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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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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都还在飘着小雪,摸着鼻子有些湿润他竟是没有任何察觉。他蹲在地上,看着皑皑的积雪发呆。
“你在干什么?”
花临川侧头,是一位俏丽的少女,他眯了眯眼,这才恍然对方是谁。
“华阳郡主。”
华阳道:“你蹲在这里干什么?”说罢,也蹲在他旁边。
“找蚂蚁。”
华阳歪着头。“这天气哪来的蚂蚁?”
花临川转了转眼珠子,有些憋笑:“正因没有才要找啊。郡主这毕竟是长大了才能懂的事,你现在还太小了。”
华阳:“哼,本郡主可不这么认为。本郡主吃的盐比你走的路还多。”
“郡主还真是重口味。”
华阳一时有些语塞,噤了声,蹲在一边气鼓鼓的。
“本郡主吃的都是山珍海味,里面放得都是官盐,不想你个吃私盐长大的……”
半晌,花临川有些不忍,去拍她的肩膀:“郡主……”
华阳突然的起身后退一大步:“你要干什么”她双手护胸,防范意识极强。
花临川讪讪的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他丧气,缓缓地埋下头,继续蹲着看自己的。
没过一会,华阳的贴身丫鬟来了,与她耳语了几句,华阳便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花临川的脸被寒风刮的生疼,他的脚僵了,撑起的身子都不稳了。
“临川。”
余音袅袅,千回百转,竟是意外的好听。
“相爷可是在寻我?”花临川抬头,脖颈“咯哒”一响竟是僵了。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俩人忽视。
顾木溢道:“寻你吃饭。”
花临川一笑竟是狡黠:“相爷果真是离不了本大爷。”
顾木溢没有理他,径直将轮椅推向正厅。
花临川赶紧追上去。“陛下呢?”
“走了?何时走的?”
这一路聒噪的很,顾木溢却并没有烦闷,大抵是心情不错。这不一会,两人一前一后就到了正厅。小郡主早已在那里等候。
华阳一脸小女儿家态,竟还上了胭脂。
华阳正要往顾木溢那边扑,却发现中间隔了一人,此人正式花临川。花临川是特殊的,他是顾府第一人能与顾相同寝同膳的人,就连府里的胡总管都不能享受这等殊荣。
华阳:“烬哥哥吃这个。”华阳起身给顾木溢加菜,但无奈是桌长了些,还是人小手短了些,这菜压根夹不到顾木溢的碗里。小郡主一尴尬身子就一僵,这一僵手一颤的菜落到花临川碗里。
花临川一见是韭菜自己不爱吃的,顺手夹出碗外。
华阳一看眼睛瞪得似铜铃心里不知骂了他几百遍了。
顾木溢竹筷夹起一块红烧肉。
“张嘴。”
花临川嘴巴张大:“啊。”下一秒,油而不腻的猪肉被送进嘴里。
华阳委屈的咬筷子,终于安定下来了。
饭后上了水果甜品,这里不怎么暖和,顾木溢体寒倒是先回房去了。
这室内就剩花临川与她俩人,华阳一抛之前的做作,挪了挪椅子离得花临川近了些。
华阳凑近,笑的十分甜美:“花男宠。”
花临川一呛,咳的吃进去的水果全都吐了出来。
华阳不以为然帮他顺了顺气。“花男宠你说你是怎么把顾相推到,还让顾相宠爱有加?”
少女越说越激动:“难道是你先是下药了?”眼睛放光:“然后是说书籍之类的?”
“于是你让他对你的身体起了依赖?”
花临川咳的不咳了,嗓音嘶哑:“我倒觉得你的目标应该不是顾相吧。”
华阳一愣,眨巴眨巴的眼睛,一脸茫然。“那你说我什么目标呢?”
花临川“唰”的打开扇子。
华阳看了眼上面的字,鄙夷有加。
花临川得瑟的摇着扇子:“不就是我吗?”
华阳亦愤慨嘶吼:“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我的目标,我以后还要做妾的。”
有许多人执着于当妻,倒还没有执着于当妾的。
花临川稀奇:“不会是当相府的妾吧?”
华阳兴致勃勃:“妾都是美貌与智慧以及宠爱的化身。”
华阳突然垂下头,哀伤道:“只可惜,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花临川手上的动作一顿,忍不住规劝:“其实啊,以你的资质完全可以当妻的……”
华阳猛地扭头,一脸羞愤:“你就是我最大的障碍。”
花临川“啪”的合上折扇,起身。
“喂!你去哪啊?”
“赶紧离开!”
花临川走了几步,抬头,天边快黑了,院子里还是一片洁白,靴子踩踏着积雪发出声响。
入夜时分,顾府高挂的灯笼已经亮起,四周有着巡逻的家丁。
黑衣人借着一旁树木的力上了屋檐,脚步轻盈熟门熟路摸着黑,找到郡主休息的那所院子。躲过巡逻人的眼睛,双足一点,他轻越上了一间屋子的屋檐。扳开几个瓦砾,黑衣人屏息凝视室内的场景。
因得位置好,刚刚好可以看到床的那一处,郡主此时正在沐浴。
四周着蕴着雾气,轻烟袅袅,在轻纱缭绕的幔帐中的人儿用花瓣沐浴,身形恍恍惚惚。
华阳拿了一旁放在木架子上的长布,她倏地起身,擦拭身子上水珠,拿起木架上的衣裳,穿上轻纱罗裙。
他眼睛蓦地睁大,华阳霍然从她变成了他,竟是个男儿身。
黑衣人沉默半晌,向后一跃,脚尖轻点着地,身形一扭,随后消失在黑夜中,过了几个拐弯,没入一间房内,屋子里的蜡烛还亮着。
取下面纱,脱去身上的黑衣。铜镜中的男子面容清朗,嘴角勾勒着痞痞的笑。
此人正是花临川。
夏府秘密多,没想到华阳也有秘密。
黑衣藏于床下一处暗格,花临川手撑着脑后躺在床上,翘着腿,晃着脚。
那日他有心试探,郡主却花容失色,那时候只以为郡主身上有什么秘籍之类,只是……
一边的烛火晃啊晃啊,花临川拈指轻弹,蜡烛瞬间熄灭。
翌日,旭日东升。
对于花临川来说今日与昨日,这几日要陪着顾木溢练习走路。
“一二一二,注意台阶。”
“先左脚,在右脚。”
“来…慢慢走。”
花临川说了几句,突然顿了顿。望着天空,眼睛一直望着某处。
顾木溢冷冷地道:“就陪我走几步都可以出神。”
花临川看着他眼睛乱飘,含糊道:“没…刚刚看见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顾木溢眼神渐渐融成冰:“要是你觉得我废人一个,大可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花临川一愣,顾木溢的手又开始发凉,这倒没什么,只是这一次眼神却要更冷,似乎他都被冷到了。
顾木溢冷哼一声,唤了胡泊,拂袖而去。
花临川张张嘴,发不出声音,望着顾木溢离去。
随后他挠挠头还是不明白自己错哪了?
只见他收起神色,“啪”的打开折扇,推红颜在他手中摇来摇去。
他露出一个笑容,往相府大门招摇过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