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y Potter Broken Heart 碎裂的心》Tingi

2、中

　　忘记你

　　但仍然想起，愈想起

　　更加难入寐

　　紧抱你

　　抱紧的只得空气

　　明知得不到你，何必再要记起

　　哈利默然坐在荣恩和妙丽之间, 握着一瓶被掌温暖了的奶油啤酒, 却是一口都喝不下去. 遥遥看见昔日他喜爱过的张秋靠在麦可‧寇那身上, 笑得前颠后倒, 像刻意要展示给哈利看, 失去了他的重视, 她还是活的好好.

　　哈利冷冷一笑, 仰头干了半瓶啤酒, 抑止不了对她的鄙视. 她没真心喜欢过谁, 即使是西追‧迪哥里. 爱不会被生死规限. 他不得不怀疑, 为甚么张秋非要跟不同的男孩子交往不可?

　　米洛儿‧芦, 那个下午哭得很悲凉的她. 他对天狼星生前唯一在乎过的女性很感兴趣, 毕竟这个教父年轻时傲桀狂妄, 像张秋这等娇恹恹耍性子的女生只会让他不耐烦, 绝没可能得到他的垂青. 而天狼星也没跟他提过米洛儿这号人物, 彷佛她是凭空冒出来的. 但看见她恍惚在天狼星的墓碑前达两小时之久, 好像连哭也要储存力气. 想也知道, 天狼星的死, 对她构成怎么程度的打击.

　　「妙丽, 妳知道谁是米洛儿‧芦吗?」哈利渴望从这万事通的嘴里听出米洛儿的大慨, 也许她曾是葛来分多的杰出学生, 要是这样, 她会知道.

　　「你说的是谁?」妙丽一脸疑惑, 搔搔头, 道:「米洛儿‧芦? 我没听过.」

　　「这样啊, 不要紧.」

　　他忘了自己是甚么时候跑去问邓不利多关于米洛儿的往事, 他只想知道她跟天狼星说过甚么、做过甚么. 他想看清楚她伤心的理由, 逼切渴求知道天狼星更多的往事.

　　「她知道了吗? 天狼星的事……」邓不利多自语低叹着, 闭上眼睛倒在龙皮辨公椅后愁眉深锁, 指指放在柜门的石盘, 虚声道:「哈利, 你可以使用储思盘……我的储思盘.」

　　「谢谢.」

　　哈利回头想要看清楚他的老教授. 他变的好苍老, 深刻的皱纹下都是伤感, 疲累. 也许他绝对需要喝杯热巧克力, 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 然而谁敢保证, 他不会梦见天狼星死前闪过的一抹红光?

　　时光在旋转, 储思盘静静把他带到十六年前属于邓不利多的记忆. 哈利眨眨眼睛, 凭着猪头酒吧的崭新装修看来, 这里确是十六年前的活米村. 放眼看去, 突然胃里一阵酸楚的翻滚, 远处跟詹姆、路平和虫尾走在一起的俊俏少年怒眉直竖, 满脸不是滋味. 他不是别人, 正是这些日子以来哈利牵肠挂肚的天狼星.

　　「好了啦, 兽足.」詹姆仰头喝了一大口奶油啤酒, 拍拍他的肩膀, 笑道:「你担心个甚么? 即使鼻涕卜成功把米洛儿约出去了, 他还是甚么都做不成. 难道你认为当鼻涕卜企图用他油腻腻的脏手握着她的手或搂着她的腰时, 她不懂赠他一记毒咒?」

　　「谁管她啊. 这种跟史莱哲林打交道的女生, 由得她被鼻涕卜吃豆腐, 也是活该.」天狼星冷冷的接口, 努力想要装出一副漠不在乎的样子, 却完全不成功-----事实上, 他的表情像极了荣恩听到妙丽提起喀浪时的面容扭曲相.「说实话, 我们很久没有只四个一起逛活米村, 那女人老是跟过来. 烦人.」

　　「真遗憾, 那么你是不想知道米洛儿的行踪噜?」路平看着前边微笑道.

　　「谁想知道………」天狼星不耐烦地拂手的动作只维持了一半便硬生生停了下来, 要是可能的话, 他的脸色巳变得更青. 哈利看到距离天狼星不足二百米外有一黑发少女跟年轻时的石内ト并肩走着. 而他几乎可以立刻肯定, 她就是十六岁的米洛儿. 哈利不能不承认, 当年的她很有魅力, 长得非常漂亮, 事实上比他见过的任何女生都更漂亮, 脸色虽没有现在的苍白, 但也谈不上红润.

　　石内ト显然对这女伴非常满意, 他的眼睛简直被她吸过去, 嘴梢漾着一个自以为潇洒的恶心微笑. 米洛儿看来却嫌烦无比, 两手交错放在背后, 眉头轻皱. 然而当她抬头看见不远处的天狼星, 表情完完全全180度大转变. 哈利敢向天发誓在那剎间她的脸是发亮的, 但也只是仅仅维持了一秒钟, 下一刻她即臭着脸主动挽着石内ト的手臂往别处走去. 石内ト既惊又喜, 偷偷回头向眼珠暴凸的天狼星赠以得意的一笑.

　　「看、看!!! 米洛儿跟鼻涕卜……挽手!」虫尾很不适时的大叫, 害天狼星脸部的肌肉失控跳动.「你闭上嘴巴行不行?」詹姆显然被虫尾口不择言的讨厌行径惹火了, 当下把奶油啤酒的空瓶塞进他的嘴里, 免他进一步刺激天狼星.「啊……我想她是被烈日晒的头昏而已, 今天的确是有点热了对不对, 别放在心上, 兽足.」詹姆用自以为轻快的口吻笑道.

　　「我放在心上?」天狼星从喉头逼出几个字来, 深呼吸一下, 随即怒声咆哮道:「我怎么可能把那个女人放在心上!?」

　　接下来的时间都很难过, 天狼星接二连三握碎酒杯, 猪头酒吧的老板凶形恶相地叉着腰打算把他臭骂一顿结果反被施恶咒, 独个儿在原地跳了个多小时的华尔兹舞. 虫尾学了个乖不作声, 怕说错话被天狼星狠轰. 詹姆也不敢抛玩金探子, 免得成为他的发泄对象. 待大家各自默不作声喝了四瓶奶油啤酒后, 路平首先发话了.

　　「鹿角、虫尾, 我们都差不多该走了.」他仰头喝尽最后一口酒, 眨眨眼睛道:「天狼星在尖叫屋后等一下, 我们预备了一件很好的礼物要送你.」「甚么礼物?」天狼星板着脸问道, 口吻仍是非常的不客气.「你别管, 说出来就没神秘感了.」路平连推带挤把正要发问的虫尾拉出去, 詹姆也是一脸的困惑, 待他们跟天狼星的距离已远的令他听不见他们的悄悄语时, 詹姆才压低声线问道:「我们那有准备甚么礼物? 你该不会是骗他吧?」

　　「我没那么大的胆子去骗这想要咬人的大黑狗.」路平满有把握的一笑, 道:「但我相信我够了解他, 知道谁能让他下火.」

　　詹姆哑然失笑, 搔搔自己凌乱的黑发, 笑道:「对啊! 我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

　　他们相视而笑, 夹在中间的虫尾搞不懂事情来由, 见他们笑了, 自己也就跟着笑.

　　哈利站在天狼星燥怒的身影前, 看着此刻他朝气勃勃的生气, 想到十六年后他孤零零地躺卧在三寸泥地下, 鼻子一酸, 禁不住便要抱着他. 可惜他虚渺的两臂穿越过天狼星的躯体, 搂到的只是一抹空气, 丝毫引不起他的教父的注意……

　　突然感到天狼星的身子一僵, 哈利抬头一看, 米洛儿清惫的身影徐徐在绢绿的草丛上走近, 她的手上拿着一瓶喝了一半的奶油啤酒, 没甚表情的遂渐接近. 终于在离天狼星一尺左右的石子路上停下来, 昂着头, 一副挑衅的样子.

　　「鼻涕卜呢? 妳们不是很亲热的挽着手走来走去吗?」天狼星沉着嗓子, 冷冷怒道:「去了不少地方吧? 德维与班吉? 妳亲爱的赛佛勒斯应该喜欢那里的魔法玩具吧? 有错过糖果屋吗? 不可能哟, 他定买了一堆妳爱吃的大块牛轧糖, 待跟妳回程时分着吃. 但怎么我没见妳出现在猪头酒吧? 真诡异, 我还想妳应该喜欢跟他挤在一个位子上, 贴着身子分喝同一枝奶油啤酒!」他越说声音越是尖亢, 到了后来哈利简直想象不到这是天狼星的声音. 这时他正伸着头假装远看, 道:「怎么不见了他? 走散了嚒? 要是妳来问路可要失望了, 我没见过他.」

　　「我跟他是去了德维与班吉, 买了一张会作弄人的羊皮纸给你, 也没错过糖果屋, 买了一堆你喜欢嘶嘶咻咻蜂, 但一只也没分给他. 的确我没去猪头酒吧, 因为我不喜欢他老盯着我的脸看, 也不打算跟他贴着身子分喝奶油啤酒.」米洛儿从口袋掏出一大堆送给天狼星的礼物, 拨拨长发, 道:「至于你看不见他, 那是理所当然的. 我偷偷把他甩了来找你, 现在他该还在猪头酒吧的后门等着我.」她脸上微微的红了, 道:「雷木思说……你不喜欢我跟石内ト一起去活米村, 你可以直接对我说.」

　　天狼星捧着那些嘶嘶咻咻蜂, 背脊再挺不直, 深色的眼晴不住打量米洛儿削薄的身影, 彷佛是重新认识她.

　　「你喜欢我吗? 天狼星.」

　　哈利感觉到天狼星的呼吸渐渐加重, 嘶嘶咻咻蜂尽数掉落在地, 发出刺耳欲聋的嗡嗡声. 黄昏的暮影照得她很美, 玄黑色的瞳闪着几许盼望, 花瓣似的唇, 点水欲滴………

　　接下来哈利感到天旋地转, 脚跟离地, 景象变得蒙糊不清, 像罩上一层薄雾, 他知道这是被带离此段记忆时的过程. 渐渐地, 他看不清天狼星年轻的身影. 但在最后一秒总算勉强瞟到米洛儿抵着脚尖, 跟天狼星贴得好近.

　　是一剎间的事, 哈利看到景象已较为清晰正常. 他边抬头边揉揉眼睛, 却吓然看见这里既不是邓不利多的办公室, 也不是16年前的活米村-------这里是哈利一辈子都忘不了地方, 魔法部十号审判室. 米洛儿坐在证人栏上, 脸色苍白的俨如死人, 散乱着一头依旧美丽的黑发, 秀眉怒竖, 黑水银似的眼彷似要喷出火来, 暗绿色的长袍到处都是缺口和泥巴, 长长的袖口掩藏着她紧握魔杖但颤抖不已的手. 哈利不难发现, 天狼星被锁在犯人栏上, 脸上挂着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 不时发出两声虚汒失常的可怕笑声. 距离证人栏不远的旁听席上坐满了人, 包括路平、韦斯利先生及太太、邓不利多等等……

　　「米洛儿‧芦, 妳被召来这里为魔法部作证. 在这以前, 请妳必须宣誓, 保证妳的诚实.」巴堤‧柯罗奇整叠着一桌子食死人的资料, 冷冷瞧着天狼星死灰似的脸.

　　「我宣誓.」米洛儿从喉头逼出字音, 强行抑按发自心底的愤怒和战栗、不安.

　　「妳知道天狼星‧布莱克是个食死人吗?」

　　「他不是!」米洛儿沉声怒道, 哈利清楚看到她握着魔杖的手太用力, 使指甲微微泛白.「他不是食死人! 你们压根儿拿不出证据入罪, 他生平最恨黑魔法!」

　　「那只是他一直装出来的假模样, 食死人最善于说谎. 而他当着麻瓜们杀了彼得‧佩迪鲁和十三名无辜者, 证人多得数不完.」柯罗奇摆摆手示意米洛儿冷静下来, 却出现反效果.「你们……你们单凭肉眼所见, 竟言之凿凿, 强说他是食死人!」米洛儿霍地站起来, 怒目睁圆, 哮道:「甚么证人!? 何需证人? 你们不过是想把他强行塞进阿兹卡班! 那干啥要进行审讯? 干脆大家都别再假腥腥, 说穿了是你们怕”那个人”怕得傻了, 急不及待要把所有食死人判死刑, 然而你们已经昏了头脑, 分不清谁是清白、谁是无辜!」

　　「注意妳的言行! 女孩.」柯罗奇大声喝斥, 直视米洛儿的清澈汪曈, 随即平伏一点, 冷笑道:「妳被他骗了,懂得没有? 告诉我, 三天前, 即是詹姆‧波特夫妇被杀的那天, 妳在那里?」

　　「我跟天狼星待在斜角巷一号的地下室, 躲着”那个人”.」米洛儿再次坐下, 偷偷擦抹红润了的眼棂, 脸上尽是忿然之色, 道:「到了下午, 他跟我说他放心不下, 要去看看詹姆和莉莉.」

　　「然后呢?」柯罗奇随口说上一句, 羽毛笔仍疾书写着证供.

　　「然后我等了他三天, 担心他被”那个人”掳走了, 打算出来找他. 结果……结果我遇到夫子, 他告诉我天狼星被控谋杀和替”那个人”通放消息, 要求我出庭指证.」米洛儿狠狠瞪着面无表情的柯罗奇, 续道:「然而这不过是魔法部蓄意强加罪名, 他恰好出现在那里, 你们不由分说便扣押别人.」

　　「不由分说?」柯罗奇抬起头来, 玩味似的冷笑打量近乎歇斯底里的米洛儿, 道:「很好, 假设如妳所说, 天狼星没有谋杀那十三人, 他只是在不适当的时候走到不适当的地方. 那詹姆‧波特夫妇的死妳该怎样向他辩护?」

　　「你这是甚么意思?」米洛儿的脸渐渐变青灰色, 声音却异常高亢刺耳, 魔杖几乎被她握断两半.

　　「天狼星‧布莱克是詹姆‧波特夫妇的守密人, 要不是他向”那个人”泄露了波特夫妇的藏身处, 他们怎会被找到?」柯罗奇敲着羽毛笔, 一字接一字的从喉头逼出, 道:「可怜的波特家, 只剩下一个不足周岁的儿子.」

　　「他放了烟幕! 他在最后一刻劝莉莉和詹姆用彼得作守密人, 是彼得出卖了他们!」米洛儿不顾一切的咆哮, 哈利看见她站起来时两脚抖的厉害, 唇瓣也渐渐褪色, 彷佛就是当天她跪在天狼星墓前哭泣的模样.

　　「彼得‧佩迪鲁已被天狼星‧布莱克杀了! 他被找到的唯一残骸只是一根手指!」柯罗奇的吼声也不比她小, 脸色却是截然不同的猪肝红.
　　「佩迪鲁是波特夫妇的守密人, 这不过是妳胡诌的鬼话! 但布莱克是他们的守密人, 却是邓不利多亲口作供的事实!」

　　「这件事邓不利多并不知道啊!」米洛儿喊道:「他是在最后一刻才作出这决定, 压根儿来不及通知邓不利多!」

　　「芦小姐, 据雷木思‧路平的口供, 妳跟布莱克是要好的一对, 是吗?」柯罗奇回复冷静, 重新把焦点集中在米洛儿的口供上.

　　「这跟你无关!」米洛儿勃然大怒, 握着魔杖的手高举胸前, 一副想要对柯罗奇施毒咒的狰狞相. 站在旁边的两名护卫倏地穿过哈利半透明的身体, 威胁性地直立在她的左右.

　　「当然有关, 亲爱的小姐. 要是妳迷上这食死人, 那便说的通为甚么妳要揑造事实苦苦坦护他.」柯罗奇叠叠数据, 不理会米洛儿的声嘶力吼, 大声的清清喉咙, 道:「本席宣判, 天狼星‧布莱克被指控谋杀及蓄意发放不利于魔法部的消息, 罪名成立! 现在请求陪审团, 如果你们和我的看法一致, 赞成把这恶贯满盈的罪犯终生囚禁, 请举手表决.」

　　「不能给予死吻吗?!」陪审团中一名老女巫左手拿着绣荷花边的手帕擦眼泪, 右手跟别人一样高高举起, 道:「我唯一的儿子, 就是被这群食死人害死的.」

　　「不!!!」米洛儿发了疯似的想奔出证人栏, 却被两名大汉锁在臂内, 拼命挣扎不果.「他不是食死人! 他真的不是!! 求求你, 柯罗奇! 不要妄下定论! 他没有杀人!! 我发誓, 他绝对没有加入佛地魔的阵营!! 没有!」

　　「妳敢提”那个人”的名字?!!」柯罗奇怒声狂哮, 力压在场阵阵惊恐的嗡嗡声, 激动得连眼珠子也暴凸而出.「妳这是引起恐慌! 不要浪费时间, 催狂魔, 还在等甚么? 立刻把犯人带走!」

　　当催狂魔轻轻的飘进来拉起天狼星时, 他首次有了点反应-----似有若无地瞥了米洛儿一眼. 哈利看的出这是他对米洛儿最深沉的诀别和谢意. 这时她又厉声尖叫起来:「不要!!! 他是无辜的! 停手! 柯罗奇! 不要叫催狂魔! 不要! 邓不利多教授, 你说句话啊! 雷木思, 你知道天狼星一定不会出卖莉莉和詹姆的! 你们说话啊! 天狼星他, 他……」

　　“依哑”一声, 通往押送阿兹卡班专用飞船上的大门关上前, 徐徐传来天狼星惹人毛骨悚然的大笑声, 越来越远. 米洛儿静静地看着, 待大门完全关上的一刻, 彷似是预先排演好的戏剧化, 她的双眼一翻, 一直紧握的魔杖滚在地下, 当场昏倒……

　　十号审判室开始变得蒙珑, 哈利感到自己慢慢浮向空中, 他知道他必须离开储思盘. 在经历那一小段黑暗前, 他朝下瞄了一眼, 路平正背着她往出口走去.

　　哈利回到邓不利多的办公室时, 窗外天色已暗, 这房的主人背叠着手痴痴看着夜色沉思, 佛客使站在他的脚边, 叽叽清啼. 好长的一段时间, 哈利和邓不利多就这样噤声默语, 各自紧抱重甸甸的悲思, 不发半点声.

　　「哈利……」邓不利多抬起头来, 推推半月型眼镜, 低声道:「当时谁也不相信天狼星, 谁也没把米洛儿的一番话当真. 我还想, 她替天狼星求情一定是因为她爱疯了他, 才编出满口胡言. 要是当天我有坚持信任天狼星, 不让她独个儿孤立无援, 也许天狼星不用白白在阿兹卡班待上＋三年.」他把苍老的脸埋进掌心, 悲声道:「米洛儿也不会受着煎熬, 活的那么委屈……」

　　他动也不动的看着邓不利多, 打雷了, 天际闪过一条纯白色的亮银, 照的邓不利多干旱的白发更老. 该要下雨了, 耸立在远处的墓碑, 是不是也要独临风雨?

　　「哈利, 爱是不会随生死改变. 你的父母死了, 但他们仍活在你的心中.」邓不利多拍拍哈利的肩膀, 如祖父般慈爱道:「天狼星也是一样, 他活在你的记忆里, 只要你还爱着天狼星, 他并不算是真正的离开.」

　　「我………」哈利感到喉头咽着好大一片硬块, 脑里不断高速搜寻属于天狼星的回忆. 他们第一次相见时产生的误会、天狼星多次在炉火中与他倾谈的片段、他化作黑狗不惜一切的见他、圣誔节他们共同渡过时, 天狼星宽慰的朗朗笑声.「我想要获得原谅, 教授, 是我害死了天狼星.」他按捺不住抽泣嚎啕, 按捺不住表现他深藏已久的懦怯和悔疚.「要是我认真的学锁心咒, 要是我没忘记天狼星给我的镜子, 要是我不那么自负, 听听妙丽的话, 要是我从你的角度考量一下, 不存心反抗……天狼星也不会死. 是我的错, 教授, 我想要获得原谅.」

　　「谁也没有怪你, 哈利. 也许你听腻了, 但你的表现, 远远超过我所期待. 天狼星的死不是你的错, 命运使然, 你阻挡不了.」邓不利多温言安慰道:「我们都没怪你, 我相信即使是米洛儿也一样.」

　　哈利猛地抬起头来, 脸上还是泪迹斑斑, 他忙伸手去擦拭, 道:「抱歉……」

　　「哭泣不是丢脸的事, 能坦诚的表现悲伤是一种勇气, 你毋需感到丢脸.」邓不利多道:「你是很有勇气的人, 我为你深感自豪.」

　　刮风了, 九月的风, 刮起一阵尘沙

　　在尘沙里我徘徘徊徊, 回到相识的老地方

　　分手的街尾

　　然而你已消逝无纵, 你说过, 相聚离开总有时候

　　但我如何舍得

　　你也如何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