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青春路》莫道沧桑

1、第一年 学校

　　那是一个鸟语花香的季节。天地间到处充斥着鲜艳的颜色，焕发着勃勃生机。
　　徐生在那一秒心动了。苏雨红着脸轻声问：“刚才是不是有个女生撞到你怀里去了？”
　　徐生注视着苏雨迷人的眼眸，木然的含着微笑点点头：“嗯。怎么了？”
　　苏雨的表情凝固了片刻，眼神中透露出些许失望：“没什么，只是问问你。”
　　徐生看到苏雨恢复正常的面色，突然升起一个念头：难道她喜欢我？苏雨盯着徐生，许久，才转身离去。徐生在心底叹息一声，暗骂自己笨的要死。这种明显吃醋的模式都看不出。
　　徐生记得，很久很久以前。那时我们是那样的年轻，那时我们在心底偷偷的藏下对一个人的喜欢。想起时，会把她搬上脑海一遍遍回忆着我们的曾经。徐生喜欢苏雨的念头从小学的时候开始。那时，班上的很多男生都喜欢苏雨。徐生对于苏雨的喜欢多数源于苏雨少时的马尾辫。是的，可以倾斜到腰际的马尾辫。是徐生无数个梦中都梦到的东西。
　　只是，那个时刻徐生是不会表白的。甚至，就连跟苏雨说话也会感到全身发热，脸带飞红。
　　直到初中，苏雨很美，这是不争的事实。所有的人见过都会承认苏雨长的漂亮。就算是不喜欢苏雨这种类型的人也会承认苏雨长的漂亮。
　　上了初中。苏雨的周围总会聚集着很多的男生。这其中，优秀过徐生的一抓一大把。徐生的父亲是开煤矿的，小打小闹的矿场。一年赚不了太多的钱，但是在这个南镇，也算得上是一笔不小的收入。然而，苏雨的身旁却总会有那么一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徐生是个内向的人，从来不会主动的找苏雨讲话。他们之间的语言，仅限于每次相遇，徐生都会去拍苏雨的脑袋，苏雨总是会去躲避，只是，每次都躲不开。接下来就是擦肩而过，徐生每次都会刻意的让自己不要停下来，每次停下，他都会不自觉的去回头，望着苏雨渐行渐远的背影。
　　徐生看到严瑞追求苏雨的时候，他就要绝望了。严瑞太帅了，那个被称为美女杀手的严瑞在这一方面似乎从来没有败过。徐生在那几天里，始终是坐立不安的。
　　那天，刚刚下过雨。地面湿湿的，大地的气息钻入徐生的身体，让他感到十分舒服。远远的看到苏雨跑过来，气喘呼呼的说：“我找你好半天了。”
　　徐生笑着问：“找我什么事啊？”
　　苏雨气呼呼的说：“严瑞让我做他的女朋友，你说怎么办？”
　　徐生呆了呆，有些哀伤的问：“你喜欢上他了？”
　　苏雨听出了徐生声音中的味道，高兴起来了：“没有。我只是想听一下你的意见。”
　　徐生勉强挤出笑：“严瑞。他很好啊。”
　　苏雨一怔，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徐生，转而平淡认真的问：“你的意思是让我答应他？”
　　徐生尽量躲避苏雨异样的眼光，没有回答苏雨的问题。
　　苏雨先前的高兴一扫而去，表情有些不自然。沉默了一会儿，苏雨笑道：‘我懂了，谢谢你。徐生，我们还是好朋友。”
　　徐生转过身轻轻点头，耳边传来苏雨急速跑开的脚步声。
　　李倩看着徐生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徐生问：“你笑什么？”
　　李倩眨眨眼：“笑你傻啊。”
　　徐生用食指指着自己问：“我傻吗？”
　　李倩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请我喝红茶，我就告诉你。否则，免谈。”
　　徐生向教室走去，道：“如果你觉得把我卖掉可以换一瓶红茶的话，就把我卖掉吧。我十分愿意听你的答案。”
　　李倩小跑着追了上去说：“别把自己贬低了。在我心里，你可是两瓶红茶。”
　　“哈哈……”徐生笑道。
　　严瑞百战百胜的神话被打破了，苏雨拒绝了他。而且还是那种非常生气的拒绝。严瑞很不理解，为什么前几天还好好的，今天一下子变得像个母老虎。不过，这之后，苏雨却在这南镇有了些小小的名气。严瑞把这件事告诉了很多人，很多人又把这件事告诉了很多人。
　　于是，排在苏雨身后的人更多了。徐生无奈，苏雨也很无奈。一大群男生在苏雨的身后指指点点，时不时冒出一句：“美女，你是真处还是假处啊？”“嘿嘿。把你的初吻显出来，让大伙瞧瞧？”之类的话语。苏雨气愤外加羞愧，男生们却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每到这个时候，要不然是老师出来，吓得男生们一哄而散；要么是苏雨回到教室或者宿舍；要不然就是徐生遇到，他总会站到苏雨的前面。徐生的哥哥在学校是个惹事的主，没几个人敢于招惹。
　　每次徐生出来，男生们都会不自觉的禁声。苏雨仿若得到大赦一样，绷紧的神经立刻得到了缓解。
　　从来没有人敢于在徐生的面前再有一丝的不敬。男生们散了，苏雨说：“谢谢！”
　　徐生答：“客气了。”
　　于是再次的擦肩而过或是背道而驰。
　　时光就在这漫长的擦中肩而过中匆匆的溜走了。这期间，多少人又来到这所学校多少人在这所学校当中完成了他一生的学业？又有多少人，提前告别了学校生涯，进入社会，学习生活的手艺，打工养活自己。
　　苏雨的周围人少了很多，大部分都已经辍学在家，少部分转校，父母期望着他们尽快的懂事，以学业为重。
　　初三，在徐生的眼光中又多了初一的新面孔。初一开学的那天，徐生看到进进出出的学生，看到来来往往的家长。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洋溢着希望。这与初一时候的自己是多么的相像。
　　初三，面临着升入高中，苏雨是个好学的女生。她更加的用功了。徐生以前成绩很好的，但是，那只是以前。他喜欢玩游戏，网吧离学校有个几百米的距离，他是住宿生。这一来，以前在村子里没有网吧，来到初中后全补上了。徐生串联着喜欢玩游戏的同学和舍友，每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的时候，估摸着老师们都已经入睡。大家伙小心翼翼的打开宿舍的门，一个人露个头出去，观察有没有老师在外边。然后，一伙人，三三两两跑到厕所。一个一个的翻出墙头，朝着网吧奔去。那种心情是让徐生一辈子迷恋的，虽然徐生在很久以后已经不会通宵上网，但是却一直怀念着从宿舍跑出来，再到网吧的这一段几百米的漆黑的道路。
　　开学的第一天，按理说徐生应该高兴的。可是徐生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初二学期末，他碰到了这样的事情。
　　操场上，一群人拦住了苏雨。苏雨生气的骂道：“流氓！”
　　男生们愣了半响。初二四班的田浩雄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一把拽住苏雨的手，大笑着说：“说我流氓，那我今天就流氓给你看一看！”
　　苏雨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田浩雄死死拽住。男生们大笑着看热闹。苏雨急的眼泪都流了下来。田浩雄一脸笑意的说：“怎么哭了？来！让哥哥给你擦擦眼泪。”说着用手去摸苏雨的脸。苏雨挣扎着想要躲闪，熊林从背后用力抱着苏雨，让苏雨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田浩雄一脸奸笑的勾起苏雨的下巴，脑袋慢慢靠近苏雨的嘴唇。苏雨的眼泪流的更快了，尖叫着躲闪。
　　就在田浩雄的嘴要碰到苏雨的脸上时。田浩雄看到了漫天的星星在眼前乱晃。徐生看到了苏雨满脸的委屈和泪水。苏雨看到了徐生手中的棍子恶狠狠的拍在田浩雄的脑袋上。男生们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最后只看到田浩雄软到在地。
　　徐生尚且来不及问：“苏雨没事吧？”苏雨也来不及向徐生说：“谢谢！”男生们已经蜂拥而上，徐生被一群人按在地上。男生们似乎平常受够了徐生的狐假虎威，今天他们仗着田浩雄的背景，要把多日来的气一股脑全部发泄在徐生的身上。苏雨用力拉扯着围殴徐生的男生们。熊林伸手把苏雨推倒在地上。苏雨第一次心酸的哭了。眼睁睁的看着徐生被别人围殴，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徐生双手抱着头，一声不吭的任男生们发挥。他心中恨，恨的想要杀人。但是他没有任何的办法。他自己打不过那么多人，他只求在这个时候，这些人会忽略苏雨的存在。让苏雨能够跑出去。
　　田浩雄昏昏沉沉的站起来，捡起掉落的棍子钻入男生们的包围圈中。“徐生，你他妈的以为有你哥哥罩着你，别人就不敢动你了？今天我田浩雄偏偏要试上一试！兄弟们好好招呼他。”
　　“徐沉来了！”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田浩雄慌忙望向圈子外边。
　　徐沉确实来了不是自己来的，是带着高二六班的十几个人来的。徐沉的到来，场面立刻平静了下来。当徐沉看到徐生灰头土脸的站起来的时候。愤怒代替了微笑。他一脚踢到田浩雄的肚子上，田浩雄摔在地痛苦的说：“怎么了？一上来就打？”
　　徐沉冷笑：“你打的是我的弟弟。”
　　“误会啊。徐哥，我真不知道他是你的弟弟。要不然我绝对不会动手的。高磊扶住徐生，整个手已经被打的变了形。“徐哥，动手吧。”高磊道。
　　徐沉点点头。
　　场面立时有了颠倒的变化。先前是一帮男生围着徐生打，现在则是一帮男生围着田浩雄打。
　　后来，田浩雄走了。高三六班的人也走了。只有徐沉和高磊看着躲在徐生背后的苏雨。徐沉说：“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先来通知我。”高磊的表情有些□□：“小生不错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我也看了一场英雄救美。”
　　苏雨的脸红了，徐生尴尬的看着地面。“好啦。我们就不要逗他们两个了。回班上吧。”徐沉说道。
　　那一段比较长的路途，苏雨紧紧挨着徐生。就那么沉默的走向宿舍，一步，一步，又一步……徐生定定的目视着前方。苏雨时不时偷看一眼徐生，连烫烫的。像是一对恋人。李倩迎面走来，冲着徐生调皮的吐吐舌头。徐生瞪了她一眼，苏雨打量着这个可爱的女生。于是，三人擦肩而过。苏雨说：“她吃醋了？”
　　徐生转过头道：“怎么会？她有男朋友的。”
　　苏雨盯着徐生，看到徐生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笑道：“徐生，你真傻！”
　　徐生微微好笑：“傻吗？哪里傻呢？”
　　“浑身上下，都傻。”苏雨笑着回答。
　　“呵呵……”徐生轻笑。
　　苏雨到宿舍了。站在徐生的面前，微微低着头。徐生知道苏雨在等自己说些什么。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久……好久。
　　“你不说些什么吗？”苏雨轻声问。
　　徐生张开嘴，又合上。又张开：“我困了，先回去睡觉了。”
　　“哈哈……”苏雨笑出了声。
　　……
　　李雷无比失望的回到座位，趴在桌子上。衣服精神萎靡的模样。徐生从小说中醒过来，揉揉困乏的眼睛问：“怎么了？”
　　李雷盯着前排一个雪白的身影喃喃道：“她啊……”
　　“呵呵。又失败了”徐生问道。
　　“是啊。你呢？被人家摔得鼻青脸肿的，现在缓过来没有？”李雷心不在焉的说。
　　徐生笑笑：“我们很年轻，这点小伤难不倒我。”
　　“好啦。以后小心点吧。一次你碰到，两次你碰到，三次呢？四次呢？”李雷道。
　　……
　　徐生抱着铺盖。走出校门，回望一眼校内的教学楼。
　　初二过完后，徐生的成绩已经烂的一塌糊涂。徐长生把他的成绩单摔在桌子上道：“下学期就转学吧。照你这样下去，你这一辈子也就是受苦受穷的命了。”
　　徐生无法反对。纵然他也不想要离开那个学校，那个班级。于是，在父亲的计划下，他转学了。
　　苏雨的身后照样有人，只是已经远远不如以前的多。苏雨却总是觉得少了什么东西。
　　终于，见到了李倩，也知道了徐生转学的事情。那段时间，苏雨很不开心，很不高兴。
　　李倩建议着：“我们去找他哥哥问问吧？”
　　苏雨点点头，算是答应。
　　徐沉看到站在面前的苏雨和李倩时，不禁一阵发昏。“你们……找他有什么事情？”
　　李倩理直气壮的说：“你弟弟欠我的红茶还没给我呢？结果就跑到别的学校去了。”
　　一旁的高磊说：“既然这个问题这么严重，那就让徐沉多陪你几瓶红茶，你觉得怎么样？”
　　这下，李倩不说话了。苏雨偷看李倩一眼，心里想着：原来她真的对他有心思。
　　两个人胡搅蛮缠了好半天，才知道了徐生转到了县城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