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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需不需要太狂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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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乔曼和慕天白两个人沿着河边走了很久,乔曼喜欢这种淡淡的感觉。有风吹过,轻指岸边的杨柳,柳枝飘动,发出沙沙声。一轮弯月挂在天边,两岸是五彩的景观灯。乔曼喜欢这种意境。
后来两个人还找了一个家路边的小吃店,吃了点东西当成是夜宵。两人还被小吃店里的老板娘误会成了情侣关系。乔曼说不是。慕天白说他有此意。慕天白刚说完话,乔曼马上低头看自己的胳膊,还好没有起疹子。
吃饭时,慕天白在笑。
乔曼问他在笑什么。慕天白不肯说。因为有件事,慕天白可以肯定,就在他住在乔曼家的几个晚上,他夜夜都潜入她的房中。对睡梦的乔曼说同样的几个字,乔曼的脸上没有起疹子。
慕天白想知道那天乔曼起的疹子真是因为他的表白所致?那之前不是刚见过陆连波吗?如果说是陆连波说了什么——
慕天白发现乔曼在睡着会时咬被角,会说梦话,偶尔还会磨个牙。还好她不打呼噜。她睡着的样子很逗。慕天白要骂乔曼是个笨蛋,那是有原因的。她不但笨,而且记性很差。
“笨蛋。”
“慕馆长,我到底哪里笨了。”乔曼不服气,“论工作,我还是做得不错的,生活自理能力也没有问题。社会常识也有的,我哪里笨。”
慕天白总结为:“心笨。”他说乔曼没心没肺,不知道别人的好。
乔曼嘟了嘟嘴说:“慕馆长,你说的别人就是指你吧。”
谁知慕天摇摇头说不是。
再问下去,慕天白怎么也不解释,而是说:“错过的事,就不要再去追究。”
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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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天白对乔曼放手,而且是支持她和陆连波的交往。慕天白说这样乔曼才会死心,想要真正认识一个人,说很难,但也不难。关键是要用心看清一个人的本质。
乔曼的爱慕之心蒙蔽住了眼睛,自然听不进他人的劝,这个时候支持她反而更好。慕天白早已做好替她疗伤的准备。对执迷不悟的人,只能如此。
周六,陆连波如期而至。乔曼在陆连波来之前稍稍打扮了一下,脸上扑点粉,抹上腮红和口红,还特意用了捷毛刷让眼睛看上去大一点,有精神一点。因为乔曼知道陆连波喜欢这一类的女孩子。
乔曼努力想往那个方向靠近。陆连波出现时,手中没有乔曼期待的花。也对,她是充当的女朋友,不是真的女朋友。而乔曼却把自己真当成了他的女朋友。让他送水果的可能性比送花要大。
“你要去哪?”乔曼问。她眼前的陆连波一身浅蓝色的衬衣,灰色西裤和休闲鞋,一副松轻的样子。脸上的气色看过去也不错,可以猜想他昨晚应该睡得很好。“你是想看电影还是去逛街?”乔曼想不出其他情侣之约会时会哪,因为她没经验。
陆连波说他想去母校看看。
乔曼说好。
陆连波说他很久没回去了,所以很想去看看。正好他的母校离乔曼的母校很近,他问乔曼要不要回学校看看。乔曼说她不想去,乔曼说她愧对老师,把老师教的东西都抛到了脑后。现在从事的工作根本与所学无关。
“有多少会学以至用,还不是一张文凭吗。”陆连波把车停在路边。两人下车之后走进学校。周六的校园里还是有不少人,看到那一张张陌生的脸,再想到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其中一员,现在却以一个局外人的心态在看这世间。不由感叹时间的流逝和无情。
曾经的青年现已苍老。苍老的不是容颜,而是那颗心。陆连波说:“有她的学校才好。”
乔曼一时理解不过来:“她?”
“白露。”陆连波说。
那是陆连波在大学期间唯一交往过一个女朋友。乔曼放慢脚步,直到停下。原来想要忘掉一个人,真的很难。不仅仅是她自己,还有陆连生,还有更多的人……有些人把心事藏在心底,有些人则表现在脸上。
陆连波停下脚步:“你怎么不走了,跟上。”他察觉到乔曼停了下来,便回头叫她。
乔曼的心很难受。原来她在陆连波眼里真的不重要,这次美其名的约会,恐怕也是只此一次。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约会,乔曼想分外珍惜每一秒和他在一起的时间。纵使他早已不是她心中完美的一个男人,可喜欢他的心却不曾改变。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因对他的暗恋之心,把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美化了。乔曼低头苦笑,其实陆连波也只是个很普通的人。
“你怎么会知道我喜欢你的事。”乔曼好像在一夜之间变成熟了,喜欢的话不再会差于开口。现在的她能把这些话得很平常。
“白露说的。”
白露是个什么样的女孩……乔曼的脑子里无端显出一个人影。个子不高,头发很长,皮肤白白的。长相属于甜美的那类型,笑的时候富有感染力。周围总是很多朋友,喜欢参加学校里的活动,又热衷于公益事业,是个很有爱心的人。
这个人,应该就是白露吧。乔曼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白露,说起来:“白露她现在怎么样了?你跟她有联系吗?”
“她前不久刚从国外回来。”陆连波说。
前不久?乔曼好像明白了各中道理。
“我在机场遇到的。”陆连波说,“想想真是好笑,我本是想去看诗兰为什么不让我接机,没想到会遇到白露。也许是老天的安排,让我再次遇到她。”
乔曼的心在隐隐作痛,她想笑,可脸却僵住了,一点也笑不出来。“她好吗?”乔曼只能装作不在意的随口问了一句。
“她很好。她刚从外国回来,她是为了公益事业回来,她说要在国内发展一个公益积金。”陆连波说,“白露在这方面很才说服力。她在国外找到了几家公益机构,发动他们在国内也设立一个分支机构。”
乔曼觉得这样的白露形象很高大,白露的思想境界非她等凡夫俗子可以到达。难道说是因为白露回来了,所以——“白露还没有结婚吧?”这是乔曼大胆的猜测。她可以肯定自己不会猜错。
到底初恋对一个人有多重要,总会让人念念不忘。
陆连波说是的。
这下子乔曼全懂了。陆连波是想挽回白露吧,还说什么让乔曼充当女朋友,分明是个幌子。“我能不能问,为什么你和她要分手,你应该还是喜欢她的吧……”
“确实。”陆连波承认,“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呵呵……”乔曼苦笑。
林荫道上两个人缓步前进,偶尔身边会有经过的学生。“你的学校很漂亮。”乔曼说,现在,她可以对陆连波死心。陆连波的心里只有白露一个人,就像她心中只有陆连波一个人是相同的道理。
“白露也是这样说的。”陆连波说,“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和她分手?”
乔曼想过。
“我和她的人生观,价值观相差太多。她认为人应该投身到公益事业中,用有生的精力为公益作贡献。可我认为,生命有限应该对得起自己。比起精神上的满足——”
乔曼理解,陆连波想的东西和白露的不同。陆连波只想在毕业之后有一个稳定有前途的工作。可以话,手中想要有权,有可以指挥的下属,有自己办公室,想成为社会的上流阶层,生活有滋有润,不为钱财发愁。
而这一切正是陈诗兰的父亲可以给予的。这是导致两人分手的原因。陆连波说白露决定在毕业之后到国外去加入保卫地球的一个公益组织,陆连波说她的理想很伟大,可她的家人怎么办,他怎么办。
白露希望陆连波能够和她同去,陆连波做不到。道不同,不相为谋。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因为见解不同而分道扬镳。爱在继续,可生活也要继续。
陆连波说白露出国没多久,他就在物色到了能够对他有帮助的人。陈诗兰在一次活动中走进他的视线。
“你是想用我做借口摆脱陈诗兰?”乔曼怎么没想到陆连波是个卑鄙无耻之人。她乔曼在他陆连波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吗?利用一个人还可以用得那么坦然,也就他能做得出来了吧。
乔曼不恨陆连波,如果不是被他利用,她也不可能像今天这样正式的约会。一次,足已。
“白露会留在国内。”陆连波说,“我想和她重新开始。”
“可你又舍不得陈诗兰带给你的一切便利,更怕因为这个原因说不出口。你明知道陈诗兰在外有旧情人,可你还想利用我这个不可能成为你女朋友的人作挡箭牌。”乔曼觉得自己说话从没有这么干脆利落过。更重要的是,这些是对陆连波说的。
“对不起。”陆连波说,“我不想白露的事被陈诗兰知道。”
“我应该很恨你的。”乔曼说,“可是我恨不起。”她苦笑,“你不会理解,就这样吧。如果你真的爱白露,就放开现在的一切,什么名利禄,不都是身外之物吗?我知道我说的这些话很假,人活着不为钱为什么。希望白露依然爱你。祝你好运。”
乔曼想,自己在转身时的动作一定很潇洒,很帅气。她以上说的那番大话能起到的作用应该是微不足道的。
对乔曼而言,这是一次疯狂的约会,约会的后果是让她痛不欲生。有个人说,如果有需要,他的肩膀可以随时依靠。现在,乔曼决定借来靠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