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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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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匀站在东宫前,进也不是,回去也不是。
他最头疼的就是小孩子!他甚至怀疑,他之所以走向断袖这条路完全是因为不喜欢小孩子。
反正家里还有大哥,自己又不是独苗。
“匀君你这混小子怎么来这儿了!啧,你还愣着干什么!”
是自家老爹……
独孤匀低着头,缓缓进了大门,独孤炯看着不争气的儿子,深知此时暗处有不少眼线,可就是气不过。
“父王,我没愣,只是太子殿下的病情……孩儿心痛啊!”独孤匀依旧没有抬起头,委屈的小摸样让人不禁怜惜。可毕竟是相处十几年的父子,独孤炯看着这混小子长大,自然知道那点假惺惺有多假。
“太子那边没事,少荫在里面照顾着呢。对了,你来做什么?”独孤炯按计划行事。
“我是来接骐儿去府上住几天。”独孤匀话中满是悲愤。
“这样也好,东宫有事,会惊着骐儿。”独孤炯点了点头,见小兔崽子没动静,不禁低吼一声,“还不快去!”
独孤匀听话地滚了进来,事关者大,再不喜欢小孩子也得去照顾。太子这一病病得蹊跷,皇叔似乎知道了些什么,没有深究,惩戒了几个贴身侍候的宫人,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正因如此,独孤匀才开始怀疑二皇子独孤弗步,那是真真正正的心狠手辣厉害角色,且在朝中依附者众多,真想下手惩戒,怕会引起动荡……这是大哥告诉他的,大哥还说,太子得病与北芜来犯几乎同时,怕其中有隐情。
总的来说,独孤匀很懒,有什么隐情他也不去过问,他要过问的就是太子的独子骐儿,把那个小东西带回府上,交给大哥照顾。
“舟贤、少荫都有了担当,怎么就你……”独孤炯满面愁容。
“爹,还有大哥呢,大哥也很厉害,这里也就没我什么事了。”独孤匀讨好地笑了笑。
独孤炯深吸了几口气,告诫自己气大伤身,有泗儿在,匀君不可能把家给败光的……早知如此,不如在这兔崽子出生之时就扔进茅坑算了!
“匀君啊,你也不小了,过几个月便加冠,怎么就不知轻重呢!”
独孤匀悻悻地拱了拱手,快步离开。
现在不离开还等着让老爹拿鞋底抽吗!
说起来这几日也是无聊,季泊傲跟季将军出征了,花少荫和花太医研究太子的病情了,大哥神神秘秘不知道在搞什么“阴谋”,总之,唯他闲人一个!
可是,有这样的大哥,还想着什么担当?
“小叔伯,骐儿在这呢!”
独孤匀虎躯一震,强笑着看着正向他跑来的小肉球。
最讨厌这样的小孩子,打不得,骂不得,独孤匀也是血性男儿好吧!
“骐儿乖,和小叔伯一起住一段时间好不好?”独孤匀蹲下身,揉了揉骐儿的小脑袋,然后看向骐儿身后的宫女,阴测测地笑道,“各位姐姐说可好啊?”
众宫女瑟瑟……
“太子妃呢?”独孤匀抱起骐儿,冷冷地问。
“回世子的话,太子妃在佛堂礼佛。”为首的宫女懦懦地回答。
独孤匀的善变是出了名的,在宫中的宫人,没人不怕他的,毕竟,当今圣上可疼他疼得很啊。
“礼佛?”独孤匀冷笑着抱紧了骐儿,“还请告知太子妃,独孤匀将骐儿带走了。”
“奴婢不敢!”宫女们齐刷刷地跪下。
“请世子向太子妃说明。”为首的宫女要哭出来了,现在东宫已经是乱成一团,若再有差池,她们也难逃干系!
“那倒是,太子妃身份高贵,理应是本世子亲自前去说明情况。可是,”独孤匀轻笑道,“所谓的理应,你们也该知道是什么意思。”
什么道理在独孤匀面前都是空话。
“跟那女人说,让她安分点,若是再如她还是未出阁之前那般对我,我就……你们自己琢磨吧。”
声音渐远,心虚的独孤匀已经不见了踪影。
“小叔伯,你就怎么样啊?”骐儿好奇地问。
“我就煮了你。”独孤匀冷着一张脸。
“骐儿不好吃。”骐儿一副要哭的样子。
所以说,小孩子什么的,最麻烦了!
“姓名。”
“吴二狗。”
“籍贯。”
“啥?”
……
吉安好奇地张望着,他之所以那么快答应征兵,很大程度上是见不得大哥受委屈,但还有一部分是……他要出人头地!受够了穷苦的日子,若不是没有钱,爹也不会病死,大哥也不会一直卧床!
方才差役交代过,报年纪时一定要报十六岁,吉安想想,也不差,两年而已。
“吉安……你不怕死?”陈洗砚无精打采。
“怕。”吉安对这身边唯一认识的人很坦诚。
“我没看出来!”陈洗砚快哭了,他有点小文采,本想着凭家世凭名声,官府察举之时会注意到他,可问题就在这里!还没等他够资格就要战死沙场!
确实很难看出来一脸兴奋的吉安在害怕。
“敌人杀入泽凉城是死,杀敌于泽凉城未必是死,你说你怎么选吧。”吉安当然是在忽悠陈洗砚,因为敌人未必能杀入泽凉城,杀敌于泽凉城也未必能生。
只是单纯的不想让陈洗砚拖他后腿!
“新兵要入新兵营训练,只要你们好好训练,就有能力保护自己。”季泊傲早就注意到这面的两个熟悉的面孔,即使看到吉安是男儿身,也没有过分惊奇。
“如果这样说,打仗就不会死人了。”吉安不满地说。
“你们会什么?”季泊傲对他们很感兴趣。
“骑射。”吉安骄傲地说。
“写字。”陈洗砚底气不足。
“我若没猜错,你们还不够征兵的年纪吧。”季泊傲轻笑道。
陈洗砚眼睛一亮,吉安心情复杂。
“太守上报泽凉人口稀少,难以如数完成征兵也在意料之中。”季泊傲看着他们不禁想着,若是幼弟没有夭折,差不多也这样年纪。
“就让二狗回去吧,二狗家只有他一个男丁,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吉安看向季泊傲。
“既然会写字就更好了。”季泊傲笑了笑,“军中多是些武夫,能识字的很少,在文书方面,这位小兄弟可以多帮衬帮衬。”
季泊傲觉得陈洗砚有些能耐,只是缺了历练。
陈洗砚松了口气,他本身就不是什么习武的料子,这是吉安他爹总结出来的。
“那我呢?新兵营?”吉安急切地问。
季泊傲点点头:“分训骑兵营。”
吉安松了口气。
“但终究年龄不够,先留在我身边吧。”季泊傲这句话一出,吉安就不乐意了。
“年龄不够?只差两年而已!”
“那你就在我身边呆两年。”见吉安又要发作,季泊傲又开口道,“我亲自教你骑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