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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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长大好不好，大到同你在一起后，足够撑起一个温暖的家。
———摘自林锦欢的日记。
第二天起床，脑袋有些疼。
洗漱完去上课，接到了班主任的通知，要她做一期以春暖花开为主题的黑板报。
因为学校要检查评比，班主任就让她用晚自习的两节课去画黑板报。
于是白天时候，她就翻书查资料收集了一些黑板报的素材。
吃过晚饭就开始站在教室后面的黑板前构思布局。
说起来也是奇怪，那天经历了那般激烈的争吵，林锦欢还能与班主任如此和谐相处，这件事也是让人诧异。
其实不能说是诧异，隐藏在表象下的波涛汹涌，都被虚伪的外衣覆盖了而已。
吵完架那天，班主任在午休时候，把林锦欢喊去了办公室。
班主任向她道歉，说不应该用错误的方式来教育她，还说会这样也是因为她成绩好，是念重点大学的苗子，担心她在年纪尚小，心智还不成熟的情况下，做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行为耽误了未来。
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
林锦欢心里虽不服气，到底还是表示了理解，同时也为自己的莽撞给班主任道了歉。
日子如常，班主任还是会给林锦欢派发一些任务，林锦欢也装作心无芥蒂的圆满完成。
一切都和谐的仿佛那天的争吵都是她臆想出来的。
真是虚伪啊。
叹了口气，她继续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黑板上。
江彻抱着水杯从她身边飘过，拍了拍她的肩膀：“欢姐，加油！”
林锦欢无可奈何的叹口气：“自从咱们教室后面的这块黑板被我承包了以后，总感觉我比承包鱼塘的那个塘主还要土豪。”
江彻闹她：“哇塞，土豪欢姐，求包养。”
林锦欢一脸不屑：“长太丑，没达到包养资格。”
江彻：“……”
“嘴巴这么毒，你就等着嫁不出去吧。”
林锦欢：“嫁不出去也不嫁你！”
江彻：“地球上只剩你一个女人的话，我宁愿搞基。”
说完这句话，上课铃响起，江彻施施然回到座位上，林锦欢在后面咬牙切齿。
陆宁简维持了一下教室的纪律，同学们都安静下来，默默的看书写作业。
他回头看了一眼教室后面斜斜站立的人，她收敛了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姿态，仰着脑袋握着粉笔在黑板上写写画画，一派温润无害的模样。
她侧过脑袋对上他的视线，眯着眼睛咧着嘴巴，笑得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办完黑板报正好第一节晚自习的下课铃响起，秦婷婷在前面喊她：“林锦欢，去不去厕所？”
她当时正踩着凳子打算在黑板最上面添一笔花边，手下不停，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去。”
画完收工，她跳下板凳就打算跟着秦婷婷向教室外面跑去，经过陆宁简身边时候，却被他拉住了胳膊。
男孩子细细拍打着她身上不小心蹭到的粉笔灰，一脸无奈的说她：“小姑娘家的，也不知道注意形象，就这么顶着一身脏兮兮的粉笔沫出门啊。”
林锦欢红了脸，半是羞，半是恼。
羞怯大于恼意，所以心里的喜悦，都流于脸颊。
去厕所的路上，秦婷婷笑林锦欢：“你家陆宁简可真是把你往天上宠啊。”
林锦欢心里暖成一片，却还是小声嘟囔：“他不是我家的。”
是的，不是。
一切流于形式的暧昧，在年少的林锦欢看起来，都不过是因为时机不够，或者感情未达。
她觉得自己与陆宁简之间，始终是缺了一些东西。
缺了什么？
大约是一句：我喜欢你。
陈菲之前问她：“为什么一定要听他说喜欢，才觉得你们应该开始在一起？难道之前的种种都不算在一起吗？”
林锦欢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她说：“不算的，那只是暧昧，不叫爱情。就像两个人在结婚时候，要在神父面前郑重的与对方说一句我愿意一样，没有承诺，就不算开始。”
她骨子里还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她父母不算幸福的婚姻，导致她对感情这种不可控的东西，一向是敬而远之。
她年少时候，看言情小说，也会感动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故事。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可是，也仅仅是感动罢了。
她从不敢把此后余生与陆宁简这个名字连在一起的，那些写在日子本上的心事，会随着岁月久远，泛黄，丢失。
感情这种东西，说白了，都是有保质期的。
林锦欢不敢赌。
真要赌，也得等她手中有了足够的筹码再说。
筹码是什么？
成年？大学录取通知书？或者其他的，其实她也不知道，但她总觉得，她和陆宁简之间，还缺了点儿水到渠成的缘分。
日子如流水，转眼四月底，又是一场月考考试。
迈入高中将近一年时间，林锦欢已经被各种大考小考荼毒到百毒不侵，是以哪怕临近考试，她仍旧优哉游哉的过着小日子，和江彻斗嘴打闹看电影，在课堂上睡得天昏地暗，在课下窜的不见人影。
甚至在月考前一周，还打酱油一般的去参加了一场数学竞赛。
其实说是竞赛，也不过就是一个选拔数学好的学生，走竞赛路子保送念大学的机会。
林锦欢深知自己几斤几两，是以对这种竞赛，压根儿就没抱什么希望。
她这种数学不太好的人，如果不是初中最后一年天天被数学老师揍，可能考蒲城高中都是个问题。
现在去考竞赛根本就是在响应学校的号召：重在参与！
卷子发下来，她完全就是两眼一闭脑子一蒙的在瞎写，写完之后，连卷子上有几道题都不记得。
可是月考的前一天，一个相熟的初中同学站在她们教室门口喊她：“林锦欢？”
她当时正在教室睡觉，听到有人喊她就揉着眼睛走了出去：“怎么了？”
同学一脸不可思议：“你成绩是睡出来的么！”
林锦欢：“......”
“你特么数学竞赛得了一等奖！！！”
林锦欢：“......”
她张嘴愣愣的打了个呵欠：“我觉得我好像没睡醒，居然能做出来这种违反自然科学的梦。”
同学一巴掌呼了过来：“还睡还睡，睡死你得了，你丫真得了一等奖，校报栏都贴出来了，你没做梦，是真的。”
林锦欢：“......”
她有些傻眼：“真......真的？”
同学看着她狠狠点了点头。
林锦欢：“我靠！确定不是同名同姓？”
同学又点了点头：“上面写着班级呢。”
林锦欢：“……”
她严重怀疑自己参加了一个假的数学竞赛，感觉更像是参加了一个写字比赛，谁写的字多，能把卷子写满，谁就能得奖。
因为她确实在卷子上写的挺多的，满满的，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写什么。
春末夏初，气温已经有些高，她站在教室外面的大太阳底下傻笑，竟是不觉得热。
月考那天，太阳很大。
林锦欢坐在教室靠窗户的第三排，陆宁简坐在她后面。
她冲他笑了一下，低下头认真答题。
上午考的语文，下午考历史和物理。
旁边隔了一个过道的男生问她要物理卷子的答案。
她撕下来草稿纸，写了答案扔过去。
男生抄的时候被监考的班主任发现，班主任拿着草稿纸一个人一个人的核对，最后走到林锦欢面前，抬手收走了她的卷子。
林锦欢瞪眼：“虽然我帮他作弊是错的，但是你也不能只收我的卷子，不收他的啊。”
班主任并不理她，直接把她的卷子拍在了讲台桌上。
她跟在班主任身后，走到讲台边，拿过自己的卷子回了座位。
感觉到陆宁简有些担忧的目光。
她摇了摇头，低声又快速和他说了句：“没事。”
但心里到底有些郁结。
剩下的考试，也没什么心思去写卷子了。
第二天考政治时候，她在草稿纸上乱涂乱画了一只猪，偷偷给坐在她身后的陆宁简看。
陆宁简小声说：“你画我画我。”
林锦欢点了点头，在草稿纸上继续画，画完递给陆宁简。
白色草稿纸上，用黑色铅笔画了一只涂成黑色的猪，旁边标注着陆宁简的名字。
陆宁简笑，抬笔在黑猪的旁边画了一只猪，耳朵上还别着一朵花，他在旁边写上了林锦欢的名字。
还在林锦欢画的那只黑色的猪旁边写道：“我妈说了，就算是猪，我也是一只好看的猪。”
林锦欢接过草稿纸，笑弯了眼。
班主任快步走过来，站在林锦欢身边，看了她手里的草稿纸两眼，发现不是传递答案，就没管她。
林锦欢撇了撇嘴，继续我行我素的低着头画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月考成绩下来那天，林锦欢觉得自己心里特别舒坦。
她语文和历史都考了全班第一名。
其他科目，全部不及格。
而她的班主任，恰恰是她们的历史老师。
看着班主任气的在班会上发脾气，她心里有报复的快感。
十六七岁的林锦欢，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不服管教的顽劣孩子。
不曾为了未来忧思，也没有想过犯了错误的后果。
过的随心所欲，任性肆意。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三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