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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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是谁？听声音不像是我知道的任何一个复仇者……是你的老相识吗？”
彼得摸着下巴略加猜测，“如果你需要我回避，我可以去杂货店待一会儿，但你别想赶我走——除非你告诉我……”
“行了。门外那家伙叫韦德·威尔逊，也有人叫他死侍。”
搪塞般给了他一个人名就抿住嘴唇，克莱尔神色古怪，腮帮紧紧地咬合着，颌骨鼓起硬块，盯住砰砰作响的房门，扯过彼得后退半步，“你没猜错，他是我的老相识。……如果这世界上有谁比你还要烦人，那就只能是他了。”
死侍和克莱尔一样，是个收钱干活儿的雇佣兵。而与她不同的地方在于，只要有雇主开出合适的价码，他不介意做任何事。他没有清楚明晰的道德观，对是非和善恶的判断标准也十分模糊，他看似对所有事都不甚在意，却没有一个细节能逃过他的掌控。如果他成了敌人，恐怕会是个格外难缠的对手。
根据她的粗略推定，如果死侍不是专程跑到这个寒冷偏僻的木屋度假村来找她叙旧，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他就是那个诺曼·奥斯本找来的所谓“最好的雇佣兵”，目标无非是在彼得还有她之间任选其一。
“你去杂货店给我买蜂蜜啤酒，还有鸡腿——算了，我说过我不爱吃鸡腿，只要啤酒就够了。”
她又将钞票塞回彼得手里，一门心思想要赶紧把他打发走。遮光性不强的窗帘白茫茫一片，明晃得直扎眼，想也知道是太阳打在上头形成的斑驳光影，她即刻有了主意，把彼得往窗户的方向推了过去，“从这儿走，避开门边，别让他看见你。”
“噢，那你们好好叙叙旧，我会和杂货店的胖老板多聊一会儿天。”
以为克莱尔有什么要紧事需要避人耳目来商量，彼得也就善意地听从了她这看起来不太合情理的安排，抬脚毫不费劲地踏上窗台，伸手扒住窗框，半边身子悬空着扭头对克莱尔小声说，“他家里养的仓鼠前几天生了一窝小仓鼠，下雪关店之前他还跟我抱怨过小仓鼠也怀上了小小仓鼠。我猜我们会谈上很久，你知道，他舍不得给仓鼠做绝育手术，我警告过他……”
“……其实你没必要告诉我那么多细节。”
克莱尔心念一转，敷衍地摆起手：
“等我过去找你再回来。如果你们两个同时在我耳边七嘴八舌的叫唤，我的脑袋就要爆炸了。”
彼得翻窗一路小跑向远处掩映在积雪里的店铺。入目所及银装素裹，他的平底鞋在雪地里蜿蜒印下一连串足迹，清新泥土在鞋印底下翻绽，被冻僵的嫩芽七扭八歪倒在雪层上，分外鲜明醒目。
目送着那串脚印到店门口才消失不见，一直富有规律的阵阵敲门声也停了下来，或许是死侍在不怀好意地打着些鬼主意。克莱尔明知自己手无寸铁，还是抢在对方进行下一步动作之前打开了门。
就算她坚持大门紧闭也无济于事，这样薄薄一扇木门可挡不住韦德·威尔逊。
门外身着热红色紧身衣的男人单肩撑着门框，见门开了才松开握住背后双刀的手，向左侧歪着头，接着抱起了肌肉匀称的颀长双臂。
“好久不见，章鱼小姐，你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嘘——别说出来，让我猜猜看，是不是你没用上次我推荐的护肤品？两个礼拜前这个牌子还在促销，你应该联系我帮你多带几款，说真的，你应该这么干的，我很乐意效劳——说到护肤品，十七八岁青少年的皮肤肯定要比你光滑多了吧？蜘蛛侠在哪儿？我听说他还是个小男孩儿。”
他忽地上身前探唐突拉近了与她的距离，脸被机具弹性的面罩包裹得密不透风，只有那双眼睛因为兴奋莫名闪烁着亮光，“斯塔克说他得了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死心塌地的跟着你跑了，是真的吗？真的吗？这真是太浪漫了，如果没有面罩挡着，我肯定会马上感动得流下眼泪。我敢打赌你们……”
他令人发指的多话让克莱尔简直不胜其烦。她轻挠了一下耳背，四两拨千斤地回敬了一句：
“你要找的人已经不在这儿了，威尔逊。”
死侍愣忡一瞬，不客气地大步迈进屋里，环视了一圈四周才开口道：“你说蜘蛛侠？没关系，五分钟以前我看见他跑到旁边那个小商店去了。你可能不知道，今天早上我刚从那儿买了两瓶蜂蜜啤酒，一杯加糖，一杯加盐。我觉得都挺好喝，要是有冰块就更好了。虽然这儿冷得让人毛骨悚然，但是喝啤酒我必须要加冰块，不然总觉得不太对劲。你明白的，看来我也得了强迫症，还是最惹人厌的那种。”
你本人就挺惹人厌的。
——克莱尔在心里想。
死侍装作没听见她内心挖苦式的想法，在她眼前靠近鼻尖的距离竖起一根指头，又马上竖起第二根，“有人交给我两个任务：一个是给你个教训，一个是把蜘蛛侠抓过去。这些都得尽快完成。我可决定不出该先去做哪个，就像蜂蜜啤酒，你会选择加糖还是加盐？我扔了个林肯纪念币，正面是你，背面是蜘蛛侠，我扔了一次，就一次，结果是背面朝上——所以你该明白了吧？林肯保佑，我应该先让那只小虫子在蜘蛛网上多快活一会儿，就是这么回事儿。所以你要来点啤酒润润嗓子吗？还是我们现在就开始？”
“对了，你——我差点忘了，你现在成了没枪的狙杀。”
不等她出声，死侍突然缩回身子自言自语地一拍脑壳，转而陷入了无尽的纠结中，“不过没枪的狙杀怎么能叫‘狙杀’？你得去查查牛津字典了，如果里面真的有这个词，那含义肯定是‘拿着枪来回突突别人’……但现在你没了枪，也不能突突别人了，我该叫你什么？草地里的小兔子还是森林里的小野鹿？我觉得两个都不太合适，我从没见过红头发金眼睛的兔子或者鹿，或许你可以考虑改名叫哥斯拉……”
他突然全无预警地扬手，将双刀的其中之一丢到她脚边。
“现在你可以自称为杀破刀了，我真是个体贴的老朋友，连金刚狼都这么说。”他自我陶醉道，“虽然他说完就把毛茸茸的铁爪子插进了我的大腿，不过我还是把这句话当成了夸奖。我的意思是，就算一个狼人精神有了点毛病，但这并不妨碍他说出一些正确的话……对了，他还嫉妒我完美的自愈因子。”
的确。他体内舒张着四下流窜的自愈因子非比寻常，无论是肌肉愈合速度还是对极端环境的适应能力，都称得上近乎完美无缺。
克莱尔瞳仁收缩，无动于衷地弯腰将长刀抓到手心，虽然她并不熟悉，多少也对如何运用这种古老的冷兵器一知半解。
克莱尔从未失去过能战胜对手的自信，只是这回她由衷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压。有一部分来自于失去了称手武器带来的紧张感，而最令她神经死绷的，是他太过于清楚她那唯一、也是致命的缺憾——
仿佛从克莱尔阴晴不定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死侍闲散地掂了掂刀柄，目光意味深长。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