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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遇难 ...

  •   莫负卿倚着树在阳光下又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已经是午时了,长恭君还没有回来,而魑长老,正坐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紧盯着长恭君离开的那条路。

      莫负卿动了动酸软的身体,几乎是立刻,魑长老的视线就转了过来看着莫负卿,眼神带着许防范。

      “你放心,我不会逃,就是想逃,也逃不了啊。”莫负卿没看那魑长老,甚至连头都未抬,只是轻笑道。

      “哼”魑长老嗤笑,似是不屑于和莫负卿说话。莫负卿倒也不介意,继续说道:“你们说的那人,是指长恭王?”

      魑长老似是没料到莫负卿会问这个,奇怪的看了眼莫负卿,低头不语。

      莫负卿知道自己猜对了,只是,长恭王不是长恭君的父王么,怎么会对他下杀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长恭君为什么会消失?莫负卿想了想,还是问了魑长老。

      “哼,父王?他也配做父做王?他、他简直就是个禽兽,掳走月儿,玷污了她,让她生下他的儿子,却不管不顾十年,让人月儿与教主受冷落嘲讽了十年。最后月儿郁郁而终,那禽兽才终于想起了这么个儿子,第一眼见他,却是要将他置于死地,父王?哈哈哈哈,他也配得上?我呸。”魑长老显然是说的激动了,双眼通红,粗喘着气低声吼道。

      莫负卿想起了那双看着自己的冷淡的蓝眸,不禁生起异样的感觉来,那人,曾过的很不好。

      “我第一次看到他时,他正像个被惹怒的小野兽一般,拼命的守着月儿的尸首,不让人靠近,那眼神,不像是个孩子所有。只是,那时候,他还太弱小,我又不能暴漏身份,只能看着月儿被人抱走,看着那孩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哭。”魑长老看着远处的路淡淡的说着,那双本就浑浊的双眼,更是空洞,声音很小,像是在追忆,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再见到他时,是在月儿的墓前,他缩着小小的身子,倚着冰冷的墓碑上,眼睛也不似第一次见到他时那般有神了,淡淡的,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了,即使我唤他,他也只是淡淡的看我一眼,不语。我说带他走,他不肯,我就陪着他在那坐着,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到白天,整整三天三夜。”

      “那,后来呢?”莫负卿轻声问道。

      “后来?后来,那人明面上给他赐了好名字,却是为了引人前来杀他,教主原是对他还抱有希望的,直到那次… 若不是我及时出现… 自那之后,教主便跟我们走了,只是,他变得更沉默了,更不愿说话了。”魑长老悠悠的叹了口气,便不再说了。

      莫负卿倚着树,没有说话,只是放空着视线,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盛茂密的树林中,阳光从间隔的叶间缝隙里偷偷探了出来,似是怕打破这难得的安静,就连树上的鸟儿也未发出一点声响,直到一声“咔嚓”,惊起了一片鸟儿飞起,掠向远方。

      等莫负卿转头看过去时,魑长老已经站起了身走了过去,很快便站在了长恭君身前了。

      “教主”魑长老上前低头叫到。

      “恩”长恭君微点头,朝着莫负卿走来,魑长老跟在身后,问着长恭君道:“怎么样,有没有钟离的消息,那《毒医》之事…”

      长恭君在莫负卿身前停了下来,微弯着腰,看着莫负卿,话确实说给魑长老听得:“那事确实如他所说,”莫负卿抬头,嘴角微翘,直直的看进长恭君那双微蓝的眼睛。长恭君微愣,随即便站直了,转身,看着魑长老吩咐道:“你去趟长恭。”

      “去长恭?“魑长老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后又想到之前莫负卿的话,随即便明白了,想了想,道:“教主,这事儿八成是那人做的,也不急着去调查,既然《毒医》在南罗,我先随你去一趟南罗,找回宝书再回长恭不急。”

      “不用”,长恭君淡淡的道,“钟离已经前往南罗了,我让你去调查的,不是那人,而是,长恭陵夏。”

      “他?”魑长老一脸惊讶,张嘴准备说什么,看了眼边上的莫负卿,又闭上了嘴。

      长恭君点了点头,从腰间拿下一个锦囊,递给了魑长老,说道:“即刻出发,云姝会在长恭等你,见了她,将此锦囊交予她,她自知该怎么做。”

      “是,那,属下告辞,教主,保重,不可听信谗言。”说着,看了眼莫负卿,便拿着那蛇头杖走了,很快便消失在林中。

      长恭君又回到了莫负卿身前,弯下身,看着莫负卿,道:“可站的起来?”

      莫负卿嘴角上扬,说:“若我说站不起来呢?”

      长恭君不语,只完全蹲下了身,看了会儿莫负卿,便从衣袖中拿出一胭脂盒,打开了盖,用手捻了点,便开始往莫负卿脸上抹。莫负卿那上扬的嘴角抽了抽,随即伸手,抓住了那双正在自己脸上轻抹的手,沉下声音道:“你干嘛?”

      长恭君看了眼莫负卿,便放下手中胭脂盒,伸出手指,极快的在莫负卿胸前一点,莫负卿只觉浑身一酸,便不能动了,一双大眼怒视着长恭君,竟然封穴道,卑鄙。

      长恭君似是觉得满意了,将手腕从莫负卿手中抽出,拿着胭脂继续在莫负卿脸上鼓弄着,不久,才停下了手,微微站了起身,看向身1下之人,很美,巴掌大的小脸,柳眉微皱,双眼瞪圆,怒目而视,泛着点点水光,小巧的鼻子旁,晕开了两朵粉红的花瓣,红润的双唇轻起,长恭君觉得有点口干舌燥,微移开视线,看向那一头青丝,又蹲了下来,双手绕至身后,轻挽起一小缕青丝,一手握着,一手从内衫上撕下一小块布条,将那缕青丝绑于脑后,看了看,似是觉得不满,便从内衫中拿出一支木簪,插在了那绑着的发间,木簪虽已陈旧,却也看得出做工精细,插在那柔顺的黑发中,竟也别有一番滋味。

      长恭君伸手在莫负卿身上又点了下,随即便站了起身,淡淡的说了句:“走”,便径自往树林外走去。

      莫负卿咬牙站了起身,抬起手便要用衣服把脸上擦干净,却不料前面幽幽的飘来一句“是想再在洞里呆十几天么?”

      莫负卿抬起的手顿了顿,随即便无力的放了下来,恨恨的瞪了眼前面的人,然后才慢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之后几日里,莫负卿便跟着长恭君开始长途跋涉了,两人扮作一对病重的夫妇,若遇到官兵盘查,长恭君便闭上眼睛,扮作瞎眼农夫,莫负卿便以农妇身份在一旁搀扶,之前因为两人容貌太过出众,被盘查的厉害,后长恭君就把两人扮作了农夫农妇,才免遭了不少盘问。

      “还有多久到?”长恭君看着正咬着馒头的莫负卿,皱了皱眉,将手中水袋一并递给了他。

      莫负卿勉强将口里那稍硬的馒头咽了下去,拿过那人手中的水喝了几口,才说道:“大概还有三天路程。”这几天相处下来,莫负卿对长恭君也越来越了解了,那人虽冷淡,不爱说话,但是却很细心,莫负卿直觉般的觉得长恭君不是个心冷之人,似乎那冷淡的外表只是一种伪装,细看那双深邃的蓝眸,便能发现里面藏着的落寞与淡淡的忧愁,总能让自己的心为之刺痛。

      “吃完上路。”

      “恩”莫负卿将手上最后一口馒头就着水吃完,便站起了身,准备动身,却不妨那人突然上前,一把抓过他的手,警惕的看着不远处的树林。

      莫负卿抬头,用眼神询问长恭君怎么了。

      长恭君紧了紧手中握着的手,没有说话,只是带着莫负卿缓缓往后退,只是还没退几步,突然,树林里出现了一群黑衣人,快速的将两人围住。

      “什么人?”长恭君戒备的看着这群人。

      黑衣人也不说话,直接就拿着刀冲了上来,长恭君将莫负卿拉于身后,一手劈上其中一黑衣人拿着刀的手腕,夺过刀,便开始与其他黑衣人打斗起来,只是打斗的过程中,都未将莫负卿的手放开,注意的将他藏于身后。

      长恭君虽厉害,但是一人难敌数十人,更何况还带着莫负卿这个拖油瓶呢,而且,那些人不仅仅是冲着长恭君来的,更多的却是冲着莫负卿来的,腹背受敌,很快,长恭君就受伤了,手上、胸口、腿上到处都是伤口,只有后背莫负卿靠着的位置还安好着。

      莫负卿被长恭君扯着不停的转着,眼看着围着的人越来越近了,而那人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了,莫负卿只得苦笑下,喘着气靠着那人背上说:“放手吧,带着我,只会拖累你。”

      长恭君没有说话,只是拉着莫负卿的手更紧了,莫负卿觉得手肯定都青了。两人被逼着退到了河边,长恭君也快支持不住了,在胸口又被刺了一刀后,终于弯了下身,用刀支撑着地,低着头粗喘着气。

      黑衣人越靠越近,莫负卿反而不怕了,上前一步,将长恭君扶了起身,让他靠着自己,笑看着那群黑衣人,说道:“长恭君,早知要葬身于这群小人之手,还不若死于你手。”

      长恭君皱了皱眉,转头看向莫负卿,那微扬起的嘴角,在阳光下,很美,让人情不自禁的像靠近他,“你不会死。”依旧冷淡的声音,却莫名的让莫负卿放松了下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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