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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那乌云密布的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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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一场磅礴大雾将所有笼罩,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无从分辨……
一切,在缭绕的白雾中,模糊,消失。
白纱似的雾中,缓缓走来一个人。
清清秀秀的眉目,漆黑如墨的发,苍白若雪的衣。
“白,是。。。。。。你吗?”迷轻轻的呢喃道。
然而,没有任何回答,只有一阵自远方传来的铃声。
清脆而飘渺的铃声一遍一遍的在耳边回响,叮铃……叮铃……悠远而又苍凉。隐约的,带了些许急促。
在这寂静的空间里,脆生的铃声响彻,听得分外鲜明。
迷不由的放慢了前行的脚步,侧耳,仔细倾听。
这时,铃声嘎然而止,面前萦绕的烟雾蓦然变得稀薄,渐渐散了开来,眼前的景象于是变得清晰起来。
一条幽暗的河流横亘在两岸之间,成就了现世和彼端之间无望的牵绊。湍急的河水呜咽着,承载奔腾着于千于万年的思念。这里很静,静的只能听见流水低低悲悯的哭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响,甚至呼吸,甚至心跳,也无迹可寻。
脉脉的河水缓缓流淌,黄泉之路,忘川之江。
彼岸之渊,临岸之河,仿佛是要断前世之缘,斩今生之绊。
河边,是一个简陋的小摊,一位面貌和蔼的老者正弯着腰,用一把长长的勺子搅着一锅正在煮着的汤。
迷就这样站在那里,看着老者一圈又一圈的搅着那锅汤。
似乎感觉到了迷的视线,老者抬起头,眯着眼睛对她笑了笑。舀起一勺汤倒入碗中,缓缓拿到迷面前。
“孩子,要来一碗吗?”
迷像是受了古惑一般,抬起手接过那碗汤,盯着那碗琥珀色的汤,看着汤的表面一圈一圈摇晃着的波纹,直到波纹逐渐消失。
把碗拿到嘴边,准备喝下。
然而,就在张嘴的那一刻,左眼的疼痛有猝不及防的袭来手中的汤,也就毫无预告摔了个粉碎。
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左手扶上眼睛,跪坐在地上,温润的触感自手指间流出。
“滴答,滴答,滴答……”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像是在讽刺些什么……
我不要,这是假的,我没瞎,我真的没瞎,没瞎……
﹏﹏﹏﹏﹏﹏﹏﹏
迷慌忙掀开被子起身,却投进了大地母亲的怀抱。
顾不上揉揉摔疼的腰,往身边摸去。
不是映像中的榻榻米,而是一张床,一张做好不到一个星期的,还带着木屑味的床。
不是白吗?不是白找到我了吗?不是白。那会谁?
不行,不行,我不能呆在这,我是个瞎子,是个废物,只是个累赘!我应该消失……
也许,喝下那碗汤,一切就过去了吧!
撑着床沿急急地站起身,顾不得摸索,就朝着床的反方向跑去。
“啪”迷毫无征兆的再次摔倒在大地母亲的怀里,接着就是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迷因疼痛倒吸了一口凉气,摸着脚边害自己摔倒的凳子,脚上一定有淤青了吧,她暗暗想到。接着,自嘲似的笑笑,小心翼翼地摸向前方瓷器摔裂的地方,感受到了尖利的瓷器碎片刺入手指的生疼的感觉。迷艰难地站起身,不像一开始那么鲁莽,仔仔细细的用手了解了一下四周。
自己身后是那张靠墙床,床的一点钟方向是一张椅子和一个桌子,十二点钟方向,离床一点五米处大概是一个放了瓷器的柜子,那么门大概就在床的十点钟方向了!
推测出了门的位置,迷就疾步向那个方向走去,却结结实实的撞上了一堵墙,确切的说,是一堵肉墙,更精确的说,是一堵对五岁的只有110cm的迷觉得挺高大的墙。
“对不起!”迷首先向来人低下头道歉。
“喂,你就是怎么对你的救命恩人的吗!真不懂礼貌,而且你走路不看看,眼睛是用来当摆设的吗……”对方在看到迷那毫无聚焦的眼睛是声音自动消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