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小笨夭

44、 暗香－－（后续）之手心手背（十四）

　　学校十一月要开运动会了。潇没有什么特长，唯一可以出力的就是去走走队列了。所以潇很自觉的报名了。弟弟是体育委员，所以有报项目。本来班长说走队列的人数不够，要弟弟也参加，弟弟不同意。好说歹说，加上我在一旁死活拉他和我一起去，结果他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阵了。
　　第二天下午5点要练习。可是潇下午的时候发现手机要拿去换。给弟弟发了个短信，问，“晚上你回去吗？（意思是晚上你有进城吗？”
　　结果等了好久，弟弟没有回。于是我想换个手机可能不要很久，就在3点多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进城了。
　　可是没想到换手机居然弄到了5点左右。刚出店门，就接到弟弟的电话，他一副气乎乎的样子，“你在哪里啊，还不赶快过来，要走队列了。”
　　“哦，我现在在城里，马上就回去了。“我回。赶紧牵了摩托车往回赶。
　　我知道迟到了。想快点过去。可是路上很挤……
　　快到学校的时候，弟弟又打电话过来，口气很急，”你他妈的在哪里啊，还不过来，不会走完再进城啊。当时叫我来走的是你，自己现在不过来，妈的。”
　　我听了也有点生气了，“别吵了，我在开车，马上就回去了……”
　　……
　　后来因为车速太快，在转弯的时候我和车沉重的摔了出去。车子摆头粉碎了，我艰难的爬起来的时候，发现双膝剧痛，右手因为撑在地上，磨出了好多血点。我努力支撑的走到路边，博格电话给弟弟，“你满意了吧，急，急，急，现在我出事了，不能过去了……”
　　“……你在哪里……”弟弟反应了一会才问，“我马上过去找你。”
　　"我在××……“我真的好痛。
　　等了好久，发现左边的膝盖发凉。借着路灯，我可以看到一片血迹浸湿了裤管。凭着直觉，我知道受伤不轻。于是我叫了120……
　　弟弟找了很久，一直找不到我，急的他在电话里骂，”到底在哪里，讲个地点也讲不清楚……”
　　最后他说他在加油站，我说我就在离那一百米左右。他叫我走过去，我说走不了了。于是他只好打了摩的过来……
　　找到我时，看我站在路边，“没事吧，怎么说个地方也说不清楚，你不会走到加油站啊，那样不就好找了……”
　　我实在很委屈，当时真的想哭，一方面是痛，一方面是无助，弟弟过来居然这样说……
　　“能走的话早就走了……”我只说了这么一句，别过头，不想理他……
　　他看看我，好像知道自己过分了。过来扶我坐下。我坐下的时候根本没法支撑，剧痛从膝盖传来。我止不住叫了出来……
　　弟弟看了我的裤管，借着摩破的口，用力撕开，膝盖裂开了一个5公分左右的口子，鲜血还在渗……
　　弟弟没敢再说什么。帮我把摩托车扶起。载我到加油站，他说，这地方不好找，等下120可以更快找到我……
　　后面弟弟还算细心，替我买水，买纸巾。还说帮我把车开回去，顺便帮我拿几套衣服过来。我其实还在生刚才的气，我说，你还是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现在叫我回去，你有没有搞错。”弟弟说，“我怎么可能扔下你不管……”
　　我想想，确实等下做手术裤子肯定要剪开了，确实需要衣裤换……
　　后来我们一起到了医院，他一直扶着我做完手术，拍完片，送我回公寓。到公寓的时候，他说，晚上说好要去陪他女朋友的，等会就要走，问我要不要洗刷，满身都是血和土。我说最好，不过我自己没法洗。
　　他说，那我帮你吧。
　　于是弟弟帮我擦洗身上的血迹和土……我很尴尬，因为第一次有人帮我擦身，居然还是男的……弟弟也说，居然第一次帮男的擦身……然后我们似乎都很尴尬，都没有再说话了。
　　弟弟帮我擦洗完毕，叫我打个电话给我女朋友，叫她晚上过来，我说她知道了……
　　弟弟说完就走了。我知道他现在所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而我也不敢再奢求他为我做更多……
　　后面的日子大部分都是我女朋友在陪我，买饭，帮我洗衣服，帮我换药……
　　我现在才真正体会到她的细心是弟弟所不能比的，而弟弟后面再也没来看过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