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大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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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祭祀的队伍浩浩荡荡。苏洛坐在王座上，自豪地向街市匍匐的民众挥手致意。他什么都有了，马上，就什么都有了。
囚车里关押着的是他的钦犯，他要在天神的面前斩下他们的头颅，用他们的鲜血告慰自己的祖先。
二十多年，他受够了屈辱。分明是一样的父亲，一样身为素渊王朝的皇子。为什么他苏秦从小锦衣玉食，他苏洛却日日残羹冷炙。
报应，这就是报应！
上苍是公平的，他终于坐拥江山，从那个男人那里夺回了属于自己的一切。
不够啊不够啊，不亲手斩下他的头颅怎么对得起自己含恨而终的娘亲，怎么对得起自己被虐待从小就夭折的妹妹！
从今天起，什么都是他的了，什么都是了——就连国师那纤丽的外貌，那光洁的皮肤，那淡淡的馨香……也尽在囊中了。今晚，他要让这个高傲冷淡的男人在自己的面前被狠狠夺取尊严，从此沦为他苏洛一个人的金丝雀。
权力、地位，这个男人疯狂地享受着一切即将到手的快感。
他没有注意到冷冷凝视着自己的国师，嘴角一丝邪媚的笑容。
经过倚翠楼的时候，囚车里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回望了一眼已然破败的楼面。
苏秦觉得有什么不对，混沌的大脑却没有再思考下去。
仪式开始的时候，苏洛还是笑着的。
上香，进贡，拜神，祈祷。
一切按部就班，稳妥地进行着。
宣读完五年的功绩，他虔诚地跪在祭坛的正中祈祷。内心焦躁地等待着天神的旨意，悄悄在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永久地印上帝王的标记，然后名正言顺宣而为王。
龙印显现了，他的右肩灼烧的感觉让他兴奋不已。
刚想起身昭告天下祭祀完成，却不料一道天雷突然劈在离他五尺的地方。
金色的闪电，耀眼的光芒，磅礴的气势，怒吼。就好象是一条暴怒的金龙咆哮而来，用它翻江倒海的气势带动满城风雨，排山倒海，气吞山河。苍天被染上凝重的紫黑色，一时间阴霾遍布。
这是天神发怒要降灾于大地的先兆。
“怎么回事？”神官们窃窃私语。帝君虽然性格暴戾，但是功绩是昭然的。没有人知道天神为何发怒，没有人知道这平静的事实表层下暗藏着怎样的汹涌波涛。
“苍天，难道本君不配做王么！”苏洛恨恨地望着天空，他伸直双臂怒气冲天地质问天神，“五年，本君安邦定国，百姓富足。你有什么理由反驳本君做为一个王的权力！！”
“因为素渊王朝的国师只支持苏秦，而你不是他。”冷冷的声音浇灭了他满腔的怒火。
苏洛不解地看着临风而立的国师冷漠的脸庞：“你不是始终站在本君这边的么？”
“因为我不是冰耀。”
突如其来的惊讶和绝望将苏洛彻底地笼罩。
“这是怎么回事……”
“苏洛，你一直以为你收买了冰耀，很可惜，那不是他。我想要国师的权力我才帮的你，而他，始终都站在苏秦那边。”冰凌变回自己的模样，就像一把锤子狠狠击打在苏洛身上，他已经站不起来。
在场的人来不及消化发生的事件，处于完全的茫然状态。
苏秦却醒了。
苏洛身边的那个人是冰凌，那么那天和自己一起被抓的，是冰耀？他恨自己，一次次将自己心爱的人和别人搞混。也许冰凌是对的，这样的自己根本不配爱着冰耀，完全不配。
“既然你只想要国师的地位，我并没有阻拦你，为什么你对我有二心招致天神降怒毁灭我素渊王朝！！”
“很简单，原则上国师是不可以中途更换的。你收买了我帮你篡位，我做了，你成功了，但是实际上的国师还是冰耀，不是我。你们的意见已经分歧，灭国是必然的事。”
“可是你……你不是说自己要得到国师的权力么！”
“刚才我说的是原则上的事。有一个古老的咒阵可以帮施咒者想要的国家中途更换国师，但是施法时必须要借助一件被诅咒着的神器。而且一但使用完，神器将永远消失。很不巧呢，素渊王朝50年出现了这样的神器。”
“所以现在的国师是你！”苏洛总算明白了，“既然你说你的目标是做国师，现在你做上了，谁做王都无所谓吧……为什么你支持的，也不是我！！”
“因为我要他统治这个江山！”冰凌突然指向苏秦，“素渊王朝已经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只有这个国家的灭亡，才能给他机会创立属于自己的江山。”
“哪怕苍生哀号，哀鸿遍野，流血漂橹，尸积成山，你也不在乎么！！”
“这是我的愿望，我不在乎。”冷冷的平静的语气，人命是和他不相关的东西。冰凌坚决的表情，就如他一往的所作所为——只要是他要的，粉身碎骨他也会去实现它！
苏洛不再有不甘心地表情，他一直一直凝视着眼前苍白秀气的面容，然后疯狂地笑了。
“冰凌，其实我们是一样的人。”
淡淡的光晕笼罩着冰凌，他平静地，遥望着南方，憧憬什么般微笑着。
冰耀一阵揪心地痛。
他知道，南方，那是他们隐居的罗蔓诺尔深山。
在那个冰冷残酷的地方，弟弟是他的一切，他把所有的温暖都给了他。他雨天给他打伞，为他承接所有的责难和痛苦，为他温暖冰凉的体温，甚至为他放弃自己永恒的生命，只为了保护那个单纯任性的孩子，一辈子快乐地活下去。
自己，是不是错了。
“如果你无法爱上我，我会让你记得我，一辈子记得我……”
“我也不过是爱了而已。”
“以后请一直记得我，和他要幸福地在一起……我们没有机会这样的事，不需要你提醒，我早就知道。”
“哥哥，别忘记我。”
胸口一窒，鲜血顺着冰耀的嘴角，滴在他白色的衣衫上。
艳丽的颜色，绚目的红。
“哥哥哥哥，明天是娘的生日，你看这件衣服漂亮么？娘会喜欢我，不再打我么？”
红色的衣服，快乐依偎着自己的身影。
那时也是艳丽的颜色，绚目的红。在自己杀了母亲的时候，鲜血沾染在那鲜红的衣角。孩子在自己怀里颤抖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绵羊。
那时候是想着要保护他到永远的。
永远，到底有多远呢？
冰凌的外形也渐渐模糊起来。
身体一点一点消失，化作漫天的萤火，在紫黑色的天空渐渐散开。
温柔的光芒，小小的，微弱得几乎要看不见。
错了，却不知道是哪里错了。他没有预料到在人间会遇见苏秦，是不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弟弟，保护着，才义无返顾地爱上。到再也离不开。到遗忘了遥远的罗蔓诺尔深山，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等待着自己的归来。
其实谁都知道，一但接受国师的身份，就再也回不来。
“玩弄权势是没有好下场的。”
“不要你管！”
“你坚决要这国师的位置么？”
“哥，你打不过我，一万两千年前就被证实了个彻底。你到底还在期待什么！”
“冰凌，国师的位子，你还是别想了。你知道国师的结局吧……”
“知道。就是知道，我才想要这个位子。”
冰凌的目光是高傲的，犀利的，冷漠的。
接近他的人，都会不由自主感受到刺骨的冰寒。
这是第一次，他给人温暖的光芒。
温暖得让人想哭。
冰耀想，现在才说出自己对他的重视，是不是太晚了。
锁链早就被他的术法消弭于无形，可是他伸出双手，却什么都抓不住。
萤火正盛，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冰耀曾经和苏秦说过的，世间最美的风景。
旋绕着，安宁地，随着风起舞。
彷徨着，徘徊着，不知道要带哪里去。
凌，凌……
突然想念他冰冷的体温。
想念他靠进自己怀里颤抖着喊“哥哥”。
想念他不屑一顾的嗤笑声。
他认真凝重的表情。
这个一意孤行的孩子，让自己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才好……
眼泪终究是流了下来。
苏秦一直在看着冰耀，但是对方的眼中没有了自己的身影。他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安慰这个让自己心痛的男人。
自己不配爱他，懦弱着退缩着，做不到像冰凌那般坚决奋不顾身。
为了他，可以放弃王权放弃执念么？
一直在说着“为了你我什么都不要”，但是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只有什么都得到了他才会满意。
这也是他与生俱来的，身为王族的执着。
他做不到。
做不到。
所以本想拥抱那个人的双臂，还是缩回来了。垂在身侧无力地握着拳。
起风了。
最后的萤火被吹走，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就是灰飞烟灭。
和素渊王朝一起，消失在这个历史上。
“耀，你的梦想，和他一起……君临天下。”
最后消散前，他听见冰凌的低语。
他始终背对着自己，没有再看一眼。
用“耀”的称呼，亲昵却绝望的，最后一次……
苏洛于五年前假扮苏秦，谋权篡位，执掌江山。终于天神触怒，在给了他王的身份后，因他作为王与国师不和，结束了素渊王朝400多年的寿命。
消息很快传遍天下。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立刻拜倒在苏秦脚边，山呼效忠。
苏秦没有拒绝，他一把扯下自己的伪装。
薄薄的唇线，高挺的鼻梁，坚毅的眉细长的眼。
额角飞扬跋扈的玄龙真印。
天空渐渐放晴，风中他一头长及脚踝的银发高贵地不可一世。
苏秦微微抬起下巴，唇线被弯成一个高贵恣肆的弧度。
“今日起，本君即位，更名季秦，此后国姓季。年号冰凌。”第一缕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镀在他坚挺的背影上。
他终于如愿，俯仰众生，睥睨天下。
被人拥护着走向王宫的时候，苏秦并不知道冰耀听到了没有。那个身影只是呆呆着站着，仿佛白云苍狗、众生轮回，都已经无关他的世界。
“我等你回来，一直等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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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罗嗦:
季秦=记情
也许会有人说,苏秦这样对冰耀算是爱么?还有冰耀,在他的心里,到底谁最重要.我是真的不知道.爱情本来就是复杂的东西,没有谁可以清晰地说谁必须爱谁,谁要和谁在一起才是完美.那不过是一个过程吧,一种感觉.
所以亲亲秦宝宝耀宝宝和凌宝宝,每一个俺都爱~~~
下一话贴最后的访谈,嘉宾是三个宝宝
众:吉祥三宝
冰:- -|||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大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