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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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顾一，这个男人最不懂得压抑自己的怒火，在亲手杀了那情妇时是一次，在我告诉他我要去学心理学然后晃荡着做一个半吊子心理医生的时候是一次，在抓回那男人的时候是一次。我不知道这样忍耐与痛苦的表情是怎样从这个可怕的男人眼里流淌出来的，几乎像血。
因此我才没敢怪他把我从Sophie的公寓里抓出来。
“你这样对他……他只会永远也好不了。你尽管捆着他，束缚他，折磨他，强迫他回忆，逼他回到过去重新爱你。你连一个完好的过去也不给他。你也不知道他靠着那过去就能爱你到如何地步。”
这样的话，我是永远也没有勇气说。
毕竟当年，顾一抱着在浴室里割腕以后满身是血的他，向我跪下来的那一刻，我知道我尊贵并且不可一世的父亲也有最珍贵的东西，因为珍贵所以不择手段宁可玉碎。我知道我突然就原谅了他。即使我很早就知道，为了报复他的爱人有了妻子，他让我的母亲邓妍怀上了我，即使他从来就几乎不愿碰她；即使我亲眼见他逼迫母亲为他抵罪而死。
顾欢。何欢。这人间落落相顾，有何欢喜。
“他自杀了。”顾一说。
“救下来了？”我对顾一有信心。
“没有。”再也没有一个字，能从那枯草一样的唇里溢出来了。
这一刻，是一个世纪的不言。
我顿在原地，可怖的悲伤笼罩了整个世界。我的父亲像是被抽干了最后一点力气，堪堪跌坐下去，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死亡一样的沉闷响声。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