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泛黄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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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章、泛黄记忆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
叶妙晴：
我的老家在Y县，离N市不远的地方，老爸就是从那个小小的县城走到了N市，走出他的一片天地。
小小的县城，没有城市的车水马龙，也没有城市的繁华便捷，但却是最有味道的地方。
一直就觉得只有像家乡这样的地方，才是年味最浓的，人们真的是乐呵呵的期盼着新一年的到来，期盼着新的开始，简单而热闹，最重要的是。每当回到那个小小的县城，小小的山村，我仿佛可以在父亲生长的地方，感受到他童年的各种欢欣和梦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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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子蔚：
过年，对于我来说，只是名义上的节日，每每到这个时候，家里都会热闹非凡，请客送礼，迎来送往，但我却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
与其花时间看这些人跳梁小丑般的蹦跶，倒不如做些题来得快乐，久而久之，我越发的不喜欢这个本该是团圆热闹的节日了。
叶长瑞说起他的家乡，他说那是个美丽宁静的小山村，那里的人淳朴善良，热情好客，听他的各种描述，我心生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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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妙晴：
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定好一个固定日子，告知宾客，方便统一招待上门的客人，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个村子同一天大摆筵席的盛景，我们俗称为“会客”或者是“开年”。
在那一天，是每家的大日子，尽心的准备好饭菜，恭候上门的亲朋戚友，谁家的客人最多，就象征着来年日子更为红火，也就成了村子里人人羡慕的热情好客之家，可谓倍儿有面子。
而上门的客人，不管是认识或者不认识，都要好酒好菜的招待，如果你的胃允许，你还可以把村子里每一家的酒席都尝上一遍，主人不会有半点的不高兴，反而欢迎之至。
总之，过年的时候，小小的村子，一片欢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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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子蔚：
我央求叶长瑞在过年的时候，带上我去见识一下他家乡所谓的“开年”盛况，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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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妙晴：
钟子蔚对我们家乡的过年向望不已，他一个城里的，高干家的小孩子，哪里懂得什么叫真正的过年啊，哎，看在他没童年连年也不曾过得开心的份上，就勉为其难的带他去好了。
再说了，多带一个人多一份面子，何况钟子蔚是高富帅，哇哈哈，我真的是太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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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子蔚：
当天，同行的还有叶长瑞的赵姓朋友一家三口。
年纪的原因，不能太过于失礼，我称呼叶长瑞的朋友为叔叔阿姨，他们和蔼的和我问好，并给了我一个红包，我没推辞就收下了，第一次没有人因为我父母的身份原因给的红包，很有意义，钱也不知道有多少，但我挺开心的。
寒暄过后，叶长瑞笑嘻嘻的问我：“小粽子，有没有好好的给官家请安啊？”
我一愣。“名字！”猛的反应了过来他那朋友叫赵祯来着。
“聪明啊你小子。”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赞许。我发现叶长瑞很喜欢找别人姓氏或者名字上的笑话，自顾自的偷笑，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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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妙晴：
初五的那天，一同和我回老家“开年”的还有赵祯一家。赵祯叔叔毕竟和老爸是过命的朋友，和我们家也是熟悉的，初五也没什么亲戚要走，大家也就一道热热闹闹的出发了。
车，开的是赵祯单位滴，本身老爸这个职务也是配了车的，但大过年的，不好麻烦司机，再说我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大好青年，也不兴玩公车私用那一套腐败作风，所以就没准备出行工具。
考虑到我那三脚猫的车技，为了一车人的生命安全，我假说眼睛不太舒服，将司机的光荣任务交到了赵祯的手上。
说起开车啊，这女人和男人还真是没法比的，我那三两下的技术和赵祯那一比，高下立判，可见男人天生就对机械擅长，哎~~~
赵祯赵叔叔那手车，一路上开得那叫一个稳当，我那倒霉的晕车晕船晕飞机的体质，一路上楞是完全没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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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子蔚：
Y县离N市不算远，开车就一小时的路程。
村庄在依旧绿葱葱的树林中若隐若现，一片静谧中透着生气。
车子停在村口，一下车，我就闻到了淡淡的烟火味，是鞭炮留下的气味，地上散落着红红的鞭炮屑，平添了些许年味。
看到的好多人都穿着新衣，甚至还有穿着大花外套的人，这大概就是叶长瑞整天说的大俗大雅吧，呵呵，大过年的，喜庆得很。
我们一行七个人进了村，村口大大小小的人将视线都投了过来。
（我：喂，你这个形容怎么像鬼子进村似的的？！！）
“别怕，人家看你样子像有钱人，多瞧几眼，放心，这里人很淳朴，不会抓你去做压寨丈夫的。”叶长瑞开始胡言乱语。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尤其是赵叔叔的儿子赵涵，笑得尤为畅快，挤眉弄眼的看我，好像他能把我卖在这里似的，我都不知道现在的小孩怎么都这般恶劣。
叶长瑞像首长视察一样带着我们浩浩荡荡的进了村，时不时的和路上的熟人打招呼。
“哟，长瑞回来了啊，今年还是你们家最热闹啊……”
“十二回来了啊，等会儿有空上我们家坐坐哈……”
“十二叔新年好……”
“十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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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妙晴：
老爸在族谱里行十二，辈分挺高，村子里大大小小都是亲戚，所以我们一进村，眼尖的瞧见了，纷纷上前打招呼，十二叔，十二爷的叫个不停。
老实说，从前每年就过年回老家的时候人齐，所以人我也认不全，挨个的说些吉祥话，互相道了喜，一群群叫我叔叔爷爷的小孩们，我掏出准备好的红包，逐个派了出去，拿到红包的小孩们，各个喜笑颜开的领了，散开来。
以前老爸是最受欢迎的，除了身居要职之外，大概最喜欢他的就是这些小屁孩了，当我老爹是一年一遇的超级大肥羊啊，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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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子蔚：
叶长瑞一进家给我介绍了人之后就忙开了，赵祯赵叔叔一家倒是很熟悉的样子，在我旁边和我讲些当地的习俗，乐子，我随他们四处走走瞧瞧，时间也过得倒也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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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妙晴：
家人亲戚都是熟悉的，只是身份换了，称呼也得换，我用蹩脚的家乡话应付着，他们也念着我常年在外工作，也没计较我那磕磕巴巴的家乡话，还一个劲的笑我整一个城里人的模样。
作为家里的男丁是要祭祖上香的，从前我是女孩的身份，没能进祠堂，好在老爸有兄弟三人，我盯着伯父小叔的动作，跟着把一全套的礼数都做完了。
虽然我不是男丁子嗣，但我身上也留着叶家的血，权当是代替父亲吧，希望祖先们保佑我早早离世的父亲投个好胎，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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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子蔚：
所谓的“开年”宴席，是由各家的男丁掌勺的，我看见叶长瑞一会儿烧火，一会儿炒菜的，忙得灰头土脸的，可爱极了。
每家的院子都挺大，主家摆好了数十张的桌子，摆上擦干净的小板凳，码上准备好的各色菜肴，碗筷杯子。
桌椅都是有些年头的了，碗碟也不甚精美，只是简简单单的大白瓷碗，有家养的鸡鸭鹅，还有炸得金黄的扣肉，炒得碧绿的青菜，手工打的丸子……十几样菜，把小圆桌摆得满满当当，桌角下还备有饮料和啤酒白酒。
我没在这样的环境下用过餐，父母亲绝对不会允许我在这样的，在他们看来脏兮兮的条件下吃饭，但那天的我吃得很开心，和一桌不认识的，叶长瑞家的亲戚朋友，吃得热闹，全然没有在家的冷清孤寂。
这，也许就是叶长瑞说的年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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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妙晴：
“开年”的时候，最忙的就是主家的人了，身为男丁，还要负责整场宴席的菜肴，宴席开场，还得逐桌去敬酒，差点没把老纸我累死，哎，看来子嗣也不是那么好干的。
酒足饭饱后，我应小妙晴，赵涵和钟子蔚的要求，带领着他们四处游荡。赵祯夫妇和老妈不愿走动，待在火灶前面烤红薯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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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子蔚：
村子不远处有条干净的小河，叶长瑞领着我们到了那里。
小叶妙晴建议扔石子打水漂，我和那个叫赵涵的小屁孩轻轻松松的就掷出去了七八个跳，叶长瑞和小叶妙晴不愧是父女，技术都一样---差！！！
叶长瑞一会儿说是他捡着的石子太圆了，一会儿又说他清楚知道保持20度角的诀窍，只是疏于练习才失手的，在这个问题上，我和赵涵小屁孩态度意外的一致，我们鄙视叶长瑞这等死鸭子嘴硬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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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妙晴：
小妙晴这个熊孩子提议玩什么打水漂，我的老脸都丢尽了，我只好说说小时候的糗事企图转移话题。
“我小时候和一群伙伴在河里游泳，一头水牛不知道为什么就奔我来了，我当时慌得不行，以为它看见我穿了身红色的泳衣才攻击我的，三两下就把衣服脱了，糗死了。后来我才知道牛是色盲，根本就分不出颜色，所以说啊，没文化，真可怕啊！！！”
那是一次暑假的经历，当时惜命得很，我很害怕会被个傻牛顶死，我害怕老妈在失去老爸后又得经历一次离开亲人的痛，所以也不管什么丢不丢脸了，脱了泳衣就往水里钻，现在想想搞笑死了。
三个小屁孩果然笑了起来，看来是暂时忘记了我老大个人也不及他们打水漂厉害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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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子蔚：
叶长瑞似乎对打水漂不及我和赵涵的事情耿耿于怀，他嘟着嘴，气鼓鼓的样子，我暗笑不已，怎么会有这么小孩子的表情，他真是可爱呢。
后来他说了个小时候的糗事，试图挽回他现在的光辉形象。每个人都会有不擅长的事情，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在意，难道只是我和赵涵年纪比他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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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妙晴：
笑闹了一番，小妙晴又提议猜灯谜。
我真的是败给她了，她不知道现在还没到元宵吗？
这死孩子不折磨我，不看我出糗她浑身痒还是怎么的啊，为神马老是想让我在两个高智商人面前出丑啊，我晕哦，我和她一样大的时候没那么坏吧。
我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出什么灯谜，天地良心啊，我就只记得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尤其是那句一夜鱼龙舞，我特有fe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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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子蔚：
后来，叶长瑞的女儿又提议猜灯谜，我看到叶长瑞的眉头都皱到了一块，显然他不擅长这个，毕竟他是个理工科出身，我和赵涵也没有想到什么灯谜的，小姑娘真不厚道，明明没到元宵节的，生生整出个难题为难她爸爸，我看着都纠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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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妙晴：
好吧，我还记得一个特别的，就当做灯谜好了。
我说出了唯一一个记到现在的小学奥数题。
“火树银花楼七层，层层红灯倍加增，七层共有三八一，试问四层几红灯”
这回轮到小妙晴皱眉了。看来我们即使是隔了一个时空，数理化神马的该差还是差，要不是我记得答案，一时半会还得找出纸笔，列个方程式计算一番才能出数字。
牛人还是牛人，钟子蔚和赵涵小屁孩几乎同时就报上了正确答案，我去，白瞎了我记忆25年的奥数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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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子蔚：
那天，在那个小小的山村里，我经历了十八年都未曾遇到过的事情，我想，我是喜欢这个小山村的，除了简单热情的很多人，还有那天所有的温馨，最最重要的是，那是叶长瑞长大的地方，在那里，我好想能更近的感觉到他由衷的欢喜。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泛黄记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