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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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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女子,且聪敏,尔男……子,当自……嗯?这个字,不认识,写下来,等会儿去问苏姐姐!”张敬提笔将书上‘警’字工工整整地抄写在雪白的宣纸上,那字迹与书上那个‘警’字一模一样。
“吱呀”一声轻响,书房门从外面打开,黛眉臻首的苏云姑娘当先走进来。只是走在前面的苏云,没有看到身后林河州与聂无影交换眼神的那一瞬间,二人眼中的杀意那般明显!
张敬听得声响,抬头便见到苏云进来,脸上迷糊神色顿时烟消,换上满面灿烂的笑容:“苏姐姐……咦?他们是……”
张敬话出口的瞬间,聂无影的成名暗器无影针已经到了张敬的面前!
苏云身为圣教护法,功力自是不低,听风辨位的本领更是出神入化。只见她扬手间“叮叮”两声轻响,两枚铜钱没入墙壁半截。
“聂堂主,你这是做什么?就算怀疑,也不能如此鲁莽就动手啊?她又不会功夫,你这是要杀了她吗”
“大护法恕罪,若让他有了准备,怎么能试出真假?所以属下才出此下策,请大护法明鉴!”聂无影惧于苏云的积威,立即跪地请罪。
张敬虽然丝毫没感觉到自己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但见苏云面色凝重,心下难免惴惴不安,忐忑道:“你们……在……说什么?”
知道这个孩子胆子小,苏云调整一下自己的表情,尽量使自己自然一点,笑笑:“没什么,他们想试你的功夫呢。怪我没告诉他们你还没开始学,刚才差点伤到你,你不要生他们的气好吗?”
张敬不明所以,憨憨一笑,道:“怎么会?苏姐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既然是朋友又怎么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生气?”说完学着廖志远向苏云行礼时抱拳的动作,向苏云身后的人抱拳道:“各位好,我叫张敬,请……请……呃……”说到后面,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只好无辜地看着苏云,尴尬地挠着后脑勺。
苏云笑着掰下张敬自虐的手,擦了擦她额上的薄汗,道:“你不是江湖中人,礼数到了就行,他们不会怪你的。”说话间不经意瞄到书案上的三字经,和书旁边那张墨迹未干如拓印下来一般的“警”字,不由得一阵骄傲,这是自己的妹妹写的,还是自己教出来的,一想到此,便不由得唇角微翘,眸似含星。
苏云为张敬擦汗的动作,在她本人看来不过是女儿家之间的的闺事,自是不甚在意,但落在身后众人的眼里却是暧昧非常。
林河洲一双剑眉几乎拧成一股麻花,扶起聂无影后对苏云道:“子绫,不给我们介绍下这位公子么?”尤其将‘公子’二字咬得重些,以提醒此时‘含情脉脉’的苏云男女授受不親。
一直杵在門邊的小雨看到蘇雲與張敬二人的動作,心下酸楚非常。終於還是沒能忍下去,走過去拉著張敬邊走邊道:“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去大堂吧。張敬,跟我們去大堂,待會兒教你些功夫,免得被些莫名其妙的人欺負了去!”
張敬一頭霧水地被沈清雨拉著走,林長青與廖志遠二日有些歉然地看這蘇雲,囁嚅半晌,不知該如何是好。
蘇雲見狀坦然一笑:“二位不必多想,你們也是為教中兄弟著想,我理解的。我們先去大堂商量下對策吧,希望能儘快化解這場腥風血雨。”言罷跟在小雨和張敬身后出了書房,林、廖二人相繼跟上。誰知小雨卻拉著張敬直直地走出大門,往山邊去了。蘇雲輕笑一聲,帶著林廖二人回到大堂,商量對策。
“林護法,這……”聶無影與教中眾兄弟都是知道蘇雲與林護法的關係的,今日見到蘇雲與這個叫張敬的人這般模樣,那……
果然,一抬頭便看到林河洲陰鬱的表情,眼中的殺意不減反增。
小雨將張敬拉出書房,并沒向大堂走,而是直接去了昨天下午的小溪邊。
“呃……小雨姑娘,你……帶我到這兒是……”張敬一路心驚膽戰的,眼看著到了昨天的小溪,有種不好的預感……
沈清雨低著頭,看不出表情,半晌,才聽她道:“你頭上的傷還疼嗎?我……我不是故意要傷到你的,我……”言語間的溫婉讓張敬覺得背後冷汗直冒,於是乎,張敬清了清嗓子道:“咳咳……小……小雨姑娘,你……你怎麼了?”
“你……喜歡蘇姐姐嗎?你一定是喜歡蘇姐姐的對吧?要不然怎麼會為她受傷?她那麼溫柔,那麼善解人意,還那麼聰慧,而且年紀輕輕已是本教大護法之尊……”
“喜歡?”張敬從清雨說到蘇雲時,便開始走神了,一直回想著蘇雲照顧她的情景。溫軟的素手親手喂藥,輕聲細語噓寒問暖,柔美的音色幾度讓張敬迷失……
喜歡?這個詞,好像比較切合自己的心情呢,是挺喜歡的。可是,爲什麽還有點未竟的意味在裏面?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我老是捉弄你,還讓你受傷……可我不是故意要傷你的,我只是……只是……只是想看到你氣急跳腳卻又一再忍耐的無奈表情,只是想看到你……在我身邊……”
張敬回神之際,聽人家姑娘講到這裡,知道這誤會必須要解釋清楚了,要不然自己就成騙子了。
“呃……小雨姑娘,我其實……”
聽到張敬講話,沈清雨轉過身來,手指攪著衣帶緊張地看著她。
面對小雨專注的目光,張敬驀地紅了臉頰,轉過頭避開那誠摯的目光,低聲說道:“其實我和你一樣,是女孩子。謝謝你這段時間這麼……照……咳咳,照顧我……”
這個‘照顧’,還真是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你……你說什麽?!你……那,蘇姐姐她?是了,她幫你換藥的……原來……”聽聞真相的沈清雨花容失色,怔愣半晌后倒退幾步,方自嘲諷笑道:“原來卻是我一廂情願地給人當傻瓜耍了這許久,張敬,你好得意啊?故意看我笑話是嗎?你怎麼忍心……騙我?怎能忍心……”話到此,已然泣不成聲,只環抱著雙臂,緩緩蹲下,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