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难料》青山顽石老乞丐

11、第 11 章

　　跺着脚噘的，不是噘我的喃？”
　　“谁做亏心事！谁心里自然明白，才会装气（指被迫自我承认的意思）！”刁氏十分傲慢的样子，把脸仰朝着天花板。
　　顿了顿，雪民权向方桌上方的男人问：“兄弟，以你看，这是解决问题的不焉？”
　　方桌上方的男人朝雪民权张张嘴，脸色艰难的低下头，并不言语。
　　雪民权于是说句“你们在这儿玩”，便起身往门外行走，临到一只脚迈出门槛，一只脚还在门槛里面的时候，停住步，扭回头向小凡瞪着的道：
　　“小凡！这不情好喃？以后，只要那三个野女子在来，你情替我赶她们滚喃，因为这是你老头儿的地盘！”说到这儿，便扬长而去。
　　刁氏立即高喊：“他敢！”并且跃身到小凡面前，伸手就朝小凡的脸上打去。
　　小凡后背抵墙的迅速站起，面对刁氏打来的耳光，他一闭眼睛的同时，将刁氏打来的那只手，抓个正着的死死掐在了，他自己的手中。
　　刁氏只好竭力的，逮着自己被小凡抓住的手，进行掰弄挣脱。
　　顿了下儿，雪雪俗才起身慢步到跟前，将小凡的手指掰开，隔在小凡与刁氏中间，脸向着刁氏。
　　刁氏看看自己手背上的指印，她绕着雪雪俗，试图朝小凡再次动手，但是，被雪雪俗拦住的说：
　　“算了哈，二婶儿，你这不也等于在打我们的脸咧？”
　　刁氏一怔，转身回她刚坐的位置上，坐着去了。
　　王英几乎一个字一个字的道：“咹？叫你们，每个人都品品，有你们当面就这大胆，而且这样指使，没你们当面，还用说呀？公开称我三姐妹是‘野女子’，看这？”
　　“再为咋说都好，看他这回能翻了天不？咹，你个砍血头死的，你听他的话儿，就没想想你不上学的时候，他用鎌把，不停的逮你的头打的，发出破葫芦似的响声，你个人记得不喃？咹！”刁氏嚣张的恨不得跳起来那样子。
　　小凡惨淡的脸色、打颤的身躯，仿佛刚刚得了场晕厥之症似的，顺着墙壁滑下他原坐的凳子上坐住，心里恰恰是说：那场挨打，还不是因为你刁氏在雪民权面前煽动的吗？
　　刁氏讲罢王英说：“噘我三姊妹是‘野女子’，让我想，这‘野女子’也没要他养活过耶？咋挨他的噘呢？‘野女子’，要不是碰到政策问题，还到得往他这茅草棚子钻啦？哪不是胜过他一百折子的地方焉？”
　　刁氏遂后也道：“说实的你们听，从到他这家里，把我娘儿四个当人了吗？先说我大妞儿：王兰。他雪民权为还他个人赌债，把王兰介绍给大王兰三十岁、满嘴獠牙的他债主，让王兰一见面就气的什么话不说，以致他债主怀疑王兰是哑巴，作罢”。
　　“当年，我们跟雪民权，同在山口石水库工地里做工，夜里，跑出工地外面，就是为了赌博这事儿，我也有所记忆”。其中个男的，抬起头来表示。
　　刁氏继续讲：“没有介绍好他第一个债主不算了咧？又介绍第二个，是我这前塆儿的胡丁，胡丁长的又黑又丑不讲，当时因为他是地主成份，还正在‘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与反动家庭彻底决裂’，所以，一开口，就被我给拒绝掉了”。
　　“说明雪民权办事真是欠考虑，因为再咋样，当时的‘阶级斗争’那历害，也不能去自找着，与阶级敌人有牵连咧？”又位中年人，望着雪民权刚才坐过的椅子讲出来，刁氏的声音就紧接着说：
　　“最后，是我塆儿磨豆腐的周天，才给我大妞儿介绍，也就是现在的女婿：贺华。贺华来我家里走第一趟亲戚耶？他也是的，能叫，当时在山口石水库工地煮饭的雪民德，别回来陪。咹？”她顿下子，仍然讲：
　　“我在门外望的发急时，碰到他塆儿西头儿居的薛白净，从我的门口经过，所以我就叫薛白净帮我陪，薛白净回他个人家里去招呼声，出门时碰到他（雪民权）问了，他就立即不允薛白净来，薛白净觉得失信于我也不好，就从长杠山那边弯到我家，结果被他晓得，能噘薛白净在娘肚子里没吃过啥儿，你们问薛白净？”
　　“薛白净现在，仍然是我大叔他那大队的会计，就不给薛白净留情面，这也不好”。其中一人说了句，促使刁氏从新起劲儿的说：
　　“并且，还有其它方面的问题，也都是这样子呀？比方，我有次跟雪民德在屋后田里打架，我三个妞儿明明是来脱架，他在他门口看见了，硬跟些塆邻说是我娘儿四个打雪民德一个儿。雪民德明明是病死的，他硬说是我气死的”。停下来她又道：
　　“还因为雪民德死后阴魂不散，夜间老是在屋里搞出响动，以致我被迫的想，他是男的，该煞气大些，而且不是外人，就叫他在我屋里来住一夜，看是能镇住不耶？他能跟前后左右塆儿里的些人说我‘做妖’。你去搞？”她仍然换口气说：
　　“包括他对待雪民德生前也是的，比方，他个人女婿的老头儿死了满新年，天气下那大的雪，他个人就不去，却硬叫雪民德去，以致雪民德去花花河边等一天的船等不到，折回来往返百拾里路，冻的病多长时间”。
　　“是的，花花河里，经常碰到下雪天气时，没人撑船，这事儿，大家都了解”。又位中年插了句，引起刁氏稳步的信心道：
　　“既使这样，雪民德还照旧是听他的，相反在家里对我娘儿四个呢？比方，他（雪民德）会偏方，和建墙（将歪泥巴墙撑正）、补锅补盆、长豆芽籽，帮了不少的人，些人来酬谢他的礼物和钱，他一滴不收的退给人家”。
　　“雪民德生前仁义，人所共知”。有人抢完句，仍然是刁氏她说：
　　“哎，而且，连我大妞儿下班捡把掉在路上的谷穗，因为党员看见在会上提了名，他就回来把我大妞儿噘的狗腥淋头。还有，上级来调查户口的时候，别担心他为我娘儿四个瞒半句。你们说，我娘儿四个到他这儿，图了啥子吗？”
　　“是的，事情都过去了，二婶儿你也是通情达理的人，不会跟小末细节般见，尤其古人也说：‘君子不念前过’，既然雪民德死就死了，以后由你个人当家儿，不就好了咧？”这位男人话音落下，另位男人也道：
　　“在个就是，咱民权大哥的脾气，在这多年的经历中，你也有所了解：暴躁。但是到这大年龄来了，转不过来，不只好忍让他咧？你是有宽弘大量的人，我们都了解”。
　　对，以女的的性格，就得拍刁氏和王英的马屁，不然，就等于捅了马蜂窝——“二妹儿贤惠是真的，我们在老塆儿经常提到。等小凡两兄弟都长大成了气侯，你不就好了咧，还要得几年呢？”
　　“是真的，二嫂儿，老塆儿人对你的评价很高，说你在咱父族女的当中数一数二，我们都很欣赏，以后有么问题，就直接找我们，咹？叫小凡二姐和付哥也都多担待”。
　　“我这些人，到那个哟”。王英这句的声音，很快变成嗡嗡叽叽的，让人听不清楚，但是仍然有人接过去讲：
　　“那么，我二嫂儿、和我姐、找小凡付哥二姐，还有么问题喃，都提出来？”
　　付富低头不语。
　　刁氏茫然的眼神先朝王英看看，表示：“不就是这吗，还有啥子吗？”
　　“我，个搭首巾的，没出过门儿，找不到话从哪儿说，嗨嗨，二妹儿是贤惠，这我也都晓得”。麻脸女人笑嘻嘻的表情，说不出所以然来。
　　又位男人讲：“大家都没话可说，那就算了，好吧，二妹儿你该包容的地方包容，毕竟小凡年龄还小，又是个人亲生，加上咱大哥是一个堂屋里分开的”。他一边说，一边把方桌上的烟盒拿着给大家发烟。
　　另个男人接过来说：“吵着让外人听见见笑，‘家里不和外人欺’，这是古言，外人晓得了”。停下来，他又道：
　　“咱们当去才楼街给雪民怀拜年的，就动身去才楼，咹？”
　　“我不跟你些人路儿哟，我个人去各了街我朋友那儿，因为他在我家去几趟的，我都没去过他那儿一趟，怕他说我没礼貌”。
　　“随你，至于我小姑、和小凡付哥二姐你些人，有机会到我那方了，就到屋里，不嫌弃的话，我们居三斤街挨着，干饭没得，稀饭不是有咧？放心，打不了饿肚子”。
　　“瞧说的谦虚，有机会那还不来呀？”王英一边回答，一边送他们出门。
　　刁氏把他们送到大枹树下面，就和他们道别。迟走半步的王英夫妇，立即听到过来的嬷嬷、加女中年道：
　　“来稀客，二妹儿找付兄弟。过继好了哇，二婶儿？”
　　“哪儿吗，熊姐和毕姐？你想，我能叫他这容易不？”刁氏扯高气扬的劲头儿，停下来又说：
　　“么样儿喃，熊姐和毕姐，我说是雪民权挑拨小凡咧？有些人还不相信呢，看，今天能跑到我屋里来，当这多人的面，还在挑拨叫小凡，见小凡三个姐到我这儿来的时候，赶他三个姐走，有他付哥和二姐在这当面给你作证，咹？”
　　“谁说喃，看这成么回事儿呢，嗯？”
　　“我就想着我个人，没在哪儿得罪过人咧，谁会无缘无故做这种，挑拨我家不和的亏心事吗，除非他雪民权个狗种，因为从我到他家里开始，我一直看不惯他左右雪民德，以致把他给得罪了”。停下来，她补充道：
　　“在个就是我大妞儿的婚姻，没让他当到家儿，以致他对我怀恨在心”。
　　“是的”——你见人就议论小凡这这那那的，叫些人帮你逮小凡说，这事儿，小凡发现了，不会当你是毁谤诬蔑他呀？尤其替你说小凡的些人，言语方式也不一样，因为各是各的头脑发挥。说出来，我怕你见外。
　　“雪民权，真不是搞”，女中年趁嬷嬷迟钝的机会，她插嘴说：“那好，付兄弟和二妹儿你们在这儿陪我二婶儿，我还得回去拿东西去栽菜，以后有时候在玩？”说着，便提步顺门口行走。
　　“你婆媳俩去忙？”刁氏原地站着，遂即向付富和王英道：“你俩看，雪民权现在，在被我公开得罪了喃，往后他会啥样子吗？”
　　“无非就无非，么大不了焉？‘好马被人骑，好人被人欺’，这是古言！”
　　“他的自家屋些人，都敢成群结队朝这儿来喃，我看是政策确实的改变了。既然政策不管了，我也写信给你舅，看这，能搞不吗？”
　　“么不能搞呢？估计我舅那儿的政策也是一样”。王英说完又讲：“就这说法儿，遇到雪民权跟小凡有么动静，你，或春芳，情跟我讲喃，我来帮你撑腰！”
　　“好，那么，你付哥、跟你二姐两个慢走？”
　　“嗯——”付富用鼻孔回答的心里，直觉得刁氏，把他自己跟王英两个，当作了刁氏的守护之神。

　　第六章

　　雪民权和老叟，都是扫齐脚胫的园领对襟长袍打扮。
　　嬷嬷和赵氏，则穿着园领对襟的短装。
　　雪民权头戴毛帽，双手伸进他自己身上穿的长袍开叉缝里，站在宽敞大院儿化完雪的那片地方，听到头戴黑色头巾的赵氏，虔诚声音的说：
　　“你要听雪雪俗话儿：‘去跟父族来这儿的些人见个面，是礼貌’欤，见面见完了，就走喃？还坐那儿不走，她（刁氏）不就觉得你有目的，是舍不得走咧？”
　　“人性，是这样子，他个人有那心理，总掂量人家那方面。比方，小凡妈，去年年里跟我说你，不该跟小凡讲，你自己之所以，没去帮小凡家里盖房子的事样，你跟小凡讲的目的，是向小凡表明你的原因，可小凡妈，就觉得你是挑拨小凡。嗯？”
　　“认为不同，是一方面问题，被人学错话，是另方面问题。尤其前后塆儿距离近，容易见到实际物体，挑动的使人心，愈多议论的面前，将各种智商的言论，都不经意的染在一起，以致传出的，根本就匪了局”。
　　“这因为明哲保身，所以，世上的人们既不愿自找负担、也确实没资格过问外人之间的事，对此，全凭猜测臆想、甚至有人乐意信口啮黃，也是方面”。
　　“今时说，明时说，这个说，那个说，有谁从中传变个字，内容就越变越变，你们议论的我听着合符逻辑”。嬷嬷说了老叟道：
　　“所以，我经常说我的娃儿：‘耳听是虚，眼见是真’呢？任何人的告诫，都要经过自己考察，因为傍人的眼光、智商和情感，都有所不同”。
　　“林子大了，里面鸟叫的声音也会不一，咹？”
　　“古人就说的有：‘哪有人前不说话、哪有背后不说人’，是个乞丐他经过的时候，发表句他的看法儿，也是正常”。
　　“可是，事实面前，又咋能忍得住呢？”房子里出来的麻脸女人，双手伸到火炉子把底下，棚住火炉子面，带着火炉子，往雪民权他们跟前走近距离讲：
　　“就象小凡妈，说我哥挑拨小凡样，说我哥不算了咧？还牵连说我是我哥亲的，应该连我也防，看这事儿，我就觉得我忍不住”。
　　赵氏认为：“忍不住也得忍，因为你跟你哥确实亲些，搞赢了小凡妈？人家看你身边有你哥，认为你不是好样儿的，而且还会怨你‘窝里斗’，搞不赢小凡妈，人家更说你连个女的都搞不赢”。
　　“照我嫂儿你这说的忍，忍着装聋作哑，人家不也认为你‘装孬’、你‘理亏没那个胆不敢跟对方辩’咧？”
　　“说就说，说段时间过后，单方面说够了，说无聊了，在不说，不就好了咧？虽然引起人多，都跟随来踩踏，是不错，但老天爷终是瞧的实际”。赵氏停下来又讲：
　　“凡事，在没结果之前，正、反两方面，都有可能看着相象，说是说不清的，只有凭自己良心和傲骨，尽量作完，在让人从头来评”。
　　“按你这一说，干脆，别叫小凡在咱两家儿来玩，咱也别跟小凡打照面，好”。麻脸女人的话说，在没人回答的情况下，她个人又道：
　　“有啥办法儿呢？为了解决刁氏，不继续疑惑咱挑拨小凡的这个难题”。话音一落，小凡就从门楼里进了院子，向跟前走近，以致她接着又说：
　　“看你，又来我们这儿玩，小凡，你到搞的么辩子呢，嗯？使之你老爹老妈挨你妈噘不紧要，还连累我，被你妈说是跟你老爹关系亲些，得把我也一起防着。不让你继续在我这儿来玩不？也晓得于情理说不过去，叫你在我这儿来玩？我又为难不呢？”
　　小凡一听见麻脸女人的谴责就止住步，待麻脸女人的声音说到这里时，他也就转身进入门楼去了。
　　麻脸女人眼望小凡离去的方向，她停步在那儿仍然念叨道：“嗯？要不是你妈从中这样子作埂，你来玩就来玩喃？大家你好我好”。
　　雪民权躬身放下他长袍里面盖的火炉子，说着“不叫小凡在你这儿玩，问题就解决了哇”的话，一边朝门楼方向走去。
　　赵氏犹豫下子，也紧跟雪民权其后的走过去了。

　　一身半旧中山服装穿戴，满脸郁闷表情的小凡，站在他所住的厢房里，任凭脑海中浮现出麻脸女人当那多人的面，说是：“看你搞的么辩子，小凡，让你在我这儿玩咧？得挨你妈噘”的那个场面，心里一边直说：
　　小凡姑妈的这个说法儿，说给那多人看着，令小凡当面，还会有面子呀？“
　　小凡究竟“搞的么辩子”呵，无非是去老爹和姑妈所居的地方玩，而已，就直得遭致姑妈的驱逐和唠叨了吗？
　　怪就怪在刁氏头上，因为她确实诽谤小凡的老爹和姑妈。而且，小凡还碰到过她诬蔑那些，跟小凡接触的人，都有“挑拨小凡的嫌疑”。这一点儿，促使小凡怎么好怪责，是姑妈她赶小凡走的错呢？
　　刁氏，她不但利用她自己“不敢跟小凡说，怕小凡正在怨我之时，更加反感我”为借口，将小凡时刻在哪儿，是怎样吃、穿、住、行的姿态，反过来复过去的进行诽议，以促使世上的人们，前来说教、和谴责小凡。
　　而且利用“过继”、“小凡手里有私积钱”为借口，硬生生对小凡进行诽谤和诬蔑。使之小凡这个从小儿，就极大的遭受雪民权“面子、礼义”思想，所培养出来的孩子，反而一下子陷入她刁氏无处不尽的侮辱当中，令小凡能不感受到，是绝对的讽刺了吗？
　　如果说她刁氏不是故意迫害小凡的话，那么，她跟小凡父亲生前的恩恩怨怨，与小凡之间何干？为什么把小凡父族的人，集中一起逮那些往事提呢？
　　在说雪民权“挑拨”小凡这事儿，小凡扪心自问，小凡的哪一点儿、哪一滴言行，属于雪民权“挑拨”的呢？如果小凡跟刁氏所描述的那样，任雪民权“挑拨”摆步的话，那小凡还有自己的头脑见地、和算得上是，有智商的人吗？
　　小凡更不可能仅听她刁氏的一面置词，就陪她一起跟雪民权之间，继续她的旧仇！如果小凡不决定离开到外面去生活的话，这里的人们，都跟着刁氏一起，将会把小凡侮辱成什么样呢？
　　刁氏在不同场所、不同时间，跟不同的人员说是：“我昨天估计他没估计住，今天在终该是的吧”、“刚才还是，现在就变了，哪让人看顺眼喃”的劲头儿，在小凡的脑际浮现。令小凡低个头，继续的想：
　　庆幸天气开始晴朗，而且，也终于过罢了“正月十五大似年”的这个传统节日，建筑队里，也许是开工的时间了吧？
　　那么，小凡就去文贵家里看看，能否带小凡出去生活的究竟，也是时候来的。
　　小凡想到这儿，就走出门，不料碰到院子门外大枹树下，跟刁氏一起站的小个子、三角眼女人迎面说：
　　“吔？这不是小凡个鬼咧？快来我问你，你咋么，在屋里黑脸陡腮的不高兴喃？”
　　本来，一见刁氏跟别人嘀咕，就心有不快的小凡，加上三角眼女人这么一喊，更是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