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之求不得》细纱素衣

39、初求亲 承寒治发2

　　两人又坐了半个时辰，萧峰才来到自己房前，他轻轻推开房门，屋中的蜡烛兀自燃烧，火苗噗噗的跳跃，跳跃出满室的昏黄。只见他进来后却面朝房门，低声唤道：“阿朱，你洗好了没有”听了半天，屋中仍无动静，他又唤了声‘阿朱’，依旧无人应答。他心中不免担忧，即刻扭身朝屋中的屏风后走去。
　　“阿朱你，......”眼前的景象，让他觉得犹如一把大火腾地将他全身都要灼烧炙烤般。只见昏黄的光线下，阿朱那白嫩的娇躯倚着偌大的澡盆边缘。双目微合，樱唇轻翘，两颊因水的蒸汽而熏得有些粉红。一头银白的发丝随意的飘洒在澡盆边沿。“这小妮子竟然洗澡也能睡着？”萧峰从迷阵中摆脱后，好容易才压下心中的炙念，心下怜道：“许是这些天赶路累坏啦！”他低声附在她耳边，唤道：“阿朱，阿朱！”
　　可慵懒至极的阿朱，圆润的藕臂交叠在木盆边沿，臻首低垂，嘴中却呢喃低语，倒也不知她说些什么。萧峰见此情景，不由得好笑，又连声低唤。这是才见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一片惺忪迷茫，好似不知身在何处。“大.....大哥，有....事吗”萧峰道：“不是我，是你有事，水快凉了！”这时，阿朱才意识到自己沐浴时竟无知无觉地坠入了梦乡。知自己赤身显于萧峰面前，当下心中羞臊难当。“哦，噢，好.......”她言语中有些慌乱。“快些穿衣吧！”萧峰说着便转身朝屏风外走去。阿朱只知道此刻她的脸上如火烧般发烫，“哦，好.....”。
　　萧峰迳自坐在桌前，倒了杯茶，端起来送往嘴边，一仰头，‘咕咚咕咚’登时直抵肚腹之中。尽管如此，他仍是有些心烦意乱。须臾片刻，阿朱穿了件月白烟纱罗衫，一手拧握她那湿漉漉的长发，一手拿着布巾擦拭，徐徐朝萧峰走来。萧峰见她坐下，也与她倒了杯茶递了过去。“紧张行路，还是把你给累着了！”萧峰语气中有些歉意。阿朱温柔地笑道：“哪有？只是刚才想事情入了神，才睡着了。反是咱们这般停走，倒是耽误了不少时日。”萧峰听她如此说道，心中更觉她是如此良善，又问道：“哦，想什么事情，竟这般入神？”哪知阿朱一听他问，竟脸上泛起了羞涩。萧峰见她迟迟不语，便追问：“什么事情，竟还与我客气起来？快说来听听!”见他催促相问，阿朱樱唇一噘，将散于身后的长发撩至肩头，道：“还不是这恼人的白发？”听此一说，萧峰不禁微笑，伸手从她肩头拾起几缕银丝，道：“若你不提，我都忘了这头发的事，其实这样也挺好看的，你说是也不是？”
　　“好看？”她略有些生气道，“怎会好看？你没见旁人的异样眼光......都以为我是那诡异的.........妖女.......”
　　看着她一脸委屈，萧峰心下不忍，大手伸向她的纤腰，轻轻一带，将她整个人搂入怀中。他大手安抚着她的脊背，沉声道：“谁说是妖女，明日我就将他捉来痛打一番！”
　　就觉阿朱的细拳敲打在他的胸膛上，她语气中有些怪责：“何必迁怒与他人，明明就是大哥你，........你明知道我烦恼与它，竟还将此事忘了，可见.......可见......”她本欲想说‘可见你从未多加留意与我’，可又觉太过直白，这时她又气恼地敲了他的胸膛。萧峰连声安抚道：“让阿朱烦忧，确是大哥不对，大哥我给你赔不是了。”
　　阿朱微微从他怀中起身，见他一脸诚恳，不由得面生笑靥。可是她不知如此近距离的娇笑，却让萧峰是心猿意马，他如着魔了般俯下头，未等阿朱反应过来，早已经她的菱唇掠夺而去。烛光摇曳，轻微的喘息声已让斗室中一片暧昧，两人靠在彼此的肩头，萧峰压抑着声音，低嘎道：“阿朱，你要嫁给我！”
　　一身酥软的阿朱脑中还兀自沉浸在刚才那团火热的炙烤中，脑中浑浑噩噩地不知所以。“我不嫁......你........”
　　“阿朱，”听到她的话，萧峰浑身骤紧，不觉的双臂用力，紧盯着她那一脸羞意的娇面。“阿朱，你说什么？”
　　察觉到他突然的严肃，阿朱心中暗自偷笑，但却连忙用手安抚他的胸膛，一脸笑意与他紧绷的面容形成鲜明的对比。只听她又续道：“我是说，‘我不嫁你，嫁谁？’”
　　“你，你真是........”萧峰登时哭笑不得。阿朱小脸像一旁别去，道：“谁让你不听完人家的话，就该作弄与你！”萧峰笑道：“好好好，”伸手刮了下她的鼻梁，“你就是我的克星。”略显无奈的语气中挡不住浓浓的宠溺之情。
　　片刻静谧后，萧峰道：“阿朱，大哥一直未给你治发，一是前阵子你在少林寺受的伤还未全愈，若在紧跟着再将你划伤释尽寒邪，我恐你身子吃受不住。再来就是.....”他顿了顿，神色有些尴尬道：“你也知道薛神医给的治发方法，免不了身体接触。”靠在萧峰怀里的阿朱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见状他续道：“你我虽有婚约，但毕竟你还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大哥我怎可亵渎......”正欲说“与你”两字时，却觉软腻的玉指早覆上了他的嘴唇。他看着眼前的阿朱双眸含羞，一脸柔情，只听她轻声道：“大哥，你忘了我说过‘阿朱早就是你的人了’！”
　　萧峰听到这句话，心头猛然一震，仿似又回到了那个雷电交加的雨夜。那夜，在青石桥上的阿朱俯卧在他的怀里奄奄一息，可眼神和话语却是那般的柔情万种，那景象他忘不了，永远都忘不了，那是撕心裂肺的痛和无尽的追悔。
　　他不由得将她抱紧，头埋在她的颈窝，道：“对，你是我的，早就是我的了。”阿朱知他心伤，轻推他的胸膛，想好好看着他，却见他虎目中似有湿润，不禁用手轻抚他的面庞，柔声道：“大哥，你也是个痴人啊！”

　　翌日，室里独自在城中添置行路用的干粮衣物。中饭刚过，萧峰让店小二往屋中添了一盆炭火。阿朱兀自坐着床边，见店小二出去后，便奇道：“大哥，为何还要加置炭火？”萧峰坐到她身旁，道：“这几日天气转凉，现虽是正午时分，但待会儿你仅着单衣，加之若我用真气迫使你体内的寒毒运行经络，我想你到时会身感寒冷。”阿朱听了点了点头，道：“还是大哥心细。”萧峰微微一笑，用手轻抚她的白发。这时，就见阿朱伸手轻拉腰间的蝴蝶结，缓缓将外面的罩衣褪下。萧峰起身将床两头的帐幔放下，回身再看，这身后的女子已是一身玉兰色寝衣，银白的发丝倾泻与背，她半跪在大床中间，一脸的羞容，略显单薄的身段显得她是如此的柔弱静美。
　　“大哥，我......”一时的静默让阿朱有些无措，萧峰即刻收敛心神，干咳一声：“你面朝上躺着，全身放松就好。”当即阿朱缓缓躺下，双目轻闭。就见萧峰盘膝而坐，双掌朝上凝聚真气，此时他心神专一，将右掌轻置她发际上方的“头维穴”，真气催动之下，阿朱只觉双眼刺痛，不禁泪珠划过鬓角，渗入白发当中。
　　“阿朱，大哥弄疼你了？”萧峰有些紧张。阿朱于他宽心道：“无痛，想是穴位的自然反应。大哥，你放心。”
　　“好，那我们继续。”就见萧峰的大掌顺着她的右脸颊，直去足少阴肾经的‘阴都穴’‘阴谷穴’，随着萧峰凝气游走与几个穴位，阿朱从刚开始的紧张羞怯，逐渐感到一股至寒之气穿梭于体内，顿觉寒冷异常。虽萧峰专注地逼迫她体内的寒毒尽快转至右手‘阳溪穴’，但也感到阿朱瑟瑟发抖的身体。此时他紧抿双唇，面容严肃，道：“阿朱，再坚持一会儿就好。”
　　“好，咯.....咯.....大哥，我好......好冷，咯......咯”虽然屋内有炭火煨暖，但她被体内的寒气所累，口中发出牙齿碰撞的‘咯咯’声。终于，萧峰见她的右手拇指处一片顶大的青黑色时，便即刻收功沉气，将阿朱抱在怀中，连着拉过床头的锦被紧紧将她环住。
　　片刻后，萧峰覆在她的肩头，问道：“阿朱，你好些了吗？”只听渐有暖意的阿朱道：“好很多了。没想到果然是寒冷异常。”这时又见她从锦被中伸出右手，仔细地打量那片青黑色。萧峰见状，便伸出大手，轻抚她的小手。
　　就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主人，你要的东西好了。”萧峰“嗯”了一声，便示意阿朱穿上衣服，自己将床帐挂起。开门后，室里看到阿朱已斜躺在团花靠枕上，他拿着一个包裹进来，放置在桌上，兀自打开，只见里面是白药、和一把精巧的医用斜式刀具。“主人，这里有些药膏，是专门止痛的。那里抹上那里就失去知觉，毫无痛感。”
　　萧峰一脸暗沉，只是点了点头，说了声：“辛苦你了！”
　　“大哥，开始吧!”阿朱知他心中不忍，便出声说道：“有了室里大哥弄的药膏，想来不会太痛。”
　　萧峰听了，没有答话。径自走到床边，握住她的右手轻轻地将药膏涂在青乌处。稍后，阿朱便请室里帮忙将桌上的蜡烛点燃，一双满是乞求之色的眼睛看着萧峰，道：“药膏真的顶用，我刚才捏了捏这青黑处，真的毫无反应。大哥......我可以的，真的。”说完转头又向室里道：“不然室里大哥，你帮忙划我一下。”
　　“不行!”萧峰有些怪责地瞪着她。
　　“主人不是说，午时是人的血液流动最旺的时辰吗？”室里在一旁提醒他。
　　“是啊，大哥，我们不要功亏一篑啊！”阿朱摇着他的手臂。这时，萧峰道：“那里真的没有感觉吗”他再次确定。看到阿朱直摇头，这才让室里将刀具在烛火上烤了烤，又沾入酒碗中。他接过刀具，室里端着茶杯站在一旁。萧峰看了看阿朱，道：“我开始了！”
　　就见他用刀轻轻在她青黑处一划，果然刀过血涌。
　　“主人，这血的颜色竟会是这般乌黑。”一旁的室里看到汩汩流到茶杯中的血，有些惊诧。萧峰眉间紧锁，点头道：“这是寒毒外泄。”阿朱道：“是不是几次这般，我这白发就会治好？”听她此言，萧峰知她心中热切，不禁叹道：“若你身体吃不消，我宁可你不治！”终于，流了半盅黑血后，乌青竟缓缓散去。萧峰接过室里手中的极好伤药，均匀地涂抹于她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