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结束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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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懒散而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在陆子寒的耳畔，“话说你可以放开我家副部长了吗？”
陆子寒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抱着邹天容，而现在游戏结束了，已经回到那个未知空间里。
“不好意思！”陆子寒赶快松开手，挠了挠头发，撩起的发尾下是有些发红的耳根——是激动才红的！
“没事。”邹天容很平静，只是理了理自己因为刚才陆子寒的动作而凌乱的衣服。
“那么我说正事了。”那位部长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喉咙，才说，“恭喜你们再次通过了游戏的考验，经验值技能值亲密度上涨什么的……”
“那个亲密度是毛啊！”陆子寒跳脚。
“诶，不是亲密度吗？那就契合值吧。”部长改口，那种语气就像是在说——“好麻烦啊不要再改了就这样了快点给我答应”。
“你……唔唔唔！”被邹天容捂住嘴的陆子寒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眼睛看邹天容。
邹天容没管陆子寒是什么表情，只是收敛起所有的表情，语气偏冷：“说完了可以走了。”
“怎么可以这么冷血啊！”部长的语气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痛心疾首”，“有了新欢就不要旧爱了吗？”
“抱歉你连旧爱都不算。”邹天容勾起嘴角，残酷地笑。
太过分了……陆子寒都忍不住这么想，却见邹天容的眼神一片柔和，根本与他的话语和表情不符。
心里有种微妙的感觉……说不上来是怎样的，反正就是——微妙。
陆子寒抽了抽眼角，掰开邹天容还捂着自己的嘴的手，插话道：“那个……部长啊，这次的游戏就这样结束了吗？”
“是啊，难道你还想要再来一次吗？”部长提高了音调，饶有兴致地询问。
“只是想要知道……”陆子寒停顿了一会儿，说完自己的话，“白雀她怎么样了。”
一旁站着的邹天容眯起了眼睛。
“哦哦，放心吧，那孩子很好呢。”部长很是随意地说道，话语里却有着让人难以怀疑的信服感。陆子寒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露出笑容：“那样的话，真是太好了。”
“要回去看看吗？”部长的声音停了几秒，转而用一种更加轻快的语气说道，“作为通关奖励，可以去让你们回到白雀的世界去看看哦！”
简直就像是在蛊诱着一样……但是却不想拒绝呢。
陆子寒正打算点头，就被邹天容伸出手硬是卡住了下巴，无法点头，只能转了下视线看着邹天容，一脸气恼。
“我和你一起去。”邹天容简简单单堵回了陆子寒的所有不满。
“是啊是啊，还是两个人一起去比较好吧。不过我先说好，普通人是看不到你们的哦，所以你们只能旁观。”部长咂了咂嘴，“不过，你们最后不是已经看到了白雀的结局了吗？还要去吗？”
“只是看到一个片段哪里够啊，一定要确定她没有问题啊！”陆子寒握拳。
“……”部长似乎是低声说了什么，但是声音实在太小了，连邹天容这种受过特殊训练的都没有听到，更不用说陆子寒了。
蓝色的光圈在前方的地砖上浮现，部长打了一个响指：“走进去就能回到白雀的世界了，但是时间跨度可能并不一样。”
“嗯。”陆子寒应了一声就打算走到光圈中去，结果又是被邹天容拉住了。
“又怎么了啊！”陆子寒表示很不满。
“太累了，先休息一会儿。”邹天容按压着太阳穴，淡淡地说道，“从到了那个游戏世界里之后，我们就一直没有休息过，你不累吗？”
“你这么说也没错啊……”陆子寒看着邹天容的动作，有点小愧疚。
在白雀的游戏世界里，他可是一次都没有死过，相比之下，邹天容为了检测出游戏中的各种陷阱死了好几次，男性人偶那里还是为了保护他死掉的，现在他这么累了，自己居然还要拉着他再去一次……
善良的陆子寒觉得自己真是罪孽深重。
“呃……我们还是睡一觉再去好了，这个传送阵应该不会消失吧？”陆子寒后半句话显然就是在问部长的了。
“当然不会，我的能力你要信得过！”就算看不到人，陆子寒都觉得自己看到部长信誓旦旦地冲自己比了一个大拇指。
“好了，我先去休息了，你也去休息吧。”邹天容松开拽住陆子寒的手，将右手手背挡在嘴前打了一个呵欠，转身就走进自己的房间里。
临关门了，邹天容像是想起了什么，朝着陆子寒摆了摆手：“基本礼仪——お休みなさい（日语：晚安）。”
“お休みなさい。”陆子寒下意识地回了一句，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关门声，只剩下他还站在原地。
“基本礼仪啊……”重复着刚刚邹天容的话，陆子寒忍不住笑了起来，“也不是那么难接触的家伙啊，人不错。”
说完就转回身去自己房间休息了——他自己也挺累的。
番外·白雀归来之时
为什么会停留在那里呢？那样朴素到破旧的小屋前。
它不知道，只是鬼使神差地在受伤之时停留在了那里。
也许，是因为那一次经过这栋房屋的窗前时，看到的那个虽然一脸疲惫但是仍然眼神清澈坚定的少女。
它就这样被收留了，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但是那时的伤势相当严重，根本无力回天。
它并不会死去，只是会更换一具身体，可能还是一只白雀，也可能会变成一个人类，当然，这都是无所谓的。
它是在世间漂泊的灵魂，漂泊的时间是漫长的，漫长得让它遗忘了自己的过去与性别。
也遗忘了所谓的感情。
只是，明明可以早早抛弃掉损坏了的鸟类的身体，却没有这么做，只是待在少女的家中，仍由少女为自己担心。
有人担心的感觉，好到让它觉得有一只气球在胸腔里膨胀，慢慢地充实了狭小的心灵。
然后，它看到了一切。
染血的双手、腐朽的躯体、无法承受的重担、梦、永远。【※此为《白雀》游戏的各个非真实结局的名字】
可是并不是让它能够接受的结局。
它想要看到什么样的结局呢？
一个……可以让它放心地离开这个少女的结局。
于是它运用自己的力量，消去了少女的记忆，将她囚困在一个由混乱的空间组成的房屋里，看着她探索整栋房屋，想要找回记忆。
那样不堪回首的记忆，为什么想要找回呢？
它以透明的姿态旁观着少女一次次地失败，步入糟糕的结局，再一次次地重来。
一次又一次，几乎让它暴躁得想要破坏一切。
可是没有，只是因为……每一次在它出现时，少女脸上的惊喜与无意识的欣慰。
是因为看到它还活着，所以高兴吗？
……真是有够弱小无聊的。
它的力量在这一次次的重复过程中衰弱下去，只能再“重启”一次了。
然后，它的灵魂就将消散。
它希望她这一次可以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可是它不知道这是否可能。
然后，那两个人出现了。
有异常强大的力量打破了它的空间，与它交涉，许诺会帮助它结束这一切。
它看着沉睡的少女半晌，答应了这场交易。
最后，它看着面前的少女，想要微笑，只是已经遗忘了该如何露出笑容。
违心地说自己只不过是少女的内心，并不是那只死去的鸟儿，可是还是为那一句“谢谢”欢喜。
欢喜得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
其实是要消失了吧。
最后，它只是在花园里，与少女告别，转身飞去时，灵魂碎裂，并没有疼痛的感觉，而是像灰烬一样飘散。
没想到还有醒来的机会。
面前的红发少女冲它微笑，嘴唇开合它却听不到她在说着什么，对方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不再说话了。
但是贴在了它的额头上的手指却是温暖的。
“去找……你想要找的人吧……”
温和的声音，在耳畔呢喃。
它愣了愣，然后点头。
虽然还是不记得如何微笑，但是心里是这么感谢的就可以了吧？
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它躺在床上，已经获得了人类的身体，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陌生的身体，它抿紧唇没有说话。
脑子里的记忆很多也很混乱，但是想要理清并不是困难的事。
它是一个高二学生，然后，前天它的班上来了一个新学生，因为以前退学的关系，要重新从高二开始学习。
那位新生，是它熟悉的人。
这一次，不会放开手了。
它靠在卫生间的门上，面前的镜子里映着它现在的容貌，嘴角的弧度很细微，却是真实存在的。
它到底是想起了该如何露出笑容，只为了那个想见的人。
这种感情，是什么呢？
对方不记得它？没有关系，已经是新的开始，就不用牵扯到过去。
重新开始相处——以新的身份，朝向新的未来。
现在，是白雀归来之时。
“发现了有趣的事情啊。”
“该说这句话的是我才对，先不提为什么你会认出我，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那个阿寒呢？”
“他啊，还在休息，我先过来看看。”
“来看什么？她现在过得很好，并不需要让她滞留于过去。”
“那你也应该相信她不会因为过去的事情而受到牵绊，况且要来这里并不是我的本意。”
“那你就尽早回去吧，好走不送。”
“真是冷漠的家伙啊，为了让那个家伙放心，还是给一张你们的合照吧。”
“这个提议倒是不错，你等着。”
“多谢。”
墨蓝发色的青年看着手中的照片，两个站在一起的人，都带着笑容，灿烂的，清浅的，看起来相当般配。
“这样……那个家伙就可以放心了吧？”平淡的声音飘散在空中，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结束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