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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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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罗伊娜和赫尔伽离开的日子里,艾普莉曾经沿着亚尔林森林边缘离开霍格沃兹的范围,试图走得更远一些,但仅仅是试图,并没有成功。
第一次被戈德里克发现了,第二次在她仅仅行动了没多久,就被萨拉查抓住了。
到了第三次,艾普莉让帕帕作为她的盯梢,在戈德里克睡午觉,萨拉查的实验处于关键时刻的这个点,她决定出发。
艾普莉并没有想离开霍格沃兹,她仅仅是想离开一会会儿,她期待能看到一大片金黄色的麦田,被风吹起层层波浪的像大海的麦田,也许能看到村口讲故事的老头汤姆,也许她什么也看不到,但是自从有了这个念头后,她就一直雀跃不已,这在艾普莉看来,就像是伟大历程,属于勇士的必经之路。
琼一直不是这个念头的根源,只是一个契机。
拿好帕帕做好的小饼干,艾普莉在帕帕泪眼汪汪中,一步一步沿着亚尔林森林边缘走着。快到霍格沃兹的防御网时,艾普莉深吸了一口气,她慢慢抬起左脚,跨过防御,然后提起右脚,整个身体出了防御网。就在右脚触地的时刻,艾普莉惊恐地发现,有一股力量正在把她往回扯,在她感觉到自己被抽离的时候,她向外面瞥了一眼:鲜艳的花朵在风中摇曳着,鸟儿的叫声婉转动听,风中似乎传来远方吟游诗人的低吟……
当艾普莉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回到了第一次出现的房间,仿佛时间早已定格在那一瞬间,此刻的情景与当初一模一样。
艾普莉环顾四周光秃秃的墙,她悲哀地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那样的花朵、鸟儿、微风,与往常看到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在那一瞬间艾普莉感觉到她的心得到了释放,有一种脱离一切的快感,就像一直被禁锢的身体得到了解脱。
但是,这并不合理。首先,她的身体没有被禁锢,其次她的心也没被禁锢,生活在霍格沃兹非常快乐,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奇怪的情绪?还有,她怎么会回到这间屋子?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些问题让艾普莉的脑袋发疼。
把这些问题放到一边,艾普莉打算先离开这间屋子。当初离开这间屋子后,艾普莉就一直跟着萨拉查住在地窖,这间屋子她只回来过几次,却因为什么也没出现而放弃。
心中不断默念着‘开门开门’,什么也没有出现。
也许需要愤怒的情绪?艾普莉想到。
然而,仍然什么也没有出现。
好吧,已经不需要假装的愤怒了。艾普莉握拳打在墙上,不断想着‘开门’,却还是老样子。
敲得筋疲力尽后,艾普莉顺着墙坐了下来,她不确定还能否出去,也不确定到底过了多久了……然后,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艾普莉发现自己轻飘飘地来到了一个非常奇特的世界,入眼的全是像星星一样闪着光的光点,又有点像夏日夜晚黑湖边飞舞的萤火虫,那些光点看起来很近,想要触摸却又发现非常远。
艾普莉在这个世界,适应着自己新的身体,那种轻飘飘的飞着的感觉真好……
当艾普莉习惯了,不再感兴趣了,才察觉时间过去了很久,而这个梦仍然在持续,这个认知让艾普莉的心慌了起来。那种面对新事物的新鲜感觉过去后,今天白天发生的一切如潮水一样涌来,未知力量使艾普莉感到害怕,无法离开霍格沃兹无法去看肯特村的感觉使她感到恐惧,而现在困住她的奇怪梦境尤其使她慌乱,这些复杂情绪混合着委屈的酸涩感一起涌上来,艾普莉不禁大声哭了出来……
越哭越伤心,以致哭得太专注从那个梦境中回来了,艾普莉还没察觉。
“艾普莉,艾普莉……”外面传来戈德里克焦急的声音。
艾普莉停止了哭泣,她抽噎了一下,站起来,心情非常平静地想着‘开门’,门很乖地出现,同时打开。
戈德里克一向柔顺的金发此时乱糟糟地翘着,眼睛下面一圈青黑,眼窝深陷,疲惫显而易见。
萨拉查同样疲惫不堪,他的衣服上满是泥泞,脸色苍白,冰冷严峻的脸在看到艾普莉完好出现的一瞬放松了下来,此刻他才感觉到他一直咬着牙龈的脸颊酸涩异常。
戈德里克看到艾普莉通红着眼,脸颊上还挂着泪珠,担心地问:“艾普莉,发生什么事了?”
本来已经平复的心情,在看到戈德里克和萨拉查时如洪水般决堤,艾普莉冲到戈德里克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戈德里克手忙脚乱地抱住艾普莉,轻轻地拍着艾普莉的背。
艾普莉真正哭够了后,她从戈德里克怀里偷偷抬起眼看萨拉查,注意到萨拉查的疲惫苍白的脸后,心里一阵内疚,接着又把脸埋进戈德里克的怀里。
“对不起。”闷闷的声音从戈德里克怀里传出来。
内疚过后,艾普莉又想起她竟然哭了,还哭得这么伤心,太丢脸了……事实上,这完全不是件能令人这么伤心的事,如果罗伊娜在的话,她一定会揪住自己的耳朵。她竟然把罗伊娜平时的教导完全忘在脑后了。
“没有一件事能到达绝望的地步,绝望只是留给从来不用脑子思考解决办法的人。”
这么想着,艾普莉更加不愿从戈德里克的怀里出来了。
“艾普莉?”戈德里克轻声问,结果艾普莉仍然扭捏地不从他的怀里出来。
于是,艾普莉扑在戈德里克怀里,戈德里克僵硬地抱着艾普莉,萨拉查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
这就是刚回来的罗伊娜和赫尔伽见到的场景。
“让我猜猜,艾普莉你惹萨拉生气了?”赫尔伽带着笑意的话在艾普莉耳边响起。
艾普莉从戈德里克的怀里出来,惊讶地望着赫尔伽和她身后的罗伊娜。
“才没有。”艾普莉嘟囔着反驳赫尔伽的话。
“不管是什么,先去整理你们那糟糕的仪表,到休息室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罗伊娜双手抱胸,不容置疑地说。
“我带你去房间。”赫尔伽说。
这时,艾普莉才发现站在赫尔伽身后的是一位少年,看起来比她大一点,一头耀眼如火的红发,红发下是一张英俊的脸。他的被挺得很直,嘴紧紧抿着。
少年点头,便跟着赫尔伽离开了。
“他是艾略特韦斯莱,韦斯莱伯爵的二儿子。他的父亲韦斯莱伯爵,让我把他带回来躲避,现在外面局势很不稳定,战争一结束,国王便大力支持铲除异教徒。”罗伊娜揉揉太阳穴,疲惫地说。
“但是韦斯莱伯爵不需要把他的儿子送过来。”萨拉查的嗓音沙哑
罗伊娜呼了口气,说:“是不需要,但是他认为巫师会输给麻瓜,”她眼神暗了暗,继续说,“所以,把艾略特送来,以防万一。”
“事实上,我同意韦斯莱伯爵的看法,”罗伊娜用眼神制止戈德里克,说,“我和赫尔伽所到之处,都已经呈现这种趋势,有些村庄的村民在半夜冲进巫师的家里,把熟睡中的巫师拖到教堂里,由牧师给予审判,甚至火刑。”
“巫师为什么不联合起来?”艾普莉问。
“这是巫师的悲哀。”萨拉查说,“他们骄傲自大,太相信自己的力量,而无视麻瓜,甚至有的巫师把灵魂交给魔鬼,到处猎杀巫师。”
艾普莉看着罗伊娜和戈德里克,他们的脸上露出了些微尴尬的神色。
罗伊娜咳了咳,她看了萨拉查一眼后,说:“今天就先到这里,休息后再来说说艾普莉的事,”罗伊娜眯着眼看向艾普莉,眼里的威胁一览无遗。
艾普莉洗漱完,躺在她的床上,却没有睡意。各种念头在脑海中疯狂旋转,神秘梦境,八楼房间,异教徒,猎杀,火刑……
就像打开了一扇门,使一道光从门外照射进来,能让艾普莉清晰得感觉到这种变化,从那个奇异的梦境开始,她能感受到这种联系,虽仍不明白这种联系究竟指向哪里,不过却也使她做了一个决定——一个稍稍有点阻力的决定。
“就是这样。”艾普莉她将她经历的所有以及心中所想全部说了出来。
艾普莉喝了一口水,抿了抿嘴唇,略微迟疑地看了眼萨拉查,语气坚定,“我想搬到八楼。”
“难道是想跟戈德里克住?”赫尔伽微笑地说,“萨拉可是会生气的。”
艾普莉直着的肩膀耷拉了下来,看着赫尔伽,“赫尔,你知道的,八楼那间屋子,我第一次出现的那个房间。”
“那个房间我们还没弄明白,艾普莉你这样搬过去太冒险了。”
“我明白,可是那间屋子与我有种奇特的联系,我觉得我必须回去,”艾普莉耸耸肩,“或许我还能发现些什么。”
罗伊娜用指节敲着桌面,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动作;戈德里克看向萨拉查,并没有说话。
“既然如此,你今天就搬过去吧。”萨拉查说。
艾普莉惊讶地看向萨拉查,她以为最为谨慎的萨拉查才会是最反对的那个,她看到萨拉查眼底带着的笑意,便也释然了,“好的。”
当很久以后,艾普莉问萨拉查为什么那么容易就答应让她搬到八楼?
萨拉查笑着说:“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安排你住在地窖?我们当初早就调查过你和八楼的房间,确定没危险才留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