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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二十五)病客相依伴昼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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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莫过于被自己深爱的人,深爱着。
我很幸福。今生足已。
深爱着的人,常会被对方的情绪所影响吧。
尤其是,深深地爱着我的他。
此刻,他被我满足的快乐情绪,影响了。
我幸福到美滋滋。
他也渐渐地放松了紧咬的牙关。
惨白的脸色,也大有缓和。
温柔地微笑着,又暖暖地拥紧我,道:
“凝凝,来看看阳阳的房间。”
就连他的脚步,也稳健了一些。
人逢幸福,身体好。
我开心地想,我们要幸福地、好好地活。
我幸福又满足地,看看他怀里熟睡的孩子;
幸福又满足地、轻轻地牵上,他拥着我的,稳稳的手,撒娇地一笑,
“好。”
真好。
有了他,风烛残年、命悬一线的我,幸福、满足、踏实。
更有了强烈的,会好好活下去的力量。
他的家,紫呈状态下,厨房和餐厅的对面,是个雅致的扇面组合套房。
正中间一个门,左、右又各一个门。
门都半敞开着。
随着他来到套房前,他可爱地用头,微微地朝右边的房间点了下头,说:
“喜欢吗,凝凝?你的房间。”
我看过去,是间柔和的、淡紫色的睡房。
淡紫色的蝴蝶窗,映着淡紫的雅致的蝴蝶床。
一缕淡淡的香气溢出,淡淡地融入我心扉。
“很喜欢。多谢你,鹤翔!”
我美美地在他肩上,轻轻地靠靠。
最喜欢,我的房间里,有他身上淡雅的香味儿。
他笑了,又把头,朝左点了下:
“这间是我们的。”
他说的是,我......们......的。
我的脸,腾地热了。
羞着低下了头。
他温柔地笑出声,
“傻瓜。看看无妨,呵呵。”
我的脸,更热了。
又被他这个儒雅的人,笑称傻瓜了。
我已经偷偷地喜欢上,被他叫傻瓜的感觉。
这感觉很亲切,很温暖。
轻轻地抬眼看过去,很简洁舒服的一间。
是间我很喜欢的,乳白色系列和淡紫色系列,和谐地交织起的睡房。
大大的圆型床上,是乳白和淡紫色交织的仙鹤展翅形的双人枕,和双人被。
双人枕正中间,放的是我绣的小心形枕。
他,是抱着我送他的绣枕,睡觉。
我的脸,更热了。
忙转移视线,看向中间的房间,
“那这间......” 看到淡雅的黄色光线,从中间的睡房散出。
一定是宝贝阳阳的房间了。
他会意一笑,
“来。” 拥着我走进阳阳的房间。
阳阳的房间,正如春日阳光般的阳阳一样,纯净、可爱。
房间的中央是舒服的、有自动起降栏杆的、大大的单人床。
最可爱的,是大床周围,随处可见的高低不一的卧式沙发。
孩子和大人可以很随意地、舒服地、窝在沙发里,读书、做游戏、聊天、睡觉......
最舒服的一个卧式沙发,就在孩子的床边。
很方便大人卧在上面,陪床上的孩子聊天......
看的出,每间房间,都满是他的贴心和周到。
我用纤细的比他的手小很多的,我的手,轻柔地在他温润的手上滑着,
“真可爱。谢谢你!鹤翔!”
他宠腻地亲亲我,又疼爱地亲亲阳阳,温柔地说,
“我把孩子放床上。”
他轻柔地从我手中抽出手,看着我笑笑,走到床边把孩子放舒服了。
脱去了孩子的鞋袜,轻轻地为孩子盖好,升起床沿栏杆,护住了孩子。
我在一旁,看着他虚弱,但优雅依旧地、行云流水一般,把孩子安排好。竟一点儿忙也帮不上。
他,很细心、很贴心,很温柔,又真的是,有条不紊地干练。
看看睡的稳稳的孩子,又看看虚弱的他。
我感激地从他身后拥住他,把头靠在他背上,心里猛地又针刺般的痛。
他的背,都湿透了。
“鹤翔,还好吗?” 我顾不上说感激话,更担心他的身体。
他转过身来,拥着我,笑了,虚弱但开心:
“放心。坐一会儿吧。”
他顺势拥着我,好像散了架子一样,笑着跌坐进,床边的卧式沙发里。
我的心,沉了。
他,是撑不住了。
咬着牙关,一路拼命撑着,抱着孩子,又护着我。
现在,平安到家了,孩子放稳了,他也虚弱地站不住了。
我轻轻地从他怀里起来,用手轻柔地拂去他脸上的汗。
因为他出汗很多,他的烧好了些,但人看来怕是已经脱水了。
我亲亲无力地窝在沙发里,无力地笑着的他,柔声道:
“我取点水来,好吗?”
他应该是刚才拼命撑着时,已耗尽了体力。
再加上脱水很严重,已经是说不出话了。
他只无力地微笑着,闭了下眼睛,表示赞同。
我轻柔地又拂拂他的脸,亲了一下,转身奔向厨房。
以最快的速度,温了两杯水,端回来。
轻轻地搂起他,慢慢地喂水。两杯水喂下,我心里踏实多了。
又奔到厨房烧上茶水,奔到我们的,嗯,他的房间。
找来干净衣物和毛巾,奔回孩子房间,把衣物、毛巾轻轻放他身边。
又转身,奔回厨房,端了烧好的茶水,又奔回他身边。
扭头看孩子睡的很舒服。忙又回过头来,看他。
一阵儿奔来奔去,自然微卷的头发,散落了几缕。
有一缕,恰巧挡住我的一些视线。
我不想给他看到我头发散乱的样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想把头发拢起。他温暖的手,已快我一步,轻轻地拂开了我的头发。
他轻声说:
“凝凝,我喜欢你一低头的温柔。”
他,可以说话了。我笑了。
他是在夸我温柔。
我的脸,腾地又热了。又羞低了头。
羞了只一秒钟,就只一秒钟,我就想到得尽快帮他擦擦干,换上干衣服。忙柔声道:
“擦一擦,换干衣服,好吗?”
“好。” 他很配合地答应。
生病的他,又乖又可爱,像孩子。
由着我,又轻又快地解开他的外衣,轻轻地脱下。
又帮他脱去了打底背心,很轻很快地帮他擦干上身。
穿好宽松的干衣服,快快地拉过两个靠枕垫在他身后。
快快地拉过一条薄丝被拦在他腹上。
又拿起条干毛巾,把他的脸、脖子、头、头发都仔细地轻轻擦干。
好了,我如释重负地,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换好了。
茶水微凉,正好沏茶,满满地沏了一壶,取清汤。
又拥着他,喂他喝了一整壶茶。
我又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可以了。
这样,他就不会脱水了。
冲他笑笑,一溜烟儿,我跑进了自己房间的洗漱间。
轻轻洗洗脸,梳顺了头发,又拿起他贴心为我准备的护肤水喷喷。
仔细地看看镜子里,自己因为奔来跑去,粉红的脸,OK了。
又一溜烟儿地跑回来。
静静地坐在他和孩子之间,深深地呼吸一下。还好。
看看孩子,又看看他,我笑了。
这一次,是我笑的灿烂辉煌。
我就是喜欢照顾他的感觉,乐此不疲。
他一壶茶喝下,好像好了很多,温柔地把我拉入怀中,暖暖地吻我的额头。
温柔地说:
“歇一会儿吧,凝凝。”
“好。” 他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了。
他这么一提,我倒真的有些困意了。
凌晨送悠悠姐走,伤心伤神;
家毁了,心寒心冰;
孩子痛苦,心疼心衰;
和他分手,心死心绝;
随他回家,心撕心绞;
他病脱水,心急心忧......
多亏他救我医术绝妙,多亏他教我博练广修......
要不然,我的身体早......
我是有些累了。居然很快就在他怀里,稳稳沉沉地睡着了。
孩子一阵慌恐的大哭声,把我从沉睡中惊醒。
忙起身看,他已经快我一步,把孩子抱在怀里了,脸贴在孩子头上。
看我起来了,温柔地说:
“别急。孩子这是受惊热。我有办法。放心。”
边说,边把孩子交到我怀里,他起身出去了。
我心里慌乱,紧紧地抱着怀里昏睡中大哭的孩子。
看着孩子因为发高烧而红红的小脸,我的泪,哗地流出来。
“放心,凝凝!有我在。”
他身体很有些踉跄地急急地回来了,拿了针灸盒和酒精棉。
“鹤翔!” 我只会哭了,他病的这么重,孩子又病了......
“来,我来抱。” 他温柔地说。
“嗯。” 我把孩子放他怀里。
又看到他咬紧牙关了。
他,正大病着,孩子又突病了。
天哪,我最最在乎的两个人都这样病了,我却无能为力。
我泣不成声了,泪眼婆娑看看孩子,又看看他。
孩子被他稳稳地放到床上。轻轻地用酒精棉散热。
我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
赶快取来手巾,轻轻地接过他手上的酒精棉,道:
“我来,你先歇歇。”
他没有推让,把酒精棉交给我,开始准备一次性银针。
等我擦好,他温柔地跟我说:
“别紧张。很快就好。”
他熟练地开始为孩子运针。
跟随他学了养生功和按摩,我看明白了,此时的他,又是在拼命。
他是在耗心耗力地发功运针。
很担心地看着他,很担心地看着孩子。
祈求上苍保佑,保佑他和孩子,都健健康康地快些好起来。
他,医术真的出神入化。
只一会儿,孩子就不哭了,烧也退了。重又稳稳地睡了。
可是他,又是汗流浃背,衣服又湿透了。
“鹤翔,你还好吧。” 我心忧如焚。
“没事儿。” 他边说,边收拾好针灸盒,放一边,站了起来。
下一秒,已无力地向后倒下。
我的心,停跳了一拍。
好像我整个世界,会随着他的倒下而坍塌。
不知哪来的速度和力量,我一下子,搂住他无力倒下的身体,惊呼道:
“鹤翔。”
我又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稳稳地把他放到沙发里。
亲上他惨白的脸上,紧闭的眼睛,急急地呼唤:
“鹤翔,你醒醒,醒醒!”
我忍不住了,放声大哭。顾不得眼泪,噼里啪啦地落在他脸上。
他微微动了一下,无力地微弱地笑道:
“傻瓜。”
他,醒了。我破涕为笑了。吓死我了。
只要他活的好好的,我愿意做一辈子,他的傻瓜。
我很爱他。
何等的福气,有美好的他,如此忘我地疼爱我和孩子。
有孩子,有他,相依为命,我满足了。
从此,我生活的信条就变成了:
“无论发生什么,只要我、孩子、和他在一起一天,
就要给他和孩子,我力所能及的,最大的快乐和幸福。”
人的一生何其短暂,有爱,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