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四年之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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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坐着。
淡淡浅笑，苦笑。
相亲终究是到来了，只是，要称之为相亲，那五年交情又是什么？
过眼烟云，罢了。
左凝知道是他，只要再见一面，弥补四年前他不告而别的遗憾。
左凝还是记得他的，即使是个背影，自己连连“不要走”，却还是没让他留下。
仍然是那个身影，他来了。
还是那样的帅，还是那样的气质脱俗，似乎是一样，却又不一样了。
左凝恨他，因为爱过他，爱的结果，终究是很。
“是这儿？”宿笙的声音在左凝耳边回荡，还记得高二他转来时，也是同样的一句话，只是，当初左凝满心欢喜，如今却是那么悲恸。
当初，左凝所在的高二（1）班全体女生在见到他时全体轰动，而左凝因为同桌转走，被安排与宿笙坐同桌，左凝天生丽质，周围少不了男生，由于宿笙与左凝邻里关系，上学放学，都是结伴而行。
左凝稳了稳情绪，很商业的笑着：
“宿笙，别来无恙。”
好一句别来无恙，真的很好！冰冷的“宿笙”二字，刺痛了他的心，宿笙闭上眼睛。这一切，只是，故伎重演罢了。无怨！
四年前，也不过如此吧！
四年了，只为了等他这一个结果，终是心有不甘，拒绝了多少相亲者。
但是，这个结果，只有一种可能，唯一的一种可能，每当想到这儿，终是闭上眼睛，回避……
虽然左凝在心里演习了很多遍，却还是在说出这六个字时心头微微一颤，心如刀绞，竟还是那么放不下他，那个偷走了她的青春的男人。
宿笙咳了一声，说：
“凝凝，有太多的不得已，听我给你解释。”
“没关系，我已经放下了，我只想让你为当年你的离去补个结果，现在看来，不必要了。”
说罢，左凝提起包，就往门外走，宿笙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要走！”
那语气像是命令，却充满哀求。
左凝心头一颤，多熟悉的话语，可你当时呢？还不是义无反顾，走了？
左凝挣脱他的手，冷冷地说：“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左凝了，请你自重！”
左凝快步逃了出去，眼泪却不争气的落了下来：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吗？为什么一点也不感到痛快，反而更多的是心如刀绞？
也罢，命运怎样，天注定！
如果这辈子男人是他，那么无论怎么样，命运还是会将我们绑一块儿的；反之，如果不是这个人，再怎么努力，再怎么争取，一切，岂不是徒劳？
算了，与其公然挑战命运，倒不如被命运支使，旋转。
正想着，一辆轿车飞驰而来，没等反应过来，就被车撞飞，接着，弹到远处的施工铁板上，没了知觉。
只是懒懒的，不想醒来，更不想睁开眼睛，这一刻，仿佛世界翻转。
隐约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醒来，沈公子特点了她一定要五天后在年庆上献艺，谁知道，话才说完，就出了事……”
另一个声音微微叹息：“从踏入这个大门开始，就是只卖艺不卖身，既不知道她的来头，也不明白她的去处，不签终身，只定半年，说是来避风浪……”
微微睁开眼睛，一个女人惊喜：“她醒了！她醒了！”
另一个女人急忙投来目光：“凝姑娘！凝姑娘！……杜琮梅，她能演吗，看她这样……”
左凝仔细望了望周围的环境，晦暗的屋子，微微射进一缕阳光，照的尘土鲜明，更添了一丝腐败气息。
杜琮梅不予理会，见势忙说：“凝姑娘，你可算醒了，妈妈可急死了！”
左凝暗生疑问，妈妈？这样为什么叫我凝姑娘？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老鸨？
另一个女人见左凝眼睛已经褪去了朦胧，补话：“凝姑娘，你可想好了？”
左凝对于“想好”这种事，一向是慎重掂量再掂量，说：“这刚醒来，脑子竟有些生疼，想问问是什么事？”
杜琮梅的眼里划过一丝狡黠，却还是满脸亲切地说：“就是后天竞演的事，夺花魁者可以在沈公子那得到一笔可观的钱。”
左凝暗忖：青楼兴亡，关沈公子毛事，肯定有利诱，实在不可轻信，万一赔进去身子怎么办？
女人有些不耐烦了，有些逼迫的说：“跟妈妈说，有什么需要，张口便来，到底想好了吗？”
左凝觉得这女人一定不好惹，能把青楼做大、做开，一定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便说：“那是必然的，既然这么抬举我，我自是乐意，妈妈大可放心！”
女人舒口气：“瞧你说的，倒是学乖了！”
翌日，筹备很久的竞演如期而至，精心打扮，上了台。
左凝早就想好了，到时候，跳支自己穿越前的拿手绝活——芭蕾舞，绝对没人敢妄言。
台下有前几天刚刚认识的孟妍，是个娇滴滴的美人，没说几句话，就险些二人撕破脸。
首先，左凝是个纯粹的四川辣妹子，漂亮归漂亮，却是个泼辣性格，初吻献给高中体育老师，虽说是老师，比她们也大不了几岁，体育老师竟一连几天失踪，失联，最后，彻底失事了……
其次，孟妍也是个不让人消停的主，无事不胜闲……总之，她俩见面，准没好事儿！
孟妍已经演完了，跳了支印度舞，男客们反响激烈，口哨声不断。
左凝深吸一口气，郑重迈上舞台。
赶制的芭蕾舞衣似乎有点短，但是应景应人，因地制“宜”，不过分！
一双精巧的舞鞋，在洁白纤细的美腿下显得可爱灵动，白纱短裙，随着每一次“蜻蜓点水”随风飘扬，紧致的上衣，勾勒出左凝美丽的轮廓，性感妖娆，又不失飘逸，乌发拂过脸庞，越发显得灵动……
轻盈地一跃，轻巧落地，站稳，踮脚，回旋……整套动作错落有致，却引得无数“同事”窃窃私语——
“她是哪儿来的？”
“定是敌国派来的细作吧！”
“我认识她，整天自恃清高，穿成这样，谁信啊！”
“就是就是，还说只卖艺不卖身，恐怕是……”
随后，众人皆捂嘴笑，左凝好不生气，恨不得剥了那群人的皮，只是，与前几名美伶不同，男客们并无反响，面对那些俗物，只是“对事不对人”，胡乱胡乱得了，对她，却是全场死一般的沉寂。
左凝不禁暗忖：是不是不合时宜？也不知道那个灵魂是个多么败命的，进了青楼，却不卖身，但出去，说这话，谁信啊！这个□□又不是我的，糟蹋了也罢，反之，倒能穿越回去，做回左凝！
灵巧转身，谢幕，男客们才渐渐回过神来，只听这清肃的场子里，一个男声不紧不慢，温润柔和的说：“这丫头，今晚我要了！”
老鸨喜上眉梢，却还是矜持的说：“沈公子，这姑娘好是好，只是，她只卖艺不卖身，看看你今晚能不能‘说服’她！……哦吼吼！”
左凝呆呆的站在台上，手足无措，心中默念“我不是乌鸦婆”一百遍……
左凝朝那边望去，这就是沈公子？怎么那么眼熟？嗯……嘴巴有点儿像宿笙，鼻子有点儿像宿笙，眼睛也有点儿像宿笙……完完全全一个宿笙！
“你说要就要？你打个价，我保证比你高！”一位醉酒的穿着华丽的富家公子说道。
拍卖会？！苍天啊，大地啊，钙氧化ing……
沈公子似乎有些下不来台，脸色煞白，若真跟那人为一青楼女子吵吵起来，又有失颜面。
这时，杜琮梅挂着笑说：“行啦行啦，等会儿投票，先选花魁，再议！”
再议？！！！左凝识趣儿地下台，回房，换上准备好的男装，准备开溜，刚迈出房门，就听见一声音从背后传出，糟了，有人在那！
“谁！”左凝一回头。
蜷坐在角落的身影缓缓立起来：“凝姐姐……”
左凝诧异：“你是谁？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爹早在我六岁时就死了，把我交给一位师傅学杂技，结果他总打我，我学不好，就把我卖进了青楼。我刚进来，就有一位客官指了我名字，但我不想在这儿，我要出去……”说到这儿，女孩已经哽咽。
“那你娘呢？”
“我娘在我出生之时已经走了……”
“小妹，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只是听说我的乳名叫‘莺儿’。”
“你认识我？”
“听说过。”
“那你随我姓，以后你我姐妹，就是一家了。……我姓左，你便叫‘左莺’吧。”
“左莺谢姐姐。”左莺说罢就要跪下。
“妹妹不必多礼，你我一同合作，离开这里才是上策。”
“那姐姐穿成这样做什么？”左莺看看她的男装，倒像是个俊秀公子。
“你在这儿不熟，化作丫头便罢，我却不方便。”左凝虽说以姐妹相称，但毕竟这人来头还不明确，就草草解释了一下。
“一切听姐姐的。”
“主仆”二人变装上阵，很快远离了青楼，只是几近午头，再加上路途奔波，已经很是口渴，便找了家茶坊坐下歇息。
左凝用向杜琮梅讨的制衣服剩下的钱买了一盅茶，却见店小二在运往这里的途中，一位俊秀男子却不小心身子一侧将茶碰翻，店小二一下子慌了神，左凝自然明白事理，不便作声，一副“我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
俊秀男子问店小二：“谁的茶。”
店小二一指：“是那位公子的茶。”
俊美男子坐到左凝对面：“兄弟，我请你喝一壶。”
左凝说：“也罢，倒是要看看小二的手有没有烫着！”说罢，给左莺使了个眼色，左莺识趣地去了别处。
俊美男子：“我叫宁辙，不知公子贵姓？”
左凝笑笑：“免贵姓左，名凝，本城。不知公子家住何方，又是要去哪里？”
宁辙简短：“家住齐鲁，随遇而居，四海为家，并没有目的地，出来小转。”
左凝：“齐鲁离京城不近，不知是怎么来的？”
宁辙：“策马而来，倒是观了不少好风景！”
宁辙：“今晚是八月十五中秋节，不知公子是否愿意与我一同赏月？”
左凝一惊，镇定了镇定：“不胜荣幸！”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四年之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