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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贰拾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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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生活在这山明水秀的地方该有多好！”
伏在那宽阔温暖的肩膀，俏丽的脸庞浮上一抹纯真的笑颜。因为坠落的时候膝盖受了伤，数天来诫就这样背着她游走在这静谧的山谷间寻找出路。鸟语花香的幽静令她暂时忘却了忍者世界的纷扰，亦忘却了生命正悄然流逝的无奈——她的心从未像此刻这般平静……
“等化解了木叶的危机，我们再回到这里可好？！”
诫侧过脸来温柔一笑。殒微微颌首，阂上眼眸下意识地收紧交握着的手。若能与心爱的人在此度过余下的人生，她便可欣然离开。只是在故土终究有太多的牵挂令她无法释怀。自己的家园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即使留恋这静谧的世外桃源，但她必须回木叶去——自己的亲人和朋友们还在木叶等着她归去……
当身心疲惫的她渐渐陷入梦境之时，蓦然感知到诫的肩膀微微一震。缓缓睁开眼眸茫然地望向前方，当那两个熟悉的身影跃入视线之时倏然瞪大了眼眸。
“忆？！怎么会这样……”
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不远处的树阴下。其中一位正是自己下落不明的表弟，此刻脸色苍白的他正微蹙双眉紧闭着眼眸，似乎正在隐忍着痛苦一般，额头不断沁出豆大的汗珠……
“魆魈，你还好吗？！”
跪坐在忆身旁的魆魈正默默地用从自己身上撕下的衣襟为他拭汗，裸露在外的藕臂伤痕累累，几处较深的伤口甚至还在淌血。但她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势，听到诫的脚步声只是回过头来淡淡地望了他们一眼，又转回去继续手上的工作。
“他发烧了！”
两人匆匆赶至他们的面前，诫探出手去摸了摸滚烫的额头，皱起眉头望向他腿部胡乱包扎着的布条。
“抱歉，他的伤口发炎，我手边没有绷带，只能先这样处理了！”
诫几乎是哭笑不得地望着理直气壮的魆魈。拜这位有蒙古大夫之嫌的大小姐所赐，忆腿上的旧伤因为被布条扎得太紧的关系，化脓的淤水积聚在伤口内——若不是他及时赶到，或许伤口腐烂的程度会更严重……
“真是的，木叶丸叔叔再三叮嘱他要安分些，就是不听劝啊……”
旧伤未愈的忆为救回姐姐执拗地加入这次任务，拖着一条受伤的腿几乎是硬撑着来到晓的驻地，现在又添新伤，看来回去之后免不的了又是一顿狠狠的训斥……
诫无奈摇首，从医疗包中取出一些简易的器械开始治疗。
“痛痛痛……”
伤口消毒的间歇，忆似乎被伤口处撕裂般的巨痛所牵引，从昏沉中渐渐醒转。
“姐姐，诫？！”
或许是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他无力地抬起右手揉揉眼睛，笃定自己所见的确是真人之后，他不由露出困惑的表情。
“你们怎么在这里……”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你吧！！”
诫用余下的绷带为忆妥帖地包扎好伤口。他若有所思地在两人之间游移着视线——虽然魆魈的表情冷漠依旧，但方才治疗期间她的目光始终聚焦着忆腿上腐烂的伤口，眉宇间不自察地透出愧疚之意……
思及此，诫玩味地对着忆说道——
“如何？！英雄救美很过瘾吧！”
即使魆魈亦受了伤，但比起忆浑身上下无数的挫伤可谓是小巫见大巫。想来当时坠下山谷之时，他一定是用自己的身体护着魆魈……
“少来损我……换做是你，会眼睁睁地看着姐姐遇到危险吗？！”
诫微挑双眉，兴致盎然地点了点头——
“说的没错！不过你姐姐是我最重要的人，按你刚才所说的话，魆魈小姐也是你重要的人？！”
“切！”
忆不置可否地翻了个白眼。不知是否是因为发烧的缘故，俊秀的脸庞浮现一抹可疑的晕红。只是对上魆魈困顿的目光，他不若平日不羁的挑逗笑容，嘴角不自察地弯起柔和的弧度。
“你家表弟终于可以收心了！”
诫微笑着在殒耳边窃窃私语。
“不过先得替木叶的各位美女默哀一下，三人组里只剩英次一个抢手货了！”
殒欣慰地望着情愫暗生的二人。即使魆魈是“晓”组织的人也无妨——自己的义母雩亦曾是“晓”组织的成员，而她身为风影的丈夫最终冲破种种阻力迎娶曾是敌人的妻子，相信忆为了自己所属意的女孩，也会力排众意终成眷属吧……
“对了，当我们赶到断崖边的时候，二尾人柱力也不见了……他……”
见忆和魆魈闻言后皆默然不语，诫犹豫着是否该继续询问之时，魆魈站起身来走向不远处的一条溪流。望着那窈窕的背影，忆轻叹一声，倚着背后的树干有气无力地说道。
“土见宵坠崖后便下落不明，既然我们安然无恙，他一定也活着吧……”
想起两人独处时的情境，忆不由弯起一抹无奈的微笑。
〖他曾是我最信赖的人，但也是第一个背叛我的人！〗
他该吃味吗？！那个女孩太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竟能令她露出那样强烈的情绪，想必那个男人在她心中亦占据着与众不同的地位吧……
只是正发着高烧的他无力深究魆魈与土见宵之间的往事，昏昏沉沉地阂上眼眸休憩。而用水囊打水归来的魆魈见他已然睡去，将方才为他拭汗的布块浸湿之后轻轻覆在他的额头。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望着她不轻现人前的温柔举动，殒决定一探究竟。
“若能离开这片山谷，自然是回‘镜墅’。”
魆魈跪坐在忆的身边淡然应道，只是她眼底泄出的一丝惆怅流入殒的眼眸。
或许她是执拗于“晓”曾赐予的救命之恩吧……
记得与零闲聊之时曾听他偶尔提及两姐妹的前尘往事。她们是偏远贫瘠之地纥之国的战争遗孤，加之长年的内战令纥之国生灵涂炭，国民流离失所、民不聊生。双亲亦是忍者在一次战争中相继殉主，不满4岁的两姐妹只能风餐露宿，依靠一些好心人的救助勉强维生，直到七岁那年纥之国发生更大规模的内战，孤苦无依的姐妹俩险些丧命于战乱中……
〖她们拥有一种罕有的血之继界，所以【玄】才会将她们带回‘晓’。〗
零带着沉重的表情如是说。两姐妹之所以得以幸存全倚赖自己的血之继界，当【玄】赶到之时，两姐妹相依偎着躺在血泊中失去了知觉，现场已是尸横遍野的惨像——只是她们并未意识到这点，单纯地以为是“晓”赐予她们新生，尔后便死心塌地地效忠并进而成为一尾与四尾的新人柱力……
〖原本以为在抽离尾兽之后就可掌握至上的力量。但我们的想法实在太过天真，在尝试了很多方法之后，方才发现只有依附人柱力方能驾御尾兽的力量。而在十年前和“暮”一役之后，我们更为迫切地需要两个人柱力来抗衡他们……〗
依稀记得零当时的表情很痛苦，凝视着远方的眼神有些迷离。
〖我承认自己很卑鄙，为实现与上一任首领的约定，甚至把自己的妹妹都搭了进去，何况是两个素昧平生的孩子……〗
说出这番决绝话语之时，她从那俊美的脸庞中读到深切的愧疚之意。他本应比谁都了解孤苦伶仃、四处漂泊的苦难与辛酸，但为了报答“晓”上一任首领的恩德，眼睁睁地看着作为七尾人柱力的亲妹妹渐渐沦为冷血的杀人工具——当雩机缘巧合地在砂隐觅到一生的幸福之后，稍稍宽心的他又将另两个无辜的孩子推入暴风雨般的阴谋中——这一再重蹈覆辙的悲剧令他身心俱疲……
“魆魈，离开‘晓’吧！”
脑海中浮现出零忧郁的侧脸，殒阂了阂眼，斩钉截铁地对着魆魈说道。
“你坠崖的那刻，四尾的人柱力就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不必再觉得对‘晓’有所亏欠，你已经完成自己所应背负的责任！”
“离开‘晓’之后就投效木叶吗？！削弱‘晓’的力量，进而得到四尾的力量令木叶如虎添翼——火影大小姐的计策果然是一石二鸟！”
面对魆魈的嘲讽，殒不以为意地微微一笑。
“虽然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失礼，但我的父亲所拥有的九尾力量足以匹敌一尾与四尾，而木叶抵御外敌也从不假手他人。我的初衷只是希望魆魈小姐不用再背负沉重的责任，做回平凡的女孩——如果可能的话，这里的某人今后也要请你多多指教了！”
殒悄悄指向沉睡中的表弟，顽皮地吐了吐舌头。对于魆魈这样谨慎矜持的女孩，她的经验就是不可拐弯抹角——相信即使是零也会乐观其成吧！毕竟诚如她刚才所言，在二尾与四尾玉石俱焚地坠向深渊之时，魆魈就已经“死”了……
“让我再考虑一下好吗……”
凝视着忆的睡颜，魆魈显然有些动摇。
这个男子究竟是在何时搅乱了她杳见波澜的心湖……
她暗自轻叹，垂首默然不语。另一边，殒望着她难得一见的瞬息万变的神情，嘴角浮现一抹欣慰的笑容。
“为弟弟牵线搭桥成功，很有成就感吧！”
诫揽着她的肩膀揄揶道。殒凝视着他得意地挑了挑眉，随即相视一笑。
若木叶亦可像现在这般兵不血刃地与夙敌化戾气为绵薄该有多好……
相依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在心底默默地祈祷着，只是他们并不知晓在回到故土后，另一场浩劫正等待着这对相爱的苦命眷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