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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医院的走廊上永远都是充满着消毒水的味道,偶尔会传来小孩子的哭声大人的斥责声。楚阳就站在悠长的走廊上,吹着冷风,轻咳了几声,依旧面无表情地瞅着楼下的人。

      医院楼下的大厅里穿梭着形形色色的人,楚阳的眼睛却紧紧盯着墙角坐着的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笑得矜持,由里到外充满了愉快的神色。而男人身旁的女人手上端着一杯咖啡,热腾腾的,也跟男人一样笑得矜持又开心。有那么一刻,楚阳突然觉得这两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人。可惜,那个女人最终配了自己这样又老又残的人,真是可怜之际。

      他垂下头,低低地冷笑。将手里盛着水的纸杯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头也不回地走回病房。

      病房内——

      “楚阳,来,喝汤。”

      林晓端着冒热气的汤水放在病床前的小桌子上。她呼喊了楚阳几声,楚阳待在卫生间一直没回应,林晓疑惑地皱了皱眉头,只得起身去敲卫生间的门。

      “楚阳,楚阳,你怎么了?”

      卫生间里没有人回应。林晓把门打开的时候,卫生间里无一人,唯有浴缸里的水龙头一直开着,水哗啦啦地直作响,这也误导了林晓产生卫生间里有人的感觉。

      楚阳对着方皖狠狠给了一巴掌。

      他勾着嘴角的冷笑,既惊讶又轻视,彻底鄙视眼前这个男人。

      “你有胆再说一遍?嗯?”

      他气得浑身发颤,修长白皙的手指指甲直直地刮过方皖漂亮年轻的面容,留下浅浅的印记。岂料方皖依旧不为所动,也不掩着面,眼睛瞪大,言语确凿,微微笑了笑。

      “我说,我是有点想念林晓了,你可不知道,她对我有多好,比你好过千倍,之前我就见你跟林晓之间异常,结果,看来这只是林晓的一厢情愿罢了。”

      方皖头微微垂下,眼睛上挑,纯黑的眼珠子直直盯着楚阳,又是一笑,笑得风情无限。

      “你根本就不爱林晓,你只是把她当成你前妻的替身罢了,我真为林晓可悲。”

      楚阳这下也不笑,收敛脸上多余的表情,两只手指勾起方皖尖利的下巴,俊美的脸颊贴着方皖的脸很近,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挑,有些不屑地瞥了眼方皖。

      这个侧脸真是漂亮还年轻呢。

      他冷哼了一声,心头思绪千思百转,突地又冷笑了起来。

      方皖一脸戒备,警惕地猛盯着楚阳看。

      在下一秒,楚阳松开了对他的钳制,猛得往后倒。在楚阳的身后是又斜又陡的楼梯。而楚阳的眼睛若有似无地扫过方方皖的身后。

      方皖顺着楚阳的视线往身后望去。

      林晓的身影赫然出现在方皖的眼前。

      林晓脸色铁青,嘴唇紧抿着,快速移动步伐,手臂一张,往楚阳的方向伸去,结果她的手还没碰到楚阳,楚阳整个人已经直接从楼梯滚了下去。

      “楚阳!”

      林晓惊慌地大叫一声,跑下楼梯,往楚阳倒的方向跑去。

      方皖站在楼梯上面,看着楼下摔得脸和露出袖子的手青青紫紫的,他迎着林晓冰冷的视线,他的手,他的脚,浑身在颤抖。

      楚阳比他想象地还阴险。

      急诊之后的一段时间,方皖的眼睛一直盯着林晓,看着她的手不断抚着楚阳青青紫紫的脸,他看得麻木又同情,他同情林晓就这样被楚阳耍着玩,现在他也被楚阳拖下水了。

      在看到急诊结果出来后,方皖也愣住了,手无意识地放在自己腹部间。他这里也有个小生命在渐渐成长,这个生命来之不易,他无法做到像楚阳一样,为了离间情敌,而用极端手段对付情敌。

      “林晓,我……”

      他的话犹豫了许久,终是没说出来。

      林晓的眼睛在听到他的声音的许久之后,才缓缓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看着床上安静地睡着的人。

      方皖只听得林晓的声音低沉,说出来的话比任何时候还冷硬。

      “抱歉,我现在没什么心情,你能离开这里吗?”

      方皖愣了下,嘴巴动了几下,终是安静地离开了,余留房间的两个人在。

      林晓的视线凝聚在楚阳的脸上很久很久,她沉默地握着楚阳一贯冰冷的手,五指与楚阳白皙的五指并拢在一起,却总是有些缝隙空出。

      她呆呆地看着这两只手,最终还是苦笑地离开了。

      之后的一阵子,她努力地用各种补药补汤,将已经瘦得摸得到骨头的人拼命补胖。有人的体质总是不会胖的,她恰好就是遇到这类怪异之人。

      无论她怎么补,楚阳还是一直瘦下去,他的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

      她有时候抱着小家伙去病院给楚阳瞧瞧,楚阳只是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瓜子,也不说话,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她是感觉得到的,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直到楚阳出院了,她跟楚阳签好了离婚协议书,小家伙归楚阳,她一点儿也没争取,只是临别的时候,她抱着小家伙疯狂地玩了一整天。

      当着楚阳的面,她将手上带了五年的戒指脱了下来,在脱的时候,她费了很大的劲,最终还是弄了点油在戒指上,才总算将戒指脱下,放进口袋里,然后朝楚阳挥别。

      她始终没告诉楚阳,她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的,她更知道楚阳的身体出了什么毛病。楚阳的肚子里有的是个死胎,永远都出生不了,她更没有告诉楚阳,在他跟方皖开始说话的时候,她就站在墙后面,她没出声,一直在等待着楚阳的开口。

      她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没告诉楚阳她知道了,却得楚阳自己承担对未出生的胎儿的愧疚感和罪恶感。但她却也很气愤,楚阳打算瞒她,证明他一直没打算信赖她。她不知道他在防备她什么,自从住了院,楚阳的怀疑心更重了。

      她将工作辞了,跑到一个楚阳都不知道的地方。

      每一个月的月初,楚阳总是会定时收到林晓寄来的家用,钱的数量跟以前一样。他一点一点点收集钱转过来的踪迹,慢慢地,他积累了一大堆资料。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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