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噩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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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她唤来婢女，起身梳洗打扮，此时对于女性产后保养还不是很重视，也不像后世那样严格的坐月子，躺了这么多天，云舒觉得自己快要烂在床上了。
“夫人听说了么？主君要将夫人立为正室的侯夫人了！”玲子一边给云舒梳头，一边笑道。她刚刚沐浴，乌黑的头发还透着水气，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听她这么说，云舒到不惊奇。她产下长子，侯府又没有正室，立她为正室，天经地义而且，此时也不宜再推脱，那样除了显得矫情没有任何用处，相反还会惹人怀疑。因而她只是淡淡得笑了，看上去幸福而温婉。
“本来这样好的喜事，奴婢是不该说这个的，可是”玲子跟着云舒多年，算是她身边最贴身的侍女，平素也很有分寸，断不会这样含糊不清的说话。今天先是说了件喜事给云舒，想来这后面要回禀的事情她自己必然是有错处的。
“可是有什么事情你瞒着我？”她侧过身，玲子也停了手上的工作，低下了头，低声道“前几日，平阳侯府的王妈妈来过，本来想拜访夫人的，可是夫人那几天精神不好主君也吩咐过京城命妇之间的事情就不要来打搅夫人了，奴婢奴婢就没有让她拜见。”
王妈妈是平阳公主的奶娘，虽说是侯府的下人，可是长安之中的官家女子多还是不敢怠慢的，如今玲子私下做主回绝了王妈妈是大大的不妥。可是，到底也是为了自己好，云舒略一沉吟，道“那你可问了可是有什么事么？”
“问了，她说”
“说了什么？”
“说曹驸马卧病许久，这些时日来越加不好了，公主也跟着成日伤心，想着夫人从前在公主府最得公主欢心，想让夫人去府中劝慰一下”
曹驸马与平阳公主从前也是长安人人称道的和睦夫妻，从前在公主身边侍候的时候，云舒也曾见过曹驸马，只觉得人如美玉，让人如沐春风，确实是个才学休养都一等一的公卿贵族。
卫梦夭折之前，有些闲暇云舒也会去公主府拜访，那时候就听说曹驸马身体抱恙。后来卫梦的事情让云舒一阕不正，许久都闷在家里，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卫青又出征了，她自己也怀着卫伉，不好出门抛头露面，也就许久没有去过平阳公主处。
此时乍然听说曹驸马不好，心中也是一纠。
“如何不好？可有说与你？”
王侯公卿对于死之一事向来避讳，轻易不会对外说病重，此时既然已经来邀云舒劝慰公主，想必已经是油尽灯枯了。
“这个王妈妈没有细说，只是说很不好了”
云舒顿觉揪心，她陪伴在平阳公主身边多年，平阳公主与曹驸马的感情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只觉得放在现代都是十分和睦的一对夫妻。那时候她与卫青还是停留在她自己的单思上，心中也曾幻想，若是能嫁个郎君，能得曹驸马对公主一半的好，恐怕已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可是这才过了多久？当初她出嫁离府的时候，曹驸马还说，将来要来喝她与卫青长子的百日酒，可如今怎么就
“夫人，这件事奴婢犯了大错了，还请夫人责罚吧。”玲子见她许久沉默，越加觉得自己实在愧疚，手指揪着衣带，忐忑的等着云舒惩罚。
“罢了，现在罚你又有多少意义？你自己仔细下次不要再犯就是。”云舒听见她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你陪我去堂前瞧瞧主君回来了没有。”
这件事虽然公主府还未公开在贵族之中透露，可是她既然知道了，断不能瞒着卫青。
这下也来不及梳髻，只是匆匆挽着头发，便到堂前来寻卫青。堂前仆人却说主君和表少爷已经回来了，往后室去了。她又赶去后室，却只在花园偏堂见着了抱着卫伉玩乐的霍去病。
霍去病抱着襁褓里的卫伉站在花园边上，直拿额头去蹭卫伉的脸蛋，嘻嘻哈哈的。看上去完全不像被卫青训斥过的样子。
“去病，你舅舅呢？”不见卫青，云舒便问他。
“刚刚来了个军营里的人，和舅舅不知说了些什么，舅舅急匆匆的就跟着他又出去了，怕是回军中了吧。”霍去病见是云舒，脸上露出了个笑容。
“唉？佃户刚刚都寻上门来了，你舅舅就这么放过你了？”云舒心中知晓以卫青平素为人，霍去病闯下这样的火势断不会轻饶的，可如今见霍去病到时一脸轻松，不经有些好奇。
“舅舅那里肯放过我！当着一众佃户的面将我叫来，训得狗血淋头的。陪了人家许多钱物不说，还要我这几日都跟着人家到田里帮人家做十天的农活！”说起这件事，霍去病还是觉得十分恼火，“不就是些秧苗吗？改明儿秋收的时候，我全数陪了便是”
卫青会责怪霍去病不假，但是要说训斥得有多厉害云舒却是不信的。卫青不是个牙尖嘴利的人，嘴上至多责怪两句，但是惩罚不会轻就是了。此时见霍去病说起来虽然是句句都透着委屈，可是神情却是十分轻松，心想，只怕是回家的时候架不住这小子混闹，许了他什么好事才对。
“这就完了？再没有了？”云舒扬起眉毛，瞧着霍去病，等着他的下文。
“嘿嘿嘿，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舅妈，舅舅答应我好好做完这十天的农活就让我和他到军营中看看！”霍去病嘿嘿嘿地笑笑，能去军营，能去瞧瞧真正的士兵都是如何操练的，是他目前来说最迫切的愿望。为了这个莫说是十天，就是二十天，三十天他都是甘愿的。
卫伉此时突然憋着嘴哼唧起来，表哥不太会抱孩子，这个怀抱勒得他浑身难受。此时听见云舒的声音，知道母亲就在身边，便再按捺不住了，哇哇的哭了起来。这下可吓着了霍去病，赶忙将卫伉交给了云舒。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噩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