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番外5·无责任彩蛋】·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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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者康说：“既然我需要你与我合作，我也可以暂时给你一点员工福利。”
约露汀：？
康眯起眼睛，似乎微笑了一下。
“你可以先体验一下这个。”
他将右手摊平往前一摆。
约露汀：“？？？体验……时间分支吗？”
她看着自己面前简直就如同毛细血管网一样的时间分支，感到了一阵头痛。
征服者康还是那么一脸笑眯眯又莫测高深的样子，说：“老实说吧，一直以来我总是在阅读一些已经知道结果和未来的故事……我有点儿腻了。”
约露汀：？
征服者康说：“看到你之后，我就萌生了一个念头——”
约露汀：？？
征服者康神秘地微笑起来。
“也许我能从你这里得到一个我完全不知道接下来的发展、更不会知道结局的故事。”他说。
约露汀：“……”
征服者康慷慨地指了指他们身旁那个已经蔓延得无边无际的神圣时间线及其无穷个分支。
“你来操纵一段故事的发展和结果，而我呢——我能从中得到一些我想要的信息。这算是双赢吧？嗯……很完美。”他笑嘻嘻地说道。
约露汀：“…………”
不得不说，这个提议也太让人心动了。
她当然能猜到征服者康想要得到的是怎样的信息。
他能够通过神圣时间线上发生过或未发生的、有关于某个人的一切事情，从中提炼出一切有关于这个人的信息，性格、行事风格、喜好、会作出的选择……
她甚至觉得，或许让洛基和希尔维活着抵达那座荒野中的城堡，也是征服者康允许的事情。
她不动声色地问道：“在这之前，我可以询问您一个问题吗？”
征服者康笑眯眯地说道：“你瞧，这就是我欣赏你的地方——那边的那个姑娘只会凶巴巴地朝我哮叫。而你，却懂得将你的防备掩藏在连我也挑不出错的礼貌之下……同样都是说‘不’，我还更喜欢你的方式一点儿。”
约露汀：“……我想知道，他们击败了那团暴风雨‘艾里奥斯’，发现了它身后的城堡，来到了那里，见到了您……这一切都是您预先可以得知，并允许他们这样做的吗？”
征服者康忽然瞪圆了眼睛。他这样做的时候，他的眼珠有点突了出来，看起来一时间那张脸上的神情褪去了笑意，竟然变得有点可怖。
但他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表情，笑嘻嘻地说道：“故事和它的结局都是既定的——那么它们还有什么展开的必要呢？对于这个问题，你是怎么看的？”
约露汀抿了抿唇，平视着他。
这个人看上去完全就像是一位身材高大、然而好脾气的黑人大汉。但只有接触到他，与他交谈，从他言语中泄露出来的只字片语的信息中，才能感受到他是一个多么令人难以想像——也多么可怖的存在。
她镇静地答道：“即使结局已经决定，我也需要那些过程——因为那些过程总会给我带来成长和改变。假如没有勇气迎向既定的命运的话，我就根本没有这一刻站在您面前与您对话的资格。我是这样想的。”
征服者康：“……”
他紧盯着她，十分明显地沉默了长达五秒钟之久，尔后，他忽然嘬起嘴唇，“呼”地吹出了一声长长的口哨。
“哇哦——这就是我欣赏你的地方，”他把刚刚才说过的那种商业互吹又说了一遍，不过这一次他的语气很明显地要真诚一些了。
“你的确和他们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他说。
约露汀：！
她的心脏没来由地一紧。
她猜她知道“他们”指的是谁。
是那两个在时间尽头的城堡里的访客。
洛基，与希尔维。
征服者康又突然哈地一声大笑起来。
“不过也对……假如你一直不肯面对命运，一直都是像你一开头与洛基相遇时那么弱小可欺的话，那么你的确是没有资格站在我面前，与我说任何话。”他微笑着，说出了冰冷的话。
约露汀没有回答他。
征服者康用口哨吹着一支不成调的曲子，像是在一边吹口哨一边思考着什么。片刻之后，他说：“我很期待你能为我带来什么改变命运的故事，即使那只是一条时间分支而已。——约露汀小姐，你有勇气去做这件事吗？”
约露汀的眼眸中终于冒出了明亮的火花。
他想要从这个故事中把她剔骨削髓，剖析她的一切。因为她是在神圣时间线上并不存在的人，所以她本人的故事或许也并不能传达到他那里，像别人一样被他一点点分析出完整的结果。她走过一段人生，完成一个故事，然后在TVA这里——在时间的尽头这里，或许是某种磁场、或许是某种神异的力量作祟，她出现的片段会消散在别人的脑海里。正如同莫比乌斯忘记了她，在时间尽头的城堡里，洛基·劳菲森也已经失去了很多与“约露汀”这个人共同分享的记忆——
可是现在，征服者康打算从头到尾注视着她的行为，看着她如何与命运的狂潮战斗。她消失在他案头的那些记录中，但她所经历过的这段过程，他可以看到。
这就是他的用意。
险恶，但诱人。
有毒，但甜美。
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接受。”她朗声说道。
即使只是一段时间分支也好。即使她的改变只是一时之快也好。
只要这样的机会在她面前闪现一次——
她也要牢牢抓住。
她要杀掉灭霸。从他手里救回她真正的爱人。
征服者康的脸上重新浮现了一丝真切的笑意。
“神圣时间线上又要出现一个新的时间分支了——”他拿腔拿调地假意叹息道。
“但愿TVA那些人在你完成你的故事之前不要来打扰。”
“去吧，祝你好运。”他说。
约露汀向着他颔首为礼，然后沿着他的指示，沿着那条神圣时间线，在它旁边的虚空中飞奔，继而在某个地方骤然停下脚步。
“你只要把它当做一条河流，向着它跳下去就行了。”征服者康在远处指点道。
约露汀甚至没有回头再看他一眼。
她的视线紧紧锁定了神圣时间线上的某个位置，尔后脚下骤然发力，纵身跳下。
……
约露汀精准降落在一座大桥上。
确切地说，是彩虹桥。
她好像已经有很久没有见到过这座桥了。
她曾经从这座桥上冒险跳下，落入桥下诡谲的深渊；但今天她却从上方奇诡的虚空跳下，落在这座还没有随着阿斯嘉德一起被毁灭、依然散放着七彩光芒的桥上。
而且，在她降落于桥面上的一瞬间，她的耳畔就仿佛响起了一声突兀又悠长的嗡然长鸣。
那声嗡鸣骤然给了她一种悠远的错觉，仿佛流转于整个世界线上的光芒蓦地向着她一个人身上收束过来，在转瞬之间就汇入了她这具躯壳。
她眨眨眼，然后听到一个声音。
“洛基！”
约露汀猛然转过头。
可是视线所及，她首先看到的不是那个名字的主人，而是——
一只眼眶里血淋淋、鲜血流满了半张脸的阿斯嘉德大王子，托尔！
约露汀：？！
而托尔好像还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他似乎压根没注意到从天而降、神秘地出现在当场的约露汀。
“这件事的关键，根本不是要阻止诸神黄昏！而是要制造诸神黄昏！！”托尔粗声粗气地喊道。
“苏尔特尔的王冠！去武器库！——这是我们唯一的路了！”
约露汀来不及转头再去寻找那个她一直想要找回的人。她提高声音，飞快地打断了托尔。
“不！这不是我们唯一的路！还有别的办法！！”
和预想中有点不同，她的声音一脱口，她才发觉自己因为胸中涌满的过度期待、激动与紧张，而导致现在的声音有点儿发紧，似乎尖厉得有点变形。
可是，这不是一个叙旧或重逢的好时机，也不适宜立刻冲上去抱住那个人痛哭或亲吻。
在那之前，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那位高高在上、又喜怒无常的征服者啊，你就看着这一切吧。
约露汀不顾托尔和他旁边的女武神瓦尔基里脸上露出的诧异和震惊的神色，急迫地往前迈了一步，喊道：
“我有办法！让我试试！”
托尔震惊地盯着她，好像一时间被她的这种神来一笔弄得茫然无绪了。
但下一刻，她的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僵局。
“……真是壮举啊。”
约露汀猛地转过身去！
而那个黑发绿眸、脸色有点苍白的男人，就站在她的身后。注意到她震惊的视线和表情，他甚至还歪唇朝着她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愚蠢的妞儿。”
约露汀：！！！
他们从萨卡星上偷来的大飞船还在身后悬浮，发动机发出轰鸣，掀起一阵阵气流，阿斯嘉德那些幸免的平民们正发出惊慌的呼叫声和哭声，脚步慌乱地爬上那艘巨大的飞船；他们的前方，是仙宫雄伟华美的正殿，而他们当时无法战胜的海拉正从彩虹桥的那一端缓缓走向他们……
可是在这一刻，约露汀忽然忘记了自己是为什么要选择这一刻从虚空中跳下来，忘记了悬在头顶的还有来自于征服者康的窥视、评估与试探，忘记了这只是一条她从神圣时间线上所制造出来的新的时间分支……
她忘记了一切。
她只记得一件事——
这就是她久违的爱人。活生生的爱人。
她甚至来不及动用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去控制，眼泪就猛然涌出了眼眶，在她的脸颊上迅速蜿蜒成两条小河。
然后在她因为泪水而变得朦胧起来的视线中，她看到他仿佛蓦地一愣，脸上那些惯有的小小讥诮陡然消失了，露出一丝愕然的表情。
这个时候，看到了她的侧脸的女武神瓦尔基里也同样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神色，下意识地把脸转向托尔那一边，仿佛不忍再看似的。
托尔蠕动嘴唇，无声地用唇语问她“怎么了？”，而瓦尔基里尴尬地同样用唇语回答他“她好像哭了”。结果，托尔一下子就好像紧张起来，仿佛像是炸了毛似的。
“喂……弟弟！”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尴尬起来。
他不自在地在她身后朝着对面的弟弟挤眉弄眼，换了好几种谴责的表情，然后像个家有熊孩子、但自己好歹还有点良心的憨厚家长一样，干涩地说道：“呃……弟弟，你不应该这么对约露汀说话……你得对她好一点儿才行……”
瓦尔基里向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哦拜托，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她对阿斯嘉德小王子的感情纠葛好像一点儿也不了解、也不关心，一脸“我们马上就有麻烦了你们还在这里演什么三流爱情剧”的神情，满腹怨气地出言提醒道。
“你们再拿不出个办法的话，海拉就要杀过来了！”
约露汀猛地一吸鼻子，吸溜一声，发出很大的声音。但是她一点儿也不觉得羞窘，甚至还抬起右手，用手背胡乱地擦拭着眼睛和脸颊。
洛基：“……”
他也忍不住翻了个小小的白眼，双手叉腰，一脸无奈似的。
“你所谓的好方法就是在这里拿眼泪淹死我姐姐吗？”他的语调里带着一点儿约露汀无比熟悉、又无比怀念的，小小的嘲讽意味。
“真是个了不得的壮举……即使是我都未必干得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442章 【番外5·无责任彩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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