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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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李明远先认了输，收回视线，有些不自然地盯着地面：“秋小姐你……还是爱惜性命最为重要。”
“呵”地一声讥笑，秋依人叹道：“我早该死了这条心的，为何还要让你活生生站在我面前把这番残忍的话再说一遍呢？”
李明远没有接话，春分也缄默。
“罢、罢，”秋依人继续说下去，“还是请李大夫继续为我治病吧。
“毕竟，下个月，依人就要嫁人了。”
闻言，春分又是一惊。
李明远也不由问道：“嫁人？”
“是啊，”秋依人的语气听上去轻松了不少，“所以这也应该是我最后一次麻烦李公子了。
“以后……都不会有这种任性的事情劳烦公子了。”声音越发细微，“这样，公子就不会对我心生厌恶了吧？”虽是带着浅笑，但春分却觉得下一秒，秋依人就要哭出来了。
“虽然不知在下做了什么让小姐这么认为，”李明远直视她，“但在下从未对小姐产生过厌恶之情。”
闻言，床榻上的人儿身形一怔，声音竟有些颤抖地发问：“你、你说的可是实话？”
“实话。”
“可不是听闻我要嫁人了才哄我的假话？”
“不是。”
得到了两次确认，秋依人才安下心来：“那我便信你。这样……甚好、甚好。”说着又忍不住有些笑意。
春分觉得如果不是因为眼前这个男子，秋依人若是一直带着笑，是多么讨喜的女子。
果然，笑意没有延续多久，秋依人又咬住了下唇，有些犹犹豫豫地说道：“只是……”
“只是什么？”李明远问。
秋依人仿佛在与什么做着斗争，挣扎了一会儿仍是没有能说出口：“无事。我、我可以叫你恪清吗？”
李明远反问：“在下刚刚在房外，小姐不就是这么称呼的么？”
秋依人娇羞的轻念了两遍“恪清、恪清”。只是念个名字都让她这么开心。
李明远看着秋依人眼里很多情绪，春分读不懂。却又听得他劝说：“小姐当下最要紧的就是调理好自己的身子。从脉象看来，小姐身体非常虚弱，怕是有几顿没有进食了吧。”
秋依人乖乖承认：“不怕恪清笑话，由于我已有婚约在身，爹娘自是不许我再见你，尤其是在我给秋家闹了这么许多笑话后。可是，”自嘲的笑笑，“都快要出嫁了，我就想着再见恪清一面，即使知道你不会接受我的一番心意，再看一眼也是好的。所以出于无奈，只好绝食相逼，这才让他们将你请了来。”
李明远轻叹口气：“情深不寿。没有人会比小姐你自己的性命更为重要。又是服毒又是绝食，小姐当真是好烈的性子，恪清实在是受不起。
“在下，何德何能。”
“你不要说这种话，只是令我恼怒罢了。”秋依人正色道，“你总把自己贬低了见了，让你我之间横生出一条沟壑来。但你何德何能，你早就清楚。”
李明远又不说话，秋依人用眼神逼他，他却走到桌旁，有条不紊得开了药房，放在桌上，对秋依人的话不予理会。
临走之前，秋依人问他：“如果再有一次，你会不会救她？”
“如果小姐想听的是‘会’这个答案，”李明远一只脚已跨出门外，一只脚仍在门内，用背影对着秋依人说，“那不如，先把如果，变成真的。”
说罢，迈步离开，毫不留恋。
周掌柜立马迎上：“秋二小姐的病情如何？”这话是问给秋管家听得。
“先前中毒已经通过服药去了个大概，只是还有一些残毒留在体内，不过没什么大碍。我开了药房，回去配好药后自是会派人送来。但要注意的是，小姐心情似是比较低落，食欲不振，不如多让小姐四处走走，看些有趣的玩意儿，或者随她的性子做些什么。切记不可大补，身体过虚，只怕会适得其反。”
秋管家神色复杂的瞧了李明远一眼，才恭恭敬敬地接话：“真是有劳李大夫了。”
“不敢当。”李明远也只是略一拱手。
只会秋管家便领了周掌柜和李明远出去。免不了说些客套话，告辞后，二人径直回了芝兰堂。
“明远啊，秋二小姐状况可还好啊？”周掌柜走到看不到秋府的地方突然又问。
“掌柜的何出此言，之前在秋府不是告之过了吗？”李明远不明其意。
“诶~我先前在秋府是问给秋管家听的，我现在问的啊，是秋小姐的精神状况啊。”
“明远已将心意于小姐都说了，况且秋二小姐下个月就要出嫁了，我们在背后谈论这些事实在不好，有损她的名节。”
“啧啧，神女有意，襄王无情啊……可怜了二小姐一番心意，竟然就要嫁人了。这么烈的性子，得是有多受伤才能接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约啊。”周掌柜摇头晃脑地说着，眼中闪着八卦的光芒，“诶，秋小姐可有说是嫁娶的是哪户人家？”
李明远摇摇头：“不曾有说。”
“哎，反正啊这种事不出半月肯定人尽皆知咯~”周掌柜也不觉遗憾，反而打趣起李明远，“我倒是更好奇，你以后会寻哪家姑娘。”
春分闻言也盯着李明远看，想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回答。
“姻缘天定。”李明远才不受周掌柜的调侃，毫无感情的回答。
春分却晃了神[ 也许可以去月老那里偷偷看一眼李明远那头，牵的是个什么女子？]
但旋即又摇摇头。自己下凡是经历人世的，仙法既禁，意思就是要我们自力更生，我怎的产生这种想法？
即使自己把自己否决了，但在春分的心里，这个问题还是悄悄的扎了个根。
回了芝兰堂，第一件事便是为秋二小姐配药，春分仍是在一旁看着。
药配好了，再由阿顺送了去。
再回来时，领了不少赏钱，其中大半都给了李明远。
李明远也不推辞，春分也不意外。一来是，这肯定是秋二小姐的一番私心；二来，春分说不上什么理由，却很肯定的觉得，李明远似乎背负着什么，因此必须把生存放在首位。
——而银两，是必不可少的武器。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