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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闻喜被一堆老人孩子围着,一点都看不出离家出走的凄凉,闻乐奔过去,正看到顺顺在表演它的绝技——在地上缓缓打滚。
      闻乐掩面不忍。
      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狗,闻喜反射弧长,养的狗也不机灵,人家金毛会叼飞盘会分左右爪子与人握手,最差也能替主人叼双拖鞋,她养的顺顺只会打滚,还滚得不甚敏捷,肚皮朝天的时间极长,简直不堪入目。
      闻喜已经看到妹妹,站起来跟她打招呼。
      “乐乐。”
      闻乐一手牵起顺顺,不让它继续丢人现眼下去,另一手抓住姐姐,一路冲进电梯才气咻咻问:“出什么事了?姐夫欺负你?你干嘛要带着顺顺离家出走?”
      闻喜眨眨眼,她生得小巧,闻乐十五岁就比她高出许多,从前闻乐到舞蹈学院去找她,练功房外听到男孩子说。
      “看到闻喜就想背着她走。”
      旁边人附和:“总觉得她弱不禁风。”
      所以闻喜从小到大一路被异性关照,个个发自内心,都觉得应该多照顾她一点。引得她身边许多同性饱含酸味地评价:男人眼里只有闻喜是女人。
      但真正的闻喜并不像外表这样柔弱,至少从前不是。闻乐与姐姐十几岁就到上海读书,一直住宿,小时候有事都是姐姐为她出头,她还记得当年她被人诬赖考场作弊,差一点被取消保送入重点高中的资格,闻喜硬是跟了她校长一个星期为妹妹交涉,每天一早就站在校长办公室外头,不被接见又在放学时立在校门口等,每次只重复一句话。
      “我妹妹绝不可能作弊,请给她重考机会证明清白。”
      还有她刚进芭蕾舞团的时候,不知被多少人暗地排挤,她回来说一句:“失败不可耻,认输才可耻。”然后隔年就升了领舞。
      她有一种安静的执拗,比任何大吵大闹都更有力量。
      可自从嫁给袁振东之后,闻乐觉得自己姐姐越来越有心智退化的趋势,许多事想法简单得像个孩子。当然能够十年如一日地活得像个孩子是幸福的,因为一个女人只有有人可以依靠并且那个人足够强大能够让她依靠才有资格孩子气。就像闻喜,结婚十年,现在跟人说话,脸上总像是带一点茫然之色,反应常常慢半拍,口头禅是:“那我问一下我老公。”
      闻乐是习惯了在职场上东挡西杀的,与人说话听三分想七分,坐进会议室两眼一股凌厉气,转头再看自己老姐,少不得一股悲凉,也不知道是同情她还是同情自己。
      闻喜回答:“我只是来找你聊聊。”
      “你连手机都没带出来,姐夫打爆我的电话。”
      闻喜点点头:“我想安静安静。”
      闻乐噤声。
      她肯定这次是大问题。
      姐妹俩开门进屋,周日,闻乐的两个室友都不在,客厅里空空荡荡的,地板擦得发亮。
      闻乐关上门:“你可以跟我说了。”
      闻喜看看她:“你不要换件衣服?衬衫上都是灰印子。”
      闻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然后想到昨晚在李焕然家地板上的激烈。
      她立刻就脸红了。
      闻乐进卧室去换衣服,她脱了衬衫,又弯腰把手机插上电,然后迟疑了一下,想要不要给袁振东发个消息。
      但她只用了一秒钟就放弃这个念头,她决定先听姐姐把事情说完,无论如何她要站在自家人这一边。
      闻喜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这么干净,谁做的家务?”
      “清洁工。”闻乐回答。
      这句话又让她想到了李焕然那间凌乱无比的租屋,真该给他找一个钟点工人,但那不是她该管的事情。
      李焕然在某些方面像只敏感的刺猬,他上一个女友趁他工作时拿钥匙进屋替他彻底清洁屋子,他回来大发雷霆,说她试图掌控他的生活,直接与她分手。
      闻乐从别人那里听说这个故事,当时就想,这年代谁还做田螺姑娘谁就是傻子。
      她换上简单的家居服,走出来跟姐姐说话。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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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昆明死难者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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