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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骨扇 ...


  •   第二天一早,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叶青刚一睁眼,就感到一个毛茸茸,暖烘烘的东西贴在脸上,紧接着就是一股子臭味,无处不在的扑入自己的鼻子中。他条件反射地把面前的东西扔下了床,只听“咚”的一声,然后一团白乎乎的东西便从眼前一闪而过,不见踪影。叶青跳下床,甩了甩还不太清醒的脑袋,迷迷瞪瞪地去找那只兔子。
      叶青眼尖,一眼便看到了在桌子角缩成一团的兔子,两只耳朵响脚步声扭了扭,又立马耷拉下来,就好像闹脾气的小孩。
      叶青有些好笑的摸了摸兔子身上的毛,见它还是不理自己,转身去桌子上拿了一个萝卜,开始引诱兔子出来。“兔兔,出来吃萝卜,不出来的货我就吃完了。乖,出来。”在叶青的努力下,兔子终于动了动胡须,跳过来啃萝卜。

      “叶青?”叶赤冷了一张脸看自己的弟弟和兔子一起吃萝卜,“你扎完马步了?”
      叶青抬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哥,兔子真好玩。”
      叶赤走过来扯住叶青的领子,“小兔崽子,师傅刚离开没几天,你就想造反?去,五扇抽丝三十遍,再抄三十遍堂训,把平时功课都做了。现在去!”
      叶青撇了撇嘴,起身去练功。

      骨扇,顾名思义,便是骨头制作而成的扇子。骨头本是脆弱之物,别说是经受剑客的十剑八剑,单单凭借蛮力,也能生生掰断。但不知这骨扇是由何种材料制成,过了如此长的时间,仍旧完好无损。扇子传到叶青手上,显然经过了不少年头,岁月在扇柄上沉淀出独有的暗黄,扇柄上原有的牙白如果不刻意寻找,甚至会略过不见。不仔细瞧的话,几乎会认为这只是一把有些年头的骨扇。但它不仅仅是作为供人把玩的物品,更重要的是,它是武器,它拥有的不仅仅是它暗黄的扇柄,更是染血的扇尖。暗红的,顺着骨头的纹理蔓延下去,充斥着整个扇尖。由深至浅,隐没在发黄的扇柄之中。扇面上没有任何装饰,白又素,让人看不透。唯一算得上装饰的,就是扇尾那微微摇晃的紫色流苏。
      五扇抽丝,单单凭借手腕的力量挑断敌人的经脉。当然,不练的极熟是不能用的,练这套功法,必须具备极强的控制力,是废了对方武功,还是废了一生,全凭使用者的一念间。
      叶青练这“五扇抽丝”也有两年半的时间,略有小成,想要做到收发自如的使用,那还要看练功人的决心和毅力。
      至于叶青为什么选择扇子,而不是选择常见的当刀剑。这还要从他十岁那年说起。

      叶青刚刚逃到平山堂半年,叶赤已经拜了一个剑客为师。因为叶青身体的缘故,他的力气简直小的可怕,就连普通的木剑都拿不起来。平时在堂里也就扫扫地,不干重活。
      要不是看他悟性极佳,早被扫地出门了。
      十岁的孩子还算无忧无虑,堂里没事干的时候他便去后山的小溪晒晒太阳,钓钓鱼。小孩有的是时间和耐心,几个时辰下来依旧在那里稳如磐石,岿然不动,小小年纪脸上尽是一片淡然。
      终于有一天,明晃晃的太阳被笑眯眯的一张脸挡住了。
      叶青抬头,用稚嫩的童声问:“伯伯,您有事么?”
      看上去仙风道骨的人一张口,顿时毁了叶青对他的一半好感:“嘿嘿,小娃儿,愿不愿意拜我为师啊?然后你就会变得很强大很强大,没人能打得过你哦!”
      叶青歪了歪小脑袋,问道:“连你也打不过我么?”
      那白胡子老爷爷一愣,随即笑道:“这个倒未必,反正你会很强大就是了。”
      孩童嗤之以鼻:“我连最普通的木剑都拿不起来,怎么可能会强大?”
      老爷爷一脸“这你就不懂了”的表情:“谁说只能用剑这种东西?比他轻巧的东西可是多了去了,像鞭子啊,暗器啊都可以。喂,小娃儿,你去不去了?快走吧!”
      叶青摇了摇头:“我的鱼还没上钩呢。”
      等到鱼上钩后,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叶青和他师傅到了兵器阁,作为“天下第一堂”,兵器阁里面的好东西看得他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作为一个在江湖上有分量有经验的老前辈,给自己的徒弟挑选武器并不是自己的事,而是叶青的事,这全凭叶青自己对于武器的认识,以及武器是否对他的认可。鬼白负手跟在叶青身后,看着这个满是耐心挑选兵器的孩子,想:“是块好料。”
      古朴的剑,豪气的刀,霸道的枪,灵活的鞭子,精致的弩,小巧的弓、修长的棍、厚实的盾、粗犷的斧……不仅仅是这些常见的兵器,里面的暗器也是琳琅满目。金钱镖、飞镖、甩手箭、飞刀、飞蝗石、鹅卵石、铁橄榄、如意珠、乾坤圈、铁鸳鸯、铁蟾蜍、梅花针、镖刀、狼牙锤、龙须钩、飞爪、软鞭、锦套索、铁莲花、袖炮、喷筒、鸟嘴铳……叶青并没有一带而过,而是一件件仔细的看过去。这里面的东西要不是叶青拿不动,要不就是叶青不喜欢。
      正当他失望之时,看到了隐秘在角落里的扇子。
      这把扇子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静,不骄不躁,第二眼看上去就是杀气,只不过杀气被静的感觉压制住,并没有违和质感。叶青拿起扇子,入手一片冰凉,把玩几下,骨质的扇子带上了人的温热。
      鬼白看了看这扇子,略略有些惊讶,嗜血骨扇?难道这孩子要选这个?
      叶青又把玩了几下,才向身后的人微笑:“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够轻,也够充实,就这个了。师傅。”
      鬼白看了看他,道:“这扇子杀气太重,你真想好了?”
      叶青道:“我能拿得动。”
      是的,可以这么说,当初选叶青扇子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它在一帮武器里较轻,叶青能够拿得动。

      就这样,叶青开始了他的拜师生涯,每天扎马步、单腿跳,重复单一的出拳,打木桩、左手和右手同时写字、读书。日复一日,仿佛没有尽头。按理说这么小的孩子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便满是抱怨,可叶青偏偏没有,依旧日复一日的按着要求练习。
      就这样过了一年半,他才开始学习他的第一套扇法《斩将截流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骨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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