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森林木

12、真实

　　一时沉静。

　　然后，灵兮慢慢道：“那是因为我不需要看清，不需要害怕动摇，我来这世间，被迷惑被动摇被改变，都没什么。便是杀人如麻，祸害一世，也不过承担后果而已。而你呢，你掌握大智慧，力量无人可匹，对这世间了如指掌，自以为万事在胸，可实际呢，你不敢行差半步，一个不慎，害的就是一世生命。以混沌的慈悲心，这怕就是一世的罪孽吧。那么，告诉我雪沃，我嫉妒你什么，又有什么可嫉妒的。何况，你想糊涂都不能糊涂吧。雪沃。”
　　雪沃微侧头：“真好。你竟知道。”语声诚挚。

　　灵兮却变色：“那又怎样？”
　　雪沃愣了一下，一笑：“你既知道为什么我可以坦荡了，又有什么可恨的。”
　　“你自做你该做的，我却没兴趣体谅你的‘苦衷’。你杀我父母，此仇不报，我枉为人。”看雪沃微微一笑，又怒：“我说过，我是人，不是混沌的附属品。”
　　“你当然不是，你是‘灵兮’哪。”
　　灵兮愣住，喃喃：“我竟没想到。。。爹娘为我起的名字，也恰是‘灵兮’。”
　　雪沃了然笑道：“你的那对父母也是难得的奇人。他们日夜探研，翻查史籍，竟窥的一二分天道。他们测知灵兮总于灵智之家中降生，且独此一子，天降灵瑞，父母早亡。不知怎么，前世的灵兮留下的残书也被他们寻得，所以他们是当时唯一知你身份之人。”
　　“不可能，这不可能。爹娘若知道，怎会，怎会当作亲生之子对待，又怎会。。。”
　　“他们早就明白有人在掌控这世间。所以见到我时，就大喊‘是你，一定是你’。你说，我怎么让他们活？若是讲破了，腥风血雨、彼此猜疑是少不了的，可恨他们却不知时务，反威胁我。你说，我怎么让他们活？”雪沃作无奈状。

　　“威胁？爹娘对这天下毫无兴趣，你血口喷人。”
　　“你误会了，”雪沃怜悯道，“他们说，我若让他们明白天地至道，他们，便为我除去将毁掉我的人。”

　　“你胡说！”灵兮不可置信的大喊。
　　“你看，他们叫出你的本名，所以你才对他们念念不忘。历代灵兮，往往是由混沌唤醒，这就是灵兮总纠缠混沌，又不断陷入世间凡事，最终两人共赴死路的原因。”看着灵兮惊颜，雪沃依旧淡笑。

　　“还是你以为，你没有缠上我，是因为你可以对抗天性命运？”雪沃的笑沾上真正的嘲弄：“灵兮，对抗上天，不是说说就算的。”
　　“还有，不要天真的以为，别人会无条件对你好。很难。”

　　忽搂住失控的灵兮，冲雪沃笑道：“不错，无条件对人好，很难。不过，我们凡人，就是这样，越难越想要得到。我喜欢她，因为她漂亮，因为她聪明，因为她高傲不驯，因为她看起来就是应该让我喜欢的。我喜欢她，因为别人都没有她好。就是这样，我们都愿意为这个喜欢昏头昏脑，做傻事，所以，清醒的家伙，你自己孤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