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日誌》siliks

69、城主日志23

　　当林一一再度醒来，二十九层战技塔已空无一人，只留下她倒在平台上面。

　　起身，她也没立刻离开，只坐在金属格子地面上，盯着上方铁丝密布的天花板，呆楞楞的竟是出了神，然后又抬起手左看右看，细细观察了一会。

　　在能量流的保护上，她身上完全不见伤口，只有衣服和头发凌乱了些，但她现在倒不是在关注自己的仪表，而是一醒来就意外发现到身体有所所古怪。

　　那是一种很难言喻的感觉，就像是兵铁经过焠火锤炼，筋脉肌肉都感觉变得凝实许多，尤其是在战斗中被打中的部位更加明显。

　　战技塔中的攻击，都是由能量流刺激身体产生痛感，但从未听说过那能量流会造成这种效果，这让她不由得发起楞来，就像是没买□□还是中了奖的怪异感。

　　虽没实际证实，但她能感觉到身体的灵活和力量都隐隐有提升的现象，战技塔能量流有这样的功能，这倒是目前极需变强的她，最好的训练场所。

　　但是，虽是好方法，却不是那么简单可达成的，因想到那场战斗中的痛楚，她眉头皱了皱，毕竟只是普通人，没什么受虐倾向，就算能大幅提升身体的力量，明知会痛还要去找痛，对她来说终究还是会有心理障碍。

　　然而，想到当时痛殴自己的人当时那快意的笑容，她完全能肯定，下次的战斗实习课，重复的事情依然会发生。

　　不管是言语侮辱还是肢体侵害，所谓的欺负事件就是一而二再而三，习惯成自然的事情。

　　对欺负一方来说，以强凌弱，处在安全的群体中看着孤立无援的单独个体受迫害，往往会产生难以言喻的快感，这快感就如毒瘾，不可能主动断绝。

　　奇怪的是，她虽在另一个世界又陷入欺负事件，内心却不像当时在原世界那般绝望。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当时在家庭受挫的自己，好不容易在学校有了些出色的表现，不自觉就将一切都放在学校和同学上方，放得越重，伤得自然也越深。

　　心灵的受创，有时比身体更难熬。

　　那种自己低别人一等，被人们嫌恶自卑又软弱的心理，至今想起来，依然压抑难受。

　　没想到，就算到了另一世界自己仍是放不开，她嘴角自嘲的一笑，接着眼神变得毅然，站起身。

　　虽不是最好的方法，但既然战技塔可以增进她的战力，但就没有放过的必要。

　　下一次战斗实习课，她绝不会再只是倒在地上任人轻辱。

　　战技塔的训练除了上课时间，非战斗专科的学生想使用，并不是免费的，除了要进行申请外，还要付出学分。

　　带着反正现在平均分数都只剩18的自暴自弃，林一一很爽快付出学期总分三分的代价换得一个星周的个人室使用权。

　　为了训练自己的战力，林一一连平时温习功课的空闲时间，都耗在战技塔，当然，取代的是上课时间更加用功的听讲，待在雷林巫的时间一长，她已渐渐明白学分的重要性，虽已打算利用其它方式取得加分，但周考的分数，她可不打算放弃。

　　八天后，战技塔第三层第五号个人室中，能量流激窜，竟远比其它个人室浓度强上五倍，正常人处在这种状态中，早就承受不住退出或是失败中断战斗，但已经连续数天耗在战技塔中的林一一，对战技塔的能量已经有极大的抵抗力。

　　只见场内，在她的要求下凝出的五名虚拟高手，各持着不同的武器，朝她的位置击来。

　　对群战她倒是有点心得，知道这时绝不能有任何怯懦，反而双脚出力，竟往前方轮着大斧的大汉冲去，然后在斧身要砍中要害时，身体偏开，接着抬手，她已徒手捉住斧刃处，掌心的锐痛感只让她眉头皱了下，就用力一扳，将斧头强自抢夺到手，顺势一扔，已砸中旁边正把长剑刺来的另一名瘦长男子。

　　虽击倒败一人，险境依旧，另三人已再度锁定她的方位攻过来，失去斧头的大汉正是朝她击出重拳。

　　也不做任何防御，她反而伸手按住他的臂膀，借力腾身而起，右腿扫出，踼中左方袭来的另一名敌人咽喉处，又是成功击败一人，但还未落地，背部就传来剧痛，却是被一根长枪贯穿了胸口。

　　咬了咬牙，她也不等待战技塔判定战斗失败，身体硬生生从长枪上拔出，直接就往身后那个敌人扑去，放弃防御的结果就是被长枪、拳头和钉锤一起击中身体，但她的双手已成功捏住了长枪敌人的咽喉。

　　因受到多样武器的砍击，激烈的能量同时在她身体内冲击，立即爆出如闪电似的光芒，就算已承受无数次这样的疼痛，为了抗拒这股痛苦，她还是身体微弓，倒地抽搐了起来。

　　因是个人训练室，她倒是没再像当时一样强忍住叫声，声音说有有多惨就有多惨。

　　这种自虐式的训练，林一一还真不知自己为何能撑得过来，只是内心憋着一股气，不管多么痛苦一直想放弃，最后还是会准时走进战技塔。

　　当然，并不是没有得到回报，战技塔摸拟出与她实力对等的五名敌人，虽无法取胜，但她至少都会击倒两名敌人才会落败，力量和灵活也大幅提升，尤其是力气，在刚刚她甚至已经可以徒手将敌人手中的斧头硬生生抢到手。

　　这跟镭质□□激出她身体的战斗本能不同，是身体素质实质上的提升。

　　好不容易熬到痛楚过去，她翻过身，整个人呈大字型的摊在金属地板上，耳边听着战技塔生硬的男声报告了她的成绩，十分中得了四分，算是差强人意。

　　这种分数只是供个人训练学生参考用，跟学期加分倒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其实，以一人能力对抗同时五人的进击，还解决了三名敌人，虽落败也不该是这种分数，但战技塔却是那种不管对手的实力是否超过训练学生的那种，要求五个虚拟人形是林一一个人的要求，它自然也是老实评分。

　　而且，一次要求五个虚拟人形，对战技塔本身可是多耗能量了，它自然不可能会因此欣赏她的『勇猛』给予高分。

　　对这低分，林一一却也没有多大感触，这种分数终究只是参考，没有实际用处。

　　伸手拭去刚刚痛楚中溢出的泪水，她一下子跳起身，满意的动了动身体。

　　以目前的情况看来，或许还赢不了卡莎，但并不会再像那时间只有挨打无还手能力了。

　　看了看时间，应该还可以再进行一场。

　　「使用者身体已超过负荷，明日再来。」没想到，她才要求完毕，就遭受到战技塔无情的拒绝。

　　她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哪有什么超出负荷，也不过只是因为今天正逢休假，她所有时间都耗在这里，而且还连续六场都要求五名虚拟敌人，远远超过其它人的使用量而已。

　　真是小气！

　　她小声抱怨了下，但战技塔不准就是不准，她也没法子，只好摸摸鼻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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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了战技塔，因整个下午都没有课，林一一直接回房间苦读，虽目前在学校是受班级排挤的存在，但因有校规的限制，肢体暴力倒是没有，倒不会影响到上课学习。

　　除此之外，因为拓荒活动即将开始，学校开始为期十天的漫长停课，此活动并未强迫学生参加，但这个活动基本上已被视为学校安排的课外活动，除了没有自信的低年级生外，高年级生几乎都是个个参与。

　　为了分散人流，进入未知领域的门就开启了十数道。

　　照一般惯例，同班级的低年级生都安排成一个团体进入未知领域，这个考虑是因为低年级未经过专业分级，各样人才都可能具备，而且刚进学校的他们，也只可能对自己同学最为熟悉，与其浪费时间让他们自己组团，不如就直接照班级分好。

　　林一一的班级由卡莎领头，共有四男二女，都有战斗方面的相当才能，才敢在低年级就参加这个活动，见到林一一居然出现在此地，他们都不约而同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看向面容微沉的卡莎。

　　要知道，因为低年级学生会被学校自动安排成一队，所以参加拓荒活动的学生，大都先跟班级领导者报备过，确认实力足够不拖后腿，才正式跟学校申请。

　　但林一一完全跳过了这个步骤，就直接参加了。

　　这让本来心里还有点同情那天被殴打少女的同学们，都生出不悦，连最基本的团队合群都不愿做，参加了这个活动来拖他们后腿。

　　对同学们比以前更加排斥的表情，林一一并不是没有察觉，但习惯成自然，除了又悄悄拉开与他们的距离外，内心倒是没特别在意，反而在其它班看到熟悉的面孔，转移了注意力。

　　那是一名身材瘦弱的黑发男孩，因额前的浏海过长，看不太清楚容颜，虽身处在另一个初级班的团队中，却跟周围高声谈笑的同学格格不入，显然也是被孤立的状态。

　　那个人之前在宿舍餐厅取免费面包时遇到过，记得当时误入□□的陷阱前，也曾遇上一次，只是后来跟丢了。

　　莫名的，林一一偏偏对这一个只见过两面的男孩印象深刻，也许是因为他身上同类的气息实在太过强烈了。

　　就在她楞楞看着时，感应到有人盯着的目光，男孩抬起头朝她望来。

　　虽一向惧怕与别人的目光直接对上，但他那毫无威胁感的注视，林一一完全生不出任何害怕感，反而很自然抬起手，挥了挥。

　　完全没受过这种待遇，男孩反应不过来，左右看了一眼，确定她挥手的对像是自己，才迟疑地抬起手，也是挥了挥。

　　这种对朋友挥手，朋友也同样给予回应的情景，对林一一来说，实在是太过久违了，当下，她唇角微扬，双瞳弯下，很自然就露出笑容。

　　那张白晳面容的笑意，就如在常阴的天空，那一瞬绽放出的光芒，虽只有有少数人看到，却都压不住那瞬间微动的内心。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瘦弱黑发少年所在的班级众人，和本就盯着林一一瞧的同班同学。

　　当下，众人心情，各自复杂。

　　就在此时，通往未知领域的门开启，只见前方的地面伸出数条石柱，上端尖锐呈绫状，两根成一对，接着闪耀的红色雷电从柱底冒出，带着滋滋声响攀至柱顶，两柱之间张开了一层红色薄膜。

　　早就得知自己该从哪几号入口进入，初年级生虽惊异眼前场景，行动却毫不慌乱，在班级领导者的率领下，依序穿入薄膜之中。

　　跟□□的门不同，一穿过，就被膜整个包覆住，虽有穿行感，却因身周都是膜而感受不到。

　　当膜褪去，眼前也已是另一番模样。

　　走出传送门的膜，林一一看着眼前的场景，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就是黑暗。

　　跟她当时来到拉古德世界时相同，唯有天空那五星的微弱光芒照射大地，没有城的地方就没有光，这是在这个世界中理所当然的事，但身为外来客的她，却还未完全适应。

　　就在她注视着五星时，班上的同学已集结完毕，并分配好各自的工作，然后招呼一声就离开了原地。

　　这时才移开目光，看向他们离去的方向，其实早就有心理准备，但他们真的就这么离开，把她单独留下，真的是完全不管她死活……不，应该还有抱着希望她因此丧命的恶意吧！

　　虽学校开放给低年级学生的区域都是过往曾经探索过一两次，相对于完全没去过的区域安全，但那是指在一个团队互相帮助的情况下。

　　默默注视他们离开，她才有了动静，伸手摸向右耳的环扣，却迟迟没有去连通，然后又放下手。

　　「噬夜，把周遭的情况报给我。」

　　随着她的命令下达，方圆一里左右的区域就已浮现在眼前，绿色是植物，红色是生物，灰色是无生物体。

　　这是她自己要求噬夜鸟改良的环境感应系统，灵感自然是来自游戏，这让她在未知的领域也可以大概掌握周围情况，只是此功能要求太过详细，距离太大的话，消耗的城力量会超出她的负荷，原本三公里的感应范围也因此缩小。

　　「这里的植物真多。」看完地图，她不觉讶异。

　　一般来说，没有城的人工太阳系统，只有五星的光芒，植物生长条件受到极大限制，大都很稀少，这也是为什么没有城，人就很难在拉古德世界生存的原因。

　　但这个地方却违反常理，植物生长的情况相当异常，这大概也是雷林巫学校看中此区的原因。

　　此地有什么能量供给植物生长，是合理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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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植物多的地方前行！思考不到一分钟，林一一就下定了决心。

　　让植物茂盛生长的能量，对城中的农业必有帮助，她上回曾从□□处带回宝物沃竹，产生效果只有约半分地左右，那块地已决定用来种植有特殊用途的珍贵药草。

　　如果她能取得让此地让植物生长的能量，就算只有一小部分，也会比沃竹的效果好上百倍，说不定连城周边的土地都可以开垦，至少粮仓能赶在严冬前填满。

　　拉古德世界有冬天的存在，还是她最近才从课程中学到，和地球不同，并不是由天象引发，而是一种名为潮气的奇异物质所造成，到那时，就算有城的保护，还是会受到极寒的侵蚀，每一次都会造成极大灾害。

　　黑城在过去之所以停止运转，连粮食都是采集野生的采豆，就是为了节省能源应付潮气。

　　想到刚到黑城时，日日夜夜都在为了微薄粮食采集挑取采豆的情境，她下定决心，轻轻一拍左下角的小窗口，将地图放大。

　　虽只能看见一里左右，但上面标示的绿色植物，灰色的无生命物质，有热源反应四处移动红色小点的动物，简单的三种标示，却让她对四周环境一目了然。

　　这都该感谢过往世界玩过的地图攻略游戏。

　　目光看了地图一会，绿色的植物四处可见，而看起来最茂盛的地带，东北方吗？

　　她不敢大意，只以中等的速度前进，原停留在肩上的噬夜鸟也跟在身旁翔行，随时警戒四周。

　　避开了红点，她一路上并未受到什么阻碍，在五星微弱的光芒中依稀看清周围的植物模样。

　　不管是笔直高大的杉木还是低矮的灌木还有四处垂挂的藤蔓类植物，这里处处可见。

　　而且，几乎是株株都是不同形态。

　　异常！

　　虽植物学知识贫乏，她也知道限于气候温度，固定区域的植物大都会是同一种类，而不可能像这样，不同植物在同一区域都蓬勃生长。

　　随着前进，植物生长的距离也逐渐密集，证明她选择的方向没有错，但随之带来的，却是一种不安感，简直是……危险迫近的感觉。

　　霍然止步，她又细细看了一次地图，然后微微皱眉，周遭明明只有植物的痕迹，为什么会有不安的感觉。

　　盯着地图好一会，她突然地一怔，总觉一路行来，地图的变化，除了植物变多外，似乎……动物也变少了。

　　越多的植物，相对就代表有越充裕的食物，所以这里明明没有城的存在，动物也不少。

　　可是，随着她越往植物密集的方向行去，动物的数量反而越变越少，这明显违反常理。

　　这就是造成她危险感的原因吗？

　　虽在拉古德世界待的时间不长，但对这里是与原世界全然不同的环境这个认知，她深有体会。

　　不敢大意，她伸手接住在前方盘旋飞着的噬夜鸟。

　　「噬夜，打开城武。」

　　接受到命令，城武的接口在她面前张开来，屏幕的微光映出她严肃的面容。

　　城炮、城盾、散击和聚能，这是她上一次打开时都看过的选项，其中城炮威力最可怕，拥有击穿空间的攻击力，但同时也不是她身体可以负荷，最重要的，要使用还需要黑城同意，城盾只有防御力，聚能却是一把射出大范围冰气攻击的狙击步枪，缺点是只有一发。

　　散击的话，是没使用过，不过以阿奎尔那简单实用的命名风格，大概是属于可以分散攻击的武器型态，不适合现在，她需要的是能瞬间护住全身的武器。

　　下意识，她伸手摸了下胸前红绳系着的银色小刀，无比怀念镭质斧枪起来。

　　就在她苦恼着时，噬夜鸟传来一道讯息。

　　『是否翻页？』

　　翻页？她没听错吧。

　　迟疑了一下，她选择了是的答案，然后就见原本的城武黑色接口刷了一下，变成灰色，上面只有一个黑字选项。

　　『斩击』

　　又是简单易懂极了的命名风格，看起来应该是冷兵器，虽用过镭质长枪，就明白这个世界的冷兵器通常比高科技还高科技。

　　也不多想，伸手按下，灰色的简单图纹在她面前浮出，毫不迟疑就探手进入，捉住一冰冷长柄，然后抽出。

　　一见手中之物，她就不自觉屏息，因为实在太漂亮了，跟城炮和聚能枪科技感的美丽不同，这把武器是剑状，上窄下宽，剑端可以穿越任何事物的尖锐，越往下越宽的剑刃则可以斩断一切，跟传统的剑身纤细感不同，它相当巨大，两刃是最笔直的线条，直至尖端，剑身极薄，只有5mm厚度，却相当硬实。

　　剑刃本身是极普通的铁灰色，手柄也是很普通的黑色，除了剑刃上那若隐若现的图纹外，没有任何装饰，但偏偏就是那么简单的模样，符合了力学原理，呈现出极美的线条。

　　虽剑身巨大，但长度和重量对她来说，是单手也可以使用巨剑。

　　伸手试挥了几下，虽不是武器专家，但她也产生一种劈击起来很顺手的感觉。

　　本以为斩击的话，不是刀就是斧。

　　虽有些疑惑，但东西好用就好，她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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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往东北方前行一段路，林一一就发现，因植物生长得越来越密集，所以也越来越难以通行。

　　最后，她不得不停下来，怔然地看着前方被藤蔓和高大树木交织形成的天然路阻。

　　只见地图上一片弥漫开来的绿色，完完全全只有植物，因太过密集而彼此交叉纠缠，根本没法子进入。

　　要强行进入吗？

　　她看了手中的巨剑一眼，劈断藤蔓进入丛林中，强行砍出一条路出来，太过消耗力量，而且很可能会因此陷入这古怪丛林中出不来。

　　面对可能的危险便退后，放弃一直以来的目标，是胆怯。

　　面对可能的危险，想都不想就强行闯入，却是无谋。

　　莫名的，她想起阿奎尔在教她语言时，曾经对危险这个词所说的一句话。

　　所以，她只要先想一想，再强行闯入，就不属于这两者了。

　　得到结论，她抬手，巨剑往下一劈，瞬间斩断横在前方的藤蔓，然后也不马上进入，而是伫剑站在原地等待着，等了好一会，见丛林并未因这破坏有什么异常，她才启步进入。

　　因植物生长太密，才走不到几步就必需再度挥剑斩出前行的路，她前进的速度极慢。

　　不过，却也因此，她对巨剑这陌生武器也渐渐有些熟悉，跟斧枪轻易就可以挥出大幅度的动作不同，巨剑范围较小，相对的，也可以做出较灵巧的动作，双面都是斩击刃，用法也跟斧枪的单面刃不同。

　　不过，熟悉什么的只是大脑中的认知，事实上，她挥舞巨剑的动作时还是相当笨拙的。

　　最后，她看了下地图，发现以自己目前的速度，要穿越一公里丛林就必需花上近一天时间，而拓荒活动只给予学生十天时间。

　　想了想，她果断地停下来。

　　或许前方真的有着特殊能量，但在十天内找到的可能性太低，还不如到四周看看有什么特殊的物品，至少也捉个几只当地生物或挖几株当地植物带回去碰碰运气。

　　不能因大失小，打定主意，她放弃深入丛林，而是退了回去，值得一提的是，退回的途中，她发现原本被斩出的路径，大半都再度被其它植物填补上。

　　那惊人的再生程度，让她不觉吃了一惊，同时也庆幸自己选择退出的明智决定，要不然，真会被困死在这片丛林中也不一定。

　　花了与进去差不多的时间出来，她看着眼前的植物丛林，心里很是捏着把冷汗，再也不敢小看这些安安静静不会动的植物，这应该就是这里没什么动物活动的原因了，这片丛林简直是天然的大地陷阱。

　　因体力消耗过多，她在一高大乔木树根上坐下，从空间拿出早已备好的面包、冷肉和生菜切片，夹在一起，一口又一口慢慢啃着吃，吃完又拿出水瓶饮水。

　　自从在红色山脉中吃了几顿好吃的餐点，加上不愿再经历误入异空间而缺乏食物需从主城传输的情况，她利用空间的制冷性保存大量食物，虽都是简单的制成品，但有肉有菜有淀粉类的面包，还放着几颗蓝蛋和少量水果，该有的萤养应有尽有。

　　说到水果，她突然想到什么的抬头望向树顶。

　　这里的植物种类众多，偶尔也见到圆圆的果子挂在上面，因不知能不能吃，加上急着赶到植物密集地带，所以她都没有动手。

　　但现在已经有充裕的时间，她倒是有点兴趣了起来，起身一跳，张手已获住一颗圆果落地。

　　「噬夜，认得这是什么吗？」

　　看着水果，她突然想起自己身旁的白鸟拥有丰富知识宝库，出声询问。

　　『萨西果，萨西树所产果实，果皮柔软富含纤维，加工可制成棉线，果肉坚硬不具实用价值。』

　　没辜负她的期待，噬夜鸟辨识出此果的来历。

　　不能吃啊！

　　林一一有些失望地看着手中果实，但很快就振奋了起来，可制成棉线就等于可以制作衣物，拿回城中说不定有用，二话不说，她又摘了几颗放入空间，毕竟空间不大，整棵树搬回去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带果实了。

　　接着她又找了好几种植物果实给噬夜鸟辨识。

　　「叉果，果肉带刺，不可食用，夜离果，果肉会发出荧光，剥开果皮可供照明，罗生果，具有强烈毒性，不可食用。」

　　听着噬夜的解说，她一个又一个将手中的果实丢弃，发现还真没几种可以吃的，就连有用途的也很少。

　　不过难得有这样大量种类的植物群，又是免费的摘取，她倒是颇有耐性的一个又一个找过去，因有果实的树不多，在昏暗的环境下，她采集的速度并不快，就在蹲在一灌木丛前仔细辨认其中细小的果实时，噬夜鸟发出警讯。

　　有生物跟踪自己？

　　她一楞，抬头望向地图接口，因这里是丛林的外围区，四周散落的红点数量挺多，但都不是什么攻击性的生物，所以一直也没多在意，没想到却是被跟踪了。

　　她有些紧张，是该快速离开甩掉追踪者，还是返身索性解决追踪者？

　　说实话，虽在拉古德世界有一段时间了，她内心终究是习惯和平社会的普通人，当下考虑不到一秒，就决定逃跑。

　　就在拔腿待跑时，另一个突发事件却阻止了她。

　　只见地图上她准备逃跑的方向，有数个红点以整齐有序的排列方式快速朝这里行来。

　　这是……撞上某个班级团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