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作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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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需要疑问吗？”夏洛克看着约翰的眼睛，放下了原本抱着的双膝，双手按住扶手，难得的有些急躁地说道，“夏洛克福尔摩斯和约翰华生不就是应该一起住在贝克街221B的吗，这难道不是定律？”
“……这是哪门子的定律？”约翰双手抱胸，问道，“夏洛克，你怎么了？”
……
夏洛克没有回答，只是直直地盯着约翰。
两人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互相对视着，谁也没有移开目光。
……
须臾。
“我先走了，”约翰朝墙壁上的钟看了一眼，“哈德森太太就在楼下，我会让她给你做点吃的拿上来。”
夏洛克依旧不语，指尖相抵，放在自己的下巴上，一动不动。
啪嗒。
约翰离开的关门声让221B的客厅恢复了平静，夏洛克一个人坐在单人沙发上，毫无反应。
……
晚上八点，伦敦的街头依然有着几分喧闹，约翰一个人走在外面，觉得心头莫名的烦躁。
夏洛克的回归让他愤怒，又让他欣喜。他曾经对着墓碑许下愿望，希望夏洛克能够再给他一个奇迹。可现在奇迹出现了，他却反而有些烦躁。
一个月了。
距离夏洛克那四肢乱动的一跃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了。
作为一个心理坚韧的前军医，约翰已经开始设计好了他的新生活——新的房子已经找好了，新的工作也已经有了眉目（那间诊所里还有一个漂亮的单身姑娘），约翰甚至连心态都已经调整到遇见夏洛克之前的状态。
曾经的疯狂奔跑不复存在，约翰已经做好了成为一个漫步之人的准备，可就在这时——那个该死的侦探有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里！
“呼——”
约翰猛地停住脚步，速度微快的心跳让他意识到刚刚自己的速度似乎比平时快了不少。
新的生活已经向约翰敞开了大门，他甚至已经迈进去了一只脚（那个漂亮的单身姑娘的手机号他已经要到手了）……但就在这时，所有的一起都回归到了起|点。
纷繁杂乱的思绪就像被一把无形的大剪刀剪断了一般，坠入无底的深渊。
约翰再次举步，大步向前。
……
深夜十一点三十分，221B的客厅一片寂静。
一盘已经冷掉的炸鱼薯条安安静静地摆在客厅的茶几上，无人理会。
夏洛克依然保持着约翰走时的姿势坐在沙发上，聪明缜密的大脑正飞快地运转着，他试图从分析约翰的每个动作中找出约翰不愿意和自己住在一起的原因。
……
“回去……我的东西已经搬出去了，我今天没法儿住在这里。”
……
很好，夏洛克得出结论，这起码证明约翰并不是打算永久地搬出221B。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约翰会对自己的回归这么生气？又为什么会拒绝今晚住在这里？
——那个该死的东西不在这里的理由根本不算是理由！如果约翰愿意，完全可以管哈德森太太再借一套床单被子！
咚。
一声闷响惊动了夏洛克，他的双眼不自觉地睁大了一些，露出了一丝不可思议的神情。
一阶，两阶，三阶……
夏洛克从来没觉得从一楼到二楼的楼梯如此之长，以至于当房门被打开时他甚至连目光都不舍得移开一点。
“哦……”刚刚进门的约翰和夏洛克打了个对面儿，被夏洛克的眼神吓了一跳，“嗨，夏洛克，我……去搬了趟东西，你……”约翰的目光扫到了茶几上的炸鱼薯条，“还没吃饭？”
“显然，”夏洛克顿了顿，继续用毫无语调的声音说道，“你今晚不是不住在这里了吗？”
“是的，”约翰又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钟，底气十足地说道，“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严格来说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
“是吗？”夏洛克的嘴角不自觉地往上勾了勾，但下一秒就被他自己抿了下去，“你计算日期的方式变得和‘正常人’不一样了。”
“不，正常人都是这么计算日期的，”约翰费力地把自己的大箱子拖进了221B的客厅，反驳道，“你最好相信我，夏洛克，我才是‘正常人’。”
夏洛克盯着约翰停顿了一秒，才分开相抵的指尖，做了一个妥协的表情，“好吧，你是‘正常人’。”
“你还没有吃饭吗？”约翰一屁股坐在了双人沙发上，伸手拿了一根已经凉掉的薯条放进嘴里，“我还没有吃晚饭，现在饿坏了。”
夏洛克看着约翰的一举一动，从单人沙发上起来，踱步到约翰的面前，皱了皱鼻子，问道，“所以你现在愿不愿意做一点东西吃？”
“什么？哦，好吧，”约翰又抓了两条炸鱼塞进嘴里，在身上抹了抹手上的油，鼓着腮帮子一边起身一边问道，“你想吃什么？”
“牛奶。”
约翰站在厨房门口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说道：“……夏洛克，我问的是固体食物。”
“对我来说都一样。”
约翰没有再回答，显然也不指望夏洛克能说出什么来。而夏洛克的目光则跟着约翰进了厨房，看着他从冰箱里翻出了下午时哈德森太太刚刚放进来的食材（感谢上帝，刚回来的夏洛克还没来得及把人头塞进冰箱里）。
……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但却让夏洛克分外的舒服。
“约翰？”夏洛克叫了一声。
“嗯？”约翰正在把牛奶倒进杯子里。
“我……我觉得我欠你一个解释。”夏洛克的语气有些不确定，他在尽自己的全力和约翰和解。
“关于你和莫里亚蒂在巴兹顶楼上的两三事吗？”约翰把牛奶放进了微波炉里，设定好时间，抬头看向夏洛克，“我确实需要你的解释，雷斯垂德跟我说了一些，但我更想听你说。”
“……”夏洛克和约翰对视了一秒，接着飞快地说道，“莫里亚蒂安排了三个狙击手将枪口指向雷斯垂德、哈德森太太和你，如果我不跳楼死的就是你们三个，我以为我能想到所有的可能，但是我没想到莫里亚蒂疯狂到为了逼死我竟然会吞枪，所以——我跳了。”
“是吗？”约翰抬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有些了然地问道，“你……真的没想过逃生方案？”如果是的话，那简直不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果然，夏洛克又停顿了三秒，才说道，“我想过，但是因为一些不可抗因素我选择的那套逃生方案失败了，于是如你所见——我死了。”
“既然如此，那你之前给我打的那通电话是什么意思？如果你已经选择好了逃生方案的话。”
“……那是迈克罗夫特的主意，”夏洛克豪爽地把自己哥哥卖了出去，“他说我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知道——”夏洛克顿住了。
“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约翰接了下去，“所以如果你没死的话，我可能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
夏洛克想都没想，就说道：“对，因为你太在乎我了，在你伤心和不伤心的时候差别太大，我要去一个个破坏莫里亚蒂的犯罪网，你的反应有可能让我功亏一篑。”
……
厨房又陷入了沉默。
约翰一言不发地看着夏洛克。
不得不说，夏洛克你作的一手好死。
……
“……”后知后觉的夏洛克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话中的鄙视，“呃……约翰，你要相信，我……我刚刚那番话——主要是为了赞扬你……重情重义的好品格。”
约翰依然没说话。
“……好吧，”夏洛克的眼睛在厨房里转了一圈，就是不敢落在约翰的身上，“这话我只说一次，约翰你最好找根录音笔录下来，以后等你想听的时候拿出来听听——”夏洛克顿住，目光终于再次对上了约翰的眼睛，“我向你道歉。”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作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