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6、第二十三章 南宫云畅 ...
-
掩月的云飘去,银色月光照亮了颓垣坏瓦般的莲府大厅,站在中央那个诡异的女孩子先是疑惑地抬头看天,而后垂首看向臂弯中的人。
“怎么弄成这样了,你不是不喜欢杀人的吗?”女孩子叹着气伸手擦拭着那一路蜿蜒到衣襟处的红色液体。
“你是谁,快放了云烁!”鹰长空第一个冲前去。
衣着怪异的白发女生没有抬头,一伸举就让鹰长空摔倒了,鹰长空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脚动不了,低头一看,脚竟然被冰封了,就在这个没有下雪的季节里……遭到冰封!!?
鹰长空气红了偶,拔出剑死命地凿冰。
女孩看麻烦解决了,也就不理会鹰长空,抬首看向站在外围唯一没有穿统一服装(官兵的服饰)的难书等人,秀眉挑高。
“叫他云烁?看来你们是朋友,那你们谁是医生?或许说你们知道哪里有医生?”女生看似随意,实则十分着急备吐个不停的人。
医生?医?是大夫吧?
难书虽然不太能搞清楚状况,但他却想救云烁,至少他没有感觉到这个女孩子有敌意,虽然她的行为有点怪,衣着十分怪,可是现在也只能顺着势去了。考虑完,难书将莲湛毓交给但言:“保护好他。”
看到其中一个帅哥走了出来,女孩吹了记口哨:“长得真不错嘛。”
第一次看到姑娘调戏公子,众人蹒跚了一记。
难书挑眉,虽然压抑了个把月,但难书就是难书,正道人士眼中离经叛道的邪教黯月宫宫主。他眼睛上下打掠了女孩的全身:“你也不错,衣着特别有品味。”
女孩笑了,是张狂的哈哈大笑,在这样的黑夜时显得魅治诡秘,仿佛这女孩不是人,其实是传说中的狐妖,在这样的黑夜里寻找猎物。
“我是黯月宫宫主难书。姑娘你呢?”难书小心地探索对方和身份。
笑够了,女孩甜笑着将怀里人的脸托起挨着自己的脸轻摩,眼睛柔媚地睨向难书,仿佛在考虑要不要回答难书的问题。
难书已经不用她回答问题了,基本上可以说,他已经被吓傻了。两个不同的人,两种不同的性别,两种不同的风格,问题是他们的脸是一样的,只是一个偏向柔和,一个偏向治艳……这是……
“你是云烁的妹妹!”
难书的叫声让鹰长空停下了凿冰的动作,惊讶地盯着这个怪异的白发女孩,回忆如泉涌:“南宫云畅?!”
他记得云烁梦呓时一直念着的名字,就是云畅。
“你PASS了。”拉开笑脸的南宫云畅一指鹰长空,大声宣布,随着他的宣布,鹰长空脚上的冰也化去了,快得让人不敢相信。
“你真是云烁的妹妹?可是他说你不可能到这里来。”难书呆呆地念叨着。
“Come on!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GO!找个地方给我哥止止血!”云畅将云烁推给难书抱住,准备寻找出口。
“不行,情况不乐观,我要拿些药。”难书探看了云烁的情况,皱眉跟云畅说。
“OK,一起走,你带路。”
虽然语言有点凌乱,但女孩的意思大家还是明白的,可是她说得简单,难书听得真抽搐,眼看虎视眈眈的士兵越来越多,他可没有云畅这般轻松。
“我来开路。”
鹰长空长剑一甩,发出一阵翁鸣,刚毅的唇抿紧,下决心准备大开杀戒。
画着浓浓眼线的大眼轻睐越来越多的人,拍了拍鹰长空:“喂,什么名字?”
“……”鹰长空看了眼喧个比陶醉月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女孩,实在无法把她与云烁联系起来,犹豫了一下,甚为不愿地回答云畅:“我叫鹰长空。”
“鹰长空是吗?”云畅重复了一回,手一攥,拇指往后一指:“断后。”
“什么?”鹰长空以为自己耳背了,俯低身问了一遍。
画着彩绘的长长指甲往鹰长空耳朵上一掐,一扯,拉开嗓门:“站后面去!understand?”
鹰长空只知道自己的右耳一阵翁鸣,再也顾不上弄明白云畅说什么,掩着耳朵调息自己绪乱的内息。
好强的狮吼功……难书眼角抽搐,但言有一丝肃然起敬。
反复确定自己指甲上的彩绘没有脱掉,云畅看了眼四周:“哪个方向。”
难书目光往前一望,云畅顺着看去,确定是那支被人塞住的拱门,一拨长发,涂着亮彩唇膏的红唇扯开悦愉的弧度:“就那里?”
“嗯。”
“好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但现在我哥哥昏迷了,你们也不可能无罪。”轻抚手上的十字架银饰,云畅笑着轻喃:“呐呐,给雪女贡献你们热情的鲜血吧。”
涌进来的士兵看到这个伤风败俗(- -她是穿超短裙跟小可爱来这里的)的怪异女孩竟然独自一人走向前,众士兵就准备先把她砍了。
凉凉的风吹起,女孩的手向前轻轻一划,清脆的穿刺声,就那一刻惨叫声响彻天际,马上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场静得连根针掉下地都能听清楚,嘀叭声不断,那是液体敲击地面的声音。
有人干呕起来,连难书都不忍地别开了眼。
满意地哼着歌,云畅举指轻点,数着人口:“三十二个,好数字。”
“啊!”小公主回过神来尖叫起来。
银白色的月光下,突兀地出现的冰刺根根错开刺入地面,在月光下闪闪发光。每一根本该洁白无瑕的冰刺上都染鲜艳的红,每一根都穿刺了人体。
“会不会做得太过了?”难书找回自己的声音,轻声问。
“过?我只是用最快的方法达到目的,他们又不是我的同伴。”云畅的话比这凉凉的风更冷,穿透了众人的胸腔。
“你真是云烁的妹妹?”鹰长空讶异地问。
云畅笑了,还是那么张狂,可是现在没有人敢不把她当一回事了:“我跟他,是双生的,一起从娘胎里出来,他继承了所有的善良,我继承了所有的邪恶。他是天使,我是魔鬼。”
“……”第一次听人这样的自白,大家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而云畅不需要他们的反应,往拱门方向睐去,冰刺碎开,洒落地面的尸体上,拱门处再也没有障碍,云畅哼着《god is a girl》 一路走去,踩过尸体往前走,回首歪头一点:“鹰长空,你把那紫玉捡起来,你们快点跟上来。”
鹰长空看了眼在月光下闪着紫光的圆玉,皱眉捡起塞进怀里,他记得云烁曾经找这个玉,而这玉偏偏在这样诡异的情况下出现了,连带这个怪异的妹妹……真是混乱透了。
现在的情况不容他们想更多,众人连忙跟着一路杀过去的云畅,他们一路往药庐去。
小公主环视一下四周,下了决心拔腿跟上,扯着嗓子尖叫:“南宫大哥!!!”
药庐的门打开,云畅感觉到杀气,正准备顺手杀掉,难书马上叫住她:“别,他们是府里的仆人。”
云畅挑眉,手往上一举,梁上掉下四个被刺透的人,面对众人错愕的目光轻笑着解释:“我要杀的是散发杀气的人。”
“……”这南宫云畅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女孩……
难书不再担搁,把云烁放在床上开始寻药急救。
“你们离开这里吧,趁现在。”对这群吓坏了的仆人,但言难得的多话。
吓坏了的家丁呆了呆,看向但言怀里:“老爷他怎么了?”
“没事,你们走吧。”但言回答了仆人的话,就背过身去,看了眼床上的云烁,没有多想,直接将莲湛毓放他旁边。
难书瞄了眼信言,手指按唇边阴笑,倜侃:“想不到你还有这点心思。”
信言没有回应,难书继续忙他的,但原本四处顾盼的云畅却若有所思地环视几人一眼,仿佛没有放心上,继续四处看。
“姐姐,你的大腿露出来了。”小公主看大家在忙,本着同是女生想法,拿直了床上未用的皮单:“先围起来吧。”
莲府的用品都是上品,这被单都是以上等丝绸制成的,图案精美,颜色鲜艳,如果围身上也不错,但南宫云畅却不以为然。
“我喜欢自由奔放,这些长得拖地的东西我不喜欢。”南宫云畅挥挥手拒绝了公主:“你长得满漂亮的,学我穿穿吧,看你腿挺长的。”
公主的脸飞红,连忙把脸躲被单下,现场有知觉的三男抽搐一下,都不想再看云畅……这个诡异的女人。
云畅不以为然,她细细地观察了现场除了自家哥哥以外,包括昏迷中的四男,从脸到身材到气质到身体素质,然后满意地点头,宣布:“都是极品。”
“什么?”公主疑惑地抬头。
“看,大块头这个成熟冷酷其实古道热肠,真不错。露胸膛那个狂野奔放又不失治艳,上品。黑衣服那个阳光帅气、俊朗非凡又有气势,真极品。最后是床上那个,啧,文质彬彬楚楚可怜但眉间又显着一抹坚毅,简直就是此人非人间所有。”云畅一边说着,嘴里啧啧有声。
“……”听她的评语,难书只觉一阵气血涌动,差眯没喷一口鲜血。
鹰长空一咬牙,他忍了。但言是耳观眼,眼观鼻,鼻观心……
“我觉得南宫大哥最好,人很温柔,有点优郁又有气质。”小公主静默以后说出来的话差点让难书真吐血了……这小女生是对云烁情窦初开了?
云畅又是大笑,一点也不顾气质什么的,想笑就笑:“好!说得好,我哥也是极品中的极品,哇哈哈哈,而我呢,跟我哥一样!”
“她有这些?优郁?温柔?气质?在哪里?”难书抽搐着喃喃。
“大概被牛吃了。”但言突然插话。
难书打了个趔趄,然后好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将药物包妥绑起,但云畅却因为看到某人抖动着的手而哈哈大笑起来,一掌拍在但言臂上:“好样的大个子,真有你的。”
但言点点头,不再说话了,反正大概说什么这个女孩子也不在意了。
云畅耸耸望,拿了公主的丝被当抹巾,给云烁拭着唇角的血:“啊,你可不要真的死了。你再来一次,我就真不听你的,跟你去了咯。”
难书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云畅,取了几颗不同的药丸给云烁喂下去:“我已经拿好了,现在该去哪里?”
“刚刚忘了给天承愿补一刀。”鹰长空恨声啐道,事情太突然,思绪混乱了,竟然把最重要的事忘记了。
“我不敢肯定还有没有追兵,现在必须找个隐秘的地方把云烁跟莲安置好。最好要近一点的地方,他们受不了折腾。”难书希冀地看向战斗力特强的云畅。
云畅耸肩:“我也是人,也会累,如果来个几千人倒没什么,来上万人我可能就会累得使不出力来,到时候你们就糟了。”
沉默……得罪了皇帝,该躲哪里才安全?烦脑啊……
“不是还有一个地方吗?”鹰长空已经先行将云烁抱起来:“带上莲湛毓吧,我们到洋船去长那叫翔的家伙。”
难书恍然大悟,点点头:“也就只能这样了。”
哦……看来事情会更有趣了。
云畅咯咯笑着跟上去,目光再次转向云烁,几个快步上去,就着鹰长空的怀抱轻吻云烁的额头:“HI,哥哥,我们又一起冒险了。”
“喂,你!”鹰长空狠狠地瞪云畅一眼,把云烁抬得更高,手轻轻地却又固执地重复帮云烁擦着额头:“别占他便宜。”
……云畅瞪大眼一阵无语,唇微张,轻轻抽搐,而后哈哈大笑着跳跑到前面去,随着动作短短的裙子在夜风中飘啊飘,身上的银饰相碰发出清响,在这夜里格外的清淅。
怪姑娘!
众男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