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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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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龙盈殿
“惜颜,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整件事就更有趣了。”上官惜颜将宝藏的事以及慕容晓狐在良府所偷听的话,告诉了司徒悠情。而司徒悠情听完,只是玩味的笑着,然后素手执起那青瓷茶碗,放在嘴边,轻抿一口。
“难道我说完这些你一点都不吃惊。”看友人如此玩世不恭的轻挑样,上官惜颜话语出也带了丝漫不经心的怒意。
“当然是,如果这样说的话,那洛溪害你的动机就成立了。慕容公子曾和你说过,那夜他在良玄顺屋里,不也看见一名陌生的蓝衣男子?那肯定是洛溪,他为了贪图慕容家的宝藏,竟和良玄顺狼狈为奸,干这些不入流的勾当。”
“话是这么讲的,但狐没见过溪本人,万一弄错可就不好了。”
“呵,一口一个溪,你到真不恨他。”打趣道,司徒悠情咂咂嘴,戏谑道:“我们的冷面将军也有心软的一天呀,难得。”顿了顿,司徒悠情又补了句。“他经常身穿蓝衣,应是错不了。”
“恩,凡事勿早下结论。悠情,我们不如先抓良玄顺。”思考下,上官惜颜黑色的眸中闪现了一丝光泽,似考虑着什么。
“这么快就想杀死情敌呀,没想到你这么狠。”失笑出声,但随既,他又正色道:“好吧,以慕容晓狐为证人,抓他的确证据确凿,或许他和洛溪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当天下午,上官惜颜带领一干御林军的来到了良府,已陷害朝庭命官罪逮捕良玄顺。当他看到良玄顺那因事情败露而瞠目结舌的表情,上官惜颜缓缓道来:“本月十四夜里,在你良府发生的争执,皇上已全盘知晓。想不到你和那名男子真的就那么在乎宝藏,甚至不惜利用与慕容晓狐之间的感情!”
咬咬唇,良玄顺大笑道:“你凭什么这么讲,上官惜颜,你不要仗着有权有势,就扬扬得意,以公报私!”
看他冥顽不灵,一脸死不回改的模样,上官惜颜丹田中不由蓄了些怒气。但他转念一想,细细想想良玄顺的话,却平静下来。“良玄顺,此事是否全部由你所为。”
目光一怔,良玄顺眼中闪现出一丝错谔,转而不屑道:“上官惜颜你真是自命清高,总把别人想的低你几筹,可笑,你以为我会说么!”
“呵呵,是么……”淡淡笑笑,上官惜颜一摆手,命令道:“把人带走!”随后,他一转头,冷冷道:“我会要你在狱中比我痛苦十倍!”
良府外,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良玄顺就这样被带出良府,但他是视线却落入一人身上,人群中的那个人,那个底着头不敢正视自己的慕容晓狐。
良玄顺猜测,那晚他听见了,他告密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上官惜颜,这就宣告着自己计划的失败。惨淡地笑了笑任由身边的两个侍卫将自己押走。
很快的,良玄顺是真正凶手一事传遍了朝野,尚书良友德大声急呼,声泪俱下为自己独子辩白,但司徒悠情却不予理睬。事实大于雄辩,虽然良玄顺尚未招认,但司徒悠情手中已掌握了一些证倨,只是未对外宣称。
自从慕容宏被流放后,狄翯一直没有选拔适合担任刑部尚书之人,各大案件也都交由上官惜颜处理。但此案涉及大司法上官惜颜,不应由他牵涉审判。司徒悠情则更需要刑部尚书,为自己分担,监管犯人。于是便任命一位年近四十的官员李铭,为新任尚书。此人十分精明,在官场之中如鱼得水,随波逐流,步步高升。此次,他乃是第一次入京为官,所以更是绞尽脑汁,废尽心机,想让皇帝唯以重任。他知道,皇帝与司法上官惜颜关系甚好,而刑部也隶属司法管辖,所以他事必要讨得上官惜颜的欢心。并且,司法上官惜颜因受此事牵连,曾被冤入狱。想此,他心下顿时清明,思考该如何讨得上官惜颜的欢心,然后再受皇帝的嘉奖。
牢狱之中,那人为了早些得到良玄顺的供词,便对其使用酷刑,严刑逼供。
但不出一天,事情竟发生了莫大的转机。
龙盈殿,对弈床塌上,上官惜颜与司徒悠情并坐,正谈论着什么。看上官惜颜一脸凝重的样子,司徒悠情笑了笑。“听说良玄顺在牢里受了不少苦。呵,那个李铭也真是有趣,为了巴及你真是不择手段。”
看友人一脸笑意,丝毫不把此事看在眼中的闲散模样,上官惜颜面色有些转变。“悠情,你下道昭书,不要在让那李铭虐待他了。”
“呦!”眉头一挑,司徒悠情杏目一转,两汪清泉顿时荡起了笑意。似在嘲笑,他道:“难道你不盼他死了?既使他因罪而死,那慕容公子也不会怪你。到那时,他一心向你,岂不快哉!”
看他如此心不在焉,反而调侃一砌。上官惜颜马上道:“你认真些,良玄顺又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如果这样做的话,我们岂不是与逼供无所异同么!”
“呵呵,我看慕容是对你说了什么吧!”看他的表情,司徒悠情已大概看出了一些端倪,他转过身,拿起一个橙子,塞到上官惜颜手里,复又自己拿起一个。“我只是想看看洛溪的反应。”
“就算是,你也不该那样做。”
“呵,他们陷害你时,可从不想你受的苦。”目光一寒,司徒悠情一针见血道:“颜,你变了,变得太多了。以前若是谁想害你,你定会让那人不得好死。现在却帮他说起话来了,你越来越柔情了。”
“我看是悠情你最近越来越没有人情味了。”
正待两人对视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声音。“御前将军洛溪求见。”
“呵,说曹操曹操到,迎!”说着,只见司徒悠情收起了目光,冷冷的笑了起来。
还是那抹蓝色的身影,当他进入自己的视线时,上官惜颜的心感觉到异常的痛苦。
这就是被朋友背叛的滋味么,那么痛彻心扉。就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插入自己的胸口,在狠狠的拔出来,毫不留情。
面前丰神俊秀的少年缓缓跪下自己的身躯。他如玉的面旁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生气。他低下头,花瓣般的嘴唇坚定的吐出心中的话语。“罪臣洛溪才是陷害上官大人的真正凶手。”
“哦?”眉头一挑,司徒悠情不慌不忙,反而故意道:“那良玄顺呢?难道是你的同党?”
这一天还是来了,溪,你为何要这么做,难道在你眼中,那一堆金银珠宝的诱惑力竟这样大,难道在你心中,我们三年来的友情就如样廉价!为了它,你竟不惜陷害他人!
一旁的上官惜颜此时虽是心潮澎湃,但他却闭口不言,静静的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此事与良玄顺毫无关联,全是洛溪一人所为。”坚定的语气,洛溪,你为何要如此坦护他!
“说来听听。”再次恢复天子的威严,司徒悠情正直了身体,居高临下的望着洛溪。悠情,你到底要做什么,慕容小狐的证词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他们是共犯么!
“此事确实是我所做,那夜,我趁上官大人不在,便带着那件龙袍闯入上官府,放于慕容公子曾住的房中。然后有写了一封密信,告诉了刘侍郎。”
“那你为何一定要选刘侍郎。”
“臣见他好大喜功,平日又与上官大人不和,所以我知道,如果把这事告之与他,他定会禀告陛下。”
“呵,很好,那你的动机又是什么!”
冷冷的看着他,司徒悠情的表情有些残忍。而一旁的上官惜颜见此,心下不由一寒。
“因为宝藏……”洛溪隔了许久,终于说出了这四个字。
“那里的宝藏?”
“原慕容府的宝藏。”抬起头,洛溪不惧司徒悠情的威严目光,他想前跪走几步。恳切道:“此事确实是我一人所为,求您放过良玄顺。”
“呵呵,洛溪,你还忘了一些故事的情节吧,比如,你是如何进入那个房间的?”
目光一怔,洛溪抬起头,诺诺道:“臣是私配了钥匙……”
“是么?洛溪,你可真是嘴硬呀!“
一下子从椅上站了起来,司徒悠情轻移身体,一阶一阶走下殿去,来到洛溪的面前。
“不用在掩示,如果朕没猜错的话,你就是传说中那个幻教地护法魉溪吧!“
顿时,洛溪眼中充满了诧意,心中波澜起伏,无数的暗潮冲击着他内心深处最不堪回首的记忆。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
洛溪虽然不答,但见他的表情,司徒悠情立刻明白了一切。他有些得意,继续道:“其实你做的整件事都很完美,但唯独有一件事你如何也不会预料。”
见他不答,司徒悠情兀自道:“如果朕没想错的话,那次你进入慕容晓狐住过的屋内,用的应该是你的元素武功——土遁。你还记的吗,那次我们一同去上官府时,朕一进花园,就说过这样的话。‘惜颜,你昨天可翻修过此地?’他却道没有。那时,你可知我看见什么:冰渣上一层薄薄的土,直延深到花园外。当时朕就觉得奇怪,果不其然,之后,便是从屋中搜出那件龙袍。为了让凶手上勾,朕只得暂时关住惜颜。然后到了晚上,朕夜入上官府,进了屋中,竟在床下发现这个……”说着,司徒悠情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故意在洛溪面前晃了晃。“这是你的玉佩配没错吧。人算不如天算,你虽然出来前小心翼翼擦掉屋内的尘土,但你却不知,你出来后,屋外的冰雪上竟留有了其他的土屑。其实一个玉佩不算什么,但你内心有鬼,便中了朕的计。朕下令让你去看管上官府,实则是让朕的亲信监视你,看你会不会去找所遗失的玉佩,果然,事情不出朕所料,你又进入那间房子。
苦笑下,洛溪道:“其实你一直都在怀疑我。为什么……”
“这个也是不巧。你还记得,三年前,那场争夺武状元的最后一招上。你用了一式‘万马奔腾’,夺得了桂冠,夺得了无数人的掌声。但你可知,那门武功乃是我司徒式的独门武功!起先朕并没怀疑什么,但后来,当朕有意探寻你的故乡时,你总是遮遮掩掩,不肯透露,那时,我便开始怀疑你跟皇叔创立的幻教有关了。”
“呵,想不到我苦心隐藏反而成了我最大的要害。”苦笑着,可洛溪笑的那么的纯,竟连上官惜颜也不忍起来。
“其实整件事中,我对不起的就是上官大人,洛溪不求您的原晾,但求您能接受我的歉意。”说完,只见他躬下身去,转向上官惜颜的方向,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而口中还喃喃着‘报欠’两字。
“好了,先把他压下去,明日再审。”
眼见自己就要被抓走,洛溪不由大惊。“陛下,此事与良玄顺毫与关连,请您放过他!”
“哼。”残忍的笑着,司徒悠情看也不看他一眼。“朕怎知你两是否同谋,提前释放未免太早,拉下去!”说着,他素手一挥,命人将之拖了下去。
“悠情,你做的有些过分了。”为洛溪不公的上官惜颜站起身来,语气中到了丝责问。
“我不觉的,这样最好。”把玩着手边的乔木,司徒悠情取下一叶放到了唇边,而如水的眼睛闪现出一丝狡猾之色。“他们的事我还要再看看。”
过了阴冷的春日,大地温度回升,整个皇城又暖和起来。人们换上了薄衣,陆陆续续的开始出行赏景,一副乐意融融的景色。一波一波络绎不绝的客人就像潮水,川流不息,从百花街的万里街,道路两旁的银杏与山樱下,都簇拥着一对对相爱的恋人,但皇城天牢中,却正上演着一幕难以想象的人间惨剧。那李铭见案子的所有矛头都指向了洛溪,手下更不留情,他放弃了虐待良玄顺,转而对洛溪用起刑来。
低暗的地牢,被用带倒刺的手铐悬挂在高墙上的男子显的十分虚弱,很显然,他刚被用完刑,苍白的面颊流下涔涔的冷汗。花瓣般的唇也不再粉红。他本就瘦弱的身躯不停的抖动着,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溪,为什么要这样傻……为什么要把所有的罪全部揽到你身上!都是我不好,如果先前我没有逼你陷害上官惜颜……”轻轻的低啜着。当他被捕的时候,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什么都不肯说,也许是希望能让洛溪逃过这一劫,由自己承担一切。对于先前做的事,当他看到洛溪被施了比自己还残酷的刑罚时,他开始后悔了,他知道自己为了私利,却让善良的洛溪付出了不应该有的代价。良玄顺紧紧抱住洛溪的双腿,然后站直身体,希望能为他分担一些重量,不至于让他的手腕如此痛苦。
“顺,不要这样……”报之以一个惨淡的微笑,洛溪努力扬起了带血的唇,使出全身的力气安慰着面前的男子。“顺,答应我,等你平安出去后……不要在做坏事了……”
“不——我要你和我一起走!”双目变的血红,心中那久违的悸动如激浪般冲击着心海最脆弱的地方,这次的感觉来的那么强烈,让良玄顺不顾一切的失声大吼。
“呵,我也想呀……”目光随着唇角的微笑暗淡下去,洛溪平静的看着他。“不管怎样,你都要平安无事。”
“溪!”
“答应我!”用力的吼叫牵动了身体的内伤,洛溪再也受不住体内如火般的煎熬而吐出血来。
“溪,你怎么样!”良玄顺甚是担忧。
看着眼前慌张的面孔,洛溪淡淡笑了笑。这就是命呀,当自己背叛师命,私下雾灵的那一瞬间开始,他就应该想到这悲残的结局了……
“我没事……”静静的说完这句话,他便彻底的昏死过去。进入黑暗前,他眼前浮现的,还是那张另自己心系已久的面容,真的好想摸一摸那张心仪的面呀,可自己,应该是做不到了吧。
之后不久,顺被两个狱卒以审问为名,押了出去。
当上官惜颜看到的,就是面前已经昏死过去的洛溪。
裸露的上体在烛火的照映下发出残白的光芒,手臂,前胸,面颊全是红青交错的血痕,有的竟还涔涔滴下鲜血,他的双腿已经麻木地随意向下悬垂,见此,上官惜颜的心如被矛狠狠的刺穿一般。忍住心中的痛,上官惜颜目光向上移去,盯住那挂与壁上的双手……五指,又青又红,手指的根部凝着一圈血痂,丑陋地粘在指头上,有的指甲都被铁签子敲掉剥离了,带着褐色的干涸血迹的皮肉向外翻着……
“说!谁让你这么做的!”大吼一声,立马吓坏了身后的李铭,他赶快如狗般跪下身体,谗媚道:“大人饶命呀!下官只是为了早些套得口供,所以!”
“滚!别让我在见到你!”见上官惜颜如此大的火气,那人更是不敢久留,拣起官帽飞样的跑了出去。本想讨好宰相大人,结果却惹来宰相大人的怒火,别说官位了,要保小命还是快跑为妙。
待那人走后,上官惜颜才平静一些,他从架上扶下了洛溪,见他双目紧闭,似是昏了过去。便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巾,沾些水后,轻轻抹在他的脸上。
梦中的他嘤咛声,转而睁开眼,待看清面前人是上官惜颜后,不由一惊,挣扎着站起来。
“洛溪,你不用紧张,没事的。”
看上官惜颜不记前嫌反而安慰自己,洛溪讪讪道:“对不起……”
“算了,都过去了。”见洛溪如此在意此事,上官惜颜心中虽有怨言,但还是释怀了。“你好好歇着,我不会让他们这样对待你。另外,我会向皇帝求请,看看能不能判轻一些。”
“不用了,你能原晾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当初把你害成这样,我实在无颜面面对你,这是我应有的惩罚。”苦笑下,在上官惜颜看来,他竟是那样的脆弱悲伤。
“洛溪,不要那样说,不要放弃自己。”
“你不会懂的……”摇了摇头,洛溪眼睛暗了下去,然后道:“你可以帮我一件事么……”
“什么……”听此,上官惜颜一愣,还是道:“我会尽力。”
“我求你,这件事是我做的,顺是无辜的,真的,我求你,一定要跟陛下这样讲!”
看他满面急切有心事忡忡的样子,上官惜颜也有丝迷茫,为什么他一定要替良玄顺承受如此大的罪行,这是为什么?
“我求您了,这事真的是我做的,不关他的事。”洛溪一副快要哭出的表情,上官惜颜从没见过这样脆弱的洛溪,心下一寒,冷冷道:“十四那夜,你和良玄顺的对话都已被狐听到,你就不要再为他辩白什么,我和皇上都不会信的。并且,我不会让你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替他去死。如果此罪真的定下来,不论是谋反,还是陷害朝庭命官,你都会身受极刑!”
“呵呵,那又怎么样……我心甘情愿!”惨淡地微笑,让人看得更是凄惨。
“洛溪,你不要这样冥顽不领,再这样的话,休怪我不客气!”
“呵呵……”突然,狭小的监牢发出一真凄哀的笑声,听的让人心碎。“如果我是你,顺是狐的话,你会怎么样!”
你会怎么样,你会怎么样,支离破碎的声音绕梁不息,一瞬间,上官惜颜彻底的呆住了……
过了半晌,他才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你说你爱他!”
“是呀!我就是爱上他了!惜颜,我求求你,我死不足惜,但你一定要保住他呀!”看他哭的如此悲痛,上官惜颜很久没有说话……
“这些事是我做的,是我心甘情愿的!”
“你不是为了宝藏,对吗?是因为他想要宝藏,你才帮助他!”冷冷的话语带出了上官惜颜的怒气,他咬住唇,狠狠的斥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这么帮他!”不用回答他就明白了一切,他紧紧扣住洛溪的单薄的双肩,心潮澎湃……
“是呀,我是傻,但为了他,我愿意……”看他无怨无悔的笑容,纯真的如同他的名字——那不染尘诟清澈无瑕的溪水,上官惜颜静寞了,他不知,他到底该怎么做……
远远的,竟听龙盈殿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惜颜,我还真没猜错呀……”
“好了,悠情,你可不可以放他二人一条生路!”
“他们这样害你,你还帮他们说话!罢了……让我再想想……”
岁月悠悠,转眼,洛溪与良玄顺入狱已十天了。可不想的是,今日,却决定他们的生死离别。
清朗的早晨,浮云飘过天际,总觉的,今天是好运的一天。
狱卒押着两人,渐渐走近龙盈殿。淡淡笑笑,重伤痊愈的洛溪用鼻子嗅着空气中的花香,即使他知道,自己会九死一生,还是轻轻安慰顺道:“或许,陛下会放了我们……”
那一刻,良玄顺竟有个错觉,他或许,再不能看见如此美丽的笑容……
殿上,司徒悠情正襟危坐,而他旁边的右位上,正是上官惜颜。
“赐酒……”依就那么平静,司徒悠情轻喊声,马上,被金盘承载的两杯酒便端到了两人面前。
无视与两人的不解,司徒悠情把目光转向了二人,威严道:“虽然上官大人在朕耳边反覆为你二人求情。但国有国法,此事闹得如此之大,如果朕不办你们,无法向文武百官,黎明百姓交代。想了一夜,终于出了一个主意。”面前的两杯酒中,其一有毒,其一无毒,你两人各选一杯,分别喝下去。生死有命,是否能保得性命,就看你二人造化了。”
说完,司徒悠情把目光转向了洛溪,他见他微颤不已的双唇,竟笑了笑,道:“你二人谁先来。”
“我先来吧……”把手伸过去,洛溪对良玄顺微微一笑:“我先来……。”说着,只见他脖子一仰,率先喝了下去。
“这药效半个时辰后才会发作,现在看不出任何症状。”残忍的补了句,司徒悠情把犀利的目光转向了良玄顺。
“该你了。”
清澄无色的水竟决定着自己的命运,良玄顺淡淡一笑,不由释怀。罢了,罢了,自己种下的祸就要由自己来承担!
想着,他眼睛一闭,慢慢把杯子送到了自己的唇边。
可就在这时,手中一松,就在水即将入口中的瞬间,一旁的洛溪眸光一闪,下一刻,他竟用自己敏捷的右手夺过了杯子……
洛溪,你真的好傻,你太傻了……
良玄顺,面对如此珍贵的人你却不知珍惜,你才是这世间最可悲的人
转过头,淡淡的笑着,面对良玄顺错谔的惊骇眼神,洛溪一饮而尽。
那一刻,上官惜颜看懂了洛溪酒入愁肠时的凄苦表情,那决不是对生的倦恋对功名的渴望,而是对与爱人生离死别的心酸与无奈!
头好疼,这是怎么了。
痛苦的扭曲在地上,洛溪的面上冒下了涔涔的汗水,他绻缩在一起,痛苦的挣扎着。
“溪,怎么了!”一旁的良玄顺赶金抱过了落溪,将他搂入怀中。
“说是一杯无毒,其实是放了某些无害的药草。两种药混在一起,只会加重毒性。良玄顺,洛溪已把你应受的罪全部转价到自己身上,你好自为知。”说完,司徒悠情率先站了起来,走出了大殿。
“顺,抱着我,我好冷……”
“溪,你为何这么傻!对我这种人,你不值!”
“呵呵……”费力的展现一抹笑容,洛溪慢慢抬起手臂,放在良玄顺的脸上,慢慢的磨梭着。“很久以前,我就想这么做了,你知道吗?我爱你……”
声音哽咽了,良玄顺沙哑道:“我知道,只是我一直不愿意承认,我会爱上一个男人……但现在,我知道了自己真实的感情,什么都知道了。可是……你却”
“呵呵,别哭,临死前能听你说这样的话,我好高兴……”用指腹轻轻擦去爱人眼角的泪珠,洛溪道:“要好好的活下去……”
就这样,曾经的幻教法王洛溪死在了良玄顺的怀中……
最后一刻,只见良玄顺静静的抱着他,口中喃喃着什么。
看着他毫无表情的脸,上官惜颜明白了很多。
因为那个不曾说爱的男子,已带走了他全部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