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缘》草自春

6、楔子

　　“芸娘，莫怪婆婆啊，我，我这也是不得已啊……我们高家，高家不能无后啊……”
　　……
　　“不要！远山哥，我们好歹夫妻一场，我侍奉公婆，持家守节，没有半分对不起你的地方，你怎可如此绝情？”
　　“远山……作孽啊，作孽啊……使不得，使不得……”远远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你们快！我娘来了。”
　　……
　　“娼妇！我宁死也不受这种侮辱……唔……”
　　“哼！想死？进了我潇湘苑的姑娘就已经是死了的，再死得我丽香说了算！”
　　“唔……”
　　“愣着干什么！嘴巴给我堵严了，都给我上……”
　　……
　　“哼！一个破过身的残花败柳，还清高？别相公长相公短的嚎什么？我们这要么就不想这事，要么就出去了得了个再不回来。你呢？偏是个被自己相公卖了的，看不起我们？怎么？销魂吧？哼！你现在是连我们这里最下贱的都不如！看你还嚣张！”
　　“妈妈，她晕死过去了。”
　　“哼……”
　　……
　　“红姐，你说妈妈这是……怎的如此……”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不知道！”
　　“……”
　　“我们什么出身，那些个贵妇小姐我们没的攀比，却是最最羡慕那些所谓的良家贤妇。妈妈当年最是受……这丫头又言语间揭她疮疤，也莫怪她啊……”
　　……
　　一片吵吵闹闹中，头痛欲裂，她努力抵制着那些不堪的回忆。那种绝望那种从心底涌出的寒意，那种身心的折磨还是蜂拥而至……她猛的抱住自己！
　　“芸姐姐，好点儿了么？”
　　“……”
　　“诶~你怎么就这么倔呢？第一次不从，第二次不从，第三次还是不从，可除了无尽的折磨还能剩下什么？要说这死字，人人会说，可又有几人敢做？话说回来，这敢做的又得了什么好处？好死不如赖活着。其实妈妈人不错，却是最最不喜欢你这种不识时务戳她痛处的……你顺从些，等妈妈淡忘了，在寻个机会，从良或觅个别的出路也不是不可能。潇湘苑能混出去的姑娘比别家那是多多了。妈妈其实是个好人……诶~赶紧的把药吃了吧……”
　　芸娘有点儿惺忪，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待到那罗嗦的女人絮絮叨叨了好一会儿，她才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猛的瞪大眼睛。
　　可她第一个念头居然是——陶陶怎么样了？