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九天》眨眼成妖

1、第 1 章（小修）

　　众所周知，郎才女貌、才子佳人是所有人公认的最佳配对，就连平常百姓永远窥探不到的那个高深莫测的武林社会，情况也是如此。男的最好有盖世武功，女的才可以配上举世无双的好容貌。看当今人人羡慕的江湖侠侣哪对不是遵循了这个规律，话说回来，要不这样当然也没人艳羡了。
　　看完童话的人从来不会关心故事结尾后公主和王子怎么共度余生，而是将视线转移到另一个童话中去了。但问题是，公主和王子总是要过生活的，这就免不了人世的烦恼重重。就比如——
　　武功几近独霸天下的某男说：“亲爱的，我们挑个地方安定下来吧！”
　　容貌几乎倾国倾城的某女答：“好啊，我早就想过安定的生活了！可是，凭你我的名号恐怕这二十年都不会有清静了。我敢肯定每天都会有人找上门来，不是向你挑战至尊地位就是……”垂涎我的容貌。作为新婚妇人，最后一句还是不说为好。
　　“夫人说的有理，那么……我们只好找个地方躲，不，隐居起来了。”
　　“嗯，可是夫君，还有一个问题——我们靠什么生活啊？难道真的让你去种田，我去织布？”
　　“……”
　　这是所有江湖侠侣首先必须面对的问题，接下来还会有诸如柴米油盐等等之类的琐碎，很难想象曾经傲视江湖的男侠女侠们将来拖家带口的过生活会是个什么样子。
　　*****
　　有这么对年轻人，男的正好也拥有出神入化的武艺，女的又是才貌双全，同是江湖儿女，相遇相恋自有一番惊天动地的骇世之举，但当有情人终成眷属之后，激情向平淡的生活让步，他们也无可避免的遇到了上述的问题。还好那位女侠够聪明，马上接受了现实，找了个几乎鲜有人迹所到之处安顿下来。那是座山，叫莫骊，不高更不雄伟，所以当初花钱买下它时也没有让这对小夫妻倾家荡产，而且只有这样的山才有气候适宜的山顶供他们过神仙眷侣的生活。她还不放心，潜心研究奇门遁术多年，在居所的周围布满了重重机关，经过多年的试验加改进，可以说是连只苍蝇也不敢贸然飞进来了。
　　那，他们靠什么活呢？起先，还是托了这位聪明的夫人的福，她用两人闯荡江湖留下的为数不多的资产买了山下的田产，租给农户耕作，新婚的几年的确过的丰衣足食。但有一天，他们还是决定改变这个生活模式了。
　　并不是钱不够用的问题，而是习惯了精彩生活的两个人怎么能忍受得了无所事事，靠田租度日的生活呢？改变的决定似乎在一夜之间形成，但其实也是酝酿了很久的。
　　先来说说导致革命的直接原因。这位夫人冰雪聪明，几乎在各方面都有所涉猎，就连原本不会的，只要潜心研究个一些日子，也能独自摸出门路来。就比如说门外的机关，也比如说医术。她原本不会，但有个原因却致使她不得不投身如这一行，那个原因就是——结婚五年，他们依然没有孩子。
　　早在三年前她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那时候就开始了她的漫漫医学路，三年来确定的结果是他们不可能有孩子了。结果虽然让人遗憾不已，但她还是立刻告知了他的夫君，两人商量了整晚，决定收养无父无母的可怜孤儿。
　　五年来的盼子之心转化而来的爱心是可怕的，短短几个月，夫妇俩就在四处云游的旅途中收养了十来个孩子，尤其以男孩子居多。这是因为那位大侠比自己的妻子更加头脑发热，因为喜欢男孩子的关系，所以一见孤苦无依的小男孩就坚持抱回家，而她妻子只不过收留了三个漂亮的女婴。
　　小小的居所因为这些孩子的涌入一下子热闹并且拥挤不堪，做妻子的反思一下，决定马上扩建住宅，并且严格限令不准夫君以及她自己再爱心泛滥。但……
　　扩建的速度永远赶不上需求的速度，这是冰雪聪明的夫人心中唯一的痛。他丈夫每次出门回来不意外的总会带回一两个全身褴褛的小男孩，并非他把自己的话当成耳边风，反观她自己，还不是又断断续续收养了四个漂亮的小女婴？而且全都几乎刚出娘胎。她不禁怀疑外面的世道是怎么了，这么漂亮的初生儿也舍得扔啊！
　　孩子越来越多，照料这些孩子生活起居的嬷嬷丫鬟们的队伍也日渐壮大，他们的生计也开始捉襟见肘，不过这难不倒那位夫人，谁让她这么聪明呢！她盘算着他们两人的老本行——江湖出身嘛，过不下去了当然只好重返江湖了。因此，几乎就在一夜之间，江湖中诞生了一个新门派——鬼焰门。
　　说到鬼焰门的组成，几乎可以让人笑掉大牙。为首的当然只有他们这对夫妇，余下的就是他们收养的这些孩子。居然是孩子！可是除了这些孩子，他们也实在没有别的手下了，脱离江湖多年，总不见的再回去找吧。
　　于是他们自然而然就成了孩子王——孩子当中的大王，后来男的被尊称为鬼王，夫人呢就是焰后。焰后让自己的夫君教这些男孩子武艺，培养他们，并且暗暗从中挑选个别悟性以及能力杰出的作为日后的副手。女孩子们自然而然是焰后负责教导的，不过焰后坚持不教她们武艺，只是略微教了些轻功以备万不得已时逃生之用。
　　对了，忘了说他们的生计，作为一个江湖门派，自然而然会有良家子弟因为羡慕江湖生活而投身入门，为表诚心，自然会带着全副家当而来，这是江湖规矩。也有镖局乃至官家为保一方平安而给的佣金，不过这些都是他们鬼焰门成名之后的事。最初几年，他们还是自力更生的。说到底，他们的业务就是有偿的帮助别人，鬼王利用自己的盖世功力、焰后利用无双的智慧替别人摆平不能摆平的事，解决不能解决的麻烦，以此收取报酬。
　　在为生计打拼的同时，鬼焰门的声望也日渐提高。人人都觉得鬼焰门神秘异常，传说鬼王焰后是何等可怕的人物，流言说的天花乱坠，几乎只差喝人血食人肉。但谁也不知道这对让人毛骨悚然的夫妇就是当年的神仙眷侣，干这个行当也只不过是生活所迫，情势所逼。不过人人也都明白这个鬼焰门从来不会骚扰平民百姓，他们虽然偶尔代人暗杀，但也不是善恶不分的，因此鬼焰门的名声还不算太坏。
　　焰后自从建立鬼焰门之后就严令禁止夫君再收养干儿子，以后收留的孤儿，一律作为门徒。这才得以将他们夫妇俩的干儿子的数量控制在三十个以内，而干女儿只有七个，一直到九年后……
　　*****
　　九年后的一天，当外出办事的鬼王回到莫骊山，在大堂迎接的焰后不意外的看到他身后另一抹小小的身影。不过当她走近时，才发现那是个女孩。实在不能怪她大惊小怪，她惊讶万分只是因为这是鬼王第一次带女孩儿回来，他们那七个干女儿无一不是焰后自己收留下来的，而且还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不过她也晓得，鬼王这么做定有他的道理。
　　和鬼王招呼了几声，她就蹲下身来打量这个默默不响的小姑娘。应该有十岁了吧，皮肤粉粉嫩嫩的，菱形的小嘴如初绽的樱花瓣，水汪汪的大眼中写满了好奇，显然她也在打量着对方。天生丽质的焰后对于一切美丽的事物都心存好感，对于眼前这个小丫头也是如此，但是，一看到她的穿着仍不禁皱皱眉——怎么这个孩子一身绫罗，倒像是富贵人家出身？
　　“乖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几岁了？”
　　“我叫林潇雨，11岁。”那孩子怯生生的回答，显然看到了她转瞬即逝的不悦。
　　有名有姓，而且光听名字都能知道不是穷苦百姓家出身！焰后站起身，不露痕迹的瞪了鬼王一眼。
　　而鬼王则笑的一脸的傻呵呵，陪着笑脸上前搀扶爱妻，道：“我们回房再详谈。”
　　“等等，”焰后停下脚步，一眼看到正巧离她最近的一名养女，就交待道：“赋月，你带着这位妹妹……呃，也许是姐姐，先去你房里歇着。”两个孩子看上去一般大，着实分不清大小。
　　“究竟怎么回事？”刚进内室，还不等鬼王关上门她就劈头问道。
　　“那孩子孤苦伶仃，在外面受那些无赖欺负，我看不下去所以干脆带她回来了。”
　　“她到底什么出身？”
　　“听说是无亲无故的孤儿，小小年纪被卖给了鸨母，我遇到她时正巧看到一个肥头大脑的纨绔子弟企图强买她回家当侍妾。”
　　“也是个苦命孩子……”
　　“所以，夫人，”鬼王再次露出讨好的笑容，“我自作主张收留她你不介意吧？我保证是最后一次了！”
　　“我就这么铁石心肠么？”焰后笑着瞪他，随即补充，“不过她的身世具体怎样还是要打听清楚的，万一有个什么隐情，我们也好早作准备。”
　　“这个当然，这个当然啦！我改天就亲自下山调查此事。”
　　焰后在声声保证中笑逐颜开，乐道：“太好了，我们早想收第八个义女了，果然天从人愿了！”
　　“为什么？难道夫人想凑满两桌麻将不成？”鬼王作出沉思不解状。
　　“去你的！你难道没发现我那些绝学还差一个没有接班人吗？要是失传了可多可惜啊！”
　　鬼王连连点头。焰后却是想到做到，立刻起身出门：“我要去试试这丫头的天分！长的倒也不比那七个丫头差，就是来的太晚了点，悟性不高的话恐怕要赶不上了。哦，对了，名字也得改，免得日后的麻烦。我想想，嗯……，就叫风舞吧！”

作者有话说

　　最近无事，回过头来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