CHAPTER 40 世纪极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