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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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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现也称故宫。其南北长961米,东西宽753米。本来,这种事并不重要。
紫禁城共设四门,分前后两朝,前三殿,后三宫,共九十九间半的屋子。这种事似乎也不重要。
明永乐十八年落成,历明清两代二十四位皇帝,共遭两朝七次走水之事,却仍可留存至今。这种事在以前更不重要。
此刻那位年轻的皇帝是否如书中所写,依然睡在南书房?从前朝出发的陆小凤与花满楼,绕过太和殿,又究竟会用多久才能到达书房的位置?又如果今晚的紫禁城遭了天火,我明天是否能跟历史考究组交代的过去?
今晚,一时半刻都不得算错。所以今晚,关于紫禁城的一砖一瓦都突然变得重要起来。
只是,这万历二十五年的火,今夜如果烧了又当如何?
我担心的不是一场火的问题,而是到那个时候,全天下的人都该发觉他们的时间不对劲了。因为面对这场旷世的火,人们居然连记录都不知道该记录什么。
“面对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旷世决斗,人们不也没记录什么吗?”监制看着我不停弹圆珠笔,已经看不下去了。
“这不一样。一个是江湖野史,一个是皇家正史。更何况,哪个皇帝愿意承认自己家的屋顶被一群武林人士当了擂台,还差点被谋权篡位?”
“那如果我们今夜的事,也能归在江湖野史之中呢?”
我停止按圆珠笔,抬头看着她:“这么说,你准备改变计划,不用天灾用人祸?”
“人祸有时候可比天灾可怕的多呢。”
“那我们这边也不用准备放火了?”
“当然不用。”
“可我实在是想不出,除了用一场大火把陆小凤这群人赶走之外,还能有什么法子?”
“也许我们派去的本来就不应该是火,而是人。”
说完这句,她带着胸有成竹的表情递给我一份文稿。这文稿明显是赶着手写的,字体却莫名看着眼熟。
只看了两行我就明白了,那个前段时间透支了的小编剧一定是醒了。顺便我也明白过来,监制所说的派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是我真不明白,这地方到底谁说了算?
“你看起来好像不怎么高兴?”她居然还好意思问。
“我当然不高兴!那个小姑娘才多大?又是大病初愈!你就这样把人家派走了?”
“我可没有指派她,是她自己缠着我要去,还指明不要我告诉你。”
“好,那你可还记得,你代替她得罪了一个人叫西门吹雪?你这分明就是让她去送死!”
“我当然记得,而且她也知道。可不是还有陆小凤在吗?他会想办法保住自己想要的线索的。”
“是么?可我怎么记得陆小凤反而帮她树了所有人为敌啊!”
“这她也知道,她说她还知道陆小凤有把握,她不怕。”
“她只是一个半大的…”
“行了导演,你也说不渴的。”监制不耐烦地跺了跺高跟鞋,说:“她一听说陆小凤快找到了,哪里还看得出病?那样子简直跟你当年似的。”
我转过身子去找水,既然已说不通又何必再说?我当年又如何了?谁的“当年”不是精力旺盛呢?
如今,这位年轻的皇帝就正是处在了所谓“精力旺盛”之际。励精图治,专心上朝的他向来早睡早起,尤其是今天。
夜已经到了子时,梦却还没开始,便快要结束了。因为身处梦中的皇上,突然感觉到他这书房里多了一个人。
他猛的坐起身子,抬头揉了揉眉心,警觉地看着帘帐。青纱帐外的人影模模糊糊,映出一个略带佝偻的身躯,却从里到外都预示着危险。
“什么人?”
“老奴王安,伺候皇上用茶。”
王安知道,自己本该等二更天来,那时太和殿顶的决战临近尾声,南王府派的刺客正制造混乱,一切都是狸猫换太子的好时候。但是,他的计划在刚刚已经改变了。现在他已不再为南王府卖命。
“这里用不着你伺候,出去。”
“可老奴还有一事相求。”
“还有什么事?”
“老奴想请皇上见一个人。”
名义上,皇帝念其劳苦多年,不想计较这种无理。事实上,年轻皇帝并不能坐稳他的位置,每一个人都窥伺着,想要操控他,替换他,包括眼前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王安。因此,皇帝只能道:“人在哪里?”
王安的身后慢慢踱出一人。夜色下,纱帐中,他身上的一抹红色艳得出奇。
“皇上,这位是陆小凤。”
陆小凤?陆小凤又是何人?皇帝默念着,却一言不发,镇静地好像他正高坐龙椅,而非坐在自己的床上。
初次面圣当行跪拜之礼,陆小凤为端居龙床的皇帝做足了面子,一叩到地,道:“草民陆小凤,特来救驾。”
“朕有何难?需你来救?”
“南王府谋权篡位之难。”
“你有何证据?”
“皇上若不信我,何不随我一看?”
皇帝拂开纱帐走出去,两盏灯随之亮起。然后“格”的一声,是他自己设下的暗格打开的声音。
鱼家四兄弟却并没有从暗室里走出来。死人又怎么会自己走出来?
陆小凤却已经自己起身了。他笑着说:“能破七星的并不只有叶孤城的天外飞仙,灵犀一指也同样可以。”
皇帝的手一片冰凉:“想要谋权篡位的人恐怕是你。”
“不是我。山野草民并无可能当皇帝。”
“那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只想请皇上陪我走一趟。”
“朕为什么要答应你?”
陆小凤又笑了,他知道皇帝这是明知故问地磨时间。“因为我是来救驾的。”
他忽然一抬手,“咚”的一声,太监总管王安便倒了下去,倒得干净利落。
“还因为我若是有心图谋不轨,随时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