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心》执生姑娘

18、凤定江山

　　槿国六月十八辰时，丽正门朱红色宫墙高耸，宫门紧闭内外皆有侍卫驻守。丽正门内远处青篷油布马车缓缓驾向丽正门，侍卫拦下马车，仔细一瞅才认出驾车的人笑逐颜开的对驾车的人说：“哎呀，是安宁宫的张公公呀，今个换了身便服，小的一会没认出来。”张公公从袖中拿出鱼符，交给侍卫：“快开宫门。”侍卫把鱼符一对，不敢耽误连忙打开宫门，马车起驾出宫。一旁的小侍卫细声问身边的人：“这一大清早的，是哪位贵人赶着出宫啊？”有些资历的老侍卫回答：“太后娘娘每年六月十八都会出宫去慈恩寺祈福，这不就是赶着去慈恩寺嘛。”领班的侍卫嚷道：“闲聊什么，快把宫门关上。”
　　慈恩寺：虹梁藻井，丹青云气，琼础铜沓。寺中香雾缭绕，一众僧侣集于宝殿盘坐于佛前，齐声诵读《大悲咒》，待钟鼓齐鸣方下晨课。慈恩法师缓缓张开双眼：“弘恩，让大家准备好迎接贵客。”一旁的僧人双手合十轻轻点头，慈恩寺又恢复清净。
　　大宋皇城：六月十九清晨，玄武门对鱼符开宫门，马车疾驾出宫门，一路未停向晋昌。
　　慈恩寺前青篷油布马车先停下，马车停靠后一直没有人下马，驾马的布衣男子听见远处有马车前行的声音掀起锦帘一角低声禀告：“娘娘，有人来了。”一旁驾来另一辆马车，青篷油布马车上一个女子掀起锦帘先下马再伸手搀扶穿着檀色织锦罗裙的妇人下马，后到的马车下来一个碧玉之年的女子伸出手扶着身着月白褙衣的夫人下马。两人一见良久不语，身着锦罗裙的妇人先开口：“清尘，一晃就这么多年过去了。”莫后笑答：“可不是吗？我们都老了。”两人并肩步入慈恩寺，弘恩早已在寺门内等候贵客，一路引贵客入大雄宝殿。慈恩法师立于佛前，默然不语凝视佛像，弘恩上前轻声提醒：“师傅，贵客到了。”慈恩法师回过身双手合十俯首行礼：“今日慈恩寺迎得两位贵客，真是蓬荜生辉。“弘恩奉上香，两后手奉香火，跪拜佛前轻喃经文，把香插入香炉。法师携弟子退下，宝殿只留两位娘娘。佛殿内万籁俱静，槿国太后叶氏先打破僵局：“清尘，我今日的来意你必然很清楚。”大宋太后莫氏沉沉应道：“借粮，求援。逸妤，后宫不得干政，朝堂之事不容我过问，何况圣上已经回绝了槿国来使。”叶氏拜下于地手拉着莫氏衣袖，全然顾不上礼节凄凄道：“阿姐，我们义结金兰情同姐妹，虽是多年不见，你我之情不变，难道姐姐就这样看着我身困险境而不顾。”莫后俯身强搀起叶后，叶氏跪地不起眼神坚定似乎抱着玉碎之心，话语冷清道：“姐姐，你可知道曜王数月前曾私下暗访巍国，自巍国挑起事端多次意图犯我槿国国境时我就安排了心腹潜伏巍国皇城之中，心腹数月前回报曜王曾入巍国。曜王为何事入巍国就不必我说穿，姐姐心中自有分数。一旦槿国被巍国所灭唇亡齿寒，巍国国力步步加强。曜王与巍国交好，取大宋江山如囊中之物。”莫后脸色发白，眼神涣散颤声问道：“大宋就是借粮给槿国，战胜后又怎么保证槿国会善待我大宋？”叶氏神色具坚得答：“宋槿百年交好，相安已久。”莫后冷笑几声应道：“世事如棋局局新，百年交好谁能保证以后就一定相好？我倒是有一个方法，不知道槿国愿不愿用。”叶后沉思半响道：“姐姐请说。”莫后扶起叶后笑意浓浓的说：“联姻。”叶后面露不解，莫后挽起叶后双手：“昱王娶臻妍，两国结为姻亲，姻亲有难岂有不帮之理？”叶后心中没来由的慌乱脱口相问：“昱王不是年初定下婚事了吗？臻妍的婚事怎能为国事而定？我只有这一个小女儿又自幼不在我身边，我对她亏欠太多一心想着定为她寻着爱她疼她的夫婿，不求荣华富贵只要安然一世。”莫后叹息一声：“身在帝王家中容不得弃下家国江山。”叶后侧脸躲开莫后的目光喃喃道：“文家待字闺中公主不少，为什么就是要臻妍？那是我心心念念牵挂着的女儿，这一路走来受过的苦，你我都心中了然我不愿臻妍再受这样的苦。我不愿。”莫后肃然答道：“难道你就要看着槿国落入他人手中？大宋夺权之战已在眉睫，霖澜虽聪慧却生性桀骜。臻妍跟若梦都聪慧明理，处事八面玲珑。霖澜得此妻方可无往不利，臻妍是良妻亦是贤后。”叶后呆望佛像眼中已有几分犹豫，莫后从袖中取出一张签文交给叶后，叶后细看签文后跌坐于地，呆呆看着佛像耳边只听见莫后说：“都是命啊，一切就此定下了吧。”叶后轻轻颔首。签上写着：
　　翎毛雨压垂凤栖王侯家
　　一日云霄霁不负河山意

作者有话说

　　你们终于要成亲了，女婿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