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如白叶苏》血窥

22、优秀与否

　　但是很快，曲如苏还来不及装一装少女，或者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慌乱地站起来解释她和他病床旁边这只玉树临风的猴子只是拥有纯洁的友情”。
　　白叶手一推，门被完完全全打开。
　　颜舞的脑袋露了出来，惊喜地叫着：“登登登——”最后一个“登”还来不及唱出来，她就定在原地。
　　马连的头也探了出来。
　　“你……”颜舞开口，指了指易北，又看了看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房间，嘴角抽搐道：“什么情况！”
　　曲如苏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易北，又看了看颜舞，“……什么情况？什么什么情况。”
　　“你病床旁边为什么会有一个男人！”颜舞尖叫。
　　妈的摊上这种极品真是她三生有幸……曲如苏咬牙切齿。
　　“别叫了，”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偷偷看了看白叶笑吟吟的脸，有些失落地解释道：“易北在楼下碰见我妈，就上来看看我出什么事了。”
　　颜舞这才放了心。
　　“没事就好，”白叶倚在门边的身子动了动，往门外走去，“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喂。”她干巴巴叫了一声，白叶停住。
　　曲如苏也不知道说什么，纠结了半天，说了一句：“来都来了，过会儿再走吧？”
　　白叶转过了身，笑了笑，“今天高三撕书，我还是去看看热闹吧。”
　　高三撕书？！
　　曲如苏差点没从病床上跳起来，激动得直打颤……她知道历届高三考完之后都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活动，考之前也会有，为了减压……去年她亲眼看见了高一教学楼和高三对战水球的场景。
　　白叶的身影已经淡出了她的视线，曲如苏才想起挽留：“喂！带我一起去……”
　　“晚了，人都走了。”颜舞闲闲道，打量着曲如苏和易北。
　　马连见势头不对，呵呵呵呵地笑了几句，也跟在白叶后头跑了。
　　曲如苏身子一缩，“有话直说，拒绝暴力——我现在是病人。”
　　“哦您是病人啊？”颜舞一脚踩上病床前的横杠。
　　曲如苏看着颜舞落脚的地方，心想我谢谢您留面子了，这一脚幸好不是踩在这雪白的被单上……
　　“啊我是病人，怎么了。”曲如苏斜眼。
　　“病人就可以偷情啊？！”颜舞重重踩了一下，病床一晃。
　　“偷什么情？”
　　颜舞□□地看着易北，眼波盈盈道：“不错嘛，小妞都学会找备胎了。”
　　“颜舞……”曲如苏无力道。
　　易北恼了，一条之中被两个人说是备胎，一点都不好玩。曲如苏也就算了，怎么说也是发小吧，十几年交情摆那儿……他妈的这颜舞算什么东西？！
　　“你有种再说一遍？”易北站了起来。
　　“怎么着你让我说我就说啊？”颜舞不甘示弱地回嘴：“再说了，一遍也太少了吧？今天奶奶心情好，你让奶奶说几遍，奶奶就说几遍！”
　　易北听颜舞骂他孙子了，眼神一冷，脸色变了。
　　“你……干嘛？你还能打女人啊！”颜舞有些胆怯，易北的表情不是装的，还真有些吓人。
　　曲如苏皱着眉头看事态发展，她知道易北是爱玩了些，但是不至于对女孩子动手。
　　“我干嘛？”易北不屑地冷笑一声：“你怕什么，我易北还不至于窝囊到对一个女的动手。把马连叫来，我和他挑。”
　　颜舞眼睛一瞪：“关他什么事！我们俩的事我们俩解决，怎么样，你要打就来啊？”颜舞将脸往易北那边凑了凑。
　　易北垂在裤腿边的拳头握了握。
　　曲如苏皱着眉，捂着心口装虚弱：“易北，我还在病着呢。病房里吵吵闹闹，合适吗？”
　　易北拳头一松，回头看了看曲如苏苍白的嘴唇，咬了咬牙道：“算了，算我倒霉。你好好养着，我下午再来看你。”
　　“你下午还要来？！”颜舞怪叫。
　　“颜舞，你消停点。”曲如苏这回是真严肃了。照这样下去，今天就是易北不揍这极品，她也少不得拖着病体亲自来了。
　　颜舞不甘心地嘟喃了一句，翻了个白眼，转头不看他们。
　　“你回去吧。”曲如苏道。
　　易北点了点头，也不多话，转身走出了门。
　　颜舞立刻冲着门的方向“靠”了一句，又转头问：“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这样很对不起白叶的！”
　　“对不起白叶？”曲如苏笑了笑：“别说我和易北没什么，就是有什么，又哪里对不起白叶了？”
　　“白叶今天一听你病了住院，急得抛下我们就往医院赶……”
　　“我不想听。”曲如苏平静道。
　　“为什么？”
　　这胖妞怎么改了性子了？难道真要移情别恋？不能够啊，喜欢白叶四年了，哪里能说移就移，而且对象是易北，那么多年都混在一起，要移早移了。
　　“我算是明白了，”曲如苏叹了口气，道：“我不能花费大好的青春在追逐一个不可能的目标上面，我要把自己变得更优秀，这样才有可能让白叶注意到我……对不对？”
　　易北那么优秀，他喜欢的人也看不上他。更别说她了。
　　“你脑子进水了吧？这关优秀不优秀什么事儿？喜欢一个人又不是因为他优秀。”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颜舞绞尽脑汁地想着自己喜欢马连身上的什么，“因为……那个人身上的某种特质吧。我就喜欢马连笑得痞痞的那一瞬间，还有他很霸道的时候。”
　　“少跟我扯，你那是言情小说后遗症。”
　　“得，别说我，就说你喜欢白叶吧，是因为什么？”
　　曲如苏噎住了。要说喜欢白叶什么，有好多可以说，但是似乎那些可以被说出来的东西，又不能准确表达她的感觉。
　　“我知道，但是很难描述，就是一种感觉。”曲如苏说。
　　“那不就得了，就是这人身上的一种特质。我问你，你在喜欢他之前不知道他家庭条件好吧？”颜舞问。
　　“不知道。”
　　“不知道他是绘画天才吧？”
　　“不知道。”
　　“所以呢，问题的关键不在于你优秀不优秀，在于你能不能吸引他。不过在我看来，白叶对你还是很特别的。”
　　“只是特别而已，”曲如苏想了想，道：“拖了四年，这种特别应该也不是喜欢。”
　　“这说不准哟……”颜舞的表情又开始贱贱的：“我觉得他刚才就是生气了才走了。”
　　曲如苏白了她一眼，不当回事。
　　“诶，我们去学校吧？”曲如苏提议。
　　她想看今年的高三会怎样举行他们的毕业仪式，会有怎样疯狂的举动？每年最欢乐的就是这几天了。因为就算是段长和校长，也管不了毕业生的疯狂。
　　“你还吊着瓶呢……”颜舞的嘴霍地张大。
　　——曲如苏伸手就将针头扯了出来。
　　“我们走吧？”曲如苏拿起棉签，压住左手背上流血不止的那个小点。
　　颜舞点了点头……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