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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阴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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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国。
天狼王庭在一处四周皆是皑皑雪山的山谷中,雪山直入云霄,高不可攀,仅有东部雪山开有一处只容的下三辆车撵行进的山道,两旁是笔直的悬崖峭壁,山道极长,和亲仪仗行了快一个时辰,却还是没看见尽头。
八匹骏马拉着华丽的车撵,不疾不徐,车撵尽是艳红的喜缎,传说是天狼国为迎接公主定制这车撵,耗费万金。
妖娆魅惑的靖公主掀开帘子,目光一转而过,停在手上羽毛漂亮的灵雀身上,灵雀像是知道靖公主的意思,轻盈的点点头,平时清脆的叫声也停了,在亢长的山道中显得更加寂静。
天空暗沉,像是死寂的灰暗,没多久,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山道难走,不时有石块滑坡落下,车撵行进的更慢。
突然的一阵心悸让靖公主皱眉,遥遥望着看不见尽头的前方,心里的慌乱越散越大,竟隐隐的疼起来。
这颗心是靖儿的,多少会与她有所感应,莫非是靖儿出事了?
靖公主眉眼轻浮含媚,倾城绝色,修长的手指捏住广袖,紧的指节泛白。
雨势渐小,天上乌云渐渐散去,竟露出了太阳,天狼王庭三面雪山,常年阴冷潮湿,阳光是极难见到,如今烈日驱散乌云,和亲仪仗红艳耀眼,倒也应景。
面前骤然开阔,终于走出了这亢长的山道,远处天狼王庭守备森严,可以看见穿着兽皮的兵士来回巡视,密密一片,里面数不清的帐篷和各种不知道用途的东西。
靖公主带着镂凤金冠,珠帘遮面,眉宇飞扬邪肆,眼眸犹如深潭,平白带着些阴柔。
一步一步踏下车撵,站在天狼国的土地上。
有异族服侍的少女引领她朝着正殿走去,身后兵士正在饮下天狼国奉上来的美酒。
厚重毛毡帘子落下,隔绝了所有声音,她没看到,身后兵士一个个倒下,七窍流血。
异族王帐内,靖公主眉眼妖娆,邪肆而轻浮,金线绣凤逐凰喜服高贵耀眼,仿佛凝聚的所有喜气,可在这阴暗的天狼王庭,格外诡异。
天狼国师面容模糊,依旧看不清,站在靖公主身前引路。
远处双面羊神宝座上的人站起来,异族浓妆掩盖了本来姣好的面容,却更张狂冰冷,眸色深沉,像是冰冻多年的湖水。
见到靖公主眼底莫名的晃动了一下,转瞬即逝,她低低的开口,目光游移到宝座上端坐的男子身上,“尊敬的公主,我的弟弟,已经等候你多时了,他沉睡着等待你的到来,明天,你们就将结合。”
天狼女王走到靖公主面前,神色冰冷如霜,眼底却愈加温柔,“靖,我终于让你来到我天狼国。”
靖公主看着她,淡漠轻浮,更像是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天狼女王手伸到靖公主喜服袖子上,纠缠着那华贵的凤凰,目光游移,很久才慢慢定到靖公主的身上,“靖,你可还记得,十年前,天狼朝汉,帝君面见我王父,为示两国相交诚意,命你待天狼王女。”
靖公主不动声色,眉峰不经意的皱了下。
天狼女王仿佛颓然的松开了凤凰喜服,“你,不记得了。”
靖公主缓步走上前,她觉得这男子很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心底有股慌乱和疯狂四处弥散开来,变成窒息的压抑与沉默。
男子带着黄金面具,生气全无,坐在王座上,像一座被摆放好的雕像。
天狼女王独有的冷情声音从靖公主身后响起,随着靖公主伸向男子面具的手扩散到整个王帐,“他是王位的继承人,三个月前,妖魔掏走了他的心。”
靖公主的手狠狠的顿在了男子面具上,宝石流穗遮挡着表情,马上,她摘下了男子的面具。
是他?!
靖公主眼底泛起铺天盖地的惊诧,曾经的景象一幕幕回放,这个被她掏了心的高傲男子,是天狼女王的弟弟。
她拨开面前流穗,黄金面具顷刻间变得冷冽,眼神游离在男子的脸上,神色仿佛漠北天上的冰雪。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要你的心......
身后很远的天狼国师逼近靖公主,语气带着无尽的猖狂,“公主殿下,有一颗死而复生的心,只有你这颗心,能救活我们的王子,就在明日日食之刻。
靖公主手上的流穗凌乱的散落下来,她整个人仿佛僵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天狼女王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手指抚到靖公主发间,“我以和亲之名,请公主殿下来到这里,帮我们完成这神圣的仪式。“
她的手虚空的拂过靖公主的长发,浓妆的容颜露出个妖异的笑容,“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你的心,将会在他的胸膛里继续跳动,他的血会再次沸腾,我,也能得到你,高贵的靖。”
靖公主缓缓的笑了,烈焰般的红唇勾出绝美的弧度,她笑的浑身颤抖,笑的目光凌冽如寒冰地狱的冰霜。
他们要的,只是这颗心。
那是靖儿的心。
这是我种下的恶果,为何要靖儿来偿还?
若我没有要这颗心,是不是,就不会让靖儿面临这样的境地。
我错了吗?
她笑的邪肆而疯狂,心底涌起压抑不住的杀意,宽大袍袖挥落凌厉的弧度,手指成爪,狠狠抓向天狼女王心口!
随之而来的,不是如往日一样身体撕裂的声响,没有任何声响,修长的手指被厚厚的皮毛衣装所阻隔,以往能穿透寒铁的指爪没有出现。
靖公主来不及反应就被护卫杖棍挥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黄金凤冠摔在地上,宝石流穗散落一地,
天狼女王转身看着她,神色嘲讽,目光冰冷狂暴,“我的靖,你终将会,属于我。”
国师在天狼女王身边,声音变成地狱一样的邪恶,“我的王,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肃杀的黄金面具染上温热鲜血,沁的精致杜鹃花形都变的残忍,鲜血流过白皙的额头,顺着轮廓滴到地上。
靖公主不顾自己的伤,看向东边白城的方向,眼底虚弱而悲凉。
靖儿,总是我对不起你,如此,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