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千疮百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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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是我人生中最难受的一晚。
被揍的最凶，内疚的最凶，雷雨夜里还被人告知像诈尸。－_－
堕马苦难滴夜晚呐!
在此后漫长的岁月里，既便是那件事给我的痛，也远不如那一夜来得刻骨铭心。就如西方传说中的潘多拉宝盒，虽然当时还尚未开启，可是那一夜，我想它是降临了。
人海无涯，终究是拣准了我，降临。
那女子缓缓道完后，幽幽长叹，久不吭声。
我躺在黑暗中，本来被暴K一顿之后头就很晕。现在听到了这样的剧情，再想起之前窗外偷听来的话，更是彻底晕菜。
首先，要坚决肯定自己，绝非僵尸穿。
这个身体跟了我那么多年，上上下下早已摸光，难道我还不清楚它有没有被换过咩？况且，它现在又被伤成了这样，实在是很口怜滴，万万不能冤枉它。我绝对不是那个冤死女孩。
其次，当然就是这眩晕的事实。
姑娘我穿越一场，虽然一直不承认自己是废柴，虽然一直幻想杨某人是钟意我的，他铁定有特殊的理由看上我。比如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献身未遂呐等等等等－_－，只不过这些甜言蜜语他都不善于挂在嘴边而已。或者，他亦有自己的苦衷，比如正在修炼某种童子功不能近女色，我其实是他滴致命弱点。（omg：我呸>-<）情颠大圣里金箍棒曾写道：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情欲滴挣扎，脆弱滴和尚。当然，他是明教不是佛教，这诗词引用不当。当然，我再邪恶，控和尚么，还是嘴上说说，文殊院晃荡两圈就好，实际行动不便参与，这诗词引用不当。更当然，要他做和尚我做尼姑，然后我们再交往，这种情形也是完全米可能的，这诗词的引用更是不知所谓。
oh，现在好了，真相大白，我滴种种小期望，顷刻间就都化作了笑话，烟消云散。（omg：莫非你认为这些想法很正经？－_－）
理由还挺特殊的，因为我长的挂像于某位被他害了的小MM。
看到我，他不会一直内心有愧吧？
不行，头晕好想吐。真比和尚与尼姑交往都让我揪心，我算什么？美丽的泡泡飘走后，剩下的，还当真“感”同“身”受啊。
通通千疮百孔。
那晚的大雨下了很久，逼我们在树下逗留。师兄躺在一旁未醒，我也一直不能晕去。四周静寂，那雨一阵一阵的泼来，令我头一遭觉得雨声也是如此闹心。每隔不久，我就要勉强抬起手摸索到师兄鼻下，探。我很害怕，害怕他失血过多而熬不下去了。还好，这些胡思乱想总算没有面世的机会。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古墓后人总算爬了出去，雨听来小了许多。牛车又开始缓缓晃动。再后来，周遭不再一片漆黑，师兄没有血色煞白的一张脸，和我并在一头，朦胧可见。每看一眼，眼睛就更加热辣痛苦。再后来天更亮了些，可惜车又停了。
歪曲的车门被轻轻拉开，有雨丝向我和师兄的额头飘来。喂，干嘛啊？可惜嗓子不行，我说不出。那古墓派女子不回头不说话，只留个背影给我，装深沉。
什么意思？
没办法，我挣扎着，虽然身上又有口子裂开的感觉，倒是终于可以扭头看向车外。呵呵，果然没好事。早知会这样，不看多好。
真的情愿眼睛充血瞎掉拉倒。
太熟悉了。
即使隔的很远，还是一眼能认出。左使和黛绮丝拥抱在一顶红红的伞下。
两人久久不分，我只好正迟钝的计算起他们到底抱了有多久呢。忽然，黛绮丝仿佛挣扎了起来，袖口一挥油伞落地。紧跟着上前一个耳光扇在左使脸上，力道应是不轻，我有看见左使的身子歪了一下。可他还是拉拄了黛绮丝的一只手腕，坚决不放。
可惜隔的太远，又下着雨，实在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反正黛绮丝指着左使的鼻子，应该是骂娘了，然后她使劲甩着手想挣脱，最终分手成功，她向远处跑走。左使背向着我们，望着黛绮丝奔去的方向，淋着雨呆呆伫立不动。油伞仰躺在路旁，那画面质感要多MV有多MV，就差左使再来一声雨中吼了。
撕心裂肺。
我推了推古墓派女子，尽全力发出了丁点沙哑之音。破喉咙要讲话了，犹如割喉。
“走……我们……不回去……走……”
关门的刹那，我看到了他的眼睛。那么远，他一定看不见我的。看不见那个看不见。
迅速侧躺下，颤抖的探探师兄鼻息。还好，师兄你挺住啊。定寻错了，定寻不玩了，定寻乖了。我们这就回去，这就回去，回峨嵋，回金顶。定寻以后全听你的，好好练功，我们不找师傅了，师傅一定都回去了……滚烫的液体从眼里涌出，我用手指去刮，不住刮，可是它们就是流个不停，不给我面子。
走呐！
这车快走呐！
吱呀，门猛然被拉开。里边陡然见亮。顾不得全身的伤痛，我抱紧了头。
其实，我是想鼠窜的，可惜难度系数实在太高，这身体目前的状况不允许。没办法，只好紧紧缩成一团装刺猬。
最好，永远都不要被发现。
尽管闭紧了眼捂紧了头，却仍旧能感到有强烈的气场向我压进。缓缓逼来，连同周身的伤口，痛的人不想呼吸。
死了算了。
那时候，我是这么觉悟的。
是看错了，听错了？还是，全部都是真的……
淡定如偶，也生平头一遭慌神到了不知所措的地步。不敢见，不想见，因为不确定该拿怎样脸孔面对。平日里看得说得头头是道，万般鄙缺脑女主，恨不得将她们通通抽筋剥皮砍掉手脚做猪蹄，卤来赚银子◎_◎。怎料报应来得好快。今日换作了自己，心乱如麻。那时候缩在那里，真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车沉了一下，气场缓缓逼近，最终将我完全笼罩。
痛！
痛痛痛痛痛！
他居然来拉我的胳膊。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收回的手将头抱的更紧。将头深埋，将眼紧闭，任由温热从眼角涌出，任由全身不受控制的颤抖。我低低的哭着，缓慢的，细碎的，尽量要轻不可闻的。终于体会到了怨妇的艰辛，很哀怨。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是我呢？摊上这混乱透顶糟糕至极的局面。
烂摊子，死摊子。
他低声说：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身体虽然腾空，却依旧很沉，我自我感觉沉甸甸的。人，心。
暴打我一顿，嘿，没关系，真的。顶多休养个一年半载，反正我闲，我强壮。
脸上戳一刀，嘿，也没啥大关系，真的。出生到现在也就这样了，我不要脸也活了很多年啊，顶多以后再少自恋几把了。
打我师兄，嘿，也不是天大的关系，真的。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顶多日后广邀同门积极群殴，誓为我师兄重塑风采名震江湖。
可是，可是，怎能一下子就残掉呢？而且，应是残到无法弥补了，我哪里会不明白。
痛了一夜，怕了一夜，再见面时，却是你和其他女子纠缠不清的画面。大清早的，顶着伞，在雨中，真是罗曼蒂克呀，而且是那么漂亮的女子……好一幅美丽的画面，偏偏作了一枝箭迎面扑来。我挡不住，避不了，一箭击穿。
你明白吗？
那种突然碎裂的感觉。
嘿，我介意，真的。
难释怀呀。
感觉要被抱走，我慌忙抬起了头。身体再怎么不堪，模样再怎么狼狈，逃避、遮掩，终究不是办法。要我见光死也行，不过，还是得先救了师兄。
先前又是抽气又是闷哭，嗓子这会已经完全不行，清了几次也发不出音来。没被点穴，我居然也自个儿哑火，真是难得。
指指下边的师兄和那布包，我撑开破碎的嘴角努力说着胡青牛、师兄、手指一类的名词。杨逍他眉头深锁，盯着我面色沉重。他居然看不懂吗？！当然，人急了就会手忙脚乱，做错事。惊怒交集之下，恶胆攻心，我扬起手，啪，狠狠将他的脸往侧边打。巴掌响亮。
其实我掌下之意呢，是想让他看下面，看到师兄的手，然后先救师兄，绝非教训云云。怎么讲，当时的烂状况，一个巴掌解决个屁！谁料一直沉默在旁的古墓派女子就突然插口喝来：
“你做什么！”
杨逍他接口就道：
“随她。”
然后将脑袋紧紧埋向了我肩头。
“先养伤。养好了手上的伤，随你怎么打。”
也不知谁传给了谁，总之，那时我身体抖得厉害，似乎都快被凭空抛下了。我抖着，抱着，心里不断的重复：
师兄他变成这样，我没有办法了。虽然我不想，不愿，但是杨逍，你一定要骗我，一定得骗我！你告诉我，你以前和现在的种种，通通都是在骗我！这样，我们就可以不在一起了……
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
那日我做了一个很悲伤的梦，梦到自己和杨逍一起穿回到了现代。
他骑了个小摩托，我坐他后边，我们去绕城高速上兜风。摩托虽小马力却不错，杨逍轰着油门将身往后一仰，小摩托前轮离地，车就嗖的向前飚了出去。当然，我就滚了下来。
连滚十二圈，天昏地暗。
我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眼看就要被摩托车头盔捂到窒息身亡。还好千钧一发之际，杨逍调转车头找到了我。
嘭，他将我的脑袋拔了出来。真好，空气清新，世界和谐。他掐了掐我人中，然后大声说：你没事啦！于是我们继续上车前行。
梦里的我像一缕幽魂，一会在后座唱歌，一会又飘到空中俯视脚下的奔驰小摩托。
杨逍在下边骑着骑着就变了造型。开始是头顶叉烧包的古代小儿郎，然后就莫名其妙蜕变成了黑发乱舞的摇滚硬汉，最后我眼睁睁的看他长成了梳着猫王头的雷叔叔。我在后座嚎：啊啊啊，太丑了！杨逍的白衫就变瞬间换为了白风衣。风衣背上还写了个大字：恶。
我从后座上站起身来，迎风高举双手大叫：Freedom！
吼完后身心俱畅。我坐下来躲在杨逍背后纠结，呆会是否要举个火把装自由女神。－_－
正想着，嘭，又是一声响。我瞟见一个闪闪发光的物体飞向了远方。突然急刹车的惯性，让我脸蛋久久贴在那个恶字上，不能离开。我抱着杨逍的腰，别着脖子特难受。好不容易抬起头，杨逍转过身来双手拍紧我的脸又大声说道：你没事啦！不准抱我啦！我就自个下车去了。
飞出的闪光物躺在远方，我跑过去一看，立刻暗叫一声：不好！撞到交警啦！那发光的东西原来是交警叔叔的反光背心。－_－我再仔细一瞧，顿时瘫倒在了地上。杨逍跑来扶我，我一拳击向他胸口。杨逍捂住心口，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目光沉痛。我爬去颤巍巍的抚摸上了交警的脸蛋，回眸对杨逍历喝：居然撞飞我师兄！
一直躺地上的交警师兄气若游丝：你们……你们……是违法滴……
轰轰！天空开始打雷，瞬间暴雨倾盆。杨逍坐倒在一旁面色灰败，只是死死盯着我说：跟我走！我们一定逃离犯案现场！我摇摇头，指指地上的师兄，捂住双眼仰天长叹：撞什么不好，你要撞我师兄……
感觉又飘向了空中，镜头逐渐拉远。我、杨逍、师兄，三人就这样静止在雨中。周围车来车往，居然没有一辆停下。全都跟没看见似的，不理我们。师兄闪亮的交警背心在大雨之中格外醒目。
心口闷闷的，太混乱的剧情令人不忍再看。我闭了眼，默默蹲在空中。身体飘飘荡荡，摇摇晃晃。唔，真舒服，就这样下去吧。不睁眼，免得一看就闹心。
（此梦YY自ii童鞋的悲梦）
“这，我再看看，不可能有错的，时辰明明已经到了。”
“我把过她的脉，分明是不想跳了。”
“姑娘，此刻不是说笑的时候。”
“胡先生有所不知，她此刻的状况实际暗合我派修身养性的宗旨。摒除七情六欲，驱烦恼求宁——”
“闭嘴！”
终于有人出头了，世界安静多好。你们叽叽咕咕念得我烦死了。哼。
“对不起，我有点累……胡兄，到底怎么回事？”
“杨兄，我给她的药，到这个时候效力已过，人理应醒来。只是……只是照这状况看来，刚才这位姑娘讲的也有些道理。怕是她心中结郁甚深，以至神智有避离之嫌。”
“你是说她——”
“不错。不愿醒来。”
对滴对滴，我飘的好好滴，你们表来吵我。
突然，周遭空间剧烈晃动。
“杨兄，不可！你做什么！不可不可——”
“定寻！你再睡下去你师兄就死定了！你起来！听好了，定寻，你敢睡！若再睡我这就去杀了你师兄！听见没？给我起来！”
有没有～搞错！有这样威胁的吗？这疯子，我讨厌你！>_<
睁眼就是一张骇人的面孔。红眼睛，青下巴，还握着我肩膀。趁他一个愣神，我举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拍去。
居然拍不响。－_－
手上层层白纱惊现，裹猪蹄一般缠着。接着是周身碎骨散架般的痛闪电袭来。我大叫一声，随即往后一栽，却被人揽住。
胡青牛上前急点我三处，接着哗啦一转身从身后掏出了什么事物。原来是一把细如牛毛的金针，还是长的不象话的那种。我一瞥后立即闭了眼，再晕晕好了。
“你别——”
耳边传来那人的声音，微带干涩却又嘎然而止。
我睁眼瞧着他，千种疑问，万般心酸都齐齐涌上，一时竟不知该先挑哪句问才好。吁了一口长气，也不知现在嗓子能不能说话了。脸上怎样，身上怎样暂且都不关心。我清清喉咙问道：
“你，老实告诉我吧。我师兄他到底怎样？”
“死了，差一点，手废了。”
什么？
短短几个字，可是那断句，我居然断不明白。T_T
眼皮很沉重，皮紧绷绷的，眼睛都不能瞪很开，定是肿的很厉害。管他的，熊猫就熊猫吧，恐怖就恐怖吧，咬紧牙关尽量控制着声音不太颤抖，字一个个从牙缝里低低蹦出：
“给我再说明白点……”
停顿片刻，叹了口气，他说：
“四指被斩，失血过多，其余倒没什么大碍。现在就躺在隔壁屋里。”
大松一口气，却无法就此宽心。双眼的焦距久久落在帐子上，面无表情。原来，原来终究还是害了他，我害了他……
“为何不问我？”
啊？我回过神，看到他修长干净的手指在我颚下轻晃，理着被子。
“为何不问？”
我盯着他，他却专心的盯向我下巴方向。理铺盖似乎是个高技术的活，我们眼神无法交汇。暂时没有出声，看到他黑黑的双瞳周围血丝通红，毛细管爆裂的相当厉害，是该感慨吧，还是难过呀，我不知道，通通不知道，别问。缕缕长发从耳后绕向胸前，除了有些憔悴之外，我看他其实还好，如果忽略那皱得很深的眉头。
“你可以问我的。”
“快问吧。”
“难道，那些疑惑你不想，不愿弄明白？”
“我知道你是想的，嗯？”
“不要老问你师兄的事情。那天你都看见了，是不是？”
“心里那么多疑惑，你都不想弄明白？”
“你都不想知道真相吗？定寻！”
……
“真相我早知道啊。你不是真心喜欢我，我很难过……”
他猛然的抬起目光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不看不看，选择闭眼，勾起嘴角，嘶，有些疼。
“那日你和胡青牛的话，我和王难姑在窗外都听见了。所以那晚我醉了。”
“你们那些个什么计划，我即使不是很明白，大体上还是懂的。我想了很久，也觉得我跟你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愈发觉得这些日子以来，我的荒唐与可笑。”
“虽然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对你有什么想法或期待是不正确滴，但还是陷了下去。没办法呐，你也应该了解的，我立场一向不坚定，糊里糊涂。”
“不过能在这个世界遇见你，我真的是挺高兴，真的。”
“酒醒过后，我就很明白了。因为不知道在一起的日子还能有多久，所以越发的珍惜，我也希望自己能过的像模像样一点。只是可惜——”
“可惜如此短暂。我和我师兄被你手下兄弟所伤这事，你的损失也满惨重的，我知道。毕竟他们都是忠于你的，现在却全死了，呵呵，说起来也是我害的。破坏你大计了。”
“长这么大，我现在觉得很累呐。你要我问你什么？和黛绮丝的事吗？我不想知道了。真的假的，与我又有何关？我、我，呵呵，又有什么资格。”
“好啦，现在该讲的我全都讲完了，秘密捅破了，你们要如何处置我，随便！只是希望不要太变态。”
睁开眼，他的样子着实把我吓到了。相处这么久，头一次看他这种表情。头发都快竖起来了，整个一凶神恶煞，恨不得吃掉我一般。流氓的真面目！啊啊啊～
“你、你、你那么凶干嘛？告诉你，老娘不怕！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不对，大不了，我就彻底摆脱这个世界，重新穿越回家，再也不会看见你们！”
他的手渐渐移到了我脖子上，平平的放在上边，温暖干燥，握紧。哼，他冷笑了一声。手上力道在渐渐加重，赤红的双目，像要流出血泪一般，死死盯着我。
“好好好！你竟是这样想的，原来就是这样看我的……”
颈部动脉在他拇指之下。他摩挲着，我可以清楚的感觉自己血液的奔腾。我决定了，不如自己先闭了呼吸，一，二，三……
“这、这、这，你们俩在干什么？”
我听见胡青牛在一旁煞风景的乱吼。我调整了心态，尽量平静看着眼前之人。
想掐死我？好啊，我先把自己憋到半死，然后你手一送力，我就可以快快的去了，免得多作挣扎。
五十五，五十六，五十七……
我觉得已快到我的极限，他还不动手。我不断的吞口水，拳头在被子下握的很紧，头不由自主的上仰，将喉咙往他掌下靠。来吧，快，送我上路。
突然脑海中一闪，糟糕，我想起竟然还有一件大事未办。气一松，口水一呛，我剧烈的咳嗽起来。脖上一凉，他手已撤离开来，握住了我肩膀。似乎想抓我起来，可他最后又没动手。
“咳……咳……临死前，杨逍，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一定要答应我……咳……放我师兄走，他是无辜的，从头到尾都是……咳……听见没呐……咳咳……”
“哼！死？像刚刚那样憋死自己？亏你想得出！想要求我？定寻，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
我止了咳嗽，他的话就像钢针一般，陡然就扎入了我胸口。钻心的疼，先是一点，然后是一片，蔓延开来不可收拾。我撑着肿胀的眼睛，茫然的看着他，看他瞬间在我视线里模糊，分散，不清……垂了眼眸，原来我还是这么虚伪，这么虚伪。我是在乎的，我终究还是在乎的。从来就没困扰过我的事实，我的相貌，今番由他讲出，竟突然是这般不堪与伤人。
唇间忽然一软，他灼热的呼吸，我滚烫的热泪，以及周遭响亮的抽气声，混杂在一起，轰轰袭来。
“所以只有我喜欢你了……别再胡思乱想……”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千疮百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