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宵明月》永生泉的酒

25、旧识

　　幽暗的洞穴里，只有微弱的光。一名女子背向我而站，她身上散发着奇异的香。这香，似乎有些熟悉。
　　“看看，我们的猎物醒了呢。”女子拍拍手，一名彪形大汉点起火把凑近我的脸。
　　他龇着一张缺了牙的嘴，毫不客气地将火把直冲我的眼睛。呛进了好几口烟，我不得不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抬起头来。
　　他看了我一眼，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哟，就长这样。真让人提不起兴趣啊。凤公主，过来瞧瞧不？”
　　被称为凤公主的女子终于从黑暗的角落中走出，她蹲在我面前，轻轻地抚着我的脸，“麒麟，你可别小看这张脸。这张脸，能让那条疯狗乖乖听话呢。是不是感兴趣了？”
　　我细细看着眼前这张脸，真的，好想在哪儿见过。
　　“青，青女？”
　　一个巴掌狠狠地落在我的左脸上。青女怒目圆睁，“大胆！我乃堂堂青国掌上明珠——青凤公主，岂容你这等贱民直乎尔等名号？”
　　不容我说话，又一个巴掌落在我右脸上。嘴里冒出一股腥气。
　　大汉一把扯住我的头发，“仔细看看，看看这张嘴，还有这身肉！”
　　愤怒的大汉撕下身上的外衣，露出血红色的胸膛。
　　我顺着他的胸膛往下看，令人一阵作呕，那已经不能称为肌肤了。大汉的全身血肉模糊，分不清究竟是肉还是血。而那通红之处，似乎还泛着血水。
　　“给我好好看清楚，12年了，我每天都忍受着这身皮肉，每天夜里瘙痒难耐，散发出阵阵腐臭，没有一个女人愿意接近我，甚至是大夫，都厌恶我这身皮肉。这一切都是拜那条疯狗所赐！”
　　疯狗？谁是疯狗？夜玄吗？也对，夜玄是东朝太子，青凤是青国公主，既然是仇敌，也就不奇怪了。
　　可是，夜玄这么温柔的人，真的会干出让麒麟大汉浑身血肉模糊这种残忍的事情吗？
　　麒麟大汉越说越激动，他凑近了我的脸，喷出令人难以忍受的腐臭味，“老子今天就拿你开开荤！”
　　“麒麟，冷静点。可别吓坏了我们的小公主。”青凤谄笑着，好像刚才的怒打根本是另一个人。
　　“哟，脸都肿啦。姐姐刚才太心急，下手重了点，妹妹可不要往心里去。来，擦点药。”
　　一个更重的巴掌落在我的脸颊。嘴里的血腥位更加浓重了。
　　我吐了口血，“你这个疯子！”
　　青凤瞪着无辜的眼睛，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妹妹，姐姐做错什么事情了？来，让姐姐好好看看你的脸。”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等待呼之欲出的巴掌。
　　“公主，收到回音了。”
　　耳旁的随着巴掌下来的风声半路停下了。
　　洞穴里多了一位轻纱衣的女子，袅袅娉婷，依着石壁乖顺地立在一旁，眉眼里有说不出的顾盼生姿。
　　“如果是坏消息，你直接给我自刎。”青凤抖了抖衣裳，目光凌厉地看向那名女子。
　　“明日午时，和城城外古井桥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很好。”青凤笑道，用力捏住我的下巴，“疯狗，这就是你的软肋吗？”
　　“公主，看她这虚弱的身子骨，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不好交货吧？”
　　青凤挑了挑狐狸般长入鬓角的细长眼睛，“墨卿，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完完整整地将这个贱货交给唐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