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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番外第二·桃之夭夭 ...


  •   【Part 1】收妖记

      当一打红纸烫金、设计精良的喜帖送进警队的时候,秦楠一口温水没能含住,当场就给呛进嗓子眼儿里。等他惊天动地地咳完,撂下水杯,扯着纸页翻来覆去琢磨了好几遍,才敢相信自己的确没有眼花:齐治平那只妖孽竟然被人收了!

      开什么玩笑?他月老不是上了年纪老眼昏花,就是让这家伙重金收买了吧!毕竟那可是当年横扫警队上下,除顾宁没人能挡得下其洪荒之力并成功顺毛的存在。这祖宗给放出去了,有哪家姑娘能hold住呦!

      抱着这样的念头,再一看女方姓名,秦楠咧嘴乐了。内页灿金小字清清楚楚地写着:修琦。新娘秦楠还真认识,遥想当年,那俩人可是——真真儿一对冤家!要说其中渊源,姓名早已摆明了一切:修琦,修齐,修理齐治平呀!

      此刻秦楠并不知道,除了自己,如今已遍布省内外的旧队员们还有谁已经知道了消息。不过也没什么差别,不用想就知道,那些被“压榨”已久的兄弟们绝不会比他表现得强上多少,估计至少也得在心里仰天大笑三声:齐治平啊齐治平,你也有今天!

      还没等秦楠“幸灾乐祸”多久,闻风而来的警员们便彻底把他围了个结实。这一年距离敬旗破产、齐治平从商、顾宁调入省城已有数载,当年的变故与事迹已成为警队里的传说。老队员们自然还记得当初的光景,个个心照不宣;新成员只知一二,也跟着凑热闹,摩拳擦掌等待围观一出传说中“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现实版。

      半响后,终于艰难从人群中钻出来的秦楠,坐在自己隔间里,翘着腿想:得亏自己嘴严,没把那些个匆匆那年的故事透出去,不然叫那祖宗知道了,还不得立时杀将进来,平了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儿?大厅中还在乱哄哄地闹着,秦楠舒舒服服窝在椅子里,少有地忆起当年来。

      修琦是兖中二院的外科医生,齐治平和她初次见面究竟是在何时,恐怕两人自己都记不得了。毕竟那时齐治平身中三刀生命垂危,光是戴着氧气罩,连着监测仪,全身插满各种点滴、导管,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就足足一个周;而修琦当晚是不是值班医生,有没有把他们英俊潇洒的齐队当成打架斗殴被警察送来救命的街头混混,就更不得而知了。

      何况那时案件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齐治平又没度过危险期,谁还有那么大心管其他有的没的。反正在秦楠印象里,等他留意到查房医生里有个年纪不大、清秀大方的女医生时,案子已经柳暗花明,而齐治平也恢复到有力气闹腾着要锻炼的程度了。

      于是在医生们刚掩门出去后,秦楠精神地戳着齐治平道:“诶齐队,看见没,刚才那医生还挺漂亮的!”齐治平心有不甘的躺在床上,仗着余威瞪他:“没事儿少打人主意!”在某方面反应异常迟钝的秦楠当然不服,立时对着病老虎还嘴:“又不是你女朋友你急什么?”

      到最后,等秦楠也后知后觉地回过味儿来,只能暗搓搓地找理由安慰自己,道这两见面就掐的家伙,谁知道原来是俩火石,真给擦出火花了。

      想当年作为一个伤患,齐治平在医院可是声名远播,归结起来三个字:不认命。其实也能理解,从前特警队里生龙活虎的一人,突然被告知下半辈子得做个养生派了,这么大的落差搁谁也不好受。齐治平就认了死理:从前又不是没受过伤、没复健过,凭什么从这回就得认了!

      偏他还会玩儿,从能下地起,负责护士便先倒了霉,每每输液换药都像满院抓小偷,今天在医院走廊看见,明天在楼下花圃逮着,不带一回重样的——这哪是重伤未愈的病人呦,分明是五行山下放出来的孙猴子!要不是他主治医生是外科鼎鼎有名的专家,护士们非得商量着请主任复诊不可。

      再后来齐治平不溜达了,因为他发现了更好的去处——医院顶层有间健身房。于是每天清早两小时,傍晚四小时,定不可以地去跑步机“刷卡”。再接着,某人身体的各项数据就超了标。护士们管不了了,直接报给主治医生。医生一看这还了得,现抽时间给他从医学角度深刻阐明原理,反复叮咛嘱咐。齐治平自然听不明白,碍于对方面子,勉强点头认错,回来依然我行我素。

      于是谈心后的第三天,当齐治平汗流浃背的在跑步机上跟自己心肺功能较劲儿时,电闸突然被人拉了。还是实习医生的修琦“破门而入”,三下五除二卸了几个耗体力的器材,把重要零件往外一扔,掉头锁上房门,隔着玻璃微笑:“还有一个小时,你慢慢玩,八点钟我老师来查房。”毫无防备的齐治平此时才反应过来,却也只能在屋里干瞪眼。

      隔天齐治平特意将晨练时间提前了一小时,刚踩上跑步机,修琦就扎着马尾、一身运动装地跟进来。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觉悟,齐治平抢先一步占据门口,随时准备撤退。对面却“噗嗤”笑了:“诶,我说,咱们比点儿什么吧!”见齐治平没接话,又道,“按你们男人的说法,谁赢了往后就听谁的。”

      ——原来是变着花儿地做工作。齐治平撇嘴:“你选。”修琦一摊手:“那就跑步咯,相同速度谁坚持时间长谁赢。”想了想又补充道,“安全起见,你必须在阈限内负荷。”齐治平点头:“成,我让你十分钟?”对方马尾辫一甩,答得颇有志气:“不用,我不欺负病人!”有些事情说归说,但现实明摆着,修琦一看就不是什么热爱运动的姑娘,跑起来到底是谁欺负谁还真说不准。

      五分钟后,当热身结束的齐治平渐渐把速度加上15,不出意料地看到旁边跟着他显示器调节奏的修琦变了脸色。又过了五分钟,姑娘没撤,齐治平认真打量了一下,开始喘着粗气劝降。修琦狠狠瞪他,起初还能强硬地还上两嘴,到后来干脆头一扭,不点人了。十分钟,齐治平已经觉出吃力,修琦仍死压跑步机把手,咬牙跟着。

      二十五分钟后,已经说不出话的修琦拼死抬起一只手,指向对方仪表盘。齐治平顺势扫一眼心率,倒是说到做到,自觉开始降速,接着改为快走。此时终于以微弱优势取胜的修琦心愿得偿,脚下一软,差点儿没直接从跑步带上摔下来。

      作为较劲儿的后果,修琦第二日没爬起床,硬找借口请了半天假;齐治平也没好到哪去,当天低烧,肺部发现出血点,接下来一周不但再次被限制自由,还平白多挨了几针。好在他足够义气,愣没供出一起发疯的还有个小医生,于是作为回报,修琦拖着酸痛得不听使唤的身体,亲自动手“伺候”他打点滴。针扎得极准,也极疼,秦楠作为人证,亲眼看到他挨刀时都一脸面瘫的齐队长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几下。

      但不管怎样,愿赌就得服输。接下来的日子里,齐治平在修医生的严厉管控下,终于安分下来。不过听话归听话,斗嘴归斗嘴,这样的持久战一直进行到他康复出院那天。后来听说,齐治平走的那一日医务组也是额手相庆,当晚就凑份子出去吃了火锅,简直比发了奖金还要开心。

      然而对于修琦来说,这样的愉快并没有坚持过一个晚上。第二日清早,当她如常出门,打算乘公交上班时,楼下就停了辆车。车的主人一身浅色休闲西服,拎着份精装西点,晨光下那叫一个璀璨夺目:“出院第一天,来向修医生表达感谢。”修琦咬牙还笑:“那你得感谢我老师,还有值班护士。”齐治平仪表得当,绅士笑容恰到好处:“是,这不要去医院,正好顺路。”修琦看他:“顺路?”对面认真点头:“顺路。”修琦终于破功:“齐治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住哪儿!”

      当日修琦到底是在某人保镖般的陪同下走进医院,开始一天工作的。接着外科病人床头开始贴心地出现鲜花,不过花的种类有点不对劲,除了玫瑰还是玫瑰;医生护士的办公室也突然多出形形色色的巧克力和点心,问是谁的,全科上下没有一人承认。

      后来兖中二院找不到一名姓修的医生了,说是人家报了院里的援助项目,已经乘机飞往阿非利加了。再后来秦楠许久不见齐治平,突然一天没有案子,想起来打个电话,才知道这家伙也早就失踪了。据说是某人不要脸地把公司摊子一撂,说走就走追妹子去了。

      当然,这一出肇事者本人是打死不认,毕竟现在电子商务这么便捷,出国就是撂挑子么,那分明该叫异地办公!于是明里暗里得到消息的秦楠拖长声音“哦”了一声,贱兮兮地躲去笑了。

      有道是革命遥遥无期,同志加紧努力啊!

      【Part 2】清平乐

      那年敬旗破产后,顾宁去了省城邢之远手下当差,正好跟齐治平调了个儿。走那天秦楠摆弄着建了个群,把顾宁、齐治平、汤小米、朱梓、魏可道等一干能划拉着的人都拖进里头,声称人虽然不在一起,但不能就此生分了,并美其名曰:永远的刑警队。

      这头名刚起好,那头踏进群里的齐治平上来就是一声吼:“谁这么晦气,老子还没光荣呢!”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对方冷气直飙的秦楠一个激灵,立刻狗腿地把群名改成:Yes Sir,Mr.齐。于是群里迅速排起一串鄙视的表情,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勤快地at顾宁围观。半响后,看完记录的顾宁发了个微笑,淡定表示:挺好的,我就看着你们玩。

      借顾宁吉言,这群人还就真自娱自乐地嗨起来了。这个赶着加班日累成狗的时候发张旅游风景,那个专等三更半夜饥肠辘辘刷一屏美食,知道的是兄弟们交流生活、沟通感情,不知道的还以为群里上辈子不共戴天,这辈子拉仇恨报复社会来了。

      顾宁偶尔也跟着起个哄、插句刀,大多时候还是默默窥屏顺带补记录,自己的情况便说的更少了。不过兖中总跟省城有工作联系,秦楠隔三差五地跟那边聊上几句,间或说起顾宁,听着意思似乎还颇受器重。于是众人也便乐得各种yy+脑补,默认他们顾队已经在省厅混得风生水起。

      再后来齐治平新婚,不知谁暗搓搓地把群名换成了:Yes madam,Ms.修。绕过了提示和管理记录,直到n天后齐治平翻看消息,才知道这名字已经明晃晃地挂了好几天——某人当场炸毛了。然而审遍全群上下,没人招供;检查群后台,也没发现痕迹。一通闹腾后,齐治平自己也闭口不提了。其实谁看不出来,能把齐治平整得没脾气的,全队上下也不过一人而已。至于那个人,如今身在省城,是标准的拼命三郎。

      就在大家都以为顾宁要一门心思为刑侦事业贡献余生的时候,省城突然传来重磅炸弹:顾宁辞职了!据不知传了第几版的消息称,邢厅为挽留这一得力干将,不惜许以高官厚禄、美酒佳人,最后干脆以扣档相威胁;某人一概不应,一份心理诊断书拍在桌上,任邢之远打死不信、万般不甘,也只能自己认了,乖乖放人。

      群里炸锅似的追问出了什么事,顾宁自己倒是一派风轻云淡,答:“没什么,干腻了,换个环境。”众人自然不信:拜托认真点儿好不好,都干到这份上了,真当能说得过去的工作是满地捡的么?接着齐治平也冒出来,横刀立马撂下一句,也不知是帮腔还是拆台:“去去去,人是留过学的高材生,洋气着呢!”世界终于安静了。

      等辞职风波逐渐被人们淡忘,兖中这头才零零碎碎地听说一些传闻。说顾宁在省城兼任食安组组长时,揭了不能揭的大幕,结果这头刚上新闻专访,那面工作就寸步难行,跟着队员一个接一个的出事,连他自己也被停职审查,几乎到了要判刑的地步。后来也不知怎么的,临到关头,对方窝里突然斗起来,大老板被自己拉拢的帮手开枪杀了。事情最后以寻常杀人案了结,顾宁复职,所有暗昧都死在透不进光黑暗里,面上看起来仍是一片海清河晏。

      消息说完群里一阵沉默,大家才恍然意识到,除了那次回复,顾宁的确已经很久没在群里出现了。顾宁离开省城,并没有回兖中,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就像没有人知道,在省厅那两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距离这事大半年后,齐治平终于在皇城大学区里堵住了行色匆匆的顾宁。此时他已是某二本院校讲师,在附近重点大学进修在职博士。被齐治平拦下时,他刚结束了一上午的教学,赶往两个街区外的另一所学校,预备自己下午的犯罪学课程。

      齐治平上来二话不说,照着胸口就是一拳。顾宁拿着东西不好躲闪,只得象征性地侧侧身子,让他一拳捣在肩窝:“一点儿风没有就跑了,我还当你小子死了呢!”顾宁倒也不恼,好脾气地看看表,催道:“有事儿快说,我忙着呐!”齐治平拿眼扫着那些讲义,不以为意:“我说你至于吗,多大岁数了还这么折腾!你……”然后他的目光一亮,突然有了焦点。

      顾宁抱着满捧犯罪心理学资料,不动声色地将一册《现代档案学理论构造》推回夹缝,皱眉恨道:“齐治平,修琦出差没人管你了是吧?”齐治平彻底明白了,伸手去搭顾宁肩膀:“别遮遮掩掩的了,快说说!”顾宁彻底无奈。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每天上班、念书,外加高效地谈了个朋友嘛!

      顾宁的女友有一个看着温婉柔顺、念着霸气十足的名字:姜珊。她和顾宁同校,是图情档方向的全日制博士。然而两人初见却不是在校园,而是某个一套机构两块牌子的地方。那时姜珊处在硕升博的衔接期,经导师介绍到档案馆实习;而顾宁刚刚安定下来,正着手自己就职后的第一篇论文,完全忘记了国内档案服务还远没有国外那样贴心周到。

      于是好容易拿到权限的顾宁,对着满眼难以割舍的材料犯起了愁:早知道借阅数目还有限制,就该提前择出重点,也不至于这会儿犯起选择困难。正纠结着,那边屋里探出个人,同前台接待的工作人员低声说了几句,接着一身职业裙装地走出来,将堆在前台的档案翻点一遍,一气呵成挑出三十卷,放到顾宁面前:“前期建议看这几份,典型性强,其他的比较琐碎,可以下次借阅。”快刀斩乱麻,倒是干净利落。

      几次借还后,两人已有了相当的默契,甚至于这面不用说话,那面就备好材料,准确无误。于是顾宁笑了,问她:“你怎么知道我想看什么?”姑娘回以礼貌的笑容,干净而自信:“怎么利用档案是您的研究课题,而研究档案利用者的需求,则是我们的专业内容。”顾宁突然觉得这沉闷的馆室里吹进一阵清风。

      不久后,顾宁的论文成功发表。为表感谢,他特地请姑娘吃了顿饭,这才了解到,原来他们刚好同校进修,可巧还是同乡。再后来,两人便顺理成章地走到一起。校园恋情嘛,毕竟就那么几个底版,变来变去也没啥新鲜,至于他们打通什么副本,不想也能知道,无非是:学霸约会兼自习,虐煞校园单身汪。

      于是送走齐治平的第二天,将来电提示设为震动的顾老师,课堂上第n次中断板书,简单粗暴地改为静音,才终于灭尽故乡旧友一个接一个的电话声。不出意料,电话里的内容跟今早在各路社交软件上刷屏的消息一模一样:顾队,恭喜恭喜!

      当晚六点,顾宁接姜珊下课回来,漫步在路灯渐次亮起的校园里,只听广播的音乐放完后,传来这样的话语:“……都说爱情是甜美而值得祝福的,听闻顾宁同学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兖中市刑警队的成员们想在这里向他们曾经的顾队送出祝愿……”校广播室翻放的录音,效果有些惨不忍闻,但不妨碍认出那些熟悉的声音。同早晨一样,第一句是齐治平带头喊的,接着是秦楠、汤小米、朱梓、魏可道……

      顾宁终于停下脚步,忍不住在群里回了一条:兄弟们,保持队形也用不着这么敬业吧!身边挽着他的姜珊摇了摇手,仰头笑了:“诶,说你呢?”顾宁无言,仿佛已经隔着满屏表情包,看见某人欠揍的面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才两年,便宜你了!于是他只能无奈地想,老话果不骗人:出来混,迟早还是要还的。

      两年后,顾宁和姜珊携手回到兖中。姜珊如愿进入市档案局,顾宁则被兖中大学聘用。重回重点院校的顾宁实力惊人,当年就在核心期刊发表系列文章,引发学界热议。不明真相的同事看着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愤:凭什么同样在犯罪学领域做学问,人家查个资料就要警局、档案馆来回跑,各种证明各种麻烦;轮到他,刷个脸就进去了——就因为这小子长得比别人周正么!

      次年春,顾宁和姜珊筹备婚礼。此时魏可道在少年宫带班,燕玲开了个网上零食店,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朱梓如愿将袁珂娶走多年,地在市区当个所长,挂在肘弯里的小团子一刻不肯安分,非闹着要新娘姐姐抱抱;齐治平护着怀胎八个月的修琦,心里盘算怎么把顾宁家还没谱的那只预定下来;只可惜汤小米被派去国外参观学习档案保护技术,不能前来,但听说这丫头如今成了有关专家,一人走遍大江南北潇洒得很。

      胸别嘉宾大红花的秦楠,看着两位曾经的队长和拐走他们的妹子,口无遮拦地排了个序:姜珊顾宁,修琦治平。旁边罗守一也不知是真没明白还是故意使坏,当即点头赞道:“‘江山故宁,修齐治平’这寓意不错。”于是改天就照着写了副字,搁办公室书柜上立着了。

      再后来,当秦楠也成小警员们口中英明果敢、可惜名草有主的秦队长时,刑警队里仍私下里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想当年,那可是有一位相貌能力俱佳的霸道总裁,单枪匹马杀进警局,干净利落地掀了秦队长办公桌。

      那个时候,“江山故宁,修齐治平”的字早不在罗守一书柜里,但这句话还在警队里传诵。总有新来的队员向周围打听这句究竟有何深意,于是资历较老的那个也总会意味深长地指指秦楠办公室,说:“听过那个故事吧?”

      有些事情还是这样,不可说,一说就是错。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番外第二·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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