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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节 ...

  •   云,遮住了月,那巍峨的四层四檐四角攒尖顶无双阁啊,在这无边的夜色里寂静得似受伤的怪兽一般,悲伤的盘距在那里。曾经的灯火通明,高谈阔论,而今一切都归于沉寂,只有风吹过尖顶的那些风铃,发出叮叮当的笑声,似在嘲笑那不可一世,永不言败的王啊!

      站在阁楼外仰望着夜空的上官如风幽幽的长叹了一声“孽——!人终是逃不掉命运啊!”

      命运?斜靠在椅上的上官无缺捂着面,曾掌握众人命运的双手,此时竟犹显苍白。那脸上早已凝固的她的血,成了唯一存在的念想,他唯一感知的温度。

      焚心毒,焚心掌,心已焚,人已陨,这倒底是命运的捉弄,还是缘份的倒颠?风又带起一片叮铃铃,似乎在告诉他一个事实,她虽已永离尘世,而他的心也已寂灭!这夜,谁又能说清倒底是谁杀了谁!谁又赢了谁?

      不知过了多久,久得上官如风腿都有些麻木。上官无缺才发出一阵狂笑。笑声中透着浓浓的悲怆,深深的绝望。推开窗,月亮也已钻出云层,冷冷的月光照在他身上,血污了的俊脸竟如修罗般无比狰狞,血红的眼定定的望向上官如风, “这世上我还能信谁?如风?”

      “信自己!信如风!”上官如风坚定的眼没有一丝闪避,朝上官无缺深深行了一礼。

      “查暗营,有叛意的人一个不留!”

      “是,大人!”

      “明天我要上朝,你在本月定个日子,我要到边境见见革于将军,对天离国四周的那些虎狼不能再任其嚣张了。”

      “是,大人!这一次带上暗营的人吗?”

      “不用了,让破军小组跟我一道就是了。”

      上官如风不发一语,身子缩了缩,他知道上官无缺现在只想杀人,杀很多的人。可护国神候不是江湖疯子,要杀人就得上战场,只有在那里才能平息他的恨,他的怒和他的痛!上官如风已经能够预测此后的诸国不会再平静了,天下统一的时间提前了。

      日上三竿,花醉笑幽幽醒转,环眼四周,还好。她在心中暗自庆幸,这不是无双府,而是一个普通的农家。

      “妹妹,你可醒了。”听得响动后,门外走进来一个面色苍白的粗布妇人“昨晚你一身血污可把我们吓坏了,你呀,周身都是伤。”妇人拿出一件干净衣服,对着不发一语的花醉笑道“我们这儿穷,只有这种粗布衣服,妹妹将就些吧!我家柱子在煎我俩的药呢”

      花醉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哑声问道“这是哪儿?”

      “哦,这是吴家沟。”

      吴家沟,花醉笑在脑里飞速搜索着这个名字,竟是一无所获。

      “大姐,这吴家沟离京远吗?”

      “原来你是京城人呀,不远不远,不过就是这儿穷乡僻壤的外人有些难找罢了”妇人还没说完,外面就有人喊她“秀珍,药煎好了!你趁热喝了吧”

      “来了,来了。”叫秀珍的妇人把衣服往花醉笑怀里一放,忙走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叮嘱她“妹子,我去了,你休息一下。”

      花醉笑抱着那粗布衣衫,捂着胸口有些怔忡。焚心掌,能将她胸口的铁镜轻揉成沙,他的功夫可怕得似地狱的魔王,可她却没有死,好好的活着,这是不是件理当高兴的事,但为何现在自己没有一丝情绪,整颗心如死水一般。她万全的策划她的复仇大计,考虑了一切的不可能,如不是护心的铁镜,恐怕她真的保不了了吧?可为什么没死呢?为什么老天还不让她死呢?她再也不想夜夜梦魇了,她好累好累,那个叫上官无缺的人,原是这么的想要将她一掌毙命啊!

      焚心毒换来焚心掌,真不错,心已焚,岂会再有心?

      花醉笑怔怔的坐在床上,望着灰白的墙壁。好一会,外屋传来的一阵干呕惊醒了怔忡的她,慢慢下得地来,寻声来到外屋。才见秀珍刚喝完药,嘴角还有未曾拭净的腥红。她轻皱眉头,来到秀珍面前,二指搭于脉上,略一沉呤“你这种情况有多久了?”

      “三天了,我家柱子也是个赤脚大夫,可也睢不出倒底得了什么病?”一旁的柱子有些脸红,他的手艺在这吴家沟里可是唯一一个赤脚大夫,可看那姑娘诊脉的手法竟是熟练之极,不免心生惭愧。

      “这位大嫂内有积热,诸经火盛,外有风寒,束其肌表,血络热甚,不得外越,妄行上冲。你可有见发热头痛,鼻干口燥,或有咳嗽?”

      “有,有,有” 一旁的柱子忙道“我初时以为她只是得了风寒,开了一些药后竟不得好。”

      “她脉象浮数,你只把她的表邪解了,可她仍吐血发热,目痛不眠,为阳明热盛,宜清阳明里热与清热凉血兼顾,用干葛石膏汤、犀角地黄丸等方。”

      “我们上那儿找屡角去?”

      “那就用白莲藕捣烂取汁500克,人乳、白蜂蜜各120克,一同搅匀,放入锅蒸约20分钟,早晚各服1盅。半个月后就会彻底痊愈了”

      柱子有些惊异“这么简单?”

      “对呀,《日用本草》记载:“藕,清热除烦,凡呕血、吐血、瘀血、败血,一切血症宜食之。”《本草经疏》中亦说:“藕,生者甘寒,能凉血止血,除热清胃,故主消散瘀血,吐血,口鼻出血。你不知道吗?”

      “离山上还有一种红色的小草叫血枚,和着我刚说的方子就能根治这位大嫂的病,只是它一般长在悬崖峭壁,常人很难采摘。”

      “不怕,我福大命大,上次从离山上的山崖摔下来不是也没死吗,你也和我一样,姑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听说娘子能根除这病,柱子终于喜笑颜开,“对了,姑娘,你身上的伤可不轻。千万要休息好,你的药还有一会就煎好了。”

      “我叫无心!可能要在这里打扰一些时日了。”

      “没事,没事。你就住下吧,我们这儿小门小户的还怕你看不起呢。”秀珍忙道,“你好好的把伤养好,其他的不用担心。”

      “多谢了。”

      望着花醉笑略微跛脚的背影,柱子与秀珍都有些遗憾的摇摇头。因为他们都没告诉花醉笑,她那张白玉般的脸,在掉下崖的时候,被树枝划伤,除了一些细小的血丝外,一道刚止血的红疤从耳根直划向下鄂,在那半张侧脸上是那么突兀。可他们却也不知花醉笑早就摸到了那道深深的伤,只是那道伤早就被心痛的麻木所掩盖,就是变身为夜叉,罗刹,又如何?今生早就是心死之人,谁会再去注重表象?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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