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木之本媛

19、紫苑，高级会所的少年

　　那样美好的夜晚终于来了。我提着一大包饮料向站在“紫苑”门口的闷油瓶、胖子、黑眼镜跑去。我又想起去年的时候。
　　我和胖子在北京王府井碰头，意外地看到闷油瓶也跟来了。两个人都穿着西装，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相当惹眼，简直是胖瘦头陀。
　　看惯了两人的便装打扮，我猛地感觉很不适应。闷油瓶身材匀称，面无表情，穿着西装倒是非常潇洒，惹眼得要命。可胖子的西装相当不合身，领带打成油条似的，尺寸明显小一号，看着别提多寒碜了。
　　这个时候又多了一个嘻皮笑脸的黑眼镜，不过他今天着急的不行，看来是着急着进去看他的解雨臣。见我拎着饮料来了，感觉拿了两瓶进去了。闷油瓶对我笑笑，这也是和当年不同的地方吧，我觉得脸上马上火辣辣的，幸亏晚上的灯光柔和，看不明显，不然又要给胖子吐槽了。胖子向我介绍了他的新女朋友，就去过二人世界了。
　　我拉起闷油瓶的手，边向他介绍紫苑的历史和他的高级辉煌历史，一边向前走去。突然闷油瓶猛地拉了我一下：“等等”。
　　我吓了一跳，以为是粽子跳到地面上来了。
　　可是他向我摇摇头：“前面有人。”
　　我回头看，才发现我差点踩到一个小男孩。那个小男孩1.75左右吧，很瘦小，一头淡黄色的短发，还穿着校服，可能是初中生吧。他朝我们瞥了一眼，继续走路，很快消失在了人潮中。
　　我看到闷油瓶皱了一下眉头，我问他怎么了，他摇摇头。
　　“真是世风日下，年轻人来这么贵的地方消费。”我顺口抱怨了一下，我承认我是有点抠门。后面的情形证实了我的预言，在我和闷油瓶座位的前几排，我又看到一对初中生情侣，同样的校服。女生搂着男生的胳膊，想尽力讨好他，可是男生的注意力好像在别的什么地方，但是也不在看戏上。这一代孩子可能对国粹没什么感情吧，戏演到中间，女孩就混混沉沉地靠在男孩肩上，可能是睡着了吧。
　　戏台上花腔宛转，演员浓妆艳抹，血红色的绣衣绕了一圈又一圈，诉说着千百年来流传下的故事；台下一片漆黑，人们都被带入了时空的漩涡，寻找自己民族灵魂深处的什么东西。我开始走神，想起了这几年来玄幻的经历，也许百年之后也被这样传唱成美丽的故事。我看向闷油瓶，戏台上的光照在他的脸上，明暗分明，他貌似也沉静在回忆中。可能是察觉了我在看他，便小声道：“阮玲玉。”
　　“阮玲玉？”我靠上去，重复了一遍。
　　“嗯。小时候叔叔曾经带我来看过一场阮玲玉演的戏，也在紫苑。”
　　我心说TND奢侈之风不是现代才盛行，闷油瓶这个小少爷也曾经奢侈过一把啊！正要吐槽，戏台上一暗，知道是又一场戏要开始了。就听前排有个人站起来大喊：
　　“解雨花！解雨花！我爱你！！”
　　下一刻就被“紫苑”的保卫人员拉出去了。
　　我就是闭着眼睛都能知道，那个人是TND黑眼镜。衬托气氛也不想想紫苑是什么高级场所，岂是狗仔队瞎起哄的地方。所以黑眼镜就理所当然地错过了小花的演出，后来小花每逢什么事情，都会把这次的糗事拿出来挤兑他。

　　戏终了。除了紫苑高雅安静的气氛外，其实和电影院差不多。我决定以后要不是有免费门票之类的，绝对不会花钱在这里。
　　我饮料喝多了，去上厕所，闷油瓶就在门口等我。
　　紫苑这地方还真TMD大，贵族来的地方就是不一样，那些雕花，都是极品，材料也是很好的，都是第一次建造时完工的，艺术价值相当高。我出来的时候，一边欣赏，一边感叹，突然才发现我迷路了。我看到一群少年围在一个地方讨论什么事情，就过去问路。
　　可是我走过去就后悔了。我看到那些少年一脸的流氓相，不像是善类。但是既然已经走到这儿了，转头过去有些尴尬。再说我又不是天真少女，要说亡命、流氓可能我要更胜一筹才对。
　　“喂，你是GAY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